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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中疑惑着,诺敏却突然摇摇她的胳膊:“哎呀,你看,那是不是四贝勒呀!”
海兰珠立刻抬眼望过去,不远处,果然见皇太极负手而立,见她过来,二人相视而笑。等她走近了,皇太极朝她伸手,海兰珠自然的将手交到他掌中,两人一道牵着手向诺敏告别,那相依偎的身影,仿佛再也容不下别人。
诺敏心生羡慕,若是哪一天,她与多尔衮也能这样互相扶持依偎,那该多好。
第64章 滑冰
64 滑冰
正月里; 新年刚过,□□哈赤依照原计划,率八旗军七万众奔赴孤城宁远。此时,宁远城内守军仅两万,两相实力悬殊; 结果看来毫无悬念。□□哈赤胸有成竹; 开拔同时亦派遣细作; 扮成汉人入宁远劝降。
临行前; 海兰珠千叮咛万嘱咐:“咱们既然知道凶多吉少; 就更好保护好自己了; 你千万别拿命去拼,记得我还在家等你呢!”
皇太极握住她为他系盘扣的柔荑; 抚着她的脸颊道:“我晓得,你别担心,在家好生歇着,不多久我便回来了。”他揽了她的后背纳入怀中,“此战也并非全是徒劳,蒙古八旗初建,也能用这次机会看看成效。”
新婚不过数月便要分离; 二人有些难舍难分,亲昵的抱了许久; 急得安达礼在外头好几次想催促; 才终于出了门。
大妃阿巴亥领着大汗与各贝勒眷属送至城外,乌泱泱的人群气势非凡; 各色战甲令人眼花缭乱。□□哈赤锐利的眼神四处逡巡一周,大手一挥,七万将士便整齐的迈开脚步,朝辽河而去了。
多尔衮沉着脸望着飞扬的尘土,一言不发。多铎小心翼翼凑过来:“哥,你还生气呢?咱兴许下回就有机会了。”
多尔衮摇摇头。过了那日,他心里的气也消了不少,额娘一定又在盘算什么,他留下来,正好弄清楚这其中的名堂。
多铎嘿嘿笑了两声:“你是有福,那头打着仗,你这还要纳个娇妻啊!”
多尔衮冷冷的瞪他一眼:“管住你的嘴!”这婚期是额娘为他择下的,特意嘱咐了不能大操大办。他心里怪不舒服的,这原是他自己答应下的一桩婚事,可额娘倒好像时时要提醒他,这是个大大的污点。如今这婚礼,也像掩耳盗铃一般。
可惜他现下处处受限,无法自主。即使已经被封为贝勒,他仍是有难言的羞愧与自卑。八哥,仿佛是挡在他面前的一座大山,受人景仰,又难以逾越。
正月十七,大军出发不过三日,便西渡辽河,直逼宁远,战报传至沈阳,众人皆是既欢欣又忐忑。
外头积雪皑皑,没法纵马行猎,诺敏在海兰珠身边坐着,捧着手炉端了热茶,一口一口喝着。她忽而一把放下茶盏,扔下手炉,一跃而起,烦躁的来回踱步。
海兰珠放下手里的书卷,笑问:“怎么了?才刚说了要陪我读会儿书,只这一会就坐不住了?”
诺敏扯扯领口,拿帕子扇了扇,四处打量着:“你这儿怪热的,我闷得慌!”
海兰珠看看外头的积雪,又瞧瞧屋里的炭盆,掩唇轻笑:“我看是你心里不宁静吧!外头积雪初消,正是最冷的时候,我只点了一只炭盆,你倒还嫌热。”
诺敏瘪瘪嘴,有些不好意思,又回到塌边坐下,略低头道:“我心里头确实不宁静……”
海兰珠明白她的担忧,也不点破,只认真听她说。
她绞着帕子,咬着唇:“布木布泰就快嫁过来了,我……我这心里老不踏实的……”她一下扑到海兰珠身边,挽住她的胳膊,“多尔衮是什么想法,我又不敢开口问,这么下去,要难受死了!”
“你同多尔衮,近来处得可好?”
诺敏叹了口气,闷闷不乐道:“就是那样吧……汉人那个词叫什么——相敬如宾?”见海兰珠点头,她又道,“我那样小心的待他,一点儿也不像你与四贝勒那样甜蜜,倒像是客人一般……”
一提到皇太极,海兰珠有一瞬的恍惚,嘴角不由的就要上扬。她生生压住心头涌上的甜蜜,安慰道:“你们相识相处的时日尚短,不够知根知底,时间长了,才能情感愈浓。”
诺敏有些急:“可我怕,本来就半生不熟的,再来个布木布泰,就更不可能熟了!”她烦躁道,“这鬼天气真可恨,不然,我非得骑马出城跑两圈,泻泻心头的火不可!”
“到底还是咱们科尔沁格格,我还说呢,你文静了这么久,都快把你的格格脾气磨了,这下好了,可算回来了!”海兰珠哈哈笑起来,她也不忍心看好好儿一个活泼开朗的女孩儿变得日日沉郁忧愁,
诺敏咧嘴笑道:“那可不?我装乖装久了,总要出来活络活络!”
这冰天雪地的……海兰珠灵机一动:“你可会滑冰?”
诺敏一愣,立刻摇头。刚才还说骑马呢,这会儿又滑冰了?
海兰珠拉过她:“女真人擅渔猎,这辽东冬日里常年冰雪覆盖,是以人人都会滑冰,尤其多尔衮,可是厉害的很呢!”她见诺敏一听多尔衮的名字,立刻双眼放光,又问道,“你想学吗?”
诺敏原来也是个闲不住的,立时捣蒜似的直点头。
海兰珠满意的露齿一笑:“那你等着,明日或是后日,咱们滑冰去,你等我的信儿!”
诺敏惊奇的打量着她问道:“你会滑冰?”
“我在大金这么久,自然会。”其实她也不是在这里学会的,前世学来滑着玩儿的,现在倒派上用场了。
送走了诺敏,海兰珠赶紧喊来阿娜日:“快,找个麻利机灵的,给我出府递个口信儿去!”
阿娜日急急冲进来又冲出去,才刚办好了事,门房上的便来了:“给福晋请安!方才科尔沁来了信使,要同福晋与哲哲侧福晋回话。”
海兰珠估摸着,就是来说布木布泰的事,只是特意指了哲哲,不晓得用意何在。她一面打发人去请哲哲,一面又让那信使进来回话。
不一会儿,哲哲就匆匆赶来。她一路上总觉得格外不踏实,仿佛有什么事要发生似的。这会儿她捂了捂砰砰跳的心口,直等着那信使说话。
来人是个身材敦实,相貌平平的汉子,他抱拳行礼“给两位福晋请安!奴才是寨桑台吉身边的,特来告知二位,去岁岁末,莽古斯台吉积劳成疾,病倒了,眼下病程凶险,是以布木布泰格格出嫁,就不派兄弟们送亲了,请二位多多照应些……”
那人还絮絮叨叨说着什么,哲哲却如遭雷击,瞪眼望着他张张合合的嘴,脑海里只回响着那句“莽古斯台吉积劳成疾……病程凶险……”
…………
十王亭里,刚过了晌午,多尔衮就有些心神不定。他一面看着手头上的书册,一面又时不时抬头看时辰。
身边的小跟班十分晓得他的心思,准时准点的为他一遍遍报。好不容易熬到了未时末,多尔衮一跃而起,就要朝外头奔去。可迈出半步,又生生折回来,拉着小跟班问:“你瞧瞧,爷这身行头可有哪里不对的?”
那小跟班立刻腆着脸连声说:“没有没有,您这样儿,真真是英俊得很!”
多尔衮还不放心,找了面铜镜左看右看也没找出什么不对来,这才终于出了门。他坐车匆匆赶到城外,一路上催了车夫一遍又一遍,恨不能长了翅膀直接飞过去。
太子河上结了厚厚的一层冰,冰面平滑宽阔,正是滑冰的好地方。多尔衮来的早了些,在一棵枯树下等着,心里七上八下的。
不一会儿,又一辆小巧的马车驶来,多尔衮一下子站起来,迎上前去。
车夫在旁边架了张四角小矮凳,车帘里伸出一只雪白纤细的手,轻轻挑开帘子。海兰珠从里头出来,冲多尔衮笑了笑,踩着小矮凳就站到了地上。
“我可没迟到!”海兰珠抬头望天笑道,“定是你来的太早了!”
多尔衮也不解释,这是海兰珠头一次主动找他。昨日那传话的一说,他立刻就答应了,恨不得当下就过去见她。
他压下心里的欢乐,又端起架子:“爷的时间这样宝贵都来了,你也不要吝啬,掐着点才来。”
他就要上前拉她到河上,却不料那马车里,竟还坐着人!那刚刚落下的车帘子再次被掀起,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眼前——原来是他的福晋诺敏!
诺敏此刻有些发窘,一路上海兰珠总是笑得那样神秘,她隐隐就有了感觉。到了这里才晓得,她竟还邀了多尔衮。她不禁觉得束手束脚,不好意思起来。
多尔衮只觉一腔热情被泼了一盆冷水,他跳起来质问:“你怎么没告诉我还有她?”
诺敏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