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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犹太人之前在隔离区已经饿了很久了,此时见到食物哪里还管得了别的。
她们的晚餐就是这一小碗不明液体和一小块发霉的面包。
沈云疆虽然并不打算吃,不过她还是领了一份,看到格尔塔已经将碗里的不明物体喝的干干净净,面包也一点渣都没留下,她将自己的那碗也给了她。
“你不饿吗?”格尔塔捧着那碗不明物体,渴望地看着她。
“看着就吃不下,给你了。”沈云疆做出一副很嫌弃的样子。
“可是……”格尔塔还在犹豫。
“没什么什么可是的,赶紧吃吧。”沈云疆做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这点东西根本不够垫肚子,周围饥饿的人都看了过来。
格尔塔将碗中的食物一饮而尽,感激道:“真的谢谢你。”
沈云疆摆了摆手。
很快到了熄灯的时候,她们两个理所应当地睡在了一起。身下的床板又硬又不牢固,沈云疆躺的感觉骨头都硌疼了,想翻个身可是左右挤得紧紧的。看着这个情形,沈云疆开始怀疑这样活着好像也不比死了好多少。
“你为什么这么帮我?”旁边的格尔塔小声说道。
“必须要说出一个理由的话,那就是因为,你是个母亲吧。”沈云疆在说“母亲”两个字的时候没有出声只是做了口型。
格尔塔很聪明的看懂了,她冲她笑了笑,伸手在被单下面轻轻地握住了她的手。
“你的手可真凉。”
死人能不凉吗?沈云疆在心里默默吐槽了一句。
格尔塔将她的手抱在怀里说,“我给你暖暖,手脚暖和了就睡得着了。”这是她唯一能想到可以稍微报答她一点的办法了。
“唉……”沈云疆叹了口气看着身边这个冷的打摆子的姑娘说,“我不冷,恐怕你比我更冷吧。”她的身上是不可能暖热了,就是想为格尔塔提供一些热能都没有办法。
“我还好,之前也都习惯了。”格尔塔搓了搓手又抓住她的手说,“你是哪里人?看着跟我们好像都不太一样?”
“为什么你的头发不用剪呢?”沈云疆旁边的另一个女人好奇地问道,“你的头发好黑好柔顺啊。”
她说的捷克语,沈云疆听不懂,格尔塔就给她翻译了一下。
“我是华夏人。”沈云疆将头底下枕到的头发抓起来一缕说:“至于头发我也不太清楚,可是感觉好像并不是什么好事情。”
“你们这些犹太猪!都给我闭嘴!睡觉!不想睡的就出来跑两圈!”门外的守卫大吼着训斥道。
于是本来有些嘈杂的屋子顿时安静下来,即便有人听不懂德语,可是从守卫的口气里也能猜到大概意思。
沈云疆看着头顶的床板,黑暗中还有零星压抑的咳嗽声,她黑黢黢的眼睛在黑暗中睁得大大的。
短短的一天时间,她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她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虽然她不会再死了,可是依然要小心翼翼的。不然她一个不小心被哪个军官爆了头,再跟没事人一样爬起来?恐怕会直接被扔到焚尸炉里去吧……
进了焚尸炉恐怕直接灰飞烟灭了吧。沈云疆想着想着,慢慢合上了眼睛。
……
宽敞明亮的办公室里,墨尔德斯坐在办公桌前手上把玩着这个小巧精致的发簪,眼神莫测。
04 第4章 点名
无论昨天怎样彷徨无助,今天的太阳依然会照常升起。不,还没有等到太阳出来,她们就被刺耳的铃声吵醒,然后守卫们大吼大叫让她们起来去外面排队。
寒冬的早晨四五点,可以想象有多冷。沈云疆本来就没有陷入深度睡眠,所以在守卫喊第一声的时候她就醒了。
“格尔塔,醒醒。”她轻轻推了推身边的人,却发现她还是没有睁开眼。
“格尔塔快醒醒啊。”沈云疆稍微提高了点声音叫她,守卫已经握着鞭子朝这里走来了,如果被发现了肯定会少不了一顿抽的。
格尔塔这时才睁开了眼睛,却没有力气爬起来。沈云疆借着守卫们晃来晃去的手电筒灯光看到了她的双眼特别红,她摸了摸格尔塔的额头。
果然是发烧了。
“格尔塔,听着,你必须要起来,知道吗?”
沈云疆把胳膊放在她的脖子底下,想把她扶起来,可是这时守卫已经走了过来,劈头盖脸就朝她们两个抽过来,还骂骂咧咧道:“犹太biao子,还不快点起来,你们果然就是一群好吃懒做的猪。”
守卫的鞭子差点落到格尔塔的肚子上,沈云疆一时情急只好假装一个没站稳扑在了她的肚子上方,实际上她为了不压到她的肚子,是手肘发力撑在床板上。
鞭子重重地打在了她的身上,她感觉自己的衣服可能破了,而且体会到了肉裂开的那种感觉。
不知道她现在这副身体有没有自愈能力啊,唉。
“抱歉,长官,我们马上就起来。”守卫没有理他们骂骂咧咧的继续往前走了。
格尔塔这个时候脑子也稍微清醒了一点,“对不起对不起,你怎么样?”
沈云疆爬起来对她说:“快起来吧,我没事。”
格尔塔随便拢了一下衣服有些艰难地爬起来说:“等下点完名我给你包扎一下。”
“你能坚持住吗?”沈云疆有些担忧道。
“应该可以。”格尔塔深吸了一口气说。
“听着,格尔塔,等下如果有军医问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千万不要说实话!”
“为什么?是怕给我看病的时候查出来怀孕的事情吗?”
沈云疆摇摇头说,“你要记住,在这里,丧失劳动力意味着没有价值了,没有价值意味着死亡,他们不会那么好心帮你看病的,你只能自己挺过去。”
出去后她们一排十个一字排开,黎明前的寒冬冷得风一吹把人吹透了,余光看着身边摇摇欲坠的格尔塔,她也没什么办法。
“拉尔法!”
“海莲娜!”
“埃蒂塔!”
点名的时候沈云疆发现有好几个都没有到的,想必要么是病了,要么就是再也醒不来了的。
“格尔塔!”
“到!”她被点到名是浑身一颤赶紧答到,可是由于高烧,她的嗓子听起来又沙又哑。
一位脸上挂着面具般的笑容穿着制服的医生弗里茨向她这里走来,他一边走一边将队伍里一些看起来明显生病了的妇女拉了出来。
走到她们两个这里的时候,沈云疆和格尔塔都很紧张,弗里茨身上还带着一股消毒水的味道,他上下打量了一下格尔塔,似乎对她看起来高挑健壮的身躯很是欣赏,说道:“这位美丽的女士,你有哪里不舒服吗?有什么可以帮助你的吗?”
格尔塔发誓她真的快要撑不住了,好想告诉面前的医生她生病了。可是这个医生领口冰冷的铁十字勋章反了一下光,让她清醒过来面前的这个医生绝对不是她可以信任的人。
“不,没有,我很好。”格尔塔用德语低声答到,然后余光瞥见了站在她身旁的沈云疆肩膀一下子松了下来。
弗里茨用那双浅褐色的眼睛又盯了她十几秒就往前走了,走了两步突然又退回来看向沈云疆。
他在看她的时候完全是一副鄙夷的表情,好吧,沈云疆不得不承认,她这个在华夏还能算上中等偏上的姿色到这里是完全不符合欧洲人的审美观。
她没有欧式大双眼皮,是丹凤眼,小内双,眼尾微微上挑,所以她眯起眼睛看人的时候会有一种迷离的诱惑。她之前参加舞蹈比赛前期最后一场排练时,将行头全部扮上时舞蹈老师看着她的古装扮相曾称赞她非常适合这种红颜祸水的形象。
如果现代装她能算个六分美女的话,那古装扮相绝对可以打九分,剩下一分怕她骄傲。
可是这一切在审美迥然不同的西方国家,她的美貌(大雾)完全派不上用场。
弗里茨很是不屑地低头看了看她,沈云疆此时想的居然是,个子低还是有好处的嘛,看,趾高气扬的纳粹医生不还是对着她低下那骄傲的头颅。
“支那人?你不冷吗?”
沈云疆在听到“支那”两个字的时候气都不顺了,可是她告诉自己要冷静,这不是之前的世界,也不是在网络上碰见搞地域歧视的那群傻子,她只能忍。
“不冷,谢谢。”在这一众有多严裹多严的犹太人中,扁着袖子的她确实很另类。主要这件衣服太大了,她个子又不高,而且她讨厌邋邋遢遢不清爽的感觉,反正她又不怕冷。而且她寻思着冷冻不是更有益于尸体的保存嘛。不过她为了能不那么显眼决定等下解散了就放下来。
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