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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殿内,刘询正看着一幅画出神,见霁雪进来,笑道:“真不像!”
霁雪不解的走近看看,那是一幅画在绢布上的画,画上的女子骑在马背上,一身男装,那女子正是刘霁雪,霁雪惊得目瞪口呆,许久才问:“这画哪里来的?”
“大将军府上,霍去病的书房!”
“你让人去他那里偷东西?”霁雪惊呼。
“我只是好奇冠军侯书房的秘密而已!”刘病已笑道。
霁雪用手轻轻拂过画上的人,那些记忆一幕幕出现在脑海,她苦涩的笑道:“其实,真不是一模一样!”
少顷,刘询道:“我得赶紧把画再送回去,不然霍光发现的话,可就糟了!”
霁雪边卷起画边道:“我想和你说件事!”
“何事?”
“我要出宫!”
“何时?”
“今晚,去找霍光!”
“不可,太危险了。”
霁雪笑笑:“你不是知道他不会伤害我吗?我想亲自把画送回去!”
刘询摇摇头:“今日见了画才知,你与刘霁雪并非完全相似,我不能让你冒这个险!”
霁雪又笑道:“霍光觉得我是,那便是了,他的记忆里只有当初的刘霁雪。”言毕,未等刘询开口,霁雪转身向外走去。
走至门口,她停下道:“这天要变了,皇上今夜记得派人到大将军府的偏院给我送伞即可!”
宣室殿的门被打开,刘询看到屋外血红的夕阳照在霁雪身上,就像一幅血腥得惨烈的画,她的衣袂翻飞,然后一点点消失在他的视线里,留下她真是对的吗?
思及此,他忙起身追了出去,可霁雪早已消失在那一片血红中,风中带着闷热夹杂着雨的气息,夕阳太红,刺眼得让刘询想落泪。
霁雪坐马车至将军府的时候,天快黑了。
霍光一听说霁雪来了,还躺在病榻上就忙起身把她迎到偏院。
“槐花都打苞了,再过几日,怕是要开了吧?”霁雪看着槐树道。
“若霁儿喜欢,我日日给你摘!”
闻言,霁雪猛的扭头看着霍光:“哪个才是真的你呢?”
霁雪的眼神太过犀利,霍光愣了一下,才回:“我一直都是霍光!”
霁雪突然大笑起来,笑着笑着眼泪也跟了落了下来。
霍光心疼的看着这样的她,少顷,才听她道:“事已至此,你怎么还能如此呢?我们都变了,不是吗?”
风轻轻吹起,吹得槐树“哗哗”的响,霍光道:“在我的心里,霁儿没变,只是生病了而已!”
霁雪同情的看着霍光:“你还要自欺欺人至何时?”
见她的眼神,霍光似想起什么似的,猛的抬头问:“这三年,你并没有像他们说的那样只有部分记忆,对吗?”
“没错,我骗了你,今夜,我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都不用遮遮掩掩的了!”
霍光轻叹:“霁儿非要如此吗?”
霁雪冷笑:“是你逼我如此的!”
言毕,她转身向霍去病的书房走去,一切都从这里开始,就让一切都在这里结束吧!
拉开房门,房内的摆设还和当初一样,插在沙盘上的战旗,他喜欢的兵书,所有的一切,让人有种错觉,就好像霍去病根本就没离开过。
屋内没有点灯,所以光线有点暗,反倒是这样的光线下看着一切,让霁雪有种站在梦里的感觉,她进屋后神色恍惚的看着一切,不知该和霍光从何说起。
突然,一丝光亮让霁雪回过神来,霍光将灯点亮后问:“霁儿想说什么就说吧!”
看着熟悉的书房,想起三人在一起研究兵书的画面,想起总笑着拿霍光打趣,霁雪一下子瘫坐在地上,为何今日会这到这步田地呢?
霍光又点了一盏灯,霁雪看着自己的影子幽幽开口:“你一定很恨吧?”
霍光正在收起火折子的手顿了一下,笑道:“还是霁儿懂我!”
霁雪悲愤的扭头看着他问:“因为你的仇恨,我的亲人就得一个个离去吗?”
霍光怒道:“他们不配做你的亲人,只有哥哥才配!”
霁雪放在膝前的手用力握拳,少顷,缓和了一下,才冷冷开口:“你打算怎样对付刘贺?他没被送回封地,而是被你软禁在城郊吧?”
闻言,霍光愣了一下,然后合膝坐至霁雪身前,笑道:“霁儿还是一样的聪明!”
见他笑得云淡风轻,霁雪怒道:“说,你要把他怎样?”
“我要他死,若非皇上顾念名声,我早让他死了!”
“他何罪之有?不就是不幸做了几天皇帝罢了,你至于这样吗?”
霍光似很受伤的看着霁雪:“霁儿怎么就能没有仇恨呢?那些害死哥哥的人,都得死!”
屋外一个闪电划过,风从窗口灌进来,吹灭了一盏灯,霁雪惊讶的看着他:“没人害死去病,去病死是病死在我怀里的!”
霍光冷笑:“那只是表面的,哥哥为何会被贬到朔方郡?为何迟迟没有人去给他医治,那一切都是一场阴谋!”
霁雪解释道:“是你多虑了!”
霍光怒道:“我没多虑,当初李敢到大司马卫青府上闹事,但大司马已经把消息严实的锁住了,以哥哥那时候的脾气加上哥哥对大司马的尊敬,若知道那事肯定会出事的,可后来哥哥还是知道了,你以为这一切只是巧合吗?”
霁雪被问得不知如何回答,愣愣的看着窗外渐渐暗下的天。
霍光接着道:“倘若哥哥死了,谁能得利?那就是李夫人的弟弟李广利,他那时候刚被李夫人举荐给皇上(武帝),需要机会,于是当时正得宠的李夫人就想出了那样计谋。”
“可即便这样,也只能说明去病被贬,她要负间接责任啊!”
霍光轻笑:“霁儿不知道有句话叫杀人不见血吗?若非哥哥被贬到朔方,怎会延误了医治?有士兵和哥哥得了一样的病,但因医治及时所以活下来了,若哥哥是在长安有皇上的太医,他怎会死?”
霁雪听着霍光的问话,只能一点点理清那些尘封的记忆,当年因为悲伤过度,所以一心只想着追随去病,却没去细细的想过这些。
少顷,霁雪才叹道:“你日日记着这些仇恨,不累吗?有的东西,该放下的就放下吧。”
“放下?”霍光大笑几声后接着道:“霁儿怎能说得这么轻松?那人是我哥哥,是我心中的神,自我知道有这样一个哥哥的那天起,我便发誓一生以他为目标,可他们害死他!”
霁雪刚想回话,霍光边点头边接着道:“是的,我曾经想过放下,在我知道你从南疆活着回来的时候,可是,他们逼我,是他们不让我放下的!当皇上说,霍家的人永远不能踏足漪澜殿的时候,你可知我是何种心情?若是哥哥还活着,那一切怎会发生?”
霁雪喊道:“可是去病死了,没有若是!”
“不,他们就是罪魁祸首,当我看到太子据的贤能时,我想过放弃,因为太子是哥哥在世时关心着的亲人,他是哥哥的亲人,在心里我便把他像哥哥一样尊敬着,可是他们却再一次摧毁了一切!”
霍光沉浸在自己的仇恨里,霁雪根本插不上话。
他接着道:“霁儿真以为巫蛊之乱没有罪魁祸首吗?不,那一切是一场阴谋!”
霁雪摇摇头:“不,李广利没有那样的头脑!”
“霁儿错了,李广利没有,他昌邑王刘髆有,刘髆的那些谋臣有,巫蛊之乱看似只是刘屈髦和江充在捣鬼,实际呢?若非有那些人在背后撑腰,他们又哪里来的胆量?”
“刘髆死了不是吗?你的仇恨也该没有了才对!”
“不,我能在巫蛊之乱中有幸活下来,便不能这样就便宜了他们,当年李夫人生下刘髆后身体虚弱,只得先让刘髆做个封王,他们的计划能等那么多年,我为何就不能?有句话叫父债子偿,所以刘贺就该死!他那些谋臣就不该死吗?当年他们献策计划巫蛊之乱的时候,可曾想过多年后也会遭报应?可惜啊,他们机关算计,终抵不过钩弋夫人的美人计!”言毕,他又“哈哈哈”大笑起来。
霁雪像看疯子一样看着霍光,钩弋夫人的美人计?她猛的抬头问:“因为江充是钩弋夫人举荐的,所以你害死了弗陵?”
“你也以为刘弗很无辜吗?”
霁雪怒不可遏,抬起手,狠狠的一耳光扇在霍光脸上,但因为气愤,她早已说不出话来。
霍光摸摸自己的脸后,笑道:“霁儿打得好,把霍光又打得清醒了不少,若非刘弗的出生,若非皇上为他建尧母门,太子刘据岂会失势?坐上那个位子的人,谁又会是真正无辜的呢?”
霁雪流着泪回道:“他那时候才几岁啊,是何其的无辜,若要追究,钩弋夫人已经死了,你又何必呢?你已经贵极人臣,权倾朝野,为何就不能放下仇恨呢?”
霍光苦笑着摇摇头:“霁儿又错了,就因为已经权倾朝野了,被逼上高位了,我不得不那样,要知道我不是一个人,我身后还有很多人得靠我,若我失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