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霁雪自嘲的笑笑:“我知道后宫的女人终免不了这些的,更何况我还只是个傻姐姐!”
“那公主打算何时把康复的事情告诉皇上?又何时告知皇上您的身世?”
霁雪摇摇头,望着在风中飞舞的柳条:“寸芯可知?如若非父皇驾崩前让弗陵发誓要照顾我终身,他或许并非会待我如此,若他知晓了我的身世,就算他依然如故我这样尴尬的身份怎能继续留于宫中?就算是留下了想必也是后宫家人子的身份留下吧,届时我又能何去何从?”
寸芯听后一时答不上,只听霁雪接着道:“若成了永巷的女人,有幸承蒙圣恩成了夫人或者美人什么的,然后我就日日倚门遥望,日日祈盼那个属于很多女人的男人?我曾言:我要的感情要就要的完整,我从不与人分享半分,如若成那样了我还能是我吗?与其那样,倒宁愿不曾拥有,就这样继续傻着,他若点破我就承认,大方看他娶妻生子纳妃,若他知道我的身世而点破了,你可愿意与我搬去长门宫?”
寸芯听后早已泣不成声,她很少因为什么感动,但是如今因霁雪这样宁愿彻底失去而不愿委曲求全的悲苦感情而伤心不已,她点点头道:“婢子曾言只要公主愿意,婢子愿意花一切代价将您带出这吃人的皇宫,所以你去哪里婢子就去哪里!”
霁雪伸手替寸芯擦去眼泪后,幽幽叹气道:“如若真成了他的女人,哪怕逃到天涯海角心终是空了,又有何益?罢了,就如今这样吧!”
刘弗陵到长乐宫的时候真如暗卫报的那样,昌邑王刘贺此时正在边饮酒边与舞姬寻乐,见了刘弗陵也不见收敛,只笑着道:“皇叔宫里的舞姬就是比侄儿封地上的貌美,他日侄儿回去了皇叔能否赐予侄儿?”
屋内的人忙给刘弗陵跪安,刘弗陵只摆摆手淡笑道:“既是侄儿喜欢的,便赏赐于你了,朕本想到选家人子的时候帮你也选几个的,看来你都等不及了!”
刘贺听后,哈哈大笑:“皇叔他日若真选家人子了别忘了侄儿的那份就可以,对美人侄儿从不嫌多!”
刘弗陵听后只笑不语,他在长乐殿看了一圈后问:“侄儿近日在宫里还习惯吧?”
刘贺放下酒杯坏笑着回道:“这里甚好,美酒,美景配美人,若是还能配上那日秋千架上的佳人想必更好!”
刘弗陵听后眼神有瞬间的犀利,但仅仅一瞬便和颜道:“她近日病了,侄儿还是看看宫外的吧,宫里的花再香再美始终开在宫里不可摘去,摘下就萎了!”
刘贺看到那一瞬的犀利了,但是当没看见似的继续笑答:“皇叔真是懂得怜香惜玉啊,罢了君子不夺人所好,倒是那霍光的女儿甚是貌美,人如其名啊,水仙花一样的女子!”
“霍光的女儿听闻很是金贵,若是侄儿喜欢了自己登门去求吧,就看你的运气了!”刘弗陵说完仰头把酒喝了以后,以男人间才懂的那种笑望着刘贺。
二人突然齐声笑起来,长乐殿屋外夜幕渐渐降临,风吹杏花落,因过了些时日如今的杏树已冒出新芽,而杏花已即将落尽,风一吹地上就厚厚的一层杏花,像雪一样洁白。
刘弗陵和刘贺聊了些无关痛痒的话题后,刘弗陵声称还有事,就先走了,男人和男人在一起聊天的时候都说除了聊酒就是聊女人,他们亦然。
刘弗陵走后,刘贺让舞姬们都退下,然后一人拿着酒壶走出长乐殿,站在殿门口他抬头仰望星空,屋内的灯光把他的影子照的长长的,春天夜里凉风习习,他银灰色的长袖被风吹的翻飞,再饮酒一口酒,他呐呐道:“人活着该追求什么呢?什么才是最重要?”
然而长乐宫依然寂静,除了阵阵蟋蟀声,无人应答,他信步向杏花林深处走去,踩着洁白的杏花,颀长的身影顷刻便隐没在那片芬芳里,那些伺候他的宫人一下便看痴了,他那让无数女子嫉妒的相貌配上飘逸的身影,再配上那纷纷飘落的杏花整个场景有如一副画一样,让人移不开眼,更不敢相信是真实的。
走到那个小池塘边,看到此刻已落满杏花水面,花朵在风的吹拂下随着圈圈水波旋转,看了眼秋千的方向,刘贺又喝了口酒然后笑了笑,真是保护的好,不让自己采花,连花停留过的痕迹都被他抹掉了,让自己住在这里是想提醒自己吗?看来皇叔还是在意那人吧?
刘贺是那种年纪轻轻便常醉卧花丛风流不羁的人,流连于各种女人间,他无法理解怎样的喜爱才会保护一个女人至此呢?想着他对霁雪越发好奇了,只是他在宫里这么久却不曾打听到关于她的消息,仿佛这世间就没有这人一样。
放下酒壶,他席地而坐,拿出别在腰间的玉箫便吹了起来,那箫声凄凄切切,如泣如诉,一时让整个皇宫都带着无尽沧桑的悲凉。
霍成君因白天在沧池旁的事情而久久不能入眠,她知道皇后无非就是变着法的提醒自己皇上只关心别人无心纳妃,只是今天皇上的表现又有几分是真的呢?如若将来嫁与那男子,哪怕真如母亲希望的那样母仪天下了有能如何,他似乎对皇后很好,但是她感觉到那种好不到心里,她想着便起身提着宫灯蹑足走出桂宫。
霍成君才走,伫立在窗前的上官小妹就笑了,她一直站在漆黑的房间里,只有窗外淡淡的宫灯照进屋里,她就如黑夜一直等着猎物出洞的猫一样,看到猎物出洞了,她对若夕说:“你去帮忙吧,别让她在宫里迷了路!“
若夕了然的望着上官小妹笑了笑,然后轻轻退下。
霍成君原是想在宫里随便走走,谁知因为走远了,她找不到回去的路了,这时突然看到前方不远处似乎有隐隐的光,而那宫灯是桂宫的标志,她便随着那宫灯寻了去,她看不清提灯的人,当她跟到长乐宫门口时提宫灯的人就不见了。
抬头看了眼长乐宫的牌匾,霍成君才发现自己离桂宫已经太远了,刚想转身回去,突然听到里面传来凄美的箫声,忍不住的她寻着那声音走了进去。
穿过那片杏树林,当霍成君见到坐在黑夜里独自吹箫的刘贺时,因那样的画面而看痴了,第一印象便是:此人惊为天人,月亮已经悄悄躲进云层,让刘贺穿银色长衫席地而坐的身影在黑夜中显得更加梦幻。
一曲终后,刘贺扭头微笑着望着霍成君问:“水仙姑娘觉得本王的箫声如何?”
霍成君这才忙回过神来,懊恼于自己的失神,忙回道:“昌邑王的箫声有如仙界神曲,只因天上有!”
刘贺听后,笑笑拍拍自己旁边的草丛望着霍成君问:“水仙姑娘那样站着不累吗?何不过来一起休息一下?贺愿意为姑娘再吹一曲!”
霍成君看了看他旁边的位置,知道孤男寡女这样在黑夜里多有不妥,正犹豫,刘贺接着道:“你过来休息,以宫灯为界旁人定不会误会!”
被他一说,霍成君真大胆的走到他身旁然后席地而坐,衣袖一点一点叠上膝端,接着把宫灯放置于二人之间,一曲悠扬的箫声再次响起,灰黄的宫灯照着他们二人的侧脸,霍成君边侧耳听着箫声边沉浸在其中。
待又一曲终后,刘贺仰头望着满天星斗呐呐自语道:“你是第一个与我坐的那么近的人,我才五岁父王就病逝了,我世袭了王位但是算卦的人拼我的命太硬,克亲,因此没人敢太走近我!”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很轻,随着春夜的风轻轻传来,但是却重重的落在霍成君的心里,她扭头看了看刘贺的侧脸,宫灯两旁时不时的有蛾子在飞,那灰黄的宫灯映衬着他满脸的哀伤,许是宫灯太暗的缘故吧,霍成君苦恼的想着。
片刻过后,霍成君安慰道:“昌邑王如今既已世袭王位,便没人敢那样在背后议你是非了,所以日后不必再苦恼了!”
刘贺只是苦涩的笑道:“那只是他们怕我而已,在他们心里我依然是那个克亲的人,我原本就是不希望他们怕我,如今反而更怕了,连议都不敢了!”
霍成君不解道:“只要不议你就是了,坐上高位的本就会让人害怕,无论那人是否克亲!”
刘贺闻言,扭头怔怔的望着霍成君,是怎样的家庭才让一个十二岁的女孩如此成熟?才这么小为何就对权利有那么深的体会了呢?
霍成君惊觉自己一时激动口快把自己的想法说出去了,正懊恼不已,只听刘贺问:“那水仙姑娘可想成为让天下人都敬畏的人?”
刘贺那样问着,双眼深沉的注视着霍成君,霍成君对上那双眼睛不自觉的就说出了自己的答案,她回答:“我想!”
刘贺听到她的答案就笑了,笑得那么美,有如那漫天飞舞的杏花,凄凉又绝美,他以为她懂他但是终究错了。
霍成君不明他为何笑,只被他的笑弄得一愣一愣的,真是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