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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顶上又是一阵沉默,随之便是嗤的一声蔑笑:“这么些年,你倒是长进了,很好,朕不计较你就是了,抬头!”
你令堂的不计较!我咬咬牙,到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谁让如今这天下,是人家的呢?
当初自己也没少折腾人不是?这就叫报应!
深深自我反省了一下,慢悠悠不太甘愿的抬起了头。
只是当那张熟悉的不能再熟悉,却又莫名觉得陌生的脸近在咫尺的突然出现视线里的时候,恍然之间,我以为,时光倒流,一切从未改变。
那时候,陌上花开,五陵少年,轻裘肥马,邻家儿郎尚年少,妾身尤在紫金巅。
记得在那金碧辉煌的含元殿上,银鳞细甲裹着少年高挑渊致的身形,大红鹰翎兜鍪下眉若小剑,目如朗星,雕琢精美的五官细腻犀利,使隔着璧纱帘看着的我,第一次知道世上还有男儿可以长得如斯出众,如此完美。
声若精钢,人若神祗,执笔纤长的手,亦可以持槊握剑,挥斥方偤,世上还有能比得上他的人么?
犹记得在那金銮玉阶上,我指着他当着满朝文武的面神采飞扬的对父皇道:“儿臣求父皇为儿臣赐婚,儿臣今生非飞廉将军不嫁!”
声声掷地,铿锵入耳,那一刻我俯视着他,高高在上,志得意满。
如意公主生来富贵,父皇一生儿女不多,却独宠我一个,我一向我行我素,哪管他惊世骇俗,礼法制度。
我亦以为,我所能给的,是常人难及的富贵,天下瞩目的权势,也只有他,能配得上这滔天的富贵,能够得上我青睐的施舍。
直到从凌云之上重重栽下,体无完肤粉身碎骨之后我才慢慢的明白一个道理,我给予的,并不是人家要的,甚至也许对于他来说,是莫大的耻辱,所以,我必然为之要付出数倍的代价来偿还。
现如今,俯视的人换成他,已是这天下最尊贵的天子,爹爹御赐的玉蛟成了一条真龙,而我,跌落尘埃,卑微的连草民都算不上。
我是前朝余孽,一介罪民。
苟活命?苟卑微
我望着那张脸一时怔忪,目光一转,落入一双浓墨重彩的眼睛里,那双眼,依然如春花秋月,灿若繁星,然则如今,更是深若渊崖,几不可测。
父皇当初也有这样一双眼,只不过这一双更深,更浓,更难测。
其实吧,我就从没真看明白过这双眼里的意味。
我突然冲着这双眼龇牙一笑,瞅着那里头倒映着的一张瘦了吧唧的脸剐着三撇小胡子露出猥琐谄媚的笑容:“陛下您英明神武,陛下您圣明!”
不管怎么说,我现在就是个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切割的份,这么些年我也学会了,我一个小女子名垂青史的份轮不到我,何必要死要活闹腾?
尊严这东西,那更是富贵人的奢侈玩意,就跟个锦袍玉帛,弃了也没啥可惜的。
嗟来之食,你说你不吃,人家吃,死的是你,活的是别人。
哪个更实在?那不明摆着呢!
站在我面前这位大魏朝英明神武俊美非凡的皇帝陛下看着我这么一笑,眯了下眼,抿着薄唇一言不发。
这么几年下来,我觉着他越发的有压迫力了。
紧绷的脸部线条说明,我的讨好明显没能拍到他尊贵的臀部,反而似乎哪里惹到他老人家不快了,这令我分外的沮丧。
五年啊,这丫的功力还是不够深刻呀!
却见那一旁默不出声的令狐彦走上来几步,随手呈上个茶盏,递上:“陛下!”
皇帝眼皮子动了动,瞅着那茶盏面色突然松了几分,一撩衣袍,身后那个榆木疙瘩脸干脆利落的将一个大靠背椅子往龙屁股底下一递,正好接着皇帝坐下来的尊臀。
这一系列动作,配合的行云流水。
我不由暗暗赞叹,不愧是皇帝近身跟前的人,一个当朝内相,一个当年禁苑龙武卫云靡将军,这溜须拍马的本事那比起我这半道出家的,绝对不是高了一个段。
要不皇帝诳妓院这事,怎么能带这俩呢,
嗯,要学着点,拍马屁这种果然是没有最好只有更好的。
我瞅着优雅品茶的皇帝面色分明好了不少,非(霸…提供下载…)常狗腿的冲着那疙瘩脸道了一句:“常侍卫,您真是风采不减当年啊!”
这一屋子可都是握着我小命的主子,一个都不能得罪。
常麟的木头脸不自主的抽了抽,朝着我幅了幅:“公主过誉,末将不敢当!”
哎呦,还肯喊我公主,也不知是他胆子太大敢当着当朝皇帝唤我这前朝余孽叫公主呢,还是说明我这还有一线生机?
我希望是后者,所以分外殷切的看向正主皇帝陛下。
皇帝持着茶盏也正冲着我看呢,那眼里的意思,嗯,大有一种要将我生吞活剥了的感觉。
他突然也冲我笑了一下。
我顿时有一种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雷要劈死我这也是木有办法的事的感觉。
这人自打我认识他就没见着他笑过几回,当年为了能搏美男一笑,我那是什么荒唐什么面子都顾不得了,只是为了看他笑一笑我便能快乐上好多天,可是说老实话,这丫真太难刺激了,我看那脸部线条根本就是金丝穿的,火都融不化。
现如今他这无缘无故抽冷丁子一笑,不怎么大,也就是弯了下嘴角,却愣是让我觉着浑身打哆嗦。
毛骨悚然的感觉。
我觉着我看到明天太阳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了。
皇帝大人却慢悠悠道:“这么些年不见,你这磕碜人的本事,倒是依然没变!”
嗳?啥意思?我茫然的将尊贵的陛下宇文岚望着,他和颜悦色道:“我看你很有些长进,既然如此,可想好了?”
这没头没脑一句话立刻令我有一种如履薄冰的感觉,啥意思?想好啥?要干什么?
激烈的进行了一番深刻挖掘诚恳思考,我依然只得出一个结论,当年父皇每每喜(霸…提供下载)欢逗人玩的时候就将话说一半,看着底下朝臣们抓耳挠腮故作沉思就是猜不透时的表情便会分外愉悦。
他和我说,为人君者,若是轻易被人猜透心思,那便显摆不出威严来。
现如今我觉着宇文岚这招,绝对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于是,我非(霸…提供下载…)常诚挚的表示出我的迟钝以彰显陛下的高深莫测:“请陛下恕罪人驽钝对陛下您的高瞻远瞩深谋远虑不甚明了,您能不吝赐教给指点个一二么?”
宇文岚貌似很满意我的配合:“朕刚才花了三千两黄金!”
他看着我顿了顿,我立刻谄媚的点点头,表示明白,皇帝陛下皱着眉嫌弃的挪开眼皮:“这三千两是做什么的,你应该很清楚!”
我又点头,想到他看不见,赶紧应了声:“是,是,是,知道!”
“我朝刚立,百废待兴,朕的内帑并不富庶,这笔钱财,总要花的值得一些不是么?”
见他又转头盯住我,我立马点头应和虚心等待下文,然则说到这,他便又不说了,只乌溜溜眼看着我,神情莫测。
我诚恳的思索了许久,终于恍然,诚心实意的道:“嗯,那陛下你可真是亏了,要不,您出去和菊花妈妈说,换一个来?我保证,她手下今儿个上的都是地地道道绝对不掺假的处,不会玷污您尊贵的龙身!”
要不说男人就是男人,这皇帝也是一样的,虽然我觉着,那皇宫里头明明该有大把的现成处子每日里洗刷的干干净净个个都是出身良好没有任何瑕疵但等着他老人家享用,而且纯免费不要钱,何必花这笔冤枉钱跑这地方来冒险,万一被清流看着了管你是杀伐冷血的皇帝他们照样骂你个狗血淋头。
那么冒险唯一解释就是人嘛,尤其是男人,搁着碗里看着锅里,现成免费太掉价,玩的就是心跳。
好吧,皇帝要嫖妓,也是无可厚非的。
当然,我是不清楚,为什么这三千两黄金最后买的却是我这个龟奴,但是很显然,皇帝陛下认为这个交易是非(霸…提供下载…)常吃亏的(您老人家的私房钱看起来没花在刀口上啊),但是又不能够明白说,作为一个善解人意的罪人,我想我明白他不能够清楚表达出来的意图。
您这不就是要找个侍寝的么,这地方别的没有,这玩意多如牛毛。
我顺道又添了一句:“以我和妈妈的交情,一会让她给您老人家把她一手□出来的所有最得意的先送过来给您挑,我保证,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