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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你属狗啊!”
她冲着他狠狠地呲牙。
“你们两个,出去跪着!”王书绝的声音淡淡飘来。
廊子旁,玉阶下,两人并排跪着。
“你说你当时不扑过来肯定就不会被先生发现了。”
霍青梅冷笑,“先生又没瞎,他一定都看见你的所作所为了。”
“那又怎么样,这天下就没有我怕的人,今天连累我,你给我等着!”他圆鼓鼓的脸上不满的神色密布。
“啧,你个大爷脾气谁惯的,我才怕呢!”
两个小豆丁互相瞪着,毫不相让。
一本书正从窗子里扔了出来,“跪远点。”
“是,先生。”
第二天,等霍青梅迷迷糊糊地走到自己座位上的时候,就见砚台、毛笔全都被折成了两半。
“你!”
嬴长安扒着窗户朝她坏笑,“这下子你可记得教训了吧!”
“你无不无聊啊!”这都是小孩子把戏,你以为我会放在眼里?
“你的都折断了……我的……借你。”一个胖乎乎地像是福娃的孩子,将自己的砚台毛笔捧到她面前。
霍青梅死死地瞪着嬴长安,嬴长安扬眉一笑,脸上明晃晃的嘲讽。
好吧,我就放在眼里了!
她推开那个福娃的手,奋不顾身地朝嬴长安扑了过去,就与他厮打了起来。
结果……
“滚出去。”
“是,先生。”
还是老地方,两人挨着回廊栏杆跪着,鼻尖萦绕着松树淡淡的气息。
“你说这次怨谁?”霍青梅斜眼睨着他。
嬴长安一脸“这还用问”。
她冲他挥了挥拳头,“姐姐我警告你,我可跟你见过的那帮大小姐不一样。”
他还是一张想让人揍上去的嘲讽脸,嗤笑一声道:“还姐姐?啧啧,你都不记得自己拖着鼻涕跟在哥哥我屁股后面的时候啦?”
开玩笑!姐姐我可是带记忆穿越的。
“我记得清清楚楚根本没有这回事!”
“呵呵……”
“你给我等着!”这回轮到霍青梅放狠话了。
这一天,嬴长安进门的时候特别小心,左左右右,上上下下全都仔细检查过了,才不安地坐了下来。
“喂,你的报复呢?”他挺直腰板,努力做出一副不在乎的表情来。
霍青梅“嘿嘿”一笑,笑得他心里忐忑不安的。
“你今天怎么穿着一身白?”她翻弄着桌子上的纸,状似随口问。
“怎么?是不是觉得本王玉树临风,君子如玉啊!”他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把折扇,“啪”的一声打开,放在胸前摇了摇,凹出一个公子造型。
“噗——哈哈!”霍青梅锤着桌子大笑。
“你知道你现在像是什么样子吗?”霍青梅半张脸埋在胳膊里,露出的一只眼朝他眨了眨。
“哼……”嬴长安扭头不去理他。
“我现在可知道什么叫驴粪蛋上下了霜。”
“咳”前方先生突然出声,刚要起身的他也只能安捺下去。
等到练字的时候,各人都低着头顾着自己要写的,王书绝背着手慢悠悠地走过众人身边,偶尔点评几句。
“你这字……”他在嬴长安身边顿了顿,“你虽年纪尚小,可这字已成骨气。”
嬴长安喜滋滋地站起身,朝他行了一礼。
王书绝摸了摸胡子,继续道:“这可惜这字太过奇险诡谲,你这人的心思也必定如此。”
他一愣,呆呆地盯着那副字看,不明白怎么就奇险诡谲了。
霍青梅见他走神,便偷偷地从袖子里取出一个小瓶子,往他的席子上倒,朱砂流淌……
他敲了敲桌面。
霍青梅身子一抖,目光颤的厉害,低着头道:“干什么?”
“你看看我这字真的奇险诡谲吗?”
她舒了一口气,探头瞅了一眼,直接点头道:“嗯,险!你这笔锋再细些都能把纸给戳烂了。”
嬴长安一听她这话,直接将那副字揉成了团,顺着窗户扔了出去,整个人气呼呼地一屁股坐了下去。
霍青梅忍笑忍得整个人都颤抖起来了。
“哈哈……嘶——”小腹冷冰冰的痛感使她倒吸了一口气。
“你这是想到什么好笑的事情了?”嬴长安从屏风后探出一个脑袋来。
“你坐好啦!”霍青梅烦躁地小吼他,又将毯子往上提了提,手掌狠狠地压在小腹上。
他缩回了头抱怨道:“我以前又不是没来过,还要这儿老什玩意儿干什么?”
“你还说?”
“好好好!”屏风后他影影忽忽举起了双手晃了晃,“你身体不好你老大,可我真的很好奇,你到底在笑什么呢?”
“我在笑……”霍青梅倚着枕头,笑道:“咱们一起跟王书绝先生学字时候的事儿。”
“哎?”他整个人都快贴在屏风上了,口中抱怨着:“你那时候可暴躁了,还好我让着你,不跟你计较。”
“呵呵……你的脸比城墙都要厚了。”
嬴长安居然还真摸摸自己的脸,笑嘻嘻道:“这不都亏了你把脸给了我嘛!”
好啊!结果我成不要脸的了。
霍青梅的手指划过摊面上勾缠的花枝,嘴角一勾,坏坏道:“你还记得我把朱砂倒在你席子上那次吗?”
屏风后的嬴长安一僵,挠着头笑道:“啊呀呀,这么久了哪里还记得。”
“你可不像不记得的样子。”
见糊弄不过去,他凑近屏风,探出半个头,阳光满溢的眸子明明晃晃地投向她。
“不是说好不提的。”
她微微一笑,轻描淡写道:“我忘了,不过你当时狼狈的样子,我想我是一辈子也不可能忘记的。”
他不知道嘀嘀咕咕些什么。
“你在说我坏话吗?”
“说大小姐的坏话?我敢吗?”语气带着淡淡的委屈,让霍青梅忍不住打了一颤。
“好好说话。”
“要求真多,真是没法伺候了。”
霍青梅皱皱眉,他今天的语气有点奇怪。
“你今天怎么了?”出门又没吃药?
他突然发出一阵冷笑声,显得屋子阴森森的,接着猛地站起身,烦躁地走来走去。
霍青梅眼瞅着他的投影从屏风的树枝花苞走到树干盘结处,又返了回来。
“你怎么没表示?”他不耐道。
霍青梅简直一头雾水,“你在说什么?什么表示?”
嬴长安顿在了脚步,锋利的视线几乎割破屏风,向她袭来。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在跟我装傻?”
什么真假?什么装傻?
他这一番云里雾里的话,本就让身子不爽利的霍青梅越发的烦躁了。
“管你说了什么,别在这里耍你的王爷脾气,走,赶紧走,我一点都不想看到你。”
居然敢在来大姨妈的女人面前耍脾气,我这个时候可是比任何人都狂躁,有种你就来试试。
屋子里诡异的安静下来,一种凝滞感盘旋在上空。
“霍青梅,你好样的!”说罢,他便气势汹汹地奔了出去,差点把端着汤碗的西水给撞到。
霍青梅坐在榻上朝天翻了一个白眼,神经病呐!
“小姐,这……这是怎么了?”西水端着碗,绕过屏风。
“我哪里知道呀,烦死了。”她一掀摊子,就像鸵鸟一样将自己的头埋了进去。
“您今儿个本来身体就不好,还跟他怄气,小心坏了身子。”西水扯着毯子安慰道。
霍青梅死死按着毯子不让她拿开,闷闷的声音从下面传出来,“他一辈子都跟我对着干,我看我哪天被他气死了,他就开心了。”
西水的眼神漂移了一下。
其实,刚刚淮山王虽然脸色不大好,却像是受了好大的委屈的样子。
“您没有欺负淮山王殿下吧?”她试探道。
霍青梅一把甩开毯子,拉着她的裙子控诉:“怎么可能!像我这种老实本分的人才是受了委屈的!”
“哦……”
青梅怀疑的眼神瞥向她,“你不信?”
“信,我信小姐。”西水脸掩饰都没有掩饰,嘴上虽然这样说,脸上却明明白白写着——“你们两个半斤八两!”
天了噜,我简直比窦娥还要冤啊!
不知怎么,一转头她又想起嬴长安白色长衫屁股的位置上染上朱砂通红一片的样子……
“噗——”
作者有话要说: “这天下就没有我怕的人!”
“出去跪着。”
“是,先生。”
这脸被打的……
以后肯定还会有——
“我告诉你我才不怕你!”
“出去跪着。”
“是,娘子。”
今天“亲戚”来了,痛的我打滚,挣扎着这个时候才码完一章。
我为什么这么执着写女主痛经梗,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