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荡荡的心。
经历很多事情之后,我甚至排斥去见阿瑟他们,我知道,不管我在阿瑟的面前装得有多么的自在,阿瑟看向我的眼神,无法避免的会流露出一种怜悯,因为大家是兄弟,所以阿瑟极有可能会把对我的怜悯转化为对小淫的责难,最不济的就是小淫来找我,从说对不起开始,然后在轮回一圈儿新的纠缠,这样能有什么意义?可能两个人还会经常在一起,但是心呢?是不是已经十万八千里了,他的手,已经再去牵了别人,他的笑容,也已经又再次给了别人,他的温柔,他的种种,都统统有了新的专属者。
每次想到这些,我的头就开始疼,心里也会跟着难过,我低下头用手揉着太阳穴,我听见有人说:哟?难得啊,难得你晚上也落单儿,这不是给我的机会吗?
我抬起头,看见4暮笑的邪恶的脸,我厌恶的瞪了4暮一眼:你滚,我看见你就烦。
4暮先是小心的看看周围,然后把背包往台阶上一扔,笑:我知道你最近挺烦的,怎么样?你这次是真的被小淫伤着了吧?
4暮接着叹了口气,摇头:哎呀,真是可怜,男欢女爱,本来是两情相悦的事儿,怎么到了你这儿,拧的这么厉害,哎,我今天看见小淫和他新的女朋友了,要我说实话不?
我往旁边躲开了一下,4暮点点头,流氓的笑:还是说实话吧,那新的女孩子啊,不管是长得样子还是身段,确实都比你强,说这话也不是为了打击你,不过那个类型的,好像确实符合小淫的审美,之前他选的也都是那样类型的……
我打断4暮:4暮,我想求你一件事儿。
4暮一愣:不会吧,你也会求我?什么事儿?
我认真的看着4暮:学校外联部不是有好多帮着校内学生联系校外的一些兼职工作吗?能不能给我几个兼职做做?
4暮也收起笑容:不行,这些兼职工作都是给学校的贫困生联系的,你还没有穷到那个份儿上。
我恼火的看着4暮:不是有好多贫困生根本不做那些工作吗?不赚什么钱也行……
4暮打断我:那也不行,贫困生是可以不干,那是他们饿得轻了,但是这些工作确实是留给他们的,你不能进来占名额,别说几个兼职工作了,半个都不行。
我失望的摇摇头:算了算了,当我没有说过这些话。
4暮往我身边凑了一下,我机械的又移开了一步,4暮噗哧一笑:哎,真是奇怪啊,我一直都以为我和你没法正儿八经的说上什么话,现在这样看,我还真是应该感谢小淫,恩,应该感谢。
我站起身,开始下楼梯,4暮跟着我下楼梯,挡在我的前面,笑:哎,要是你真的想找些什么事儿分散分散精力,我倒是认识一些别的,跟外联部无关的一些事儿,我能保证找到,你可以带着小诺一起去跟着玩儿玩儿,不过没太多的钱能赚。
我半信半疑的看着4暮:真的假的?
4暮皱着眉:我骗你有意思吗?不过我有要求的。
我愣愣的看着4暮:什么要求?
4暮往我眼前凑近了一下:那你亲我一下……
然后4暮就像一只敏锐的皮皮虾一样弹了出去,果然有先见之明,我的胳膊腿儿哪哪儿都够不到他了,我气的不行,愣在原地,瞪着4暮:你是个流氓!
4暮非常下流的笑:还没男人碰过你对不对?小淫不敢我敢,我跟你说,女生都那个臭毛病,要死要活的,把自己的第一次看得跟命似的,有什么啊?只要有了开始习惯了,就不会像你这个德性了,你那是放不开……
我气的浑身发抖:你死去吧,滚!!你这个混蛋!!
4暮朝我摆摆手,恶毒的笑:好,我走,我当然怕半路又出来个谁把我揍一顿,哎,你什么时候想开了,记得来找我……
因为健力宝饮料喝得太多的缘故,我一路上打着还带着二氧化碳反应的嗝,朝女生楼晃晃悠悠的走了过去,我无聊的挠着头发感慨,没有兄弟相聚没有朋友的日子真是寂寞啊,为什么会这么寂寞呢?我想念阿瑟,想念小麦,想念小乖,也想念……我拍着自己的脑袋,不让自己再往后面想。
距离女生宿舍楼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我站住了,因为我看见了熟悉的身影,小淫背对着我,小淫对面的女生站在女生宿舍楼台阶上,双手搂着小淫的脖子,正嘟着嘴看着小淫笑着,两个人不知道在说什么。虽然在知道小淫已经开始了一段新的恋情之后,我知道肯定会遇上这样的场景,虽然我非常不愿意看到这个场景,那等于对方在宣告自己专属的很多东西都已经不在属于过去的某个人。
我定定的站住了,从心里到身体,都开始退缩着,我不由自主的往后退着,我曾经遥想过一千遍,我如果趾高气扬的从小淫和那个女孩儿身边象一阵风一样穿过去,让小淫看看我会在意他和别的女孩子谈恋爱么?但是我实在不敢那么做,我怕我经过他们身边的时候,我控制不住自己,我怕我会被小淫看到我有多么的软弱,还有不堪一击的卑微。
我看了下手表,距离熄灯的时间还有十几分钟,过一会儿小淫会走开吧,那等小淫走开之后我再回宿舍吧。
我慢慢的往后退着,一直退到男生宿舍楼下面,哪儿有一个旧旧的投币电话,我在口袋里面摸了好一会儿,才摸出两个硬币,一个一元的,一个五毛的,想来想去,还是把一元的硬币放回口袋,我吸取教训,我怕真的放了一元的硬币进去,投币电话不给我找钱。
我无聊的用手在电话的数字键上不停的按着,有阿瑟的手机号码和呼机号码,左手的手机号码,有我自己的呼吸号码,有阿瑟租的房子的电话号码,还有小淫的呼机号码,我一遍一遍的重复着自己记住的这些号码数字。想给阿瑟打个电话,怕阿瑟怪我都不去找他,恩,小麦为什么没有手机呢?下次建议他配一个,这样我也可以问问小乖的情况。
想来想去,感觉只有左手才是最安全的可以跟我说话的人,因为他跟阿瑟和小淫的圈子不同,我犹豫了又犹豫,终于把那个五毛的硬币塞进了投币口,发出清脆的一声当啷,我拨了左手的手机号码,一会儿就听到嘟的等待接听的声音。
左手:喂?谁。
我斜靠着电话亭:是我,十八。
左手:哦,有什么事儿?
我叹了口气:没什么事儿,挺无聊的,随便想找个人说两句话,没事儿了,我挂了。
左手:都说两句了,就多说两句吧,反正话费都是一样。
我笑:哦,我就投了一个五毛的硬币,一会儿断了就断了,好不好?
左手好像也笑了:好。
我的思维有点儿乱:我欠了你不少次酒钱,你算过没有?
左手:没有。
我恩了一声:钱不够了,还能说上一句话了,你要是不算算那些酒钱,我就赖帐了。
左手笑了的声音:不算了,免得你受打击……
电话嘟嘟的断了,我遗憾的看看电话筒,挂了上去,刚准备转身走,电话竟然响了?
我有些奇怪,拿起话筒,是左手的声音:十八,你用的学校的投币电话吧?
我点头:是啊,怎么了?
左手淡淡的声音:没什么,我就是问一下,我是用手机打过去的,打过去的电话,只能说三分钟,三分钟后断。
(C)
我愣愣的对着话筒:手机费很贵吧?
左手那边有点儿吵,左手说:十八,我就不算你欠我的酒钱了,你请我喝次酒吧。
我笑:这么便宜我?
左手说:恩,这个学期的论文你帮我写好了,那样我还能让你赊几次酒。
我点头:好啊。
我犹豫了一会儿:左手,问你个事儿。
左手:什么事儿?
我泯了下嘴唇,鼓足勇气:你唱歌的那个酒吧有没有兼职的事儿做。
左手: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开始笑:我想做啊。
左手提高了声音:你疯了,你跑来这儿做什么?
我叹气:左手,你都不知道,我现在心里空空荡荡的,我只想找事儿做,只能找好多的事情来做,不然我就会感觉很空,心里空空的,象被什么戳了个大大的窟窿,我真的不能闲着的,没有什么钱赚的工作也可以,我只想找事儿做,要不我帮你保管吉他吧,我保证每天擦你那个吉他好多遍。
左手沉默了,没有说话,我看看手里的电话筒,三分钟过了吗?
左手低低的声音:十八,你不要这样,越是这样想就越是会难过的,你要是很闷的话,早晨早点儿起床,我陪你打篮球,运动运动就好了,还有啊,你本来的事儿就挺多的,你想把你自己的身体拖垮了吗?
我笑:不会的,我命很硬的。
左手提高了声音:这跟你命硬不硬没有关系。
我点头:好,那我明天早上去操场上找你打球,哎,三分钟快要过了,断了,就不要打过来了,手机费挺贵的,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