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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雪气得跺脚,满面飞红,羞恼道:“小姐你这说得都是什么呀?”转头跑掉了。
却说薛嘉红着脸冲进了客厅,坐在上首的周峥诧异道:“你不是找你的洛洛哥了么?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坐在夏文下首的一位身穿紫衣眉目生得格外艳丽的年轻公子道:“小嘉莫不是看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怎么脸这么红?”
薛嘉心内大跳,想起刚刚撞上去的温香玉软的怀抱,只觉得一阵口干舌燥,浑身发热,支支吾吾,说不出一句话来。
坐在周峥下首的钟瞳道:“陌阳休得胡说,小嘉那是刚刚跑得太热了,”招招手“小嘉过来喝口水!”
薛嘉依言乖乖上前去,就着他的手喝了半盏茶。
那紫衣公子道:“乔也忒不厚道了,明明洛洛是个女孩子,还瞒着我等,若不是宫中传来消息,还不知我等被瞒到什么时候?”
厅中其余两位陌生公子也随声附和。
近日,从宫中传出消息,当朝礼部尚书的二公子原是位女红妆,此消息一经传出,往日同英乔来往的一众公子纷纷坐不住了,前来英府探个虚实,便有了今日的群英会。
不过英洛的一众同僚却是这几日在兵部不曾见她回来述职,英乔又特特跑到兵部去给妹妹请假,是以这些往日同僚皆是探病来了,厅中两拨公子偏偏在同一日相聚在了一起。
英乔干笑道:“诸位也不想想,若是早知洛洛乃女红妆,哪位还肯跟她跨马游街勾肩搭背做哪些荒唐事?”
虽说大周民风开放,女儿家跨马游街甚直位列三班的比比皆是,但男女大防却是历代传承,并未废除。
一众公子皆点头称是。唯军中诸人听得此语,面色各异,心潮起伏。
未几,门外传来一把清脆的声音,带着点果决:“哥哥可是唤小妹过来?”
紧跟着,门外缓缓走来一青衫女子,通身素净,只用一根白玉簪斜斜挽发,延颈秀项,皓质呈露,肩若削成,腰如尺素,翩然一笑,如沐春风,众人只觉得满室生辉,容色逼人,一时都呆了下来,偏偏她却仿若不觉,缓步而来,俨然是军中作派,团团一揖,与在座诸位见礼,本是男子礼仪,她做来却是风流体态,一派温婉大方,自有意趣。
座中除了夏友与英乔,便是刚刚的薛嘉与周峥曾见过她的真面目,但周峥彼时又不同,那时候逃命之际,哪如此时整齐妥贴?
一时里心内千百个念头转过,终变成面上微微一笑:“听说英校尉病了,今日无事,我等顺便过来探得一探。”
英洛展颜一笑:“多谢将军与诸位了,歇过这两日已无甚大碍了。还劳诸位记挂。”
坐在英乔下首的夏友一直暗里察看周峥神色,见他面现关切之意,当下立起,将英洛拖过去,按在自己座上坐下,柔声道:“你先坐下来,切莫久站。”
刚刚落座,那紫衣公子因着相邻而坐的便利,将英洛左手握在手中,热切道:“洛洛,还记得陌阳哥哥不?”
见英洛疑惑的眼神,握在手中如玉柔荑却是乖乖任他握着,心下大喜,道:“洛洛不记得没关系,以前你同陌阳哥哥,还有芮英哥哥,均琪哥哥一起在这长安城中寻乐子……”手指坐在钟瞳下首的两位公子,一位月白衣衫一位天蓝色衣衫的公子,他二位皆点头,面上一派热切,又似想起什么不好的事来,三位面部不约而同的僵上一僵, 那紫衣公子继续道:“过两日等拣个天气好的日子,几位哥哥再带你逛上一逛,保管你什么事都想得起来!”
周峥见那牢牢握着英洛的手,不悦的皱了皱眉。旁边夏友却没那么好的涵养,立声喝道:“苏陌阳你放开洛洛!”
钟瞳若有所思,将座上几人细细打量。
苏陌阳却不恼,痞笑道:“夏大公子这般模样,是吃醋么?我与洛洛的深厚情谊哪容得你来置喙?洛洛你来说说看?!”
英乔笑叹道:“陌阳_____”甚是无奈。
苏陌阳得意笑道:“洛洛也喜欢陌阳哥哥牵着,是吧?”
英洛终于寻得开口机会,方道:“洛左臂受伤,无法动弹,颇有不便,不劳苏大哥相托,洛自会照管,烦请苏大哥将洛左手轻放在桌上!”
苏陌阳:“……”
前缘误
周峥坐在主位,将座下一众男子看在眼中,也包括,刚刚给苏陌阳吃了瘪的英洛。心中总忍不住想起两人同甘共苦在大戈壁之上逃命的日子。那时候牵着她的手,无论多么陡绝的峭壁都能攀上去,从未放弃!
眼下,两人相距不过丈余,能清楚的看她的眉眼,中间却隔着这许多的人。
多嘴多舌的人。
其中尤以苏陌阳为最。
苏陌阳道:“洛洛这两年在军营中,吃了许多苦罢?哥哥每每想起便觉心痛难忍,寝食难安!”
周峥将这种话听得清楚,偏偏他就说不出。
怎么有人能将话说得像蜜一样甜呢?
英洛道:“恐怕苏大哥彻夜欢歌,在温柔乡里难成眠吧?”
这种话,只是猜测。英洛发誓。
旁边另两位陌生公子哈哈大笑,一点都不给苏陌阳留面子。
白衫公子摇着折扇道:“洛洛这话听着可并不是前事尽忘的样子?!”
英洛点头:“记是不记得,不过苏大哥身上脂粉香都未散,小妹估摸着今晨是从温柔乡爬起来就来我家了,尚不及清洗?”
英乔半真半假:“洛洛不得无礼!”
旁边青衫公子咧开了嘴大笑:“洛洛料得不错!今日旬假,昨晚苏大哥宿在杏红楼的花魁娘子哪里,一早就巴巴的赶来看你!”
苏陌阳寒喧的够了,临辞去之际,薛嘉却在背后奉送一句:“纨绔子弟!”
正要离去的身形一动,他也不恼,转过身朝薛嘉绽出一道风度绝佳的笑容,对英乔笑笑点点头:“乔,明日翰林院见罢!”
英乔也不挽留,他亦翩然离去。
英洛奇道:“这位苏公子风流派头,难道竟是翰林院士?”
英乔估摸座中几人与英洛相熟,也不避讳,古怪一笑:“往常妹妹风度绝不输于陌阳,这会不必自惭!”
周峥倒罢了,钟瞳已经笑了起来,显是想起什么愉快的事情了。
其实英洛往常在京中却是官家子弟中一等一的纨绔,斗鸡走马,秦楼楚馆,呼朋唤友,留连往返。苏陌阳与之同行的两位公子与她同去,皆见她举止轻佻可爱,对座中陪酒陪唱的女子上下其手,调戏得实是老辣,苏陌阳自愧不如。
英田与英乔往常也曾试着拦阻,但架不住她软磨硬缠,加之她所戏者皆是女子,也闹不出多大的事,也就随她去了,至多博个风流纨绔之名,大体无碍。
是以英田在女帝面前道:“……只因她自小顽劣异常……”绝非谦语,竟是遮掩之词了。
那知道英洛十五岁那年,遇见了回京述职的周峥,惊为天人,一见钟情。
当日英洛正伙同一帮官家子弟在一品楼饮酒取乐,周峥同一帮军中将领上楼品餐,便在她们隔壁包厢。
小二报得菜价,便听得一个粗豪的嗓门嚷嚷:“娘的这京中的菜价也忒贵了,一个菜就够我老娘大半年的花销了”
这人便是谭文了。只是当日不识。他本出身寒门,军俸皆是拿来养家,不料此语给英洛他们这一桌听到了,倒招来一通大笑。
彼时英洛年纪尚小,不解事务,笑得最是猖狂。
却听一把清冷的声音带着淡淡笑意道:“这顿我请,你的俸银留着侍奉老母吧!”
英洛这桌已经炸开了锅,那起官家子弟亦喝得有点高了,隔着横隔将混话说了个遍,什么没钱还来一品楼,没得玷污了此楼的高雅……云云。
一品楼历来是富贵云集之地,往日也有几位名士在此诗酒唱和,最后进了翰林院的,一干文人便喜来此,视为身份的象征。
翰林院士虽是无品,但属内制,当朝翰林学士,专掌拟定皇帝直接下达的重大诏令事,无形中便侵夺了中书省中书舍人的制诏之权,出现所谓”内制”“外制”之分。翰林学士所撰诏令直接从禁中发出,用白麻纸写成,竟比中书舍人所撰诏令通过宰相拟写的用黄麻纸写成的诏令更为代表圣意,是以一品楼中往来之人,大多是别人惹不起的。
久戍边疆的谭文哪里懂得此中道道,早已恼了,狠狠道:“爷们在边疆拼命,尔等黄口小儿竟有胆子来嘲笑?”
座中别人犹可,偏偏华彻不肯,他是当朝右相华春的长女华飞之长子,担着个六品的武散官,镇日花天酒地,华飞虽是庶女,但这儿子却是华相亲长孙,众人岂敢小瞧?
当下跳起来道:“此等莽夫,不懂风雅也便罢了,既是只为饱腹,何不去下九门,可不是既得了快活也饱了腹,一举两得?”
下九门是京中最下等的娼妓窝子,京郊驻军中那些军价低微的将士皆会去那里寻欢作乐。喝两斤烧酒,寻个顺眼的妓子,相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