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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尔德斯就站在绞刑架不远处抽烟,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个个被处死的囚犯。
“这都是哪个营房的?”他问道。
“之前留下来的那批苏联战俘。”克莱因回答道。
墨尔德斯回忆了一下,“不是都死的差不多了吗?怎么还有这么多?”
克莱因解释说:“那群战俘的身体素质都很好,也很强壮,直接杀掉觉得有些可惜,因为营地有很多重活那些面黄肌瘦的犹太人根本做不了,于是就留下了这群比较健壮的来做造房子之类的工作,可是没想到他们居然敢集体越狱。”
墨尔德斯点点头又问道:“这是最后一批了吗?”
“基本上就这些了。”
墨尔德斯和克莱因说着话,有一个马上被轮到要处决的囚犯浑身抖得厉害,看起来非常害怕,甚至有不明液体从那已经破烂到不能称之为裤子的□□处流了下来。
墨尔德斯看到厌恶地皱了皱眉心。
几个拿枪的士兵也很嫌弃地拿枪托狠狠地打了他一下,“滚上去!”
他颤抖着抬起一条腿踩到木头椅子的横杠上,哭得涕泗横流,本来就灰突突的脸被眼泪鼻涕冲刷的黑一道,白一道,看起来非常滑稽。
就在他两个脚都要踏上去的时候,他突然大哭一声,抢过了推他上绞刑架士兵身上的枪开始扫射。
“去死吧——”
可是这把给士兵配给的G43步·枪只能装10发子弹,而他因为紧张所以并没有打中几个人,士兵们也立刻反应了过来,直接开枪将他打成了筛子。
沈云疆不忍再看,虽然他前面的样子滑稽又胆小,可是在这一刻,她觉得他值得尊敬。在死亡面前人人都会心生畏惧,可是他在必死无疑的情况下没有选择坐以待毙,而是奋起反抗。
不过,出乎她意料的是,他的那一通自杀式袭击居然打中了墨尔德斯。
墨尔德斯晚上回来的时候胳膊已经被包扎过了,子弹击中了他的右臂上方靠近肩膀的部位。
沈云疆对此只想说,大快人心!
可是她高兴的显然太早了,墨尔德斯的右胳膊受伤后很多原先并不用她的事情现在也必须她亲自经手了。
就比如现在。
要她一个黄花大闺女来替他脱衣服是不是太为难她了啊。
看到她纠结的表情,墨尔德斯冷嗤了一声说:“你把上衣给我脱下来就可以了。”
“哦哦,好的。”沈云疆松了一口气。
虽然只是脱个上衣,可是她还是觉得很奇怪啊,在一个男人的卧室主动解男人的扣子这种事情……
不过别扭归别扭,她还是照做了。
墨尔德斯的衬衣纽扣永远都是整整齐齐一丝不苟地扣到最上面一颗,沈云疆伸了两下手然后半天取不下他领口的那枚勋章,于是尴尬地说:“指挥官,您可以稍微弯下腰吗?我看不到。”
墨尔德斯低头看了看她嘴角突然勾起一丢丢看起来非常恶劣的弧度,然后好奇地问道:“你这么矮小,成年了吗?”
“当然……”
“腿那么短,走路会很辛苦吧。”
沈云疆快无语了,他是因为今天身上发生了太多糟心事也不想让她痛快吗?
“不辛苦,习惯了,谢谢关心。”
墨尔德斯不再逗弄她,稍微弯了下腰配合她。
沈云疆将他衬衣领口的那枚铁十字勋章取下放在桌子上的盒子里,然后去解最顶端的那颗纽扣。因为衬衣领口紧贴着脖子,她的手不可避免地触碰到了他脖子的皮肤。
他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擦过了她的手指,于是她很自然的就注意到了他的喉结。
墨尔德斯的喉结很分明,她记得之前好像在网上看到过关于男人喉结的分析。因为很有趣,所以她就记住了。
“喉结分明的男人象征着雄性荷尔蒙的旺盛,通常意志是比较坚定的,因为意志的坚定所以会很好的克制住自己本身的欲念,而且性格刚毅且用情专一。”
自从看过这个理论以后,她就偶尔会关注一下她身边的男人,不过都是泛泛之交,也无法验证这个理论的真实性。
因为弯着腰,墨尔德斯的呼吸几乎要喷在了她的脸上,从来没有和男人如此亲密过她有些尴尬,将衬衣小心的给他脱了下来,然后后退了两步。
脖子上温柔的触感和鼻息间清新的肥皂的味道离开,墨尔德斯直起腰,声音略带沙哑地说道:“出去吧。”
“是。”
沈云疆抱着他染血的衬衣赶紧撤离了他的房间,果然脱衣服这种事情干起来还是会有些怪怪的。
带血的衣服必须马上清洗,不然就会很难洗。她熬夜将他的制服和衬衣洗了出来,等晾好衣服以后她又将他靴子上的血迹仔仔细细地擦掉。
干着这些活儿,沈云疆不由得在心里叹了口气,说起来她都没给自己的爸爸妈妈洗过衣服呢,现在倒好了,天天伺候这个大魔头。
而大魔头墨尔德斯靠坐在床头,又点了一支烟,将鼻息处她脖颈间那股味道冲散,他抬起左手,用大拇指和食指捏了一下自己的喉结,眼神变得愈发莫测。
作者有话要说: 我看到有人说系统高高在上把自己当神了一样还要惩罚别人,轻生为什么要被惩罚,凭什么只救个别人而不救别的人之类的话语。
很多地方都有写自杀的人上不了天堂,而且女主是冲动,她后悔了,她有机会重生,但是要面对生命的可贵与沉重,我觉得完全合理。
其实,系统能做到很多人类做不到的事情,广义上来说,它真的可以称之为神。
人类在各种时候都会祈求神来救助自己,可是实际上并没有什么用不是吗?如果神真的会帮助所有人解决所有困难,这个世界还能自由地运转吗?
我设定的这个系统只是神在漫长而冷漠的神生中漏出的一丝对人类的怜悯。
善良的女主幸运的得救了,而被她作为任务拯救的也是幸运的。
女主救不了所有人,连神也不能。
奥斯维辛最开始只是关押战俘和政治犯的地方,最后发展成一座杀人魔窟完全是失控了,希特勒本来只想驱逐犹太人。可是这么多人没有地方安置最后就演变成了一场大屠杀。
希望大家可以和谐讨论。
36 第36章 找到了
早上; 沈云疆早早的做好早餐以后拿着消毒水、伤药和绷带站在墨尔德斯的门口一边等他起床一边想对策。
她在心里规划好了该怎么行动; 可是最关键的问题是她该怎么样找到准备越狱的犯人?这种事情必定是经过深思熟虑又谨小慎微的; 不可能随随便便的就被外人知道,况且她现在被困在这个房子里; 哪也去不了。
七点整,卧室里传来了响动。她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还有金属皮带扣的撞击声。
五分钟以后,墨尔德斯淡漠的声音透过门板传了过来,“进来吧。”
沈云疆推门进去的时候; 他已经自己穿好了裤子; 光着精壮的上身坐在床边,虽然他的肤色很白; 却并不会给人一种奶油的感觉。她举了举手中的东西说:“指挥官,我来给您换药。”
“嗯。”可能由于刚睡醒,他的语调还有些恹恹的。
他胳膊上的绷带已经又渗出了斑驳的血迹,她一圈一圈的拆开取下来。这是她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看到枪伤; 她看着那外翻的皮肉感觉有些轻微的生理不适; 就好像听到指甲刮黑板那种声音的感觉。
她不由得皱紧了眉头。
墨尔德斯看到她那副苦大仇深的表情; 那双幽深的翡翠色的眼眸看着她说:“又没打在你身上的,你做什么一副很疼的样子。”
“你疼吗?”沈云疆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直接问道。
“你觉得呢?”墨尔德斯诧异于她突如其来的问题。
“我觉得很疼。”沈云疆一边用酒精帮他消毒一语双关地说道; “打在别人身上也一定很疼。”
“你想说什么?”墨尔德斯脸一下子拉了下来。
沈云疆将新的绷带缠好打了个结说:“没什么,就是替您感觉到痛。”
墨尔德斯冷哼了一声,用那只没有受伤的胳膊掐住她的脸让她抬起头来说:“我知道那件事你在心里记恨我; 可实际上你对此毫无办法不是吗?而且你上次被毒打是我把你救回来的,你就是这个态度吗?”
沈云疆笑了笑说:“是啊,我心里很感激您呢。”
墨尔德斯松开手点了点她的眼角,“不要在我面前露出你这副言不由衷的样子,看着让人生厌。”
“……是,我去给您拿衬衣。”沈云疆从衣柜中取出一件干净的衬衣小心地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