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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韦一愣,建安伯府何时有四小姐了,他怎么不知道。
尽管心里有疑问,他还是颔首应是,走到床边坐下,和崔延庭打了招呼,给崔婧语问诊。
过了一刻他道:“劳小姐将右手给下官。”
崔婧语期期艾艾的换了只手,崔延庭轻拍着她:“语儿乖,听大夫的。”
她这才把右手伸出去。
戴韦皱眉,却是什么都没有说,过了一刻起身对崔延庭和方朝阳道:“小姐身体有些虚寒,旁的倒是没有什么,也不必开药,衣服多穿点养几日就好了。”
“哦?”方朝阳意味深长的应了一声,那边崔延庭就道:“昨晚受了惊,这会让儿我瞧着脸色也不大好,真的没事?”
戴韦和崔延庭抱拳:“心神不宁,亦是要多休养,吃药倒是不必,伯爷放心。”
崔婧语嘤嘤的哭着,拽着崔延庭的衣角:“爹爹,我看还是请各道士来看看,我这是有人的八字冲着我了。”
“不要胡言乱语。”崔延庭摇头,低声哄着,“就听大夫的,仔细养着……”
方朝阳不看他们父女,转头意味深长的看着二夫人,道:“戴大人难得来一次,可用他去给容儿看看,或许,戴大人有法子治呢。”
戴韦早就看过了,他一听就想摆手,崔大小姐的病无治,不单是他,换做谁都没有用。只是,话到嘴边他忍了下来,去看二夫人。
“家里已经够不太平的了,我们就不添乱了。不过娇娇倒是要看看,她的脸不说,这性子狂躁的没个谱了。”二夫人放了茶盅,站了起来对崔婧语道,“语儿好好养着,下午二婶再来看你。”话落,便朝方朝阳和崔延庭虚虚的福了福,带着丫头出了门。
方朝阳嘴角勾了勾,看向戴韦:“瞧四小姐这样,怕是真的受了惊,还是开个方子的好,伯爷和我也能安心一些。”又对李妈妈道,“药拿回来你亲自煎好,过来盯着她喝了,免得她调皮嫌苦偷偷倒了。”
她只不过是逼崔延庭表态的,可没有真想吃药,崔婧语咬牙,怯怯的去看崔延庭,他道:“听你母亲的,乖乖吃药。”
“我!”崔婧语咬着唇眼睛滴溜溜一转,扯着父亲的衣角,“那您别走,语儿害怕。”
崔延庭点头:“不走,不走。”
戴韦开了个方子交给李妈妈,和药童走了。
方朝阳回头觑着崔婧文:“你妹妹病着,法华寺就不去了。”
崔婧文应是。
“我想去……”崔婧语推着崔延庭,方朝阳轻蔑的扫了她一眼,“要不然,送你去法华寺疗养?”
崔婧语瞪眼,骇的一句话说不出来。
“伯爷,你随我来,我有事和你说。”方朝阳说完,转身便走,崔延庭立刻颔首,和崔婧语道,“你好好歇着。”就跟着方朝阳出门。
崔婧语气急败坏:“爹爹!”可崔延庭头也不回,她气的砸了枕头,“这个可恶的女人,我和她没完。”
“你斗这个气有什么用。”崔婧文无奈的道,“以为父亲能治她。这几年,你何时见过父亲对她说过一个不字。”
崔婧语咬着牙:“难不成我白被她们母女欺负了不成。”父亲也不帮她。
崔婧文安抚的拍了拍她没有说话。
“芍药。”崔婧语喊道,“表哥呢,不是让你去告诉表哥我病了吗,他怎么没有来看我。”
芍药露出奇怪的神色:“表少爷来了啊,奴婢亲眼看到他进内院的……”
“一定是去找顾若离了。”崔婧语坐起来,“我要去抓他们,一个丑女,居然敢打我表哥主意。”
顾若离和杨清辉此时正坐在暖阁里,娇兰尴尬的站在前头,局促不安的道:“……表少爷,三小姐,我们小姐她……她病的很重,怕是不能来见你们。真的很抱歉。”
顾若离看着杨清辉,她没有想到他会带她找崔婧容。
虽心里好奇,可崔家的事她并不想掺和,更何况,她还不得不暴露医术。
“那我们就在这里等会儿好了。”杨清辉笑着,语气也没有半分强迫的意思,可人就是板坐着,一副不见到崔婧容绝对不会走的架势。
娇兰拘谨的不知所措,指了指外面:“那……那二位先喝茶,奴婢再去问问小姐。”话落,就跑了出去。
“她就是这样。”杨清辉笑着道,“从小就害羞,不敢见人。”
杨家以前在京城,姻亲间走动很寻常,所以杨清辉和崔婧容熟识也不足为奇。
“后来生病,她就再也不出来了,说起来,我已经好些年没有见过她。”杨清辉叹了口气,有些哀求的看着顾若离,“女子在这世上立足太过不易,她今年都十七了,若是一直这样病下来,将来……”话落叹了口气,“或许只有你能帮她。”
顾若离无奈,放了茶盅问道:“得的什么病?没请过别的大夫看吗,当时杨前辈和我祖父应该也在京城吧?”
“这我就不知道了。”杨清辉摇头,“怕是不大好治的病症,要不然也不至于拖到现在。”
顾若离若有所思,要是杨文治都顾解庆都治不好的病,恐怕她也无能为力。
只是杨清辉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她势必要看一下的。
“表弟。”门外,一道轻轻柔柔的女声传了进来,随即走进来一位身材高挑,穿着老气的姜黄色素面褙子,带着帷帽的女子走了进来,朝杨清辉福了福,“对不起,让你久等了。”
杨清辉起身,笑着道:“这点时间,没事。”又指着顾若离,“这是娇娇,是你三妹妹。”
崔婧容转头过来看向顾若离。
隔着帷帽顾若离看不清对方的脸,只是能看受到她看到自己时那一瞬的愣怔,两人互相蹲了蹲,一个喊大姐,一个喊三妹。
“第一次见你,我没什么好东西。”崔婧容小心翼翼的递过来一朵淡粉色,用细绒线编的鬓花,虽不贵重,可做的却很精致,花瓣一片一片的,栩栩如生。
“谢谢大姐。”顾若离接过来捧在手里,对崔婧容笑了笑,目光却落在她的伸出来的手上。
她的皮肤很白,像是常年不见日光的人,白的渗人,皮肤下一根根血管似是用笔勾出来的,清晰可见。
会是什么病?单这样看,顾若离毫无头绪,猜测不到。
崔婧容暗暗松了口气,做了请的手势:“表弟,三妹请坐。”
几个人坐了下来,杨清辉含笑道:“容表姐,能不能把帽子摘了,给你三妹妹看看。”
崔婧容一怔,顾若离很明显的能感觉到她的抗拒和不情愿。
“你知道的吧,三妹妹姓顾,是前太医院院正顾老先生的孙女。”他压着声音,“她受了顾老先生的衣钵,医术非常了得。让她给你看看,你的病说不定能治。”
崔婧容显然没有想到顾若离小小年纪,居然是个大夫,还受了顾解庆的衣钵。
她惊讶的看着她。
“我祖父的病,我伯祖父都无能为力,还是她去了治好的。”杨清辉低声道,“不过这是个秘密,连郡主都不知道,你千万不要对外说。”
崔婧容愣愣的看着顾若离,惊讶的问道:“妹妹真的是大夫?”
“我是大夫没有错,不过也没有表哥说的这么夸张。”顾若离笑看着她,“你要是不介意,可以把手给我,我先给你号脉。至于能不能治好,我并没有把握。”
崔婧容愕然,又回头去看杨清辉。
“给她看。”杨清辉怂恿着似的,“你犹豫什么,假如有希望呢,你以后就不用天天带着帷帽了,难道你不想走出去,看看外面吗。”
崔婧容顿时红了眼睛,垂着头神色萎靡的样子。
“三小姐。”娇兰忽然跪在顾若离面前,“求求您一定要救救我们小姐,她太可怜了。”
顾若离扶着她起来,叹气道:“如果我能,当然会竭尽全力。”话说着一顿,她接着道,“只是,大姐发病已经近七年,寻了那么多大夫都没有起色,我实在是没有把握。”
崔婧容抬起头来,用帕子擦了眼泪,握着顾若离的手:“就算治不好,也是我的命。三妹妹能有这份善心,我已经感激不已。”话落,她抬手毫不犹豫的将帽子拿下来。
纵然见多了疑难杂症,奇形怪状的病人,顾若离这一刹还是忍不住呆住,倒吸了口冷气。
杨清辉也愣住,呆呆的看着崔婧容。
娇兰捂着脸,在一边低声哭了起来。
“吓着了吧。”崔婧容道,“我自己也常被自己吓到。”
顾若离是吓到了。
其实崔婧容生的很好看,容貌像极了二夫人,五官精致。只是她皮肤太白,人也很瘦,一双黑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