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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他也不是对你一个人漠不关心,我倒是觉得他对任何人都差不多,包括他自己的身体。”她凝眉道:“中午吃饺子他也能喝酒,我说少喝点,他笑着说能活一天是一天,能活一年是一年,及时行乐才不枉此生。”
他淡漠的嗯了一声,没有接话。
她就顺势换了一个话题,问道:“我怎么听说圣上今儿在乾清宫发了圣怒,是为了内阁的事情吗?”
“嗯。”他将事情和她说了一遍,她听着面色微微一变,道:“圣上这是对你有戒心了?”
他笑了笑,弹了一下她的额头,道:“胡思乱想什么。”话落,指了指她的碗,“吃饭。”
她应了一声,但这个念头却越来越盛。
要不是因为有戒心,他怎么会突然和赵勋反着来,明知道他要空着东阁,却偏要将袁伟昌抬上来,她蹙着眉头道:“你要不要去问问苏公公?”
“不用问苏公公,明天就有答案。”他说着望着她笃定的笑了笑,“明天回来告诉你。”
她一愣,松了口气,道:“好!”
两人吃过饭洗漱便睡了,赵勋不过打了盹儿便就起床去朝堂了,顾若离怕连出门又被荣王堵在家门口,早早用好早膳就出门了。
早朝后赵凌请赵勋去了御书房,兄弟二人对面落座,赵凌道:“朕昨天提袁伟昌的事,你生气了?”
“圣上既然这么做,就必然有所考虑,臣谈何生气。”赵勋放了茶盅,回道。
赵凌笑了起来,起身坐在他身边,低声道:“其实没有别的原因,朕逼着徐翼走了,朝中多有人不服,他们又都是南直隶的,所以朕就想安抚一下,这才提了袁伟昌。”又道:“还有昨儿杨阁老太不给朕面子,处处顶着来,朕一时来气才会发了火。”
“袁伟昌此人虽有可取之处,但性子却过于温和,如今内阁几位都类于此,微臣空着此位意在选一位略有锋芒的老臣,此事还没来得及和圣上解释……不过也无妨了。”赵勋回道。
赵凌脑中一清,道:“你这么一说还真是有些道理。”话落他来回的走了几步,又停下来看着赵勋,“要不,留他两年,再找个由头贬了?”
赵勋关心的不是这件事的本身,他回道:“此事由您做主,微臣听命。”
“就这么定了。”赵凌松了口气,道:“朕听说合水的去年税交的很好,可有此事?”
赵勋颔首,回道:“确有此事。静安允百姓自由种田,税粮也不拘泥于一种,所以效果不错。”赵凌听着一愣,问道:“苞谷,麦子也可?这种可不能和水稻比,交上来她如何处置?”
“她建了猪场、马、牛场。主要以买卖为主。”赵勋打量着赵凌,“圣上何以问此事。”
赵凌就道:“朕昨天看去年的户部税收账,额外的贴了几处封地的,朕就好奇看了一眼合水。”他道:“你说,要是朕也让偏北的州府官田效仿,你觉得可行。”
独一处有效果,别处再效仿投入精力太大风险也大,赵勋顿了顿,道:“微臣也要想一想,不如明日再答复圣上?”
赵凌若有所思,想了想道:“行,朕也想想。”
赵勋起身告辞,赵凌就道:“朕也去歇一歇,昨晚没有睡好。”话落,他目送赵勋出了门,又在御书房待了一会儿,就喊魏谦来,“去将他找来,朕有事问问他。”
魏谦笑的见牙不见眼,立刻应道:“成,微臣这就去请。”过了一会儿,就带了一个黑衣道袍的男子进来,那人戴着帷帽,瘦高的身材,径直入了御书房。
那人在御书房一直留到午膳之后才出现,由魏谦亲自送着出去,赵勋不动声色的出现在门口,看着那人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视线中。
“远山,你怎么在这里。”赵凌从御书房出来,就看到赵勋站在抚廊下,他心头一跳朝那边看看,见没有人这才松了口气,道:“用午膳了吗。不过你来的正好,朕刚才想了想还是不要效仿合水了,她是封地,若是别处也显出不同来,到时候定然要造成混乱。”
“微臣也是如此想的。”赵勋回道:“所以这才来和圣上说此事。”
赵凌哈哈一笑,指了指坤宁宫,道:“朕要去看祖母,正好和你走一段。”
两人并肩走着,赵勋应着赵凌待他去了坤宁宫他便出了宫门,吴孝之在宫门外等着他,笑着道:“将军,卑职可算是回来了。”
“先生辛苦了。”他和吴孝之一起上了马车,“走到哪里折返的。”
汝南侯走后,吴孝之随其往南,走了一段才折返回来。
吴孝之回道:“到湖广后回来的。一路上并未见什么人,但通了数封信。”又道:“信多与京中和汝南侯府以及阙君王来往。”
赵勋微微颔首,吴孝之又道:“一路过去,微臣见了几处州府官,今年吏部省察没有大碍。”
“没有几日了,事情也在眼前,先生这几日好好休息吧。”赵勋说着,靠在车壁上神色淡淡的,吴孝之问道:“卑职听说东阁被圣上给了袁伟昌?”
赵勋点了点头。
“将军打算如何做?”吴孝之知道,东阁丢了就丢了当着圣上的面挽回不了,可不能就这么白白的让不明来路的人捡了去,所以赵勋必有反击。
赵勋颔首,将事情和吴孝之说了一遍。
“好。”吴孝之应道:“卑职这几日会将替补人员名单呈上来与将军过目。”
赵勋就没有再提。
顾若离和杨文治在同安堂的后院喝茶,今天天气不错,太阳也是暖融融的,雪盏添了茶离开,杨文治就道:“昨晚韩大人去我府中寻我,说了一事。”
“何事。”顾若离问道,杨文治就道:“前两日坤宁宫的小公子得了风寒他亲自问诊,风寒倒不重吃了一副药就好了。但他却觉得那位小公子,似乎有些不对。”
“韩先生如何诊断的。”顾若离心头一提,杨文治就道:“别的没有,只是觉得长的似乎慢了点。倒也不是不正常,只是略迟缓了一些。”
顾若离就想到那天在院子里看到年哥儿时的情景,因为不过才几个月大的孩子,各方面都看不出,她也没有做详细的检查,只是觉得有些奇怪,后来想想,大概是当时他已经是六个月的孩子了,可翻身滚动还不利索。
如今韩恭这么一说,她越发笃定了自己的想法。
“此事我找了机会和太皇太后提醒一句。”她蹙着眉头,觉得若真有这样的情况,不如早点将年哥儿还给沈夫人,以免将来圣上因此心里生了罅隙。
杨文治点了点头,道:“此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只看圣上是怎么想的了。”
说到底,太皇太后是祖母,莫说年哥儿的病和她没有关系,就算有,又能怎么样。
唯一要顾忌的,就是圣上不敢动太皇太后,却因此而迁怒沐恩侯府和方樱而已。
“娇娇啊。”两人说着话,荣王从前堂跑了过来,顾若离长长的叹了口气,起身行礼道:“王爷!”
杨文治也抱了拳。
“杨大夫忙去吧,我和娇娇说几句。”荣王说着在石墩上坐下来,杨文治笑着颔首和顾若离打了招呼就去了前堂,荣王就道:“天香楼新推了一个油滚鱼片,你想不想尝尝今儿我请客。”
顾若离扶额,失笑道:“我刚刚用过午膳了。”
“本王没有吃啊。”他笑呵呵道:“走,你尝几口就好了啊。”说着,招呼着顾若离就打算从侧门出去。
她不得不和雪盏打了个招呼,随着荣王去了天香楼。
两人点了几个菜上桌,她一点食欲都没有,就坐在对面看着他,问道:“王爷,你近日都住在王府,还是和以前一样不大回去。”
“不回去啊。”荣王道:“一直住在一个地方多无趣,再说,家里太冷清了本王不高兴住。”
她嗯了一声,道:“那一直这样也不是事,您不如……”
“搬到你们家去住?”荣王眼睛一亮,她就无奈的摇了摇头,道:“您别想这个了,我们家太小可容不下您这尊大佛。”
荣王也无所谓,笑呵呵的道:“本王知道了,是远山不同意呗。无所谓啊……只要你认我这个爹爹就好了啊,往后每天中午我都来陪你吃饭,你说好不好。”
她哭笑不得,给他提了茶壶倒了茶,荣王一口喝了扇着风,“太辣了。你知道吧,我有一年住在龙虎山,实在嘴巴寡淡的厉害,就下山去找吃的,进了一个饭庄,那家伙做菜半盘子的辣子加几块肉,辣的本王肚子疼了三天。”
有的地方是这样,她颔首道:“是有这样的菜,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