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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抓着锦被，闭着眼睛，疲惫又无奈地说道：“无殇，别闹了，我很累。”
余悦感觉搁在自己腰间的手僵了僵，气氛好似有些微妙的僵硬，她心中有点不太好的预感，特别是在感觉到抱着她的身体，不似昨晚的冰凉，还有鼻尖那淡淡的梅花香。
余悦猛地睁开眼，果然，对上一双若月色般皎洁温柔的眼眸，只是此时，他眸中划过一丝她看不懂的复杂光芒。
余悦不知为何，心很虚，非常虚，仿佛被正室抓奸的赶脚！
她很想一拍脑袋，这是什么破形容？
不过，余悦暗暗磨牙，无殇这个混账，拔吊无情，把她折磨得要死，自己舒服不算，还要坑她一把，怎么会有那样欠揍的混蛋呢？
他最好不好再出现，否则看她怎么收拾他！
不过这事暂且先放放，现在最重要的是她要咋办？
余悦心中留下两根面条泪，她……她也不造啊！
“铜镜，你说我是认错呢？还是认错呢？”
“我怎么知道？”
余悦：“……”关键时刻就靠不住，要他何用？
铜镜：“……”他们夫妻的事情，干吗问他？不知道他是一只无辜的单身狗吗？
余悦捂脸，“明明他们都是同一个人！”
“所以你心虚害怕啥？”
“我能说我也不知道吗？”
“没事，少女，勇敢地上吧！”
“……滚！”
房间内的气氛一时很是微妙，加上无涯又不说话，只是深深地看着她，余悦心跳越来越快，越来越虚，感觉头上悬着一把刀，但就是怎么都不落下来，不给她一个痛快，偏偏要她体会一下直面死亡的酸爽。
“无……无涯，你……”
无涯看着怀中不安的少女，抬手轻抚她绝美的小脸，轻轻叹了一口气，“悦儿，你接受他了？”
“我……”
“我知道，你觉得我们是同一个人，我和他并没有分别……”
余悦坐起来，抱着他的腰，眸光定定地看着他，“无涯，你听我说，我知道天玄大陆都说，你们这样的情况，是魔鬼入体，但不是的，无涯并不是的，他不是魔鬼，他只是你的另一个性格而已，你……”
无涯薄唇微勾，修长的手指抵住她软软的唇瓣，温柔地说道：“你莫着急，我明白你的意思，其实在我修为到达玄尊后，我便明白了，他就是我，因为若是魂魄不纯，是无法度过天劫，成为玄尊的，只是他不愿意承认我，我也不认为，那个残暴不仁又肆无忌惮的人是我，我更不愿承认完美的自己有病罢了。”
“无涯……”
余悦见他虽温柔依旧，但眸光的空无和荒芜却令她的心揪紧，完美的人，很多时候，就是因为曾经太过支离破碎，所以他只能自我地修复，给自己裹着一层坚硬的外壳。
她也明白，他的性子，容不得自己有一分瑕疵，所以对于无殇，他才会那么排斥。
可……
余悦靠在他怀中，感觉他身体的温度有些低，不经伸手紧紧抱住他，将要用自己的身子温暖她。
无涯抬手拥紧她，低头，与她耳鬓厮磨，“真暖，悦儿，其实无殇说的没错，我无心，没有仁善，甚至冷酷残忍，却把自己打造成了一个宽容仁善的完美神邸，很虚伪是不是？”
余悦摇摇头，“无论其他人怎么看？你是我心中最温柔的神，是我唯一的神。”
“呵，”无涯指尖轻颤，他低低一笑，“真想把你藏起来，永远只属于我。”
这是第一次，无涯毫无保留地将自己摊开，真实地告诉她，他不是那个温柔完美的无涯，他有自己的欲望，有自己黑暗的一面。
余悦眸光微颤，抬手抚上他的侧脸，笑了笑，“我原本就是只属于你啊！”
无涯握住她的手，在她掌心轻吻，轻笑出声，“是，你是只属于我，只是我没想到，最先看开的，最先妥协的会是无殇。”
第1517章 师祖，别乱来（67）
“啊？”
无涯薄唇微勾，眸光有些悠远，有些自嘲地说道：“我总是看不起他，觉得他偏激，欲望太重，跟这世界那千千万万挣扎在名利的泥潭中的蠢货一般，特别是在知道他为了自己的私欲，伤害了你，更加排斥他，甚至这段时间以来，我都在寻找融合他的办法，因为我觉得他没有资格拥有你，他也只会伤你。”
最重要，他想少女只是他一人的！
余悦心口一窒，她从不知道他是如此看自己的，其实当初，无殇伤到自己，不仅仅是他愧疚，连无涯也被影响到了。
“那次的事情，我从没有因为无殇伤到我，而怪他，或是怪你。”
“我看出来了，你对无殇其实并非无情，只是担心他太偏激，会伤了你的亲人而已，一旦他为你妥协一分，你一定会接受他的，所以，”无涯闭了闭眼睛，低低道：
“在之后，与你在一起时，时不时诱导你误会他，只是想独占你……其实，我跟他一样自私，明明满心的私欲，却非要把自己包装得多清高似的。”
余悦怔了怔，感觉到他握着自己的手紧了紧，其实他看似平静，心中应该很紧张吧，担心她知道了所有后，怪他，讨厌他。
但，余悦直起身子，双手捧着他的脸，吻了吻他的眉心，额头抵着他，感觉他身体的紧绷，轻轻一笑，柔柔道：“无涯，神也不是无情无欲的，若是你对我不在意了，你才不会说那些误导我的话，那估摸，我才要真的哭了。”
无涯猛地睁眼，却对上她温柔含笑的桃花眸，心一窒，清冽的声线带上沙哑，“悦儿，你不怪我吗？没有对我失望吗？”
“怪你什么？怪你太在意我？还是怪你太喜欢我？”余悦笑着摇摇头，“我又不傻！”
“悦儿，悦儿……”
“嗯，无涯，如何都好，我只要知道你是对我最好、最照顾的人，那就足够了，”余悦忽然轻哼一声，“哪像无殇，就会给我惹祸，就会让我担心。”
无涯怔愣一下，低低一笑，“悦儿不是说我们是同一个人吗？那他惹你生起，不也是我惹你生气了吗？”
“是同一个人呀，可性格不同，你最好，他最任性，你在的时候，我是小公举，可他一出现，我就成了老妈子，反而要伺候他那个小公举了！”
听着余悦娇娇的抱怨，无涯心中不再有芥蒂和嫉妒，不再想着让无殇消失，反而，眸中溢满笑意，“那我努力让他少出现。”
余悦眨巴眨巴眼睛，“这个，你能控制吗？”
无涯眉心一蹙，似苦恼道：“好像有点困难。”
“你这话要是被他听到，估摸着他就要闹起来了！”
还未沉睡，一直在听着他们两人对话的无殇：“……”
刚到嘴，要怼无涯的话就这样被他咽下去了，心中却直犯嘀咕，他哪里任性了？哪里了？悦儿就是偏心，还说什么他们都是同一个人，其实对无涯比对他好多了，很不开心！
下次，下次他一定要让她知道，他比无涯会照顾人多了，他才没有给她惹祸！
无涯见之前一直在他脑海里讽刺他的无殇安静了下来，勾唇一笑，“不，他听到你的话，安静下来了！”
“啊？”
无涯挑眉一笑，看着依旧清贵温柔，但她却觉得他似一匹狼，焉坏焉坏的，“我们刚刚在说话，其实他是醒了的。”
余悦如遭雷劈，有些生无可恋，她已经可以预料下次那个傲娇的小公举出来，得折腾成什么样子了。
她悲伤地看了一眼无涯，忍住心塞，想说什么，却先问道：“那个，他现在是还醒着吗？”
无涯眸光微动，“已经沉睡了。”
只是他们在彼此妥协之后，记忆共享了，所以之后，他也会知道他们之间的对话的。
余悦却不知道后面那颗给自己埋的炸弹，舒了一口气，“无涯，我记得你上次醒的时间挺长的，为什么这次无殇会这么快沉睡，”还是在这么坑爹的时间点，让她想挠墙。
不行，她必须知道他们每次交换人格的时间点，否则，要是下次她和其中哪一个在亲热，结果两人忽然转化性格，她觉得她会蛋碎了，虽然她并没有那玩意儿。
“上次，是因为他强制醒来一次，意识很疲乏，所以沉睡得有些久，而这次他醒来，”无涯无奈一笑，“他又再次把自己给伤到了，导致了提前沉睡了。”
余悦嘴角微抽，“所以我才说他任性嘛。”
无涯赞同点头，“确实挺任性的。”
不过是说到伤，余悦赶紧给无涯把了把脉，见他身体无碍了，这才松了一口气。
无涯轻抚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