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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用报纸做了个披风和帽子，省的等下弄得身上全是灰。她将那些用不着的东西堆在一个角落，然后用一块门板和两张椅子搭了个简易的床。
沈云疆在搬桌子的过程中从墙角滑出来一张照片，她从地上捡起来，发现是两个七八岁左右小男孩的合影，两个人对着镜头笑的灿烂，眉目间依稀能看出墨尔德斯和利斯特的影子。
原来他们从小就认识了。
她随手将照片放在一边，准备等利斯特回来问问他还要不要，毕竟照片这种东西还是比较有纪念意义的吧。
正当她撅着屁股卖力的拖地的时候，听到了两声轻咳。她回头一看是利斯特回来了。
利斯特看了看她自制的帽子和披风，扬了扬眉说：“你这是玩什么角色扮演吗？”
“这里灰尘太多了，我怕把衣服搞脏。”
“脏了你不会洗吗？”
“可是我现在只有这一件衣服，只能晚上睡觉的时候再洗。”
利斯特撇了撇嘴很嫌弃地看着她，“做我的女佣怎么能这么不知道干净，等下我会让人送两件过来的。”
沈云疆牵强地勾了勾嘴角说：“谢谢。”
“午饭准备好了吗？”
“啊？”沈云疆傻眼了，“您没有在餐厅吃吗？”
“我要是在餐厅吃饭还要你干什么？看你爬树剥香蕉吗？”
“对不起，我这就去做。”
这个时期德国人的饮食还是比较单调乏味的，无非就是清煮、白炖加烤制。可沈云疆在小厨房里看着这些土豆、青菜、火腿、番茄和各种肉类有些犯难。她只会做中国菜，德国人的食物怎么烹饪？
她之前确实有看过一些电影，可是她脑子里记住的除了土豆泥还是土豆泥。
要不……包饺子吧。
沈云疆打定了主意，卷起袖子开始和面粉，揉面团。面团揉好以后，她开始盘馅。依稀记得德国人非常爱吃肉，她就切了好大一块猪肉，剁碎以后打进去一个鸡蛋搅拌均匀，让肉的口感更滑嫩，肉拌好以后再加入剁碎的青菜和调料搅拌均匀。
这时候面团也已经醒的差不多了，她将面团揉成一个长条切下来一个个菱形的小方块，一一压扁，然后擀成薄片。她大约做了五六十个就赶紧下锅了，想着男人嘛肯定吃的比较多，做这么多他应该也能吃饱了。
利斯特在转身准备回房间的时候不经意间看到了桌子上的照片，他弯下腰抬腿进了这个狭小的杂物间，用食指和中指捏起这张照片看了看，然后轻笑了一声掏出打火机把它点燃了。
照片被烧成灰烬，洋洋洒洒地落在了地上。
他吹了吹手指细小的微尘，毫不在意地转身出了这个杂物间。
13 第13章 生存的权利
沈云疆将饺子煮好端上来的时候发现利斯特坐在椅子上扶着额头闭着眼假寐，一副好像很累的样子。
她正犹豫着要不要喊他，他揉了揉太阳穴抬起了头，看见桌子上两盘小胖鹅颇有兴趣地问道：“这是什么？中华料理？”
“饺子！在我们国家逢年过节都会吃饺子，一家子人围坐在一起，团团圆圆，热热闹闹，看着电……”她差点说出了电视机，想到这时候电视机还没有普及到中国，于是改口道，“看着烟花，特别温馨。”
“饺子？”利斯特带着奇怪的口语地学了学这个发音，“听起来很不错呢。”
“尝尝吧。”沈云疆将叉子递给他。
利斯特接过餐具扎了一个饺子送进嘴里，沈云疆站在一旁眼巴巴地看着他，“怎么样？”
“还不错，很特殊的感觉，跟我们这边的食物一点都不一样。”利斯特嚼了两下感觉还不错。
“当然了。”提起食物，她可是满满的民族自豪感，她打了个响指俏皮地说道，“我们华夏的美食种类多到让你这辈子都吃不完，可惜我只会做一些简简单单的家常菜，以后有机会请你去……”
沈云疆一提起家乡有些得意忘形，差点忘了自己现在的处境。她已经不在那个和平繁荣的年代了，也没有在自己祖国的国土上。
这里是第二次世界大战的发起国：德意志第三帝国。
利斯特看她突然不说话了，垂下眼睛又扎了几个饺子送进嘴里，突然问道：“你吃过了吗？”
“嗯？吃过了。”
“长官都没吃，你居然敢先吃？”
“那我没吃……”
“坐下来一起吃吧。”
“不……不用，我不饿。”她可不想吃完又去卫生间扣嗓子眼，太难受了。
“嗯？”
听到他那声“嗯”里浓浓的威胁，沈云疆从善如流地坐了下来。她从盘子里拨出□□个饺子说：“我吃这些就够了。”
利斯特嫌弃地看了看她的碗，说道：“怪不得你长不高。”
“……我在我们国家的女孩子中已经算是中等身高了，完全不矮谢谢。”
她以前很喜欢吃的饺子现在吃在嘴里也味同嚼蜡，硬着头皮吃完以后看他心情还不错，终于忍不住把一直想问他的问题问出来了。
“你为什么会选我啊。”
“怎么？是不是感到很荣幸？”
“……是的，所以您为什么会选我？”
利斯特将叉子放下，擦了擦嘴巴道：“其实很简单。”
沈云疆洗耳恭听等他接下来的话。
“可是我就是不想告诉你。”
“……”怎么会有人性格这样恶劣啊！
利斯特整理了一下军装外套，拿起帽子说：“我晚上五点钟左右回来。”
“好的我知道了。”
利斯特走后没多久就有人送来了两身跟她身上一模一样的衣服，沈云疆已经觉得很满意了，毕竟有换洗的就很不错了。
外面，墨尔德斯和利斯特一人骑着马边走一边讨论种植与养殖的可行性。
“其实我觉得这个决定真的是异想天开，不仅要耗费庞大的人力物力，更重要的是可能无法成功。”墨尔德斯指着不远处的沼泽，“那里的土地，空气，水质都有很大的毒性。”
“他曾经就对农业很感兴趣，只是阴差阳错总是不能如愿以偿，他现在看上了这个地方，想实现自己的梦想也无可厚非。”
走着走着，利斯特看到不远处一群面容呆滞像幽灵一样的人机械地走过，进了一间毒气室，片刻后，发动机的声音夹杂着一阵凄厉的叫喊声传来过来。
“他们不是犹太人。”他皱了皱眉毛问墨尔德斯。
“当然。”
“那为什么要杀害他们？”
“他们是精神病患者、同性恋、残疾人、心智不健全者。”墨尔德斯眸色沉沉看向利斯特，“这是元首亲自下的命令。”
“就因为如此吗？他们可是德国公民，我们究竟在执行什么样的任务？”
“利斯特！”墨尔德斯喝止了他，“你这样的言论被别人听到小心引来麻烦。”
“呵。”利斯特冷笑了一声，“残疾人就没有生存的权利了吗？”
“我们最优秀、最精英的年轻人跑去前线上送死，而这些低能的白痴与残废却安稳地躲在病院里浪费资源。”
“所以你认为你现在做的一切都是对的吗？”
“利斯特，包括你的上司在内，都在推动这个计划不是吗？”
“是啊。”利斯特调转了马头，“我觉得还是战场上比较适合我，我会向长官申请去前线，而不是在这里浪费资源。”
两个人不欢而散。
沈云疆这边刚把自己的小屋整理干净，把身上的脏衣服换下来洗干净以后就看到利斯特脸色很难看地的回来了。
她看他一直都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很少看见他拉着脸的样子。她走上前去，接过他脱下来的军装外套。
“给我拿瓶酒过来。”利斯特吩咐道。
“是。”沈云疆将他的外套挂好，从酒柜里取出一瓶威士忌，然后拿了个杯子轻轻地放在桌子上。
利斯特倒了满满一杯，一饮而尽。看到她还在旁边站着，说：“你出去吧，没我的命令不要进来。”
她不敢多问什么，毕竟她只是一个仆人，她轻手轻脚地给他关上房门，就站在门口，以防止他等下有什么吩咐。
房间里没有任何动静，安静的像没有人，沈云疆在外面杵了两个多小时，眼看着天快黑了，犹豫着要不要去准备晚餐。
这时楼下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然后是踩着楼梯上来的动静。她站的方向正对着楼梯口，所以一眼就看见了上来的墨尔德斯。
他并没有直接上三楼，而且径直朝这边走了过来。
随着他的走近，沈云疆盯着地面，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利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