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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着十几双好奇的眼睛,陆金莲装作不安又庆幸地点头:“是啊,我一个人带着女儿在这村里肯定不好过,正好有个远房亲戚在城里有工作,她怀了孩子不好继续上班,就让我去顶了这工作,多少让我们日子轻松一点……”
“你还想让阿珠去读书,读书好啊,妇女能顶半边天,这是好事,我们妇联得支持!”妇联队长和陆金莲不熟,但是对她的遭遇十分同情,自然没什么不同意的。
陆金莲一脸的感动,“我现在就阿珠一个孩子在身边,大伙都是读书了才有了出息,我肯定想她好!”
问清事情的原委,没发现什么问题之后,大队书记很严肃地道:“这事组织肯定是批准的,我现在就给你开介绍信,不过你去了之后得在工厂开个证明回来给我,我们得上交给组织。”
“那是当然,我明天开始上班,后天就能把工作证明交回来,真是太感谢书记了。”
“一切为人民服务,都是应该的,应该的!”
说起来,现在的社会虽然穷困,风气却比任何时候的都好。
人民公仆是真正的人民公仆,绝大部分人都没有什么私心,都是全心全意为人民着想的,都愿意为了建设社会付出一切。很少很少一部分人会有私心,但都不敢明目张胆,因为一旦有私心就会被匿名举报,一查实就得免职、pidou。
因为大部分人在原则性问题上都是正直而自觉的,也没人怀疑陆金莲这些话的真假性,她的介绍信很快就写好盖章了,迁户口的时候才需要去公社上。
拿好之后,陆金莲又说了感谢,就带着农秀珠离开,却在门口遇到了农小荷。
两人这也算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了,不过陆金莲没想跟她在这大队办事处吵架,瞥了人一眼就走了。
农小荷虽然气愤,但她这回来大队是做正事的,在这闹起来肯定有影响,愤愤跺脚之后也就进去了。
陆金莲可知道农小荷来这是为了什么,她还等着看笑话,就去了老大老二盖房子那里等着。
第47章 前夫约谈
农小荷当初被田富贵提溜回来之后就再也没去过汤平寨; 今年过年的时候田家也没有人过来,这门亲就算是有三个孩子在,也是断的彻彻底底; 老死不相往来了。
说到年礼,就不得不说农家和陆家的事情。农老图虽然和陆金莲离婚了; 但是他们几个孩子都大了; 虽然陆金莲自己准备了一份年礼回了娘家; 几个孩子却是自己准备了一份送到了陆金山家; 没过农老图那边。
还有农秀兰那边,她的小女儿才刚满月没几天; 不适合带到太远的地方。所以初四那天她没亲自去农家,也没去陆金莲那里; 但是却由陆正栋送了年礼去陆金莲家。
其实要是农小荷不在农家,农秀兰怎么说也要送一份去给农老图的; 但是她爹实在是过分; 到现在还好好养着害了他们家的人; 她就只认兄弟和娘了。
农家那一边巴巴等了一整天,无论是农小荷那边; 还是农秀兰那边,都不见人影; 年礼也没收到,他们也知道农秀兰是不认这一边了。
每家每户的年礼都要放在神龛上上香供奉; 大过年的; 农家的老祖宗一份出嫁女的供奉都吃不到; 这事无疑是十分丢脸、十分难堪的。
回到农小荷的事情来,那时候农家又是离婚又是分家,农小荷整天没想这些,她从来都只靠着别人。农老图还忙活着下半年的口粮,一点空闲都没有,他也是有心气的,不可能等着没米下锅的时候再到处借。
因为种种原因,到现在农小荷的户口还没迁到这边来,至于还在不在田家就不知道了。又快到了一年开工的时候,现在都是集体干活挣工分,听外人提了一嘴的农小荷现在才想起来。
要是她的粮食关系没迁过来,过几天下地干活她做的再厉害也没工分,所以她就急着去办事处找人办粮食关系了。
陆金莲知道这些还是两个媳妇和她说闲话的时候讲到的,可能真是远香近臭,反正她们现在的婆媳关系比以前好多了。
她倒是想的长远些,一离婚就找了栗树寨的大队长说了迁粮食关系的事情,都在一个大队里,原因又是结婚离婚的,这事很好办。那时候粮食已分,她和人家一起去找了大队书记,很简单地就办好了,离婚的事情也是那时候传出来的。
说了这么多,陆金莲就是知道农小荷迁粮食关系没她那么容易。虽然是离婚,但是她是被赶回来的,婚内偷人生子,并搅得娘家乌烟瘴气,这名声就不好听,就是农家族人也十分嫌弃她。而且她又没和汤平寨的队长说过,所以今天这事她绝对办不成,势必得亲自往汤平寨走一趟。
其实田家几个孩子也是可怜的,比农家这几个被陆金莲忍着万分委屈,护到成年成家的孩子惨多了。没有后娘的时候已经有了后爹,等有了后娘,日子还不知道怎么样。
父母的错误会生生地压在他们的肩膀上,伴随他们几十年的人生,这沉重的担子,要么把他们压垮,要么使他们更强大。
天下可怜人何其多,然而能改变可怜命运的,只有自己,再无他人。
想到这里,陆金莲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她们何尝不是可怜人。
很快,两人都到了农显宽和农显宗盖房子的地方,盖房子的又添了几个人,现在已经盖到第二层了,过几天就能上梁,之后就更快了。这是要在春耕之前全部完工,不然错过了春耕不仅没了工分,也没安稳的日子过,还不如欠了人情以后再还。
陆金莲自己也忙,只能时不时来看看进度,农秀珠已经跑到农秀兰家去了,自从陆金莲重生回来,本来不亲厚的姐妹俩关系也好了很多。
正在陆金莲帮着农显宽家锯木板的时候,农秀珍背着一个背篓,犹犹豫豫地走到了她旁边。
她低着头不敢说话,陆金莲也没主动理她,用着力气继续自己的工作。
“舅母。”半晌后,脸色通红的农秀珍才吞吞吐吐地开口了,这俩字她喊得极轻,“舅爹让我来叫你,他想和你谈谈。”
陆金莲停下了动作,终于看了农秀珍一眼。
现在还没出年关,农秀珍穿的却比以前还要寒酸一些,脚上连双袜子都没有,鞋子也是漏了脚趾头的,衣服上更是有了不少补丁,那一看就是她自己补上去的。人也瘦了一截,脸色更是差,以前虽瘦也算是健康,现在看起来就是十足的营养不良。
看来有了亲娘,这孩子过得还不如她这个假娘。
见陆金莲看着她久久不说话,农秀珠又抬头轻轻叫了一声“舅母。”
“别叫我舅母,我不是你舅母。”
农秀珍的头更低了一些,不能叫舅母,更不能叫阿娘,她不知道该叫什么。
曾经她有爹有娘,有兄弟姐妹,外公外婆,舅爹舅母。可是从那一天起,她失去了所有人,只得到了一个野种的名头,连又凶又偏心的娘也没有了。
“他找我说什么?”陆金莲又瞥了人一眼,她没心去伤害一个无辜的小姑娘。
“我不知道,舅爹在家里等……”她不敢还叫。
“行了,你走吧!”
陆金莲没说不去,也没说要去,哗哗哗地又拉起了锯子,农秀珍走远了几步,却不敢离开。
直到陆金莲锯完了一整块木头,她才拍拍身上的木屑,悠悠地往农家过去。农秀珍看到之后,也慢慢地往下面走去,她现在都不爱待在家里,有事做比没事做更让她安心。
走到石桥边的时候,农秀珍看见了上游有人在洗衣服,还有一个抱着包被的人。那人背对着她,穿得十分好看,她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她本来不知道这是谁,可是蹲着洗衣服的人一回头,她就知道了。那个穿着新衣服的人就是农秀珠,以前她嫉妒又厌恶,现在只余羡慕的人。
她急忙地转过头加快了脚步,都不敢仔细再看。她知道她们离婚走了,日子会可能会自由一点,但不会好过多少,可是她错了。无论是刚才见到的“舅母”,还是现在的“表妹”,都比她好得多。
看着自己补得歪歪扭扭的衣服,又红又肿又粗糙的手,还有因为鞋子漏风,被冻得生了疮的脚,她的脚步又快了一点,为什么她的日子会变成这样。
本来她还有个疼爱她的爹,陆金莲虽然偏心,她习惯了也没怎么难过。但是自从农小荷来了以后,她就不能叫农老图做爹了,农小荷厌恶她,农老图自己也愁的要命,没多少功夫关心她过得好不好,很多话她也不能说得和以前一样理所当然。在这样的情况下,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