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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孝之点头应着是。
荣王去了荣王妃的宅子里,永城伯府的人已经搭好了灵堂,不过还是冷冷清清的,毕竟这不是在王府,许多人想来应个礼,都一时不好拿捏这里头的分寸。
荣王一到永城伯便迎了过来,拱了拱手,道:“人已经小殓了,棺椁用的是他娘的,您要不要去看看。”
“我不是来看他的,他死有应得。”荣王府拂袖去了内宅,荣王妃躺在床上也不能动,枕头都哭的湿了,见着荣王进来她瞪大了眼睛顿时止了哭,抓了枕边不知什么东西就丢了出去,“你给我滚,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你来这里做什么。”
“你说我没良心?当初是谁为了王位要杀本王的。本王今儿能来,就是给了你天大的脸面了。”荣王在她对面的圆桌边做了下来,看着她道:“齐氏,本王今天来,只想问你一句,你后不后悔。”
荣王妃哼了一声,道:“我只后悔我没有将老七一生下来就闷死,他要是死了,就不会有今天这么多事。”
“你到现在都不懂。”荣王看着她失望的道:“你错在不该厚此薄彼,不但害了远山,也还了正卿。”
荣王妃撇过头去不说话。
“你从来都是这样,别人说什么你都不听,只因为一个江湖术士的话,你就那样对老七。”荣王摇了摇头,“将来,你还得靠他。”
荣王妃冷笑着道:“难道那个江湖术士说错了吗,他难道不是命硬,难道不是乱纲常怀枕逆骨,他难道没有和我八字犯冲,害我们一家人家破人亡。那个道士哪里说错了。”
“你不要给我放马后炮,当初你去哪里了。你浪荡了一生快活了一生,将偌大的王府交给我一个人打理,我精力有限就算没有教好孩子,难道你就没有责任。你有什么资格来说我。”
“妇人之见。”荣王笑了笑,道:“有的道理我从小就懂,我父皇只生了我们兄弟三人,可却是先后二人都做了龙位,你说我要也是精明透明的人,会是什么结果?齐氏,这天下无论任何事都是有能者居之,我自小就知我没有,包括我的外家,你瞧瞧你的几个兄长我的表叔表兄表弟……为了一个爵位就能内斗十几年,我若上蹿下跳,连收尸的人都没有。”
“老七有这个能力,所以随他折腾去,假如有一天他失利了,大不了,我们一起死,多大的事。”荣王说着站起来,看着荣王妃,“你好自为之吧,正卿的死是有心人嫁祸给老七,意在挑拨他和圣上的关系,作为娘……前二十年你没有为他付出过什么,后二十年,大家就各自安好吧。”
话落,就拂袖出门了。
荣王妃静静躺着,看着帐顶一时间五味杂陈,百感交集说不出话来。
她做错了吗?
荣王到了院子里,院子里来吊唁的人好像凭空冒出来的一样,一下子多了起来,他正惊讶时,就看到赵凌和霍繁篓正站在院中和永城伯说着话。
永城伯一副感动不已的样子,点头哈腰的说着话。
“朕去给正卿上柱香。”赵凌说着去了灵堂,永城伯应是又朝霍繁篓做出请的手势,“霍大人,这边请。”
霍繁篓微微颔首,也不客气的走在了前面,永城伯就道:“听说霍大人要去江南巡视,何时启程?”
“暂时还为定。”霍繁篓笑看着永城伯,“倒是忘记了,伯爷可有兴致和霍某一道?”
两淮盐巡使,这是多大的油水,就算他不是正职,这能去一趟也绝对是盆满钵满,他笑着道:“我也不当职,这不好吧。”
“有何不好的。伯爷若是想去,霍某这就给您安排职务,不过,伯爷可不能嫌弃庙小才好。”霍繁篓淡淡的道。
永城伯眼睛一亮,立刻就拱手道:“那就多谢霍大人提携。”
“好说,伯爷!”霍繁篓拍了拍永城伯的肩膀,进去拿了线香燃了,给赵政上了三炷香,他看着白幡淡淡的道:“你我相识一场也是缘分,他日我定当为你报仇,还你公道。”
永城伯听着感动不已,道:“霍大人真是有情有义,齐谋代正卿向你道谢。”
“不必客气。”霍繁篓起身,和赵凌一起往外走,“圣上,微臣过几日启程后,您……暂时还要沉住气,安抚住赵远山才行。”
赵凌点点头,道:“此事朕心中有数,不会和他硬碰硬,循序渐进才是正理。”
“正是这个道理。”霍繁篓又道:“太子那边,他若是愿意去赵将军那边走动,您也不要拦着……赵将军此人不重情,可是最重义,他对你没了顾忌,可对太子有,也是好事。”
“你这话有道理。”赵凌点着头,道:“朕就让安申多去走动走动。正好,安申也要定亲了,朕听说他和同安堂的一个小药女来往颇为频繁,不如将人接进宫里养着,等大了就放在安申后院里。”
是韩苗苗?三儿肯定不愿意,霍繁篓皱了皱眉,道:“此事,还是要问过殿下的意思才好办,毕竟他还年幼。”
太子开年后已经十二了。
赵凌点着头,在椅子上坐下来,一抬头就看到了荣王朝这边而来,他忙喊道:“王叔。”
“圣上。”荣王行了礼,又看了一眼霍繁篓,原来这就是近日突然入朝堂很受器重的霍繁篓,看上去年纪很小,“有劳圣上特意来送正卿。”
赵凌露出惋惜之色,道:“正卿突然离世,朕是有心疼又震惊。人去了往事就随烟云散了吧,王叔您也凡事看开一些。”
荣王应是,说了几句就带着汪道全走了。
“朕想起来一件事。”赵凌拉着霍繁篓出来门,两人上了马车,他道:“朕打算今年六月为太后娘娘办一次寿宴,虽说先帝的孝期还没过完,可朕已经等不及了。”
霍繁篓也觉得这个主意好,用各地的王爷来压制赵勋,他就算一个一个收拾也得费些功夫。
“微臣也觉得此法很妙。”霍繁篓道:“圣上明日早朝就能说此事。”
赵凌跃跃欲试很高兴。
顾若离到后院时荣王已经走了,她奇怪不已,韩苗苗道:“王爷身边的汪公公来了,然后两个人急匆匆的走了。”
“真是奇怪,平日不吃饭是绝对不走的。”她说着洗了手,在后院坐了一会儿,视线落在那间关着门的收拾室上,屋顶吊着的灯,摆在正中的椅子,和她以前一模一样,她起身走了过去,没有敢开门,而只是站在窗外看着里面。
自从建好后,这里也用过,是岑琛用来做过几次缝合,效果很好,现在简单的外科手术,配合内服和外用的药后,伤口愈合的非常快,效果令她都觉得惊讶。
但是也只是小的外科手术而已,至于大手术,她这杯也不会有突破了。
她靠在窗户上,看着里面,脸贴在玻璃上静静看着。
“娇娇。”白世英站在她后面,也朝里面看了看,问道:“你这是在干什么?”
顾若离噗嗤一声笑了起来,道:“我就是看看,让你见笑了。”
“你听说了吗。赵正卿死了。”白世英在石墩上坐下来,顾若离听着一愣,惊讶道:“死了?怎么死的。”
白世英也不是很确定,回道:“好像是被人杀了。现在听说已经在筹办身后事了,圣上都亲自去了。”
难怪荣王这么急匆匆走了,原来是因为这件事。
昨晚他还挺赵勋说赵凌打算将让他回来,为此她还有些发愁,赵凌的态度太明显了,几乎没有遮掩的对他们露出了敌意,一副处置而后快的态度。
如今赵政一死,赵凌大概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赵勋了吧。
眼下除了赵勋没有会去杀赵政。
“我这么感觉最近你们事情很多。”白世英叹了口气,道:“朝堂的事太复杂,你和将军小心一些。”
顾若离点了点头,也有些忧心忡忡。
“过两日我要出一趟远门。”白世英看着她道:“约莫要三个月后才回来,我将家里钥匙留个你,要是你要看什么书找什么药,苗苗不方便时你就自己去取。”
顾若离点头应是,接了钥匙问道:“你打算去哪里?”
白世英鲜少出门。
“我也不知道。”白世英凝眉道:“我听说近日沅江毛氏和和苏州的郑氏都有上京的动作,我想去打听一下。”
大周的五大医药医药世家,如今湖广白氏有白世英在京城,凤阳韩氏有韩恭,庆阳顾氏则是她在……难道另外两家苏州郑氏和沅江毛氏也打算来了?
往后可真是稀奇了。
郑氏的疑难杂症,百氏是制药,韩氏则是外科庆阳顾氏的内科,唯独沅江毛氏她不大了解,似乎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