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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咱们回去吧!这么闹也不是事儿啊,别毁了志高的前途啊,他可是读书人,同窗会笑他的!”刘志新的婆娘早就被关小杂屋给吓着了,开始哭求婆婆。
不看别的,就看在家里会读书的小叔面儿,也消停些吧。
“啊,高儿!我的高儿啊!你这是要上哪儿去啊!”刘婆子本要反呛刘泽扬,忽又被媳妇提醒,想起儿子进村了,便朝着村里边大喊了起来。
而方子湛赶着马车已经走远,刘志高坐在马车里有些拘谨,想到以前两次见到方小福的情景,不由有些恍惚。
方子湛赶着马车很快到了药庐,汪郎中正在家里拣药,见到他来笑着打招呼,方子湛拉着刘志高走进去说明来意,汪郎中立刻放下拣钳走过来看伤。
“这人咬的问题也是可大可小的,小则无事,大则不比狗咬的轻松。”汪郎中一边叫药童打开水拿药棉,一边叹气说道。
刘志高神情黯然,没有作声。
“你是谁家的孩子?怎么被人咬了?”汪郎中等待药童的当儿又问。毕竟看刘志高的年纪和穿着,都不像爱打闹的野小子。
刘志高嚅了下嘴,不知如何解释。
“他是林书奇的小舅,刚在咱们村口被他娘咬的。”方子湛见状便开口道。
想到今儿的事情也是很郁闷,又道:“刘志高,你别怨咱们村这么对你娘,实在是当日她做得太离谱。”
“当日你姐夫可是倒在村外,若不是咱们村方凯大哥看见,及时送到汪先生这儿来,怕是凶多吉少了。”
“都是我的错,我娘为了给我攒读书钱,平日苛刻得离谱,生怕家里人多花了一文钱,就是我侄儿都不能,我很无奈。”刘志高低着头黯然道。
“你能明辨是非、知对错,也不枉你娘偏心一场。”汪郎中知道他就是刘志高后,心里便有些了然,于是说道,“好好读书吧。”
刘志高含泪点头。
不一会儿药童就回来了,汪郎中先用棉帕擦洗了伤口,露出几颗牙印,再用药棉擦了擦,上了药包扎起来。
“这几天别沾水,每天再用这个药膏早晚各搽一次,直到不留疤恢复如初,不可怠误。”汪郎中又拿了一小盒药膏递给刘志高。
“是,不知药费多少?”刘志高接过来道了谢,又询问道。虽然他身上没有钱,但他会回去找爹要了再送来。
“不用钱,也没用到什么药,这药膏是配给村塾那些爱打闹的野小子们用的,还剩下这点儿就给你了,钱是咱们村公帐上出过的,你不用多想。”
“如此,就多谢了。”刘志高有些脸红地起身作了个大揖。
“我们走吧。”方子湛见他这般知他心里的尴尬,便扯了扯他,又看向汪郎中道,“汪先生,家里正在烤蛋糕,晚点让子维送两篓过来,我还要去外婆家送,就不过来了。”
汪郎中点点头,已经习惯了老方家时不时吃礼物过来。
从药庐出来,刘志高没再进车厢,就在方子湛旁边坐着。
方子湛一边赶车一边问他些读书上的问题,对于头榜秀才的询问,刘志高的态度变得恭敬了一些,一一认真答了。
结果方子湛并没有往村口走,而是往家的方向,突然又绕上了往果树林的土道。
等刘志高回过神来诧异地看着他时,他才神态自若地开口。
“既然来了,就去林家看看吧,也和你姐姐说说话,你娘浑那是你娘,别疏离了你们姐弟的情份。”
“我、我……我没脸去见姐姐。”刘志高沮丧地说道,突然扭过头看向一旁,却便偷用衣袖擦了擦眼泪。
这个和子维差不多大的小少年,想必这一年来心里也承受了很多苦。可是当他们在田塍上相遇时,他却依然能吹出悠扬清亮的笛音。
他就是当初方小福唱《走在乡间的小路上》时,从远处以笛声相和的那位骑在牛背上的吹笛少年。
那次远路,方子湛是赶着马车先去的大刘村,方小福和方子元带着一群弟妹们步行在田塍上,吹笛少年又以笛声向她打了招呼。
他就是刘志高。
刘家的地他没力气种,也就是去放牛、扯猪草、捆些柴,或者去地头给爹送饭这样的小事情了。
刘家因为那些事儿在大刘村的人缘一落千丈,他劝说过娘很多次都改变不了局面,想去看姐姐又觉得没脸。
后来他听说老方家很照顾林家,大外甥女也加入了做活儿,林家境况好转,心里才松缓了些。
因此他看着老方家的人是极有好感的,只是无颜相识,默默关注着罢了。这也是他之前在村口看见方子湛就尴尬想跑的原因。
“去吧,从这里走过田畈,我等会儿来接你,我也要去大刘村,顺路载你。”方子湛在拐角下田畈的地方停下马车。
“要是……我、我就在这儿等你吧。”刘志高窘迫地道。
“你娘的事情不是你的错,你姐不会怪你的。何况……若你能解开你姐的心结,不是大功一件吗?”
方子湛挑了挑眉,又道:“你是聪明人,你最渴望什么,不自己去努力,如何达成?”
☆、1099。第1099章 别说拒绝的话
“子湛说得是,是我懦弱了。”刘志高被训得低了头,也鼓起了勇气跳下马车,回身朝方子湛作了个揖,便大步下了田畈。
方子湛看着刘志高一路快走没多久就上了林家的地坪,听见林书宝惊喜地喊“小舅!”这才赶着马车回家。
回到家看见爹在烤房里帮忙,大家正说着刚才村口的事儿,方小福跑过来问:“听说你带那刘家的小儿子找汪先生去了?”
“嗯。”方子湛应了一声。方小福立刻又问那小儿子人品如何,见她这么好奇,方子湛便拉她到一旁说起悄悄话。
“居然是他!”方小福听了也是吓了一跳,耳边仿佛便响起了悠扬的笛声,最后喟叹了一声,“在那样的家庭还没有长歪,真是不容易。”
一个狠心蛮横的娘,却独偏心着他,按理是很容易养出自私骄纵性格的。
“我让他去找林大婶了,一会儿我去大刘村就带上他。”方子湛说着抬手揉了一下小丫头的发顶。
她为了干活方便而用发带缠了个发髻,她说是包子头。明明和他们的发髻很相似,却又大不同,一眼就能分出男女。
小丫头就是这样,同样的东西也能做出不同的样子,心思灵巧。
“等下你多拿两篓,给林家一篓,书宝他们过年也要吃不是?再给刘家一篓吧,看在刘志高的面儿上。”方小福白了方子湛一眼,又拉着他去小侧院里。
方子湛这才发现小偏厅里,唐默和林宏钰几个少年也在揉面,一人负责一端盆,子雅和子昂他们几个小的就在打蛋。
“加油干活啊,会做小吃做下厨的男人最帅了,最受女孩子喜欢了!”方小福走过的时候吆喝着,却被一众少年齐刷刷地给了个白眼。
方子湛跟在后面仿佛看见一群乌鸦飞过……
唐思、林森和子旭蹲在院角听了不由哈哈大笑,飞舞着小手臂喊着:“会吃的男人最帅了!”
“你们三个小吃货别说话!”方小福立刻瞪了一眼过去,“都吃四个了,晚上还要不要吃饭了!”
三个小家伙立刻闭紧了嘴巴,可怜兮兮地望着方小福,因为方小福说过晚上会做蛋饺,晚菜会安排一盘。
其实此时堂屋里就在做蛋饺,用壁炉更方便,重新定制的小勺也好用。
方刘氏和方小福已经将和面的工作交给少年们,方刘氏便开始做蛋饺。后来方小福把袁三娘叫过来一起做,她则去烤房看进度。
方迎春那边仍带着妹妹们封红包,眼睛不时瞟向袁三娘,心里很是疑惑,家里怎么有外人?如果不是妹妹们叫她袁婶子,还以为是大伯或是三叔纳的妾呢。
只是没人告诉她怎么回事儿,她也不敢问。
小侧院里的忙碌更热闹,不一会儿又有新出炉的蛋糕,方子湛让子维先装两篓给汪先生送去,之后才开始装大刘村的份儿。
给老外婆家的早在送表舅他们回家的最后一趟就由爹拖了去,给石家坡的是大伯去的。
现在由他给外婆家送,还有二祖爷爷和族长祖爷爷他们家也是要送的。平时送得勤,没理由到过年反而不送了。
不过如今虽然很多人家都来订蛋糕,但热衷度并没有当初刚开始建起烤炉时。
因为方小福曾经教过大杂院里,用蒸的法子做蛋糕吃,虽然不如烤蛋糕好看、美味、耐存,但一样很细腻松软,想吃就蒸一锅切出来便是。
就当不同口味的蛋糕了。
大杂院厨房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