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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没有发生，还是心殇心死，所以再不起任何波澜呢？
雨书没有忘记，她是那么无条件地相信慕容殇，为了他的抱负，舍去了最好完成任务的时机，与她交易十年时间；为了他的野心，甘愿当红颜祸水，怀着孩子，撑着身子为他打理燕国，因为他，一而再再而三忍让燕太后的刁难，甚至最后她视若弟弟的唐六也丢了性命……
可慕容殇给她什么？
毫不犹豫地一掌，杀了她的孩子，将她一颗真心拍碎！
别说是她，就是雨书这样的局外人心都无比沉痛，何况爱他至深，信任他至深的她呢？
刻骨铭心的痛过后，就是无望麻木吗？
雨书不知道，只是她不愿再去提，不愿让她再去回想那样噬心的痛苦了。
她面上是如当初洒脱不羁的笑容，很是自恋道：“有我陪着你，你还会闷？”
余悦眸光浅浅，樱唇露出点点笑意，“话说反派不该是深沉的，狂霸的吗？怎么还有自恋的逗比呢？”
雨书一下收了笑容，沉着脸，无比痛心道：“你居然看不出我内心的深沉狂霸？”
余悦见她一脸“你居然能不懂我”的悲痛样，忍不住笑出声，“是是，我的眼光不够，看不出您这位反派大人的完美伪装，都是我的问题。”
这下换雨书笑了，指了指她手上的粥，“好啦，快点把粥喝了，别凉了。”
“好。”
喝完粥，雨书再陪她说会话，见她精神不济，眸光暗了暗，却不敢被她发现，掩下心中的点点悲哀，面上却装着一副医生的严肃样，强势命令她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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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2章 燕国残梦（48）
余悦笑着摇摇头，也很是配合某位反派医生，躺下去休息。
直到她呼吸平稳了，雨书才端着碗，轻步走了出去。
在她走出后，余悦缓缓睁开眼睛，一双桃花眸是无边的寂冷悲哀，如今的她，大哭大闹有什么意义吗？
小六能重生吗？
她的孩子能回来吗？
一切都能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吗？
能伤心痛哭，是因为有深爱着她的人在身边，现在的她有哭泣，有痛苦的资格。
是她的爱太理所当然，也太自以为是了！
当初她只是想，原主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让她有了活着的机会，她一定要为原主好好达成心愿，让她们不白白付出。
她遇见了他，得到他的守护，他的爱，她很幸运的不是吗？
只是，渐渐地，她在爱情中迷失了自己。
从为了任务，到想见他，而进入世界，她失去了一个任务者该有的基本素养。
甚至天真地以为爱可以超越一切，只要彼此相爱，他是谁？她的身份怎样？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一定会护着她的不是吗？她一定会努力成长与他并肩的。
如今回想，余悦真的觉得自己可笑得可以，理所当然得可笑。
自以为是他是她的唯一，那她就会是他的唯一。
所以，这次，她如同以往一样，对他没有半点防备之心，即便对燕太后不满，她也清清楚楚地表现出来。
总以为他是会理解她的，会……帮她处理好一切吗？
哈哈，余悦从不知自己居然这么天真，这么可笑，她都不知道自己为何有勇气这么理所当然？
是啊，他为什么帮她？
就因为他们是几世的伴侣吗？
燕太后可还是他的亲生母亲呢！
他凭什么护着她啊？
她自认看尽人生百态，历经生死轮回，却不想，到最后最混沌的是她自己！
今日的一切，不过是她咎由自取罢了！
铜镜说得对，弱者没有爱的资格！
她太过于依赖他，他却将她当初所有物。
他们的爱情，本就不平等！
是她太傻了！
……
雨书刚出来，又是看到一道高大寂寥的身影站在寝宫外，怔怔地看着。
短短半个月，曾经俊美霸道、傲气无双的君王，此时削瘦空寂，脸上的胡渣，狼狈悲哀，右手无力垂在身侧……
每日每日，他都会在余悦的寝宫外站很久很久，却不敢挪动脚步，再次踏入。
她身子不好，他不能再惹她生气了。
她不想见他，他就听话不进去。
他不能再惹她生气了，不能的！
雨书每见他这怔愣若失去灵魂的样子，就满心讽刺。
有些事情既然敢做，就不要再摆出这幅要死不活的样子，好像受伤，受委屈的是他一样。
男人都是一个样，伤害的时候毫不手软，过后还后悔个屁？
莫不是后悔了一下，表现得颓废一点，一切伤害就能都没有了？那个可怜的孩子就能活过来了？
若是这样，也活该是女人犯贱，送上去给人践踏！
但雨书知道，余悦是重情，对亲人、友人、爱人，她都是全心全意的，可若一旦真的将她的心伤得彻底，她绝对会比谁都冷心绝情。
慕容殇就是在这站死，她也不会侧目心软的。
不过……
雨书冷哼，“怎么？在这表现深情悔恨，是想所有人看到，博取同情吗？然后帮你一起说服慕容再次接受你，或是谴责慕容无情吗？让她被众人讨伐？让她再背一个祸害君王的罪名？把一切错都归在她身上，就算你杀了自己的孩子，错的还是她吗？”
慕容殇身子晃了晃，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雨书，她的话句句剜心，痛苦，愤怒，也绝望。
他低吼，“我没有……”
“你敢说你没有利用她？”雨书直接打断他的话，讽刺至极，“慕容殇，因为你，她受了多少委屈？多少伤害？却在和你在一起后，全心全意为你着想，为你忍让，你呢？”
慕容殇脸越发惨白，唇边溢出鲜血。
“雨良人，求您别说了，王上心已经够苦，够痛的了，公主这样，王上也不是……”
苏沛见慕容殇心神俱裂的样子，即是着急又是担忧，直直给雨书跪了，求她别再戳自家王上的心了。
雨书淡淡扫了一眼苏沛，“这一切不都是你们王上咎由自取的吗？”
“雨良人……”
“行了，少再这假惺惺了，慕容殇，若你还有点良心，就离这远远的，让她安心得养身子吧，”雨书眸光沉了沉，冷沉道：“她的身子底子已经完全毁了，你若是想让她多活几年的话，就别再打扰她了。”
第683章 燕国残梦（49）
余悦的原身本就底子不好，又受过致命的伤害，本由她接管身子，若是好好调理，活个几十年不是问题。
但……
流掉孩子，其实比生一个孩子，还更加亏损女子的身子，何况她还是被他的内力击伤。
即便华佗再世，也保不过她几年了。
慕容殇瞳孔紧缩，唇边涌出更多鲜血，身子一晃，已然无法站稳。
无尽的恐慌，失神呢喃，“不会的，会有办法的，会有办法的……”
就算付出再大的代价他都会救她的，一定会的！
她说过不会离开他的，不会的！
雨书冷眼看着他陷入无边的恐惧中，这是他自己亲手造成的，怪谁？
救她？
以她们两人的医术，都没有办法了，这个世界谁还能做到？
……
“燕太后醒了吗？”
这日，余悦喝完补汤，忽而轻声问道。
她话语很是平静，就好似在问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让雨书摸不清她的意思。
但她还是回答道：“昨日醒了。”
“是吗？”余悦眸光淡漠悠远，轻轻呢喃道：“有时候真相是什么或许没意义了，可或许能令人心死得更彻底吧，雨书，带我过去。”
雨书心沉了沉，面上再无笑意，静默许久，才轻轻点头，“好。”
西垂宫
当日，慕容殇确实阻止了余悦的杀了燕太后一行人，但即便杀阵没有启动，阵法里的幻境也足够把燕太后吓出病来了。
这不，一躺就是半个多月了。
直到昨日，燕太后才完全清醒了，一醒来，就问余悦死了没，好似没有她要继续去杀一样。
呵，真是病入膏肓，无药可救了！
在知道慕容殇回来了，且是儿子救下了自己，还打伤了那个贱人后，燕太后心情马上舒爽了，眉眼都是得意，心情好得多用了一碗饭。
隔天还命人布置了一大堆好吃好喝的，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