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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诺在床上翘着脚颤着,笑:哎,十八,看来她心肠还没有坏到底来着。
我装模作样的看着小诺:哎,你往后客气点儿,怎么不能大度一点儿,她偷你家萝卜了么?对了,你家产萝卜么?
小诺哼了一声:不产,所以即使想偷夜没有,嘿嘿。
小诺奸诈的笑:十八,我是把你当成自己人才说的哈,我告诉你,昨晚许小坏回来之前,我把她的座垫放到地上,连踩带跺折腾了好长时间,然后把灰尘拍掉又扔回她床上,她还坐的很不亦乐乎,哼哼,气死她……
我皱着眉头:小诺,你怎么这样啊?看不顺眼是一回事儿,干吗这样啊,小人手段了。
这学期我们专业没有朱檀的课,我不知道朱檀找我什么事情,我看了时间,估计朱檀在家,给她家打了电话,朱檀在,但是好像还是很忙,只是简单的说了让我明天上午抽时间去她办公室一下,有点儿事儿找我,就挂了电话。
我不知道是什么事儿,我有点儿后怕,是不是我写的东西不合格,要是不过关的话,我是不是要从已经收到的稿酬中扣钱呢?这个是我担心的,那个时候,对我而言,除了学习就是钱,别的东西在我的世界根本没有办法占住什么位置,我也没有时间和空闲去想别的事情。
中午的时候,肖扬在楼下等我,我拿着两张肖扬的书卡下了楼,肖扬苦笑的接过书卡:十八,我们之间的缘分,是不是只有这么多,还是只能这么多?
我也苦笑:对不起,肖扬,你当我是男生好不好?
肖扬看着书卡,笑:我知道,当你是男生至少还能做兄弟,是么?
肖扬顿了一下,看着我:十八,我明天下午四点的火车回西安,中午大家在阿瑟那儿吃顿饭,你要不要来?
我点点头:我会来,上午是家教,中午我会直接去阿瑟那儿,我一定会去的,真的。
肖扬点头:十八,谢谢你来,我知道你下午有课,你忙去吧。
我转身上楼,我听见肖扬叫我,我回头,肖扬艰难的笑了一下:十八,你和……
肖扬叹了口气:算了,以后再说吧,明天中午见吧。
下午上课的时候,小诺和我坐在一起,一个劲儿的朝我显摆自己用了发胶之后的发型,说实话,我实在讨厌发胶的味道,而且用了发胶之后的发丝会变得很硬,所以小诺朝我靠近的时候我实在很想揍她一顿,但是周围全是上课的人,我实在不好动手,只好忿忿的忍着,想着无论如何都要在晚上睡觉前,揍小诺一顿,看她以后还敢不敢用发胶了?
不过小诺说了一个很八卦的消息引起我的兴趣,小诺说我们宿舍的小丘喜欢易名,这个有点儿让我感兴趣,我把小诺涂了发胶的头发往旁边推了推:哎,你怎么知道?
小诺不屑的嗤笑:切,小丘看见易名的眼神很能让人浑身沾满鸡皮疙瘩的,还有啊,每次小丘看见易名的时候光是脸上的笑容都足够和别人不一样的,这就是女人的知觉,知道么?哼!
我用脚踢了小诺一下:还女人的知觉?靠,你多大啊你?
小诺皱着眉揉着腿:真是的,十八,提前点儿夸夸自己的年龄不行么?又不用缴税。
我看见前排的夭夭和许小坏不停的咬着耳朵说话,夭夭这家伙,还为我和许小坏的关系说我不够大方,许小坏为什么就不能先大方一点儿,光知道让我大方。
这堂课是应用文写作,就是关于如何写通知写报告之类的东西,讲的我的有些想打磕睡,应用文老师不遗余力的在大大的黑板上画着格式,大教室里面的学生不是在睡觉就是在小声聊天,成对的情侣在切切私语,亲昵的很,我同情的看着应用文老师,磕睡的时候我会想到要抽支烟,想到抽烟的时候我会想到小淫,想到小淫,我会想到早晨小淫问我的话,想到那些话,尤其是饼小乐说的话,我就会很想发火,我觉得自己真是要发疯了,干我什么事儿?我有必要发火么?我郁闷的在笔记本上画着圆圈。
小诺在我旁边很八卦的说着各个专业的人和事儿,我无意的看向坐在前排的易名的背影,我看见易名转头看我一眼,四目相对的时候,我的心不再有之前的那种怦然心动和温暖,剩余的是慨叹还有唏嘘,这是我的感觉,至于易名想什么,我不知道,我觉得我最大的失败就是直到今天,直到三十岁时候的今天,我都不知道易名当初当时想的是什么,即使是猜想,我都猜不出,也许从那时开始,我已经没有了猜想的兴趣和欲望,也未尝不可。
下课之后,我看见易名一直回头看我,出教室门口的时候,易名靠近我,笑:十八,有时间么?我有点儿事儿想和你说一下,用不了多长时间。
小诺嘟着嘴没有说话,我把手里的课本给了小诺,让小诺先帮着我拿回宿舍。
我和易名靠在楼道的栏杆,往下望着,各个专业下课的学生在绕着楼梯朝下走,易名笑了一下:十八,其实我也没有什么事儿,晚上有没有时间?一起吃饭吧,我也没有什么事儿来着,回学校之后我们还没有一起聚过来着。
我无聊的敲着栏杆:你不用约方茵茵么?
易名用手推了推眼镜,这个用手推眼镜的动作曾经很让我心动了一段时间,易名泯泯嘴唇:我和方茵茵其实回学校之后,我们,我们就真的分手了,最关键的是大家能释怀,分手还是朋友么。
我没有说话,看着楼下发呆,这就是说易名和方茵茵第三次分手了?这玩意儿是真还假?分手了,女生还能亲昵的搂着男生的胳膊?那意思就是说以后任何时候两个人见面之后搂着个胳膊或者拥抱一下都是很见惯不惯的了?反正也是朋友不是?
我很白痴的说了一句话:也不见得吗?赶上什么时候高兴就再谈一次恋爱,反正大家都很熟了不是……
易名尴尬的笑了一下:十八,你最近好像和小淫阿瑟他们来往的很密哈,你们关系很好,我听大雄说了来着……
我听见有人喊我名字,抬头,看见小麦笑的连脸上的表情都快看不出是高兴还是生气了,五官都快挪位了,我吓了一跳,不知道这个小子怎么了,阿瑟和佐佐木、小淫跟在小麦后面,低着头不知道再说什么,小淫的眼神狐疑的看着我,然后转向易名,我朝小麦招手。
小麦下了楼,朝我跑过来,发疯似的扑到我背上,笑:十八,献血的名单里面真的没有我来着,耶。
这小子真是疯了,手臂勒的我的脖子快要窒息了,我费劲儿的解开小麦勒着我脖子的手臂,缓了几口气:知道了,你想掐死我啊,放手。
阿瑟苦着脸看着我:十八,有我啊,真是,一滴血一滴命啊,竟然有我来着。
我给了阿瑟一拳:得了,你那么壮实,怎么可能没有你,为国家的血库做点儿贡献吧你,大男人一个,还怕这个?
阿瑟朝易名点了个头,佐佐木朝我招手:十八,我现走了。
小淫在旁边嗤笑:二十四孝的男朋友,老佐真是疯了。
易名转过身朝小淫笑:你们要献血了?
小淫哼了一声:是啊。
阿瑟笑:哎,小淫,你说下周献血,要不从现在开始,我们天天补吧,天天晚上大鱼大肉,免得身体亏损太多了,据说奶酪和黄油很有营养价值来着,要不晚上我们试试?
小淫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的,靠在了我和易名中间的栏杆上,转头看着我,有点儿似笑非笑:哎,十八,上午干什么你?说生气就生气,脸黑的跟锅底似的,你干吗生气啊你,我都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我嗤笑了一下:我哪有生气?那是你的事儿,跟我有什么关系……
小淫的眼神盯着我:那你介意什么啊你?睡我的床你就介意成那个样子?
易名有点儿尴尬,我踢了小淫一下:你胡说什么你?你这样说容易让人误会的。
易名看了我一眼:那十八,我先走了,改天聊吧。
说完,易名匆忙的转过楼梯下楼了,阿瑟趴在我旁边的楼梯上往下看,跟小麦说:看,这个长得漂亮,那个也还行……
我瞪了小淫一眼:哎,你那样说好像我怎么着了似的,易名听见了会误会的,说话越来越是没有谱儿了你,一边呆着吧你。
小淫咬着嘴唇盯着我:十八,你,你到底介意什么?那些,可是那些都是过去了的事情……
楼下有人喊阿瑟的名字,是个女生的声音,阿瑟乐不颠儿的答应了一声,然后匆忙的看着我和小淫:十八,小淫,我先走了,小麦给你俩了,别让小麦饿死就行了,走了哈。
我刚想伸手拽阿瑟,阿瑟已经像是风一样的往楼下跑了,这个家伙,见到漂亮的女孩子就跟吃了兴奋剂似的,没义气,小麦苦着脸:十八,我命真苦,每次都是别饿死就行了。
小淫不乐意的敲了小麦脑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