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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太极只觉心疼不已,鼻尖酸溜溜。他握着她的手,凝视着她的眼道:“海兰珠,别伤心,你一哭,我总要比你更心疼。你还年轻,好好睡一觉,兴许就好了。”
海兰珠担忧又伤心,却也不忍皇太极为她难过。想起方才喝了药,她心里也不禁升起一丝希望,也许,真的就能保住孩子。
她想着想着,便沉沉睡去。一睡两个时辰,她再睁开眼时,皇太极仍是握着她的手,守在榻边,眼里都隐隐有了血丝。
那边皇太极派去跟着一道详查的人此时也回来了,结果竟是今晚的一切没有一丝问题。
海兰珠低头看一眼小腹,叹息道:“也许确实并无他人从中做梗……”好在喝了药,又睡了一觉此刻腹中疼痛退去。
皇太极在她额头吻了吻:“这孩子,看来真是害羞了。”他低下头,对着她的肚子道,“都是阿玛的不好,对你期望过高,吓着你了,你呀,快看看你额娘,累的哟!乖孩子,好好儿的同额娘在一起,千万别再折腾了,不然,阿玛又该心疼了!”
可这孩子似乎是个十分调皮的,才说完,皇太极将海兰珠带回了府,后半夜里又疼了起来。
这一回来得更迅速,甚至隐隐有了见红。海兰珠歪在榻上等着大夫,心里仿佛破了个口子,一直流着血。
大夫来时,海兰珠已经不能照规矩去外间给他看诊了。她歪在榻上,无力的伸出手。大夫远远见她煞白的脸,便觉不妙,果然一把脉,更觉凶险万分。
他神情凝重,教那等着的两人更是胆战心惊。忽而一阵微乎其微的一样气息传来,大夫立刻眉头紧皱。
皇太极实在等不了,开口问道:“这到底是怎么样,倒是给句话呀!”
那大夫也不急着答话,又凑近那床柱细细嗅起来。不多时,他脸色大变,扑通一声跪下:“请福晋立刻移步,若仍在此屋中,孩子,定要保不住了!”
皇太极与海兰珠二人俱是大骇,面面相觑。皇太极率先反应过来,也不多问,二话不说先将海兰珠小心翼翼打横抱起,移到他二人的小院子里,身后跟着一众丫头,捧着炭盆与被褥手炉等物。
待海兰珠在榻上躺下了,皇太极压抑着心中的怒气,沉声问道:“到底怎么回事,你说清楚。”
那大夫猛地磕了三个头:“回贝勒爷的话,奴才方才靠近了床柱,闻到了些极其细微的气味,常人闻不出,唯奴才这样自小与药材相伴的,才能从漆器中辨出不同。”他抬起头,脸上全是严肃,“那里头,分明混了不少至寒之药!”
皇太极此刻脸色越来越阴冷,建府时他不是没安心眼,一应的家具全是从旧有的屋子里挑了最好的挪过来,其他摆设则都由他亲自把关。
原以为那屋子是他亲自验看了,就是海兰珠有孕后,每日的饮食也有专人眼看,必是万无一失了,没想到还会出这样的问题。
他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哲哲!”语气凛冽如刀似箭。他转而又问大夫:“这会有什么后果?福晋的身体可会受影响?”此时此刻,孩子已经不那么重要,他更关心海兰珠的身子。
大夫道:“药量不大,日积月累,会使寒气入体,难以有孕,即便有孕,也难保住。好在福晋此时发现尚不算晚,仔细调养安胎,将来母子平安也是可以的。”
皇太极立刻转投安慰海兰珠:“你听,大夫说了,孩子能保住,你也会没事!”海兰珠含着泪点头,不禁牢牢捂住自己的肚子,仿佛要保护自己的孩子。
皇太极看着她的样子,心中剧痛:“过去看在她父亲的面子上,暂时没动她,她倒是得寸进尺,竟做出这等事来!你放心,这一次,我定叫她为自己的恶行付出代价!”
他立刻转头让大夫先去开药,又唤来管家敦达理:“一会儿方子开好了,你再带着大夫去屋里好好验看,到底有多少地方是有问题的。”他想了想复又道,“立刻把方才的事全部封锁保密,一个字也不要透露。派人暗地里去查,哪些人帮着一道置办家具了,不要打草惊蛇。”
他抓到了一些证据,可要让哲哲摔得更惨,还需要更多证据。况且,她向来行事缜密,不能给她一丝机会将自己撇干净!
海兰珠心里一阵阵发寒,轻抚着腹部:“宝宝,额娘对不起你,让你受了苦……”
皇太极眼眶里也不禁渗出泪意:“不,孩子,不怪你额娘,都是阿玛的错,竟连自己的妻子也没保护好,这一疏忽,差点害惨了你们!”
二人互相争着责怪自己,不一会儿忽然又破涕为笑,搂在一起。皇太极轻拍着海兰珠,轻声道:“万幸一切还有机会,睡吧,一觉起来,我还在你身边守着,总会好的……”
…………
四贝勒府连夜又叫了大夫,四福晋甚至立刻搬去了另一处屋子。汗宫里又一轮调查很快也下来了,绝无问题。盖四福晋乃先天不足,非小人做梗。
□□哈赤听闻,也派了人来送了不少珍贵的补品,就连平日里与海兰珠关系紧张的阿巴亥,都派了人来问候。
哲哲心里一直七上八下的,听了乌兰的回话,又不确定问道:“可有说爷是为什么要将海兰珠移到院子里去的?”
乌兰晓得她的担心,回道:“听闻贝勒爷是怕大福晋伤心,让她住到那里去,好开朗身心。”
哲哲听了解释,不敢全信,还是惴惴不安。海兰珠命竟这样好,孩子竟还是没掉,此时离了那屋子,她只有祈祷药效已深入体内,孩子难以生长了。
她端起杯子喝了口茶,手抖得有些厉害,遂放下杯子问道:“科尔沁,可有新消息?阿爸怎么样了?”
乌兰小心翼翼道:“未有,仍是几日前说的,台吉病愈重,危在旦夕,一应事务已皆交由您的兄长寨桑台吉。”
哲哲狠狠吐了口浊气,抚着极速跳动的心口:“还没死就好,没死就好……”她双手合十,喃喃祈求道,“阿爸,求您再多撑几日,女儿为科尔沁做了那样大的牺牲,如今女儿的未来,可都靠您呀!”
第71章 蛛丝
71 蛛丝
侧福晋哲哲趁着迁都沈阳之际; 将原有家具翻新上漆,漆中混有致寒之物,于女子体制大大不利。
如今,当时参与制药、上漆的工匠都被私下里一一审问。哲哲心思缜密,每个细小步骤皆由毫不相干的人操作; 这些人没有一个晓得自己到底要做什么; 因而询问起来也格外混乱; 花了些时日才摸清楚其中的门路。
除了那红木打的床; 还有桌案、贵妃榻; 甚至书架上也都多多少少用了毒漆。海兰珠初居于此; 便有行经不畅,腹痛难忍之症。长久居住; 难以有孕,此次怀孕,已是大幸,若没有及时搬离,此胎难保,对日后生育更是不利。
皇太极查清了此时,恨得心神俱裂; 当下就要人去拿了哲哲过来问罪。
海兰珠休养了大半月,身体已然好了不少; 医官诊后以为胎已稳了不少。她终于放下心来; 细细听了皇太极查的结果。
她细细思索着,拉住要叫人去拿哲哲的皇太极; 摇头道:“你先别急,我总觉得,这中间还漏了什么。”
皇太极于朝堂上分析利害与战争形势是在行的,但这些女人间的弯弯绕绕到底有些不同。
海兰珠站起来,在屋里踱了两步,转头道:“只在漆中,我总不能相信。每日开着门窗,风吹了一阵又一阵,再多的毒漆,也该散去了,没道理那日大夫还能闻出来。”
这个道理好比现代的房屋装修,新家具的气味数月后总有消散殆尽的时候,没道理大半年后还有这样多残留。
皇太极一愣,却也反应过来是这道理,他凝神问道:“你是说……你房里还有不干净的人?”
海兰珠点头:“只是现在还不晓得是谁……”她忽而坚定道,“我心中有些猜想,这件事你先留给我吧,我要亲自把伤害宝宝的所有凶手都揪出来!”
海兰珠在院子里休养期间,府里除了阿娜日与敦达理,其他人轻易不得接近,就是原来主屋里伺候的,也被撵到院子外间打杂去了。
如今胎已安,海兰珠吩咐将他们全召回来:“这些日子吓着你们了,我晓得,若你们没犯错,我也是个好说话的,绝不会无故怪罪,如今我大好了,只是暂时不宜再动,现在这院里,你们原来做什么,在这里便接着做什么吧。”
底下的众人纷纷松了口气,原来以为大福晋出了事,定要发落些伺候的人,现在可算放心了。
又吩咐了几句,海兰珠便挥退了众人:“好了,该干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