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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秦氏一想到闺女好不容易坐稳的胎儿差点就没了,心里的火气又腾腾地燃烧起来。人也蹭地一下从地上爬起,手指着陆云轩骂道。
“那你就继续闹吧,闹得她被休出门时,你们娘儿俩每天都能在一块儿诉苦了。”陆云轩眼中一片冷意。
“你个冷血无情的畜生,居然诅咒你妹子被夫家休弃?你还是不是人哪!”陆秦氏气得浑身发抖,便将另一只手中拿着的铜盆朝陆云轩砸过去。
“我打死你个无情无义的!当年怎么就生下了你?就该把你摁马桶里弄死!”所有的委屈和愤怒让陆秦氏失了理智,越骂越凶。
陆云轩悲哀地看着这个名为娘亲的妇人朝自己扑过来,铜盆一下又一下地砸在身上、脸上、头上,他没有动,也没有再说话,只是这么看着她。
“你这个恶妇,放开我哥!你不是我娘,你是恶魔!”
陆云逸本来在堂屋里抱着爹的灵牌哭诉委屈,听见大哥出了屋便没哭了,站在堂屋门口看着,想着要如何解决眼前的问题才好。
这时见娘竟然扑过去打人了,而大哥居然都没躲避,这才着急地大喊着跑了过来。情绪有些失控地朝陆秦氏大吼:“你走开!你不是我娘!”
“你、你!你这个……”在面对小儿子哭得红肿又对自己燃烧着仇恨的双眼时,陆秦氏终是无法将“小畜生”给骂出口。
“我这个什么?我这个还没有被你逼死的小畜生吗!”陆云逸一边流泪一边大吼,吼得陆秦氏终于住了手,抱着铜盆又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陆行智你这个死鬼啊!你怎么还不……”
“够了!”陆云轩猛地一声大喝,阻断了陆秦氏的老一套哭闹词,“明儿一早,我便去找官媒,安排合适人家让娘改嫁!”
“你说什么!”陆秦氏大吃一惊,顿时火气烧得她差点又从地上爬起来冲过去打这不孝子,逼娘改嫁,这是啪啪地打她脸啊!
“娘这么闹腾为了什么?你我明白,全山北镇的人都明白!”陆云轩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湿意,继续说道,“既然你不想好好过下去,那就趁还年轻赶紧找个好归属吧。”
“你这个混帐!老娘……”
“娘现在改嫁,除了你本来的嫁妆带走,我们兄弟出两千两银子为娘压箱,还是之前的话,将来娘百年之后,若你下任夫家同意,还是可以将娘葬入陆家山坟。”
陆云轩再次打断无休止的哭骂,提出条件。
“你休想!”陆秦氏没想到儿子宁愿出两千两也要让她出门,顿时心里痛得无法呼吸了,只是一个劲儿说“你休想!你休想!”
“哥,你额头上怎么湿了?”陆云逸这时才发现大哥额头上有什么淌下来,顿时感觉不妙。
连忙凑过来瞧,便闻到了隐隐的血腥味儿散布在寒冷的空气里,不由心慌大叫:“啊!流血了!小阳!小六!”
陆云逸看着大哥半边脸都是血,顿时一边惊慌大叫,一边急得直跳脚,情绪几乎崩溃。而此时屋里也传来惊呼声。
却是彩云刚看完孩子听见外面的动静,身子一软便栽向地面。陪着她在床边看孩子的陈张氏见了连忙扶抱住,也是惊慌地叫了起来。
“快将大小姐扶到床上躺着,我先去外面看看。”林蔡氏见状不由叹息,但也知道三少夫人安排她们来绝对不会看热闹的,连忙说道。
陈张氏手软脚软地应着,却根本做不到将大小姐放床上躺着的动作,只能继续抱着,垮着脸也想哭了。
还好没多久袁三娘和燕儿、莺儿便赶来了,三人又是掐人中、又是揉胸口,好一会儿彩云才转过一口气,却是呜呜地哭着要往外走。
“夫君!”彩云记得刚刚听到二弟说的话,忧急地要去看情况。
此时院子里,小六和小阳已经跑出来了,陆云轩却又抹了一下脸上的湿意,说他没事,这时院门也被拍响,外面传来陆二伯等人的声音。
原来陆秦氏深夜这么闹腾,附近几家都被吵醒了,陆六叔差点就要冲过来揍这疯婆娘,但被陆二伯和玉伯娘给拉住了。
不止他们到了,经常来看热闹的那几家妇人也来了,还多了一些大爷大娘大叔,只是被陆二伯拦下,才没有去撞门。
听见陆云逸的哭诉,很多人摇头叹息,妇人们更是抹起了眼泪。也是顾及到可怜兄弟俩的颜面,他们才只是静静地听,甚至没人议论什么。
在陆云轩提出请娘改嫁时,他们也觉得该让秦氏离开了,再不离开别说陆家兄弟没活路,他们这些邻居也没活路了。
在听到陆云逸惊慌哭喊时,大家这才知道里面的情况比想像中严重。小阳哭着跑来开门,大家冲进院子里就看见陆云轩正用帕子捂着额头,还在安抚彩云不要哭。
林蔡氏和袁三娘正在厨房里刷锅烧热水,小六已经从侧院里套上马车赶出来,去平和医院请郎中。
这大冷天深夜里,若没有马车,只怕人家郎中还不愿意出诊呢。
好在今夜里医馆有个姓薜的郎中值班,正好中午还到五福酒楼吃了满月宴,听说是陆云轩出事了,立刻叫醒药童,一边询问情况一边整理药箱,很快就过来了。
清洗伤口后上了药又仔细地包扎住,再检查其它伤口。
☆、1045。第1045章 陆云轩差点泪崩
发现除了这一处最大的血口子外,脸上还有几处小些的血囫囵,估计是被陆秦氏的指甲挠的,直接泡了药水清洗,又将脸上血渍洗干净。
陆云轩这才睁开眼睛,看着彩云小脸苍白地望着他,眼中满是担忧,忽然想起之前屋里传来的惊呼声,连忙道:“请薜先生给我媳妇看看,她受惊吓了。”
一旁端着水盆的林蔡氏连忙将当时的情况说了一遍,不只是受到惊吓,还有忧急昏倒的情况。
陆云轩一听也急了,急忙起身抱住彩云,连声道:“我没事儿,一点小伤,不碍事儿。”一直在忍泪的彩云这才“哇呜”一声大哭了起来,紧紧抱着陆云轩,哭得不能言语。
“心里的闷气发出来就没事儿了。”薜医生见状不但不劝,反而松了一口气,便开始开方子,给陆云轩的药方,还有给彩云的压惊药。
他一边写一边嘀咕:“还好云轩媳妇已经生了,出了月子,不然可没这么轻松收场了。”
大家一听顿时明白,若彩云还是孕妇,月份浅怕孩子就保不住了,月份大保胎安神下药也会复杂许多。
月子里受了惊、闷了气也很容易伤身、伤神,影响就是一辈子的事儿了。
此刻堂屋里坐的坐、站的站,都是刚才被惊动的附近邻居和同族里长辈。此刻都没有议论这件事儿,只是拿鄙夷的眼神去看向门口。
刚才陆秦氏被大家无视了,所有人都在担心陆云轩的伤,谁也没有理睬她,甚至没有骂她一句,连最烦她的六叔陆行广连瞪眼都没赏她一个。
她就这样孤零零地站在院子里,任冷风吹着,虽然感觉不到冷意,但心里却一阵阵发凉,一阵阵绝望。
堂屋里,薜郎中开好药方,本来想替彩云把个脉,但她的情绪还是很激动,只得放弃。
可是当他想为陆云轩再检查一下其它伤处,见他们小夫妻仍抱在一处,不由摇了摇头,便坐在一边等待。
听陆云逸哽咽着说起事件经过,越听越是生气,这都什么人哟,整个山北镇怕也就这一家,再无分号了。
过了一会儿,薜郎中见彩云情绪稳了些,便朝玉伯娘作了个分开人的手势,又作了个拿脉的动作。
玉伯娘点了点头,便走过去说道:“彩云啊,别哭了啊,这事儿咱们陆家长辈一定替你们作主,你别多想,先缓缓情绪,让薜先生给你拿个脉啊。”
陆云轩一听连忙松开彩云但没放手,扶到椅上坐下,再摸摸她的头,柔声道:“啥也不要想,先慢慢呼吸。”
等彩云慢慢平静下来,把了脉后,薜郎中又在方子上添了两味有利脾、肾的药和太子参少许。
这才开导她:“云轩媳妇也不要想太多,如今你为陆家添丁,相夫教子才是你的本份,其它事儿就让云轩去处理。”
陆云轩心中一紧,薜先生的意思,是彩云被这些事儿伤害到,一直搁在心里自己难受吗?以彩云的性格,她肯定觉得这一切都是自己的错。
只是此刻在人前,他也不好说什么,只是抬手手掌再次摸摸她的头,这是他们之间常做的动作,代表他千言万语的一个宠溺的动作。
“夫君,我没事了,如今麒儿已出生,我没什么好担忧的了。”彩云感受到他的心意,抬头朝他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