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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是霍光提的,便作罢,这封侯之类的我也不懂,只是别怠慢了苏武就是!听闻他回来时已经白发苍苍看似七十几岁的老翁了?可惜了,他去匈奴的时候才而立之年!”
“是的,他如今看起来不止七十岁,想必在那蛮夷之地受了很多苦吧!他去匈奴之前你认识他?”
霁雪摇摇头:“我只是记起张骞从西域回来时的事情。”
他没接着问,只是静静地陪在她身边,如果她想说的话自己就听着,不愿说就不问。
少顷,霁雪开口了:“时间太久了,只记得有人来报张骞从西域回来时,我看到父皇的眼里充满泪水。父皇说张骞是他还是太子时的侍读,当年出使西域的告示贴出去很久,却一直没人去揭告示,最后是张骞把告示揭了,所以看到张骞活着回来,父皇说他从未那么激动过!”
“张骞出使西域的确给我们大汉带来很多意义!”他感叹。
“如若父皇如今还活着的话,见到苏武回朝会是怎样的呢?”她幽幽开口道。
“应该也是极高兴的吧!”
“你最近是不是很累?”她扭头望着他问。
看她关切的眼神,他摇摇头回:“不累,习惯了就好,倒是你莫忘了服药,估计再过几个月苏太医就能回来了。”
“文清这一去就去了这么久,连除夕都没能陪在家人身边,我欠他太多了!”
“你也别想那么多了,能赶紧把病医好,就是对医者最大的报答。”
听他安慰的话,她只是笑笑,然后往亭子的方向走去。
少顷,霁雪问:“盖长公主在明光宫还好吧?”
“好得很,她当年也是在宫里长大的,如今这样怕是再好不过了!”
霁雪摇摇头:“她在宫里想起过往的事情心情可能会不好的!小时候连名字都没有,而她母亲在宫里的地位很低,在宫里身份很低的女子连带着自己生的孩子也会被欺负的,所以,”
“所以,你要我好好待她是不是?你都说了很多次了!”霁雪还未说完,就被刘弗陵打断了。
见霁雪又要解释,他接着道:“我知你善良,只是她未必就领你的情,现今她还不知道你活着,万一知道了,估计又得闹腾一番了!”
闻言,霁雪轻叹一声后,望着远处幽幽回道:“她对我怎样我不在意,反正我这命也是上苍怜惜才一次次偷生,我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了,活着的每一日于我而言都是恩赐!”
刘弗陵心疼道:“你别总这么说行吗?你还有我,怎就忍心一次次提到死呢?难道你真能忍心不顾我,只留我在这宫里?”
霁雪苦涩的笑笑:“非我愿意这样,只是不知能陪你到几时罢了!你终会长大,会变成如父皇那般英明的君主,那时候你就不需要任何人陪着了!”
“我不管那些,只要有能力我便想尽一切办法给你治病,只要还活着你便不许再提到死,你就算是为了我也要活下去!”他说到激动处忙握紧她的手。
听他之言,她早已泪流满面,她曾经无数次的面临与至亲死别,她知道那一天总会来临,所以除了流泪,她找不到其他言语。
见她只是流泪,他伸出了手抱紧她,有多久没这样抱着她了呢?他记得第一次抱紧她是母亲被赐死后,那时候的她像个无助的孩子坐在大雨里哭,当时才七岁的自己就如现在这样抱着她,然后陪着她淋雨,陪着她悲伤。
“你一定要答应我不可轻生!”他轻轻的在她耳边说道。
“弗陵是傻瓜,是我见过最傻的傻瓜!”她边哭边回。
“你是不记得了,可我还记得我第一次抱你的时候,你也说我是傻瓜,是你见过的最傻的傻瓜,那时候我还只是太子,如今我是帝王了,看在被你骂傻瓜我还这般开心的份上,你也得好好活着!”
“傻瓜,你就是傻瓜,放开我!”她边哭着边说道。
“只要你不哭了,我就放开你,反正我们是姐弟,我不怕别人说闲话,你不停下我就一直抱着!”刘弗陵促狭道。
霁雪觉得尴尬,只得忙点头答应。
最后,他帮她擦了挂在脸上的泪,然后再三要求她发誓之后才离去。
他走后,霁雪抬起头看了看天上的明月,看着月亮慢慢躲进云层,心想最近几天心里的担心越来越重,如今越发的觉得不安,不知道是什么即将来临?但愿苏文清从南疆回来能带回好消息吧。
四月维夏,六月徂暑。转眼间,迎来了始元六年的夏天,同时远去南疆的苏文清也回来了,刘弗陵听闻后忙宣他进宫。
在宣室殿内,看到风尘仆仆赶来面圣的苏文清,刘弗陵急切的问:“文清此次去南疆可有收获?”
“恕臣一时无法明确回答,因为南疆的巫医听闻霁雪醒来后的事情也没说过多的,只是,”苏文清在想要不要告诉他,毕竟公主的病一直不让他知道的,于是停了下来。
“只是什么?”刘弗陵以为很严重忙问道。
苏文清顿了一会,然后咬咬牙,省去部分回道:“只是,如果这次醒来后公主再晕过去或者吐血的话,要马上送回南疆医治而且也难保医好。”
“晕过去或吐血?意思是霁雪的病就只能一直用药养着不能根治吗?”
“是的,恕臣无能,只是如今这样于公主已是最好的了,连南疆那边也没办法了,这次带回几味药或许能让公主长出黑发,但是要根治很难!”
“也罢,能活着便好,以后再想其他办法,既然回来了就去看看公主吧,她一直念叨着你呢!”刘弗陵无奈的回道。
待苏文清告退后,刘弗陵一下觉得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呆坐在榻上,如果霁雪的病不能根治那是不是意味着或许某一天自己还没意识到的时候,她就静静地离开自己了?难道真如她所说那般要学会直面死亡吗?
苏文清离开后心情也很沉重,其实他还有很多没告诉皇上,但是他现在最想的是见到霁雪,这次从南疆回来后,他决定以后就算霁雪没宣自己,也要每日进宫看望她。
霁雪和桔梗在亭子里聊天,突然见苏文清在门口微笑着看着自己,忙从起身急急的走向他。
苏文清见状,笑道:“小心身体,臣不是回来了吗?”
“文清一去就这么久,看到你回来我真高兴,以前说那些气话,你可曾生气?”
苏文清摇摇头:“我知那时公主病了,如今看来是好很多了!”
提起这个,霁雪高兴的回道:“你去南疆后我每天按时服药,弗陵比你还唠叨,每天盯着我喝药,你看,我现在是不是气色很好啊?”言毕,还在他面前转了一圈。
苏文清点点头:“不错,只是这头发可惜了,不过臣此次带回了治头发的药。”
“没事,只要你们不怕我的白发就没什么,药就算了,现在喝的这些就够多了!”
看到霁雪顽皮的笑,苏文清只是无奈的摇摇头笑笑,和霁雪一起走进亭内坐下后,他吩咐桔梗先退下。
看到他突然严肃了,霁雪问:“这次去南疆,阿巫医说了什么?”
见她一脸的期待,苏文清犹豫着该不该残忍的告诉她,于是问:“公主在臣离开长安这段期间是不是想起了很多关于过去的事情?”
“是的,看到了相关的就能想起,不过不是全都能想起。”
“是吗?那有没有时而感觉到头晕或者心悸、胸闷、心痛的?”
“头晕没觉得,只是最近觉得心烦,感觉好像要出事了,心痛也没觉得,怎么?这些和我的病有关联?”
“没头晕也没心痛便好,这次阿巫医问了你的情况后告诉我:不可激动、不可过度去强迫自己想起过去,如若感觉心痛就得及时回南疆。”苏文清郑重的答。
“如果完全想起的话是不是就会死去?”霁雪看着他很认真的问。
“不会完全想起的,你被下了蛊,这蛊毒还没被破解便不会完全记起,再者我们也会再想办法的”他忙回。
霁雪摇摇头:“我早已是该死之人,这么多年你父亲和你为我付出那么多,我欠你们太多了,所以以后就顺其自然吧!”
“公主不该如此说,我们是亲人,你以前说过的,我父亲也一直把你当亲人的,所以我怎能看着亲人被病痛折磨却无动于衷?”
“但是这么多年我知足了,是真的知足了”她说完静静是看着他。
“阿巫医嘱托你不可整日伤心流泪,所以今天我们不说这个话题了,我和皇上都会尽力寻医来给你治病的,你只要每天好心情就可以。”
她没听他那些安慰的话,只是转头呆呆的看着院内的荷塘问:“我的病到最后会是什么情况?”
看到方才还笑着迎接自己的她如今一下子变得这么伤感,他不想回答,但是最后还是艰难的开口:“双目失眠然后吐血,血尽而亡!”
“是吗?我现在记起的事情越来越多,是不是意味着离那天已经不远了?”
“公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