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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笑罢了,我们一日里都得被她取笑好几回,如今脸皮也练得厚了,姑娘习惯了就好了。”
兰茜红了脸道:“姐姐就会欺负妹妹,我要找伯母告状去。”
小桃拍手笑道:“那更好了,你只管去,怕是我母亲知道了我这样取笑你,会怪我坏了你的名声,就直接和你家夫人去说,直接把你定了给我家里做媳妇呢。”
兰茜只觉脸上烧得厉害,笑着扑上来道:“姐姐既然没有姐姐的样子,也别怪妹妹无礼了。我要撕你的嘴呢......”
两人笑着滚成一团,惹得几个丫头都捂着嘴偷乐。正笑闹着,却见外面艳红和小珍一起走了进来,两人手上还捧着几卷东西,反面朝外微微露出一些皮毛,竟是一只只皮统子。
喜鹊接过来放在桌上,笑道:“哎呀,这是哪里来的这些皮毛,我刚才看着倒象是你们手抱着狐狸似的,毛茸茸的。”
艳红笑道:“这是方才周管家在门口接了七王爷府里人送来的东西,说是王爷让送来给姑娘的。让姑娘留着冬日里做皮裘衣裳穿的,周管家送到夫人屋里去,夫人说她那年纪这几个颜色却穿着不好看,让给姑娘送来,由着姑娘选吧,剩下的给老爷做件皮褥子就是了。”
小桃闻言便拉着兰茜的手上去看那皮货,只闻得一股淡淡的皮毛与樟脑丸子的气味,小桃前世里也没穿过裘皮倒是在商场里见过好些,知道好一些的裘皮最少也要几万块的,但她却不认得眼前的皮毛都是什么皮子的,只见十几张皮子有的清理干净了,有的还带着兽毛,小桃见着那带毛的就眼晕,忙推到一边对喜鹊道:
“你和艳红将这些皮子拿到二哥屋里去,他许是认得,让他挑几件出来给哥哥们冬天做几件皮坎肩,他们整日出门在外的别冷着,我就不用了,我冬日里也不常出门,就算是偶然出去个一两次,又是马车又是棉衣披风,还有那厚厚的皮裙子尽够了,让他们做了衣裳穿吧。”
喜鹊便和艳红将这些皮统子又搬了出去,小桃让画眉打开屋门走走气味,对兰茜笑道:“我听说有些富贵人家的夫人小姐们单喜欢这样毛皮做的披风衣裳,我对这个倒是一般,只是听人说这毛的衣裳穿上蹲在地上,远远的看不清楚倒以为是一头野兽蹲在那里呢,那颜色也太不好分辨,只我听说那白狐皮若是做件披风既好看又暖和,我却是没见过的,刚才那些颜色若是穿上象个小狗熊似的,我才不要。”
几句话把众人都说得乐了,画眉在旁边笑道:“姑娘这就是不识货,这皮统子皮货店里最次的也要好多银子,若是那好皮子做了一身穿在身上,怕没有几百两银子下不来呢。姑娘倒不稀罕,这也可惜了七王爷的一片心呢。”
小桃笑道:“你若喜欢,我便给你留一些,你也做件坎肩穿如何?”
画眉连连摆手摇头道:“别别别啊,姑娘,我可不敢啊,若是七王爷瞧见我穿了他给姑娘备下的东西,非得扒了我一层皮不可啊,姑娘留下我这条命好伺候您吧。”
小桃笑道:“你又做出这副鬼样子,他哪里就那样凶狠,会扒你的皮,你竟说的他象个魔王了。”
画眉笑道:“哎哟,奴婢不过随口说两句玩笑话,姑娘就认了真了排暄起我来。我知道姑娘如今心里护着七王爷,不许人说,只是奴婢好歹也伺候了姑娘几年,姑娘就是护着也别那样明显嘛,分明是心里没有我们这些丫头了,真是伤心啊.....”
说着,便笑着跟小桃挤挤眼睛。小桃笑道:“你个臭丫头,又吃饱了没事儿做拿我打起嘴来,瞧我不收拾你。”说着上来便要拧她的嘴,兰茜在旁边看得开怀大笑。
三人正闹腾着,就见赵婆子在外面叫道:“兰姑娘,你屋里的秋红姑娘来找你呢,说是你家夫人有事寻你,让你快回去呢。”
兰茜一听心里不禁腾的一跳,自己来乐府这里是跟陈氏打了招呼的,她这时急急忙忙要站头找自己回去,想是有什么事情,但是自己在这府里事事做不得主的,哪里有事情能找到她的头上,她心里虽疑惑着,但也不敢不回去,只得起身告辞,带着小容离开。
小桃拉着她的手道:“你别慌,许是你家里来了亲戚要见你的,所以她才叫了你回去,你别这样板住脸的样子,听听她叫你干什么,若是有事你为难,便晚上让小容偷偷过来跟我说,我与你想法子解决就是了,千万别犯性子,知道了么?”
兰茜点头应承了,带着小容快步回到兰府。刚刚进得前厅,就见厅里陈氏和父亲都坐在那里,陈氏笑嘻嘻的招手将兰茜叫过来在旁边坐了,兰茜瞧见厅里还有几个人,却不认得,那陈氏是个行院里赎出身来的没有亲戚,估计那几个人要不就是兰家的沾亲带故的亲戚,要不就是兰老爷在生意场上的朋友。但是瞧着那几个人的模样穿戴不象是主人家,倒象是大户人家里的下人。
兰茜不知道陈氏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只得呆呆的坐在一边瞧着。只听兰老爷和陈氏对那几个人说了几句客气话,无非是些生意经,兰茜这耳听了那耳冒了,正在出神的时候,就听那几人中有一个管事的模样的男子笑道:“兰老爷,这位就是贵小姐吧?”
陈氏忙笑道:“正是,这是我们家大小姐,咱们虽是亲戚平日却一南一北的呆着,自从旧日里我们搬来了这京城里,倒怕失了联系,没想到你们家老爷夫人倒差你们来看望我们,真是有劳了。”
那几人便客气了几句,又来跟兰茜请安问她,兰茜见人家规规矩矩的跟自己问候,便扯着嘴角笑了一下。那几人又坐了一会子,便告辞走了。
兰茜心想这些人来了到底是干什么的,自己全然不认得他们,而且这又是几个下人并不是主人家,陈氏让自己来定不会有什么好事,她想到这里心里便隐隐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觉得好象自己要跟这几个来人扯上关系一样,不免心里就急促的跳起来。陈氏回头看了看她,跟她道:“你回屋里去罢,我和你爹有几句话说。”
兰茜到了此时更觉得陈氏所作所为莫名其妙,但她现在听了小桃的指教不愿意象往日那样动不动就跟这位现今的嫡母起冲突,便点了点头走出去。小容却是个机灵的,站在门口时早已从袖口里取出一块碎银子,也有一两多重,二话不说便塞给了厅外守着伺候的丫头,暗地里手往里间指了指。
那丫头明白小容是让她听着里面主人的说话,便接过那块银子塞到腰带里,冲着小容点了点头,意思是让她放心好了。小容这才跟着兰茜回了后院。
兰茜越想方才的事情越不对劲儿,她自顾自在这里寻思着,那边陈氏见人走了便转头向兰老爷道:“老爷,方才他们也看了咱们家阿茜,我瞧着这事十有**是成功的,就不要瞒着她了,不如就跟阿茜说了也让她心里有个数,咱们也好就将这事拍定了下来。”
兰老爷便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却不说话,先叹了一口气,陈氏见兰老爷这样倒一时也无话了,兰老爷睁着两只眼睛向手里茶杯望了许久,忽然站起身来,偏头沉思了一会儿,似乎他又觉得这样沉思好象也解决不了问题,便又走了两步在前厅中间站定了,好半晌才道:
“这事儿你让我再好生想想,虽然阿茜这丫头小时候有那个名声在身上,但毕竟她也是我的亲生骨肉,是我那薄命的夫人给我留下的唯一的血脉,若不是到了十分要紧的时候儿,我还是不忍心看着她去做这冲喜的新娘子的。这好人家的闺女哪有给人家去冲喜的,那都是穷得过不下去的穷苦人家才为了几两银子才做这样的事情,咱们家虽谈不上大家大业的但也不差她一个闺女吃饭,我便是养活她一辈子也算不得,谁叫我是她父亲呢。”
陈氏听他这样讲,倒停了半晌方说道:“老爷,我知道你不舍得阿茜,如今她跟旁边乐家的小姐处得甚好,这性子也比先前懂事的多了,我也不舍得她去冲喜,只是那正经人家听说了阿茜过去那道士给她算得命,都吓得怕了,不肯结亲。她如今也不小了,再耽搁两年咱们倒是没什么,只怕是误了她的终生大事,况且那小户人家倒是为了嫁妆不计较她的名声,只是那样人家哪里有几个钱,阿茜在府里也是娇生惯养长了这么大的,真要嫁到那小户人家里未必能吃得了苦,到那时节老爷瞧着也是心疼,到那时却不知该怎样办了。”
在前厅外面那个丫头刚才接了小容的钱,在这里竖起耳朵听着里面的说话,却是将兰氏夫妻二人的话听了个清清楚楚,不由得心里大惊,心道,听夫人这话的意思莫不是要让我们家大小姐去给人家的病得快死的人冲喜?她听了这样一个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