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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前番的荒原月夜事件之后,那块曾经幻化为项坠被陈无咎携带在身上的鳞片已经消失无踪,但是他却发现自己胸口位置的皮肤颜色较之其他部位变得深了一些。如果在黑暗中仔细去观察的话,就会看到一层细微而时时荧荧流转的微光浮现在他肌肤的表面。
陈无咎曾经试着用力去按压这个部位,想看看是不是长了什么肿瘤之类的东西,不试还好,这一试结果差点把他痛死。
借着在沃玛大图书馆苦读的机会,陈无咎在查阅过大量的博物类书籍之后得知,几乎所有的龙族生物都生有一块称为“逆鳞”的特殊鳞片,传说触及逆鳞者就只有死路一条。由于在这块逆鳞之下就是巨龙血流汹涌的主动脉,一旦遭到攻击后果不堪设想,因此任何一条龙都会对触及其逆鳞的举动产生巨大的愤怒和反感。
换言之,假如陈无咎是一条龙的话,那么所谓的逆鳞,恰恰就应该长在他手指此刻正在抚摸的这个位置。
可疑的问题远不止于此,每当陈无咎的情绪激愤之时,从逆鳞的位置就会隐隐传来一股热流,在热流经过的地方就会产生某些不可思议的变化。
诸如原本柔软的皮肤下生出一层犹如钢板一样坚硬的物质,而关节的活动却又丝毫感觉不到阻滞。肌肤表面看起来就像是多了一层花纹,并且在热流的推动下陈无咎会感到自己变得力大无穷,疼痛的感觉变得反应迟钝。
那些平常根本无法使用的高阶奥术,此时用来就跟张嘴吃几粒糖豆一般简单。
陈无咎不得不怀疑现在的自己受到了某种不明力量的侵染,身体产生了非人类的变化,这个没来由的猜想着实令陈无咎的内心为之感到十分不安。
“我到底应该算是一条龙,还是一个人呢?”
这个棘手的问题其实陈无咎一直在心底追问自己,却找不到一个答案。
经历了一连串诸如女神菲露莉的欺骗,洛桑学院的暗下毒手,猜不透的沃玛大祭司,层层阴谋的迷雾将陈无咎包裹得透不过气来,再加上这个关于自己的巨大疑团,陈无咎真有种想要发疯的感觉。
许多的事情,陈无咎既不敢去想,也不愿意去想,姑且先这么拖着,或许天无绝人之路。
可是,那一日老龙藐视万物的眼神却不知刺激到了陈无咎的哪一根神经,他居然在旁人众目睽睽之下有种立刻变身冲上云霄和这条老龙单挑的冲动,真是该死啊!
陷入激动情绪之中的陈无咎双手痛苦地抓着自己的头发,谁能告诉他这一切是怎么变成这个样子的?到底是为什么?
第五十一章 异变 第一节
军队的士气实在是一种很奇妙的玩意,士气会为了某些不着边际的理由而高涨到疯狂的地步,同样也可能由于一点捕风捉影的消息而低迷不起,不过一支没有士气的军队比一群绵羊还要来得懦弱,这一点却是毫无疑问的。
前些时候老黑龙的拂晓偷袭极大打击了讨伐军的士气,即便在事后,各级指挥官努力为士兵们打气,军营内仍是徘徊着一股低落无助的气氛。
遭受突袭的讨伐军,原定行动计划被迫推迟了五天,直到援军部队的到达,一度十分消沉的士气才有了显著的起色。
老谋深算的沃玛大祭司似乎考虑到了前期出发的讨伐军兵力不足,在先头部队出发之后,他又从南部前线后撤修整的军队中成建制划拨了两个轻骑兵大队,组成一支增援梯队,晚了讨伐军的主力几天出发。
众所周知,沃玛王国是一个历史悠久的古老国度,自然也有着许多古老而莫名其妙的传统。
虽然那些笨重而机动不便的马拉战车,早已被多次实战证明不适合于这个属于骑兵时代的战争模式,可是沃玛人的陆军主力仍旧以由四匹马拉动的重型战车和双马驾辕的轻型战车为主,令人感到匪夷所思。
在许多守旧的人看来,这是沃玛王国光荣而伟大传统的重要组成部分,绝对不可以放弃。
可惜菲洛那大陆南方地区新近崛起的那些野蛮的马里人却没有沃玛王国这些光荣的传统,他们从一开始就是以各部落抽调的轻骑兵、沙驼骑手和数量很少的重装骑兵作为军队主力。
沃玛王国的战车部队在与马里人两军列阵厮杀时其实并不吃亏,问题是他们却无法在取得战场优势之后乘胜追击对手,往往是只能目送败退的马里人借着崎岖的地形掩护,轻松裕如地离开。
为了应付这些来去如风的马里人,顽固不化的沃玛人只得面对现实采取一点妥协变通的办法。
于是,原本主要担任斥候任务的轻骑兵人数大幅增加,并且此时的轻骑兵装备也得到了很大改善,渐渐地这些精擅骑射的轻骑兵已经成为了沃玛王国武装力量最精锐的一部分。
如果是射击高速移动的目标,绝不会有人比这支全部由身经百战的骑兵射手组成的增援部队更加老练,所以士气备受打击的讨伐军士兵会由衷地感到兴奋。
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出了帐篷,陈无咎面无表情地打量着这支一千多人的援军。长时间的自我怀疑与拷问,让他的精神饱受折磨,如今陈无咎整个人看起来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
陈无咎现在实在没什么多余的精神去关心其他人的闲事,只希望尽快结束这一切,然后带着佳莉斯回到东阿拉德安乐窝去。或许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上好好待上一辈子,并且彻底忘却自己来自哪里,这才是一个正确的人生态度。
郁郁寡欢的陈无咎,没有影响到周围无比兴奋的沃玛人,在吸纳了这支援军的兵力后,重整旗鼓的讨伐军终于在三天之后发动了第一波攻势,他们要报复老黑龙的无耻偷袭。
这段日子虽然无法调动主力出战,但是讨伐军的指挥官曼菲斯将军绝不是吃白饭的废物,这些天来遍布周围百里的轻骑斥候早已打探清楚了那头老龙的巢穴所在,因此动员了大半军力的讨伐军没有走半点冤枉路,而是一路直接插向黑龙的老窝。
这头老迈黑龙的巢穴建在一个高耸的崖壁之上,距离地面的直线高度至少有百米以上,而崖壁的顶部则是更加危险的绝壁,如刀削斧凿般立陡的悬崖使得任何企图徒手攀爬的尝试显得那样愚蠢而多余。
面对着保护龙穴的天然屏障,即便是一支颇具规模的正规军,除了硬拼之外,亦是别无良策。
在距离龙穴大约一千米左右的位置,指挥官曼菲斯将军下令大部队停止前进。
而后那些身着简陋皮甲,下半身只有一条短裤的步兵射手们散开队形,各自寻找一个视野良好开阔的掩体,而以轻步兵为主组成的工程部队此时则在大量弓箭手的掩护下,迫近龙的巢穴开始用携带的部件,组装那些威力堪称恐怖的攻城武器。
魂不守舍的陈无咎跟在那些沃玛祭司的队伍里,由于他不是正式的战斗人员,也没有人来调配陈无咎参与什么工作,他就这样一直呆呆地待在一旁,看着周围忙碌的人群有条不紊地工作着。
“吼!~~~”
突然,一声巨大的咆哮从洞穴的深处传出,附近那些近乎于垂直的崖壁造成的连续反射,使得巨龙的咆哮声听起来更为刺耳,就连一直精神恍惚的陈无咎也不由得打了一个冷战,随即从麻木状态中清醒过来。
战场并不是一个适合思想开小差的地点,随便一点小意外就能夺走无数人的生命,在这种场合走神等于自杀。
当陈无咎在醒悟过来之后,立即为自己的非理性行为而深深感到恐惧。
陈无咎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一下子变得意兴阑珊,莫非是修炼的“心灵秘术”出了岔子?这个紧要关头陈无咎实在来不及多想,趁着黑龙还在继续怒吼的机会,窥见一个不错的位置,陈无咎迅速闪身躲到了一块巨石的后面。
老黑龙的出场堪称华丽,它那巨大的身躯从洞穴的入口一跃而下,随后借助白天河谷强劲的上升气流迅速将自己的高度拉起,老黑龙飞行身姿的优美得使人忘却了它的身躯是如何的庞大。
望见了黑龙的身影,骑在战马背上的曼菲斯将军跳了下来,伸手拔出佩剑指向空中,然后厉声喝道:
“听我的命令,全体弓箭手准备!”
此时连同下马步行的轻骑兵在内,横向宽度不足五公里的河谷滩地上聚集了多达四千名的弓箭手,他们每个人的箭囊中都配发了五枝由沃玛祭司施加过神术的箭矢,可以突破“防御箭矢”这个法术的保护。
可是明眼人都知道,讨伐军的单纯人数优势却未必能顺利转化为直接的战场优势,永远不要忘记一个真理,射向空中的箭矢无论如何强劲,它们最后总归是要落回到地面上的。
陈无咎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藏身处,感觉不会变成流矢的归宿之后,他的心稍稍安定了一点。
“轰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