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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跌,更阻止不了林淡一步一步踏入上流社会,直至抵达连她也碰触不了的高度。
恰在此时,白鹏飞打来一个电话,喘着粗气说道:“聂海成亲自造访了林淡的家,你看见了吗?”
“看见了,但那又怎样?林淡跟你还有关系吗?”刘曼妮冷笑道。
白鹏飞似乎被噎住了,过了很久才狼狈地说道:“我早就告诉过你,让你不要过分苛待白芷兰,是你把我们父女俩的关系搞得这么僵。”
“你是她的亲爹,可你有正眼看过她吗?你要是真的在乎她,你怎么不对她好一点?白鹏飞,别他妈当了婊子还给自己立牌坊,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刘曼妮凶狠地挂断了电话,然后捂着半张脸,用恐惧不安的神色看着碎裂的手机屏幕。
她的助理小心翼翼地说道:“夫人,我来帮您盯着那边的动静吧,小姐还等着您去录节目呢。”
刘曼妮咬牙道:“我要看完这一段。我得搞清楚聂海成为什么去拜访林淡。”
【肯定是来买花的,还用问吗?老先生爱兰成痴,这个全国人民都知道。】这是所有网友的共识,然而林淡把老先生带入会客室,关掉了收音设备,又微微垂头隐藏了口形后说道:“老先生命不久矣,是来求医的吧?”
聂荣极力握住拳头才没让自己在镜头前失态。为了给林淡留足面子,他允许了摄像师拍摄,但必须用远镜头,不能给特写。这次来,他们也是死马当活马医,毕竟林淡在节目中表现出来的医术太神奇了。
聂海成反倒爽朗地笑起来:“小友果然好眼力。这次来我怀抱着两个愿望,一是治好我的病;二是把所有名品都买回去。就算我这病治不好,能躺在名品荟萃的花海中死去,我这辈子也值了。”
林淡躬身道:“老先生介不介意我替您把个脉?”
“小友请便。”聂海成瞥了孙子一眼,叹息道:“我家这小子刚学成归国,尚未坐稳我的江山,我原打算多活几年为他保驾护航,如今却是身不由己。商海风大浪大,载沉载浮,我这个老家伙哪怕病得瘫痪了,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好歹能给他当个船头舵,帮他压一压四面八方的妖风,免得他被掀翻了。小友,我也不贪心,只需再给我一年半就够了,你看行不行?”
说完这些话,他首次露出无力的表情。他的病情其实已经泄露了,只等到合适的机会便会有人公布出来,用以打击聂氏股价。若非聂氏已到了生死存亡之际,而孙子刚入职,还没有漂亮的履历去压服他那些老属下,他也不会冒着病情加重的危险亲自走这一趟。
聂荣垂下头,悄然红了眼眶。
安朗领着白芷兰等人去后山摘蘑菇,以免打扰几人的谈话。他也知道聂老先生的具体情况,说一句毫不夸张的话,只要对方一死,商海必是一番腥风血雨、狂风浪卷。不知有多少头大白鲨正睁着血红的眼睛盯着聂氏这块肥肉。
林淡不管这些人背后牵扯了多少利益,会不会给自己带来麻烦,既然他们求到了她面前,那他们唯一的身份就是她的病人。她握住老先生的手腕探查了一番,沉吟道:“您这肾换了几次了?”
聂荣满脸惊愕。他从小在国外长大,很难相信中医仅凭脉象就能判断一个人的病情。若是去了医院,不把B超和X光全都照一遍,再验验血、验验尿,医生绝对不敢开口下诊断。
聂老先生如实说道:“换了两次。我四十六岁检测出糖尿病,之后肾脏衰竭,恶化成了尿毒症,五十五岁做了第一次肾移植手术,之后受糖尿病的影响,移植的那颗肾脏坏了,于是我在六十四岁的时候又移植了一颗肾,如今我七十三岁,二次移植的肾脏也不行了,医生说不能再换了,不然我上了手术台就下不来了。”
“您的肾衰竭是糖尿病引发的,糖尿病治不好,移植多少颗肾都是枉然。一年半?您确定?”林淡徐徐说道。
“可以吗?”在商海搅风搅雨的聂海成此时竟有些小心翼翼。
“只要您把这上面的药收集齐全,我再给您二十年。”林淡拿起笔,快速写下一串药名。
聂老先生呆住了,聂荣不确定地问道:“二十年,林女士您是不是说错了?”聂家的私人医生早已经断言,祖父这病,两个月都是极限。
第285章 炮灰女配的妈48
林淡握着一支毛笔慢慢写下几个药名,字迹非常沉稳练达,但更沉稳的却是她的态度。她把未干的纸筏推到聂海成老先生面前,徐徐说道:“聂小先生没听错,我的确说的是二十年,但前提是你们得找齐这几味药。”
林淡实在是保养得太好了,一张靡颜莹莹如玉,叫人完全看不出年龄。被她老气横秋地喊一声“小先生”,聂荣的脸不禁有些发红。他定了定神,这才看向纸筏,然后深深皱起眉头。
聂海成久病成医,对治疗糖尿病和肾病的中医药方多多少少都了解一些,但是看着眼前的这些药名,他却完全不摸不透林淡的路数。某些药他知道,而且还经常服用,某些药他却连听都没听过。
林淡说话的时候嗓音很低柔,嘴唇几乎不怎么开合,所以即便摄像师在拍,某些居心叵测的人也无法根据她的嘴型去分析她的话语。她浅啜了一口热茶,解释道:“第一味药紫河车,老先生应该知道?”
聂海成点点头,聂荣却好奇道:“紫河车是什么?”他刚从国外回来,对这些所谓的“封建糟粕”实在是不了解。
林淡进一步解释:“紫河车就是人体胎盘,但我要的紫河车与普通的紫河车不同,得连着脐带一块儿送过来,越新鲜越好。”
聂荣脸色骤变,下意识地捂住胃生怕自己吐出来。他咬牙道:“用人体胎盘入药,这不是等于吃人肉吗?”他原以为针灸和拔火罐就已经很奇葩了,却没料还有更奇葩的。如果早知道中医疗法这么诡异,他说什么也不会带祖父来这一趟。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去看聂海成,却被聂老先生压了压肩膀,示意他沉住气。
“紫河车与连着脐带的紫河车有什么区别?还望小友为老朽解惑。”聂老先生诚恳地问道。他吃的盐比孙子吃的米还多,自然不会被一味药吓住。
“尚未诞出母体的胎儿天然拥有一股气,可以促使他们的身体慢慢发育完整并拥有神智,在中医学上,我们把这股气叫先天之气。但是当婴儿出生之后,这股先天之气受了俗世的污染,慢慢就消散了。胎盘附着之脐带古名‘坎气’,老先生应该猜到原因了吧?”
聂海成恍然大悟地说道:“这段脐带中还保存着最后一丝先天之气,所以才叫坎气?”
“没错。这味药送来之后,我得用特殊的处理方法将这股气锁住,所以要新鲜的,最好是刚从母体中剥落的。”
“明白了。”聂海成慎重点头,指尖忍不住在紫河车三个字上点了点。
聂荣喉结上下耸动,似乎有些受不了,却完全不敢打断两人的谈话。他已经看出来了,祖父的心态有了一些变化,初来之时的“死马当作活马医”竟被希冀和信任取代。然而这些药实在是太不靠谱了,他无法说服自己去接受它们。
“千年琥珀一定要上千年份的琥珀吗?少一年都不行?”聂海成继续问道。
“对,年份绝不能少于千年。”林淡颔首。
“这个灵脂,小友是否少写了一个字或者写错了一个字?”
“没错,我要的就是灵脂,不是五灵脂,也不是灵芝,就是灵脂。”
聂荣听得脑袋发晕,忍不住问道:“灵芝我知道,五灵脂又是什么?”
林淡轻笑道:“五灵脂是寒号虫的粪便。”
聂海成补充道:“寒号虫就是鼯鼠。”
聂荣捂着不断反酸的胃,不敢置信地说道:“所以这个五灵脂其实就是老鼠屎?屎也能入药吗?”中医疗法的奇葩程度已经完全超出了他的承受范围,他现在很后悔来这一趟。
林淡语气十分平静:“你们能把猫屎咖啡当顶级饮料喝,却又为何不能接受老鼠屎入药?奇怪,难道外国的东西就是比我们本国的东西高级一些?”
聂荣被怼得哑口无言,聂海成连忙摆手:“那当然不是。他见识少,容易大惊小怪,还望小友莫要与他计较。”
林淡原本也没有与聂荣计较的意思,继续说道:“神龙架地区有一种虫叫灵隐虫,形似胭脂虫,专以人参、灵芝、九死还魂草等中药为食,吃饱后腹胀如豆,只需用草茎轻轻碰一碰它的背部,它就会把肚子里的药汁全都吐出来,因状如油脂而得名灵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