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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的眼神对抗,互不相让。
正在这时,西水从转角出走了出来,两人的视线一同调转,直直地朝她望去。
西水的脚步顿了一下,才硬挺着两人如有实质的视线走到近前,行礼道:“小姐吩咐奴婢来问淮山王殿下一件事情。”
嬴长安的视线从西水身上滑到她出来的转角处,点点头,声音无所波动:“你问吧……”
西水神情似乎有些疑惑,迟疑地开口:“小姐说,古文中写有一句‘公子非常也,从者三人,皆霸王之佐也。’那么,在老爷心中何人为公子?何人为从者?”
这……
霍嘉忙回头看嬴长安的神色。
他似乎被她的问话问愣了,眸中陈潭一圈圈荡漾开来,阳光滴入转瞬间就被吞噬了,他紧紧地盯着那个转角,轻声道:“她真叫你这样来问我?”
西水点点头。
嬴长安悠然长叹,直起背脊看了看树尖的绿叶,瞳孔随着风中颤抖的叶片晃动。
“这是你教的?”他声音轻地像是怕把树尖的那片树叶吹到。
霍嘉摇摇头,“实际上,她今日能问出这样的话,我也很奇怪。”
“她怎么会知道?”嬴长安自言自语着,随即失神地摇摇头,又自顾自地苦笑起来。
霍嘉刚刚迈出一步,他就醒悟过来,淡淡地瞟了霍嘉一眼,收拢起脸上的神色,朝西水道:“告诉你家小姐,就说……我明白了,她若想知道答案,春围的时候就来找我。”说罢,他便连样子也不愿意做,直接将霍嘉甩在身后,大步离开。
霍嘉盯着他翻滚起的大红袍角,无声地笑了。
“小梅子,你什么时候居然学会这一招了?”他像是早已知道有人在似的,双手负后,脚步轻快地朝转角走去。
刚刚转过,就见霍青梅双手抱膝蹲在那里。
霍嘉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你其实不必如此,这些东西我渐渐也会摸透的。”
“可是,这样不是更简单吗?反正他也知道。”霍青梅的声音很轻。
霍嘉微微皱眉,却直接掀起长摆,有样学样地和她并排蹲在墙角。
“淮山王可能也是猜测,你怎么就肯定他会知道呢?”
“我不知道,但是,所有人都表现出他很聪明,他知道所有事的样子,我总要诈一诈他。”
霍嘉的眼眸柔得快要滴水,他无比心疼地张开手臂,将自己心爱的妹妹揽入怀中。
两人蹲在角落里,霍青梅的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她愣愣地盯着廊下的栏杆。
“哥……一个皇位的诱惑力真就那么大?为什么所有人都像是疯了一样?”
霍嘉从上至下看着她皱起的黛眉,便用手指慢慢地揉开。
“因为权力跟欲望会让人蒙蔽双眼,癫狂心神。”他的嗓音潺潺如最温柔的春水,从他的指尖流进她的心房。
“为上者疯狂,为下者则混乱。”
霍青梅抬眼,呆呆地看着他,顺着屋檐流淌下的阳光,将他光滑的青丝打上一个光圈,就像是瀑布下的清潭,他的敦敦教诲细细流淌,无声润物。
“说到底,不过都是为了自保。”
一滴光从他的发丝迸溅而出,一头扎进她的眼湖中,霍青梅恍惚地眨眨眼睛,安安静静地微笑。
莫名其妙地明明是两件不想关的事情,可她还是将她自己的死亡原因跟这场政斗联系了起来。
也许我是毫无道理的,可是,我是为了自保。
她暗想。
“青梅你也真的长大了。”霍嘉老怀安慰地感叹。
霍青梅直接伸手去扯他的脸皮,“哥哥别老是装出一副老年人的样子啦,你看看皱纹都出来了。”
“还不是都是你扯的。”霍嘉敲了她的脑门一下。
“哥哥!”霍青梅捂着脑门吃惊地瞪着他,指责道:“你好意思吗?我都特地帮你问这样的大事了,你居然这样报、答、我!”
“嗯,我忘恩负义。”霍嘉笑着道。
霍青梅倒吸一口气,指着他的手指被气得有些颤,“你可真是……”
“嗯,是不是想说狗咬吕洞宾?”他依然笑得坦然。
“哎?哎哎?你们怎么都会读心啊?”
“因为你的话都明明白白写在脸上了。”
“才没有咧!”霍青梅伸手捂住自己的脸。
“可是,如果我是狗的话,你呢?爹呢?”霍嘉逗她道。
“我……”
“汪!”
霍恩牵着一条狗刚走过拐角,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的儿女一点形象都没有的蹲在墙角。
霍嘉和霍青梅的视线从霍老爹的脸落到那只狗脸上……
“……”
“……”
“……”
“汪……”
作者有话要说: 嬴长安:我和她不能在一起……若是天定,我就敢逆天;若是命数,我就敢改命。
霍嘉:呵呵,我就静静地看你装逼。
第28章 刺破
是谁火热的手指攥住她的下巴,凌厉的目光破空而来。
在一片黑暗中,唯有他带来的感觉是真实的,是触之可及的。
霍青梅张着嘴,像是一只搁浅的鱼,艰难地呼吸着。
另外一只手摸着她的眉眼,又滑到她的鬓角处,这只手越温柔,就越发显示出那只手的无情禁锢,
“放……放手……”破碎的语句从她的嗓子中挤出,那人却越发迫近了,他越来越高,越来越高,她似乎在慢慢变小,蜷缩着,缩进他的影子里,被他笼罩着。
好黑……好冷……
霍青梅抱着双肩,瑟缩着,颤抖着双唇准备呼救,却哆嗦地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渐渐的……天空似是有什么飘落下来,落在她的脸庞上,凉凉的,化成水滴。
雪……下雪了?
那点点雪花就像是黑夜里的星星,散发着凉薄的光亮,她伸出一只手想要去接,却失去了那些星星的踪迹,霍青梅疑惑地抬头,素白色的伞面出现在她的眼前,朦朦胧胧地在黑夜里晕开云雾似的白光,她的视线渐渐下移,随着她的视线,一只握着纸伞的手从暗夜里显现,接着是白色长袖,长袖随风摆动,可等她的视线望去,一张笑脸正藏在那飘飘荡荡的袖子里,像是坐在秋千上一样,笑眯眯地荡来荡去。
霍青梅努力想要看清那张脸,情不自禁地伸头,就在她扒着那袖子快要一头栽进去的时候,大水从袖子深处兜头而来,淹没了她,她打着旋沉到了深处。
然后,淹没了她的大水送给了她一个吻……
“嘶——”霍青梅觉得唇上一阵刺痛,便捂着嘴坐了起来。
正巧西水端着盆走了进来,见帐子后自家小姐的朦胧身影,诧异道:“小姐怎么起的这么早?奴婢还在发愁要怎么叫醒小姐呢!”
西水放下盆后,就点亮了屋里的烛火。
霍青梅摸了摸唇,好像嘴上长了一个包,着急道:“西水你快来看看,我这嘴上是不是长了什么东西?”
“哎?该不会是小姐上火引起了吧?这可怎么办,今天就要启程去春山围猎了……”边说着,她边手脚麻利儿地掀起了床帐,凑近霍青梅,忧心忡忡道:“快放下手,让奴婢看看。”
霍青梅往前凑了凑,想让她看得更清楚一些。
西水借着烛火光仔细瞧了瞧,“还真的是……小姐真的要跟去春围吗?到那里肯定又要吃些烤炙的猎物,小姐你会更难受的。”
对一个吃货,尤其是馋烧烤的吃货来说,这是多么残忍的一件事情!
而且,这次春围我又不能不去。
霍青梅又忍不住想起嬴长安那日的气势及话语,好像那日她才真正看清他是一个王爷,还是一个位高权重的王爷。
西水看着她坚决的神色,便无奈道:“小姐先洗漱吧,一会儿就要出发了,奴婢先去告知长公子一声,再给小姐找些药。”
霍青梅点点头,“快去吧!”
西水笑着转身离开,走到门口时吩咐另外一个小婢女来为小姐洗漱。
霍青梅打了一个哈欠,看着窗外黑窟窿东的样子,显然是凌晨……真遭罪,就怨这个梦。
梦?
她眨眨眼,却不记得自己梦到了什么,好像有手,有水,有笑,还有吻……话说,她该不会是在做春梦吧?
霍青梅红着脸痴痴笑了起来,却又不小心牵扯到嘴上的小包,疼得叫了一声。
婢女拿帕子来给她净面也小心翼翼的,生怕碰到她嘴上的小包。
衣服刚刚穿好,头还没来得及梳的时候,霍嘉在门外轻轻咳了一声。
“小妹,我方便进来吗?”
“哥快来看看我这嘴上的包可怎么办啊!”一听到霍嘉的声音,霍青梅就忍不住撒娇似的求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