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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当初并不懂多尔衮的心思,想再去询问,却被皇太极制止,于他,于大金,多尔衮娶了布木布泰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他们将真相告诉多尔衮便是尽到了义务,剩下的便要他自己决定了。
突然,寨桑身边的随从出现在二人面前:“大格格,台吉请您过去一趟,商量嫁妆置备之事。”
“哎,到底你要出嫁了,留在草原的日子不多了……走,我也替你瞧瞧去!”满珠习礼拉上海兰珠便去了。
海兰珠方才想说的话生生吞了回去,算了算了,到底是满珠习礼的亲妹妹,他知道了怕是又要难过了,还是下回说吧……
二人到得主帐时,才发现博礼与布木布泰也在。海兰珠先是给寨桑行了礼,又淡淡的同博礼打了声招呼。
布木布泰仍是乖巧伶俐的样子,只是初见海兰珠的一刹那,眼里道道嫉妒仇恨的光芒还是掩饰不住。
海兰珠暗叹,到底还是孩子,功夫不到家。她冲寨桑笑道:“听闻阿爸寻女儿前来商讨嫁妆之事。”
寨桑点头道:“正是了,叫夫人拟了单子,先给你瞧瞧,若是合适,咱们直接照着准备就是了。”
博礼身边的侍女闻言递上礼单。海兰珠接过仔细看起来,越看心里的冷笑声便越大。
且不论皇太极送来的聘礼有多么丰厚,这嫁妆的数量,哪里是个首领嫡出女儿出嫁为正妻的嫁妆?倒像个妾室的女儿!
从物件数量上说确实不少,前三四样也的确是车马牛羊这些实打实的财产,然而中间许许多多零碎而廉价的东西,让这礼单的分量大打了折扣。
寨桑想来也没仔细审过,便直接拿给她看了。海兰珠料想,博礼必是把她当作是从前那个不肯轻易低头为自己说话的哈日珠拉看了,吃准了她不会开口向父亲要嫁妆!
她冷冷看一眼博礼,如了她的愿,不对父亲说什么。只是,该说的总有人说——
“阿爸,这也忒寒碜了些吧?哈日珠拉姐姐可是您的亲女儿,四贝勒又给了那么多聘礼,咱们这样可不厚道!”满珠习礼看过海兰珠递来的礼单,立刻嚷嚷起来。
博礼脸色登时不好看,原本就没料到满珠习礼也会跟着来,此时他还要拆自己的台,真是不省心。
“爷,这些只是咱们出的,吉桑阿尔寨不还为咱们添了些吗?”博礼连忙解释。
寨桑听了满珠习礼的话,立马抽过礼单,一个一个仔细看起来,越看眉头皱得越紧,对博礼训道:“确实少了,我嫁女儿,总不能连嫁妆也要坑了兄弟的吧?吉桑阿尔寨是吉桑阿尔寨,我只有出的比他多的道理,哪里还能比他少?”
他突然又看看布木布泰,低声道:“况且,咱们也对他不住……”
布木布泰闻言登时有些慌,难道父亲?
博礼小心翼翼道:“可……咱们不是得留着财产挨过今年吗?况且,布木布泰也要出嫁……”
寨桑立刻狠狠瞪一眼布木布泰,又突然像是无法面对一般迅速移开眼:“布木布泰出嫁……我哪里还好意思再多给嫁妆?十四阿哥不嫌弃已是万幸了……”
满珠习礼却满头雾水,怎么父亲的态度突然大大转变了?他看看其余三人,皆没有震惊之色,难道只有他一个人不知道?
第51章 心思(二)
51 心思(二)
博礼看了眼不做声道海兰珠; 不禁暗瞪了眼小儿子。她一共生养了三个孩子,大儿子可怜,如今成了家也还是唯唯诺诺的不争气的样子,女儿原来争气,现在却眼看着就被人比了下去。还有这个小儿子; 明明是亲生的; 却总是向着外人。
寨桑心烦意乱; 明明犯错的是女儿; 可他却不知为何眼神四处乱撞; 始终不敢面对布木布泰。他瞥了瞥满珠习礼震惊的脸; 急促道:“好了好了,谁都别说了; 就按我说的办!”
“爷……”
博礼还想说些什么,寨桑却不想再听,厉声打断了她:“够了,难道我的话已经不管用了吗?”他气得来回踱步,眼里起了不少红血丝,望过来的眼光十分可怖,“你看看你; 好好儿的孩子被你教成了什么样儿?这样丢脸,还指望我怎么样?”
这话别说博礼; 就是海兰珠听了也不禁皱眉; 孩子没教好,哪能怨母亲一人?他这做父亲的; 难道就没错?
满珠习礼看着母亲可怜的样子,正要为她辩解,博礼又声泪俱下:“布木布泰年纪轻轻,我实在舍不得,舍不得让她像我一般命苦……还有我可怜的孩子,吴克善……”
寨桑闻言脚步一滞,又恨又愧。
海兰珠却听出了些蹊跷,关吴克善什么事?吴克善成家已久,作为长子,他虽是寨桑的接班人,却已自立门户,鲜少再参与家中之事,海兰珠对他也不甚了解。她只听说,博礼自小十分疼爱长子,倒是对满珠习礼这个小儿子,不甚关心,这与常理有些相悖……
她遂又想到博礼对自己没来由的怨恨,和寨桑有意无意对博礼的诸多纵容,这其中必定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
“听闻我母亲在世时,与大哈屯姐妹情深,素来照顾周全,我母亲去后,阿爸也即刻扶了您为大哈屯,多年来,您管着咱们家中,从未有哪位侧室哪个下人敢对您不敬,却不知这‘命苦’二字该作何解?”
海兰珠语调轻缓,却说出了犀利的话语。她始终仔细观察着博礼的反应,竟发现每每一提及她的生母,博礼便立刻瞳孔紧缩,极力克制了恐惧,衣摆边颤抖的手突然紧紧攥住,柔滑的绸缎布料立即满是褶皱。
海兰珠立刻留了个心眼儿,博礼果然与她的母亲有些不可告人秘密!
满珠习礼已是完全理不清眼前的状况,到底有多少他不知道的事?尽管海兰珠的话有些犀利,却也问出了他心中的疑问。
博礼讷讷不语,只看着寨桑,想说又不敢。布木布泰反应快,眼见着博礼一提到陈年旧事便慌了手脚,心中虽也不知晓全部,却也立即应道:“姐姐说的正是,我要是也有阿妈的好命,此生也足了。”
她伸手扶着自己的母亲,笑得温良:“阿妈,您不必为我担心,十四阿哥并未介怀,仍旧愿意娶我,我已经十分知足了,嫁妆这样的事,自然要先紧着姐姐,我并不十分在意。”
寨桑双眼通红,头痛不已,进退两难,挥手道:“都出去吧,容我想想。”
这四人心思各异,却也都听话的告退。
待退出寨桑的毡房,海兰珠看着慌乱又愤恨的博礼,平静微笑:“大哈屯不必忧心,若是我母亲还在世,瞧您这样,定要担心了。”她又提到去世的母亲,就为了再看看博礼的反应。
博礼瞪大眼,仔细盯着海兰珠,想看清她是不是已久知晓了她的秘密,海兰珠温柔恬静的美丽脸庞上,却始终波澜不惊,看不出分毫。
她望着海兰珠离去和满珠习礼一道离去的背影,身体仿佛被抽去了力气,倏然一软。
布木布泰眼疾手快扶住母亲,一路架着她回了自己的住处,急切的悄声问道:“阿妈,你到底怎么了?干大哥什么事?又与哈日珠拉的母亲有什么关系?”
博礼歪倒在榻上,眼睁睁等着帐顶,半晌说不出话。
姐姐的哭喊再次在耳边响起,那老妇诡异的眼神飘在眼前,还有哈日珠拉似笑非笑的表情……
“阿妈?阿妈!你醒醒!”
布木布泰道声音突然撞进耳中,把博礼生生拉出了恐惧与噩梦。
她勉强笑了笑,伸手轻推布木布泰:“好孩子,阿妈没事,就是有点累,你去吧,晚些时候再来。”
布木布泰心中担忧一点不减,可看母亲现在的样子,定然是无法说出什么的,只得依言离去。
满珠习礼又急又气,早已在外头等了一会。一见布木布泰,三两步就上前,一把抓住布木布泰的手腕,红着眼问:“布木布泰,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来?”
他眼里全是痛心,虽然不亲近这个小妹,却也如一般兄长一样有拳拳呵护和殷殷期盼之心,却哪里知道,原以为只是有些小算计小心思的小妹,竟会做出这样不顾廉耻的事!
布木布泰手腕剧痛,禁不住大喊道:“你放手!”
使劲挣扎却不得自由,她桀骜道:“你别来质问我!又是听哈日珠拉说的吧?我说呢,你根本从来都不关心我!”
满珠习礼手上的劲稍稍松了些:“我怎么会不关心你?以往你的事,我再不赞同,可曾说过半句重话?”
布木布泰满眼不以为然:“这也算关心?我做什么,全都是错的,在你眼里,只有哈日珠拉才是对的!”
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