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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不是没想过要还给他,只是在路上大家都急着赶路,我也不想在众目睽睽之下做这种事,便一直拖到现在。今天,应该是个不错的机会吧。回到那方庭院,却见他果然还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站着,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走到他身后,我知他听见了,他却没有回头,只得轻咳一声:“殿下。”见他仍是不动,不得不走到他前面,双手把匣子捧到他面前:“殿下。”
沈泽轩低头看了眼我手中的匣子,轻扯了一下嘴角,却不说话。
“我想,是物归原主的时候了。”我坚持着把匣子递到他眼前,他终于伸手接过,缓缓打开匣子。
见他轻轻取出里面的那块玉佩,托在掌心里:“记得我说过,要你下次见面时带着这块玉佩吗?”我点头,去平城之前,在梅园里说的。
沈泽轩从衣袖里摸出另外一块色泽一样的玉佩,两块玉佩合在一起,竟是一只栩栩如生的蝴蝶,原来一块玉佩便是蝴蝶的一只翅膀。我很是惊讶的看着这合在一起才看出玄机的玉佩,有些说不出话来。
“记得你给我说的那个‘梁祝’的故事吧,回去之后我就找工匠做了这么一对玉佩。我不要我们像他们一样死了才能在一起,要我们生死一体,少了谁都不行。”沈泽轩说这些话时并没带什么感情,仿佛在说别的什么一样,声音淡淡的,但在这清冷的月夜,却如涓涓细流,一点一点渗进我的每一个毛孔,比起他有时的邪魅,有时的故作浪漫,更加打动了我,心中原本的坚持,似乎也要慢慢动摇。
横亘在梁山伯与祝英台之间的是门户之见权势之别,而我和沈泽轩之间除了这些,还有政治上的争锋相对生死相搏,甚至还有……遥远的家族恩怨。我不能确定他当真有如此勇气和决心会为我而争取什么或是放弃什么,也不能确定自己有那个勇气,我想有一个爱的人,也想有一个爱我的人,却不想爱得太辛苦,不想因为这一份爱,而丢掉其他重要的东西。
我望向沈泽轩:“殿下,若真有那么爱,等我们都做到了再说吧,我不能给你承诺,你也不要给我承诺。”于是,看见他眼里的光芒慢慢泯灭。
若彼此爱得够坚定,或许有一天,我们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不用失去不想失去的。
解下宋之烜为我做的竹箫,冲沈泽轩笑道:“殿下,有人为梁祝的故事做了一首曲子,不如我吹给您听吧,不过它原来并不是用箫演奏的。”
也不管沈泽轩答没答应,便把箫凑到嘴边试起音来。
柔缓的箫声在月华里流淌,带着淡淡的欢快,也是在这春光明媚的三月里,那两人相识相爱。在塞外的冷夜里,似乎也看到了江南的青山碧水,听到了婉转莺啼,还有那平城的一川烟柳,满城风絮。
箫声逐渐厚重,声声悲苦,如怨如诉,乐声渐低,纠结缠绵,如请人私语,其后又渐渐高昂,似要冲出樊笼,指天问地,终得一串玉石俱焚的悲鸣,万物归于沉寂,徐徐箫声再度轻绕于耳旁……
我知用箫来演绎这段名曲失了原有的许多韵味,且自己技艺不是甚佳,但吹奏之时隐隐觉得与自己如今的处境有些相似,不禁用了些感情,若是有录音机就好了,也能日后品评一下自己……
抬眸望向沈泽轩,只见他面露悲戚,是想起了些什么吗?我也想到过我们在圣京城里走过大街小巷的样子,也记起过別苑内的漫天烟火……那些曾经美好过的,我都想起过,不美妙的,被我藏到了身后。若终究不能在一起,还是多留些甜蜜给自己吧。
朝沈泽轩行了一礼,回身朝房间走去,却见沈皓钰不知何时立在了墙角的阴影里,神色莫辩。心里有失落,却也轻松许多,我冲沈皓钰微微一笑:“小王爷,夜深了。”便回了自己的房间。
屋内,蜡烛已快燃尽。子诺裹着被子躺在床下的矮榻上,看了我一眼,又闭上眼睛。吹灭烛火,我摸索着上了床,心,终究难以真正平静。
反反复复,还是没能成就一番灰姑娘与王子的童话。
第075章
天才微微亮,便被阵阵震天的吼声惊醒,我一个咕噜爬起身来紧张的朝窗外看,什么也没有。子诺在矮榻上翻了个身,又沉沉睡去。
不是说敌军还只到博州吗?不是说中间还有个玉秋关吗?这外面的人声是怎么回事?不要告诉我是敌人偷袭进来了!
我起身走到门外,却见宋之烜和林昭正陪着沈皓钰练剑。我陪着笑打招呼:“大家真早啊。”见他们对外面的吼声充耳不闻,不免有些奇怪:“你们没听见什么声音吗?”难道是我太紧张,幻听了?
沈皓钰收起剑势,淡淡道:“催将军在城外练兵。”
我“哦”了一声,这才恍然,松了口气。林昭好笑的瞥了我一眼:“要不然,你以为是……”
语气上扬,调侃意味十足。
我连连摆手:“没什么,没什么。”不过,练兵哦,上一次看阅兵式还是什么时候?
我充满好奇和期待的看向沈皓钰,却听他说:“一起去城楼上走走吧。”
我眉开眼笑起来,谄媚道:“小王爷,如此盛况,待我去叫子诺。”把子诺叫起来,两人胡乱抹了把脸,便跟在沈皓钰身后出了城守府,向南门城楼行去。
街市上已有早起的人在卖早餐,闻到炸油条的香味,不禁想起那个范头儿说的那些小吃,我不由得吸了吸口水,把眼神投向子诺。附到子诺耳边轻声道:“昨天吃面时,那老板说的那些吃食,还记得吧?”
子诺扯了一下嘴角,哼了一声,算是作答。
“呆会儿看完练兵,我们便去吃?”我询问着,子诺嗯了一声,又不说话,加快了几步,追上沈皓钰。我站在后面无奈的叹口气,这家伙从昨天开始又不怎么理我了。
登上城楼,远处,是十万大军的营帐,近处的空地上,是队列整齐的兵士,点将台上,一个年轻的白袍将军正挥动令旗发号施令,背后的玄色大旗迎风翻卷。令旗每挥动一下,底下的士兵便快速的变换阵型,动作整齐划一,吼声震天,气势恢宏,一看便知训练有素,令我也热血沸腾起来。
从挎包里拿出望远镜,朝那白袍将军望去,只能看到他的侧脸,却甚是年轻,也就二十多岁的样子,我不禁叹道:“好年轻的将军啊。”
“那不是真正的将军,是中郎将,不过是杜将军去了博州,这边的士兵便由他代为操练。”宋之烜在一旁解释道。
我放下望远镜“哦”了一声,又道:“还是年轻有为啊。”
沈皓钰却忽然伸手过来:“拿来。”我不解的看着他,他朝我手上的望远镜呶呶嘴道:“那个。”
“你不是也有一个吗?”我把望远镜递给身旁的子诺,自己有还要我的。
“在房间里。”沈皓钰固执的伸着手,不肯收回去。子诺拿着望远镜看了一下远处,便又放到了沈皓钰的手里:“小王爷请用。”
沈皓钰这才傲慢的一笑,端着望远镜察看起来。当初用望远镜监视二皇子府实在是有些大材小用,现在若是用来在战场上观察军情指挥作战便能物尽其用了吧。可惜没有玻璃,不然这样的好东西多做几个倒是好的。
这厢我们正看得起劲,身后却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钰,可否借皇兄一观?”原来是沈泽轩不知何时也上来了,一身红衣猎猎鼓动,风采翩然。沈皓钰把望远镜递给沈泽轩,沈泽轩上前一步,细细看起楼下来。
好一会儿沈泽轩才道:“这便是夜莺曾经说起的望远镜吧,今日一见,果然甚妙。”我这才想起当初和沈泽轩约会时,总是把这些配件交给夜莺的,想来这样的东西,夜莺也该是早就告诉他了,他居然也没问起过,忍功还真是不一般啊……
沈皓钰面色不愉的瞪了我一眼,我尴尬笑笑,那时不是污蔑夜莺说她以为我是男子便痴缠于我吗,如今,唉,自作孽不可活啊。我悄然退到子诺身后,稍稍离他们远一点,生怕又扯出什么事情来。
又看了一会儿,沈皓钰道:“一时半会儿完不了,先下去吧。”我猜他定是大清早练了那么久的剑,现在又在城楼上站了这许久,肚子饿了,便提议道:“小王爷,怀恩见您一路胃口不佳,昨天特意打听了宁州城有些什么好吃的吃食,不如……”却不小心看到子诺一脸的鄙夷,只好视而不见,继续道:“不如今天就在外面寻些美食吧。”
沈皓钰轻哼一声,嘴角带上了浅浅的笑意:“带路吧。”我便乐呵呵的走在了前头,林昭快步跟上来笑道:“你昨天果真跑出去了。”
下了城楼,我问沈皓钰是想去酒楼吃大餐还是去街边吃小吃,沈皓钰说随意,便又把目光投向了宋之烜和林昭,宋之烜无所谓的笑笑,我就知道他是不会挑剔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