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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弗陵低头淡淡开口道:“那退下吧!”
霍光下的新令一下就传到椒房殿了,上官小妹听了只是摆摆手让静明退下。
若夕笑道:“大将军这是为皇后好,相信第一个诞下龙子的定是您!”
上官小妹闻言只是淡笑道:“突然什么都不想争了!”
若夕惊讶道:“您真咽得下这口气?”
但上官小妹只是淡淡的回道:“你也退下吧,我想休息一下!”
若夕听了不解的看了眼上官小妹后,带着纳闷退了下去。
冬日午后的阳光暖暖的照进屋内,上官小妹凑近窗前闭上眼睛感受着那份温暖。她听说了那场在宫外的行刺,霁雪出宫只有宫里的人会知道,而皇上并没带多少人去救霁雪,但有人知道并追击了,只能说行刺的主谋掌握着皇宫的一切动向,这让她开始恐惧。
她想起进宫后遭遇的种种,想起短短几年间自己的变化,想起金赏的婚礼,突然间觉得累了,折腾了这么久,好像已经没什么意义了,想着她烦闷的向太液池走去。
走至太液池边远远的看着刘弗陵一人伫立于池边,风带着水面的寒气拂面而来,也吹动着他的衣袖翻飞,他是那么孤独的王者,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仅是那背影便让上官小妹忍不住难过。
福贵向她请安,她只是摆了摆手后轻轻向刘弗陵走去。
“小妹来了!”刘弗陵背对着她淡淡的开口道。
“皇帝哥哥很久没这样唤我了”上官小妹回道。
“很久没来太液池了,想不到太液池的水还是没变”刘弗陵感叹道。
“皇帝哥哥可会为小妹以前做过的错事生气?”
刘弗陵扭头看了眼上官小妹,见她小心翼翼的表情,问道:“小妹刚进宫的时候把我当什么了?”
“那皇帝哥哥把小妹当什么呢?”上官小妹反问。
刘弗陵扭过头看着被风吹起波纹的水面答:“亲人!”
上官小妹听了他的回答,看着水面笑了,少顷才回道:“小妹亦然!”
“小妹还记得第一次进宫吗?”
“记得,我记得那天皇帝哥哥和我说,以后皇宫就是我的家了!”
刘弗陵听后不语,而上官小妹也只是静静的陪在一旁,不再言语。
太阳渐渐西沉,迎面吹来的风带着越冬的寒气,池边的枯草在风的吹动下轻摇着,湖边的杨柳早已只剩光秃秃的枝条,如今不停的在风中飞舞着。
霁雪在漪澜殿等了许久才听闻刘弗陵去了太液池,到了池边,才遇到静明和福贵就赶紧比了个噤声的动作,看了眼远处立于池畔的帝后,霁雪对寸芯道:“我们回去吧!”
晚上,霁雪在烛灯下看《淮南子》,见刘弗陵回来了,忙放下书简道:“用过膳了吗?我让桔梗准备去。”
刘弗陵摇摇头,然后把头放到霁雪的膝盖上躺在席子上。
霁雪伸手边替他轻按额头,边问:“是不是很累?朝中没大事吧?”
刘弗陵闭着眼睛回道:“方才你去太液池了?”
“恩,”霁雪不知道接下的要怎么回答。
刘弗陵道:“她已经没有亲人了,除了我!”
“我知道!”
刘弗陵仰起头看霁雪,看不出她在想什么,灯光下她的面容很平静也很温和,眼睛好像看着窗外,又好像什么都没看,他重新闭上眼,换了个'炫'舒'书'服'网'的姿势后开口道:“今天见她,觉得变了!”
霁雪幽幽轻叹:“我们也变了不是吗?”
等了很久没等到他的回答,霁雪低头才发现他睡着了,看着他纠结的睡颜,她伸出手心疼的轻拍他的背,然后轻哼当年陈皇后给她哼的歌谣,屋内的烛火在微风的吹动下轻轻抖动了一下然后又恢复了平静,抬头望出去,见窗外开始飘雪,一点落雪施施然掠窗而过。
霍光开始每日呈一些奏章给刘弗陵决断,虽然大多都是无关紧要的内容,但刘弗陵每次批完后都会问问霍光的意见,这样的日子过得很快,转眼迎来了元凤五年。
元凤五年,上元节。
快天黑时,上官小妹差静明来约霁雪去摘星台赏灯,桔梗不让去,但霁雪执意去了。然而到了摘星台与上官小妹一番礼仪后,二人却只是望着着远处一片繁华的盛景沉默。
过了许久,上官小妹开口道:“还记得去年上元节的时候和吉娜来这里赏灯,她才走上台子就高兴得不得了,现在想起她那时的笑容,就觉得羡慕。”
“是啊,吉娜那样真好,我们曾经也和她一样,却不知后来是什么改变了我们!”
没想到霁雪会这么回答,上官小妹有片刻的怔愕,才问道:“皇姐能和我说说你小时候吗?如我这般大的时候。”
见霁雪愣了一下,上官小妹忙接着道:“小妹冒昧了。”
霁雪摇摇头,笑道:“没事,以前每到上元节,太子据会陪着我看灯,还有父皇,后来我病了,就很多年没来这里了。”
“皇姐那时候真幸福,有那么多亲人陪着!”
霁雪笑笑:“我现在也很幸福,您和皇上都是我的亲人。”
正说着,刘弗陵就来了,合膝坐下后,笑道:“难得上元节可以聚在一起,我让他们备了些吃的。”
谁知上官小妹起身道:“小妹想先回去了,出来的久了有些累了!”
霁雪惊讶的扭头看了眼刘弗陵后问道:“皇后可是受寒了?要传太医吗?”
上官小妹还没回答,刘弗陵便打断道:“小妹莫不是不待见我吧?”
霁雪不悦的瞅了眼刘弗陵后,扭头对上官小妹道:“若真是不'炫'舒'书'服'网'就赶紧传太医,生病了不能拖。”
上官小妹似犹豫了一下,然后又坐回案前,低着头喝起茶来,搞得霁雪一脸莫名其妙,心想:好吧,她要觉得高兴就随她了。
霁雪一个劲的讲一些搞笑的小故事,还有民间传说,才慢慢的把气氛缓和过来。
上官小妹听了问道:“皇姐以前经常出宫吗?”
“也不是经常,有的是侍女说给我听的,还有一些是《淮南子》上的,皇后若是感兴趣,可以看看那部著作,里面的故事都很有趣。”
上官小妹只是轻轻的点点头,然后沉默不语。
霁雪觉得一下子气氛又变得死气沉沉的了,于是开口道:“今日皇上和皇后都在,我为你们弹几首曲子吧。”
霁雪弹了几曲欢快的曲子后,笑道:“皇后知道吗?我小时候很笨,第一次见琴的时候都不知道是什么,不小心拨弄了一下琴弦然后就响了,吓得赶紧躲起来。”
上官小妹掩嘴笑道“但皇姐如今弹得很好,听着比那些乐师弹的都好。”
“那不知我有没有荣幸听皇后一曲?”
上官小妹愣了一下,羞涩的低头回道:“就怕弹的不好让你们见笑了!”
刘弗陵道:“小妹就弹一曲吧。”
最后在他们二人的鼓励下,上官小妹弹了一曲《高山流水》,让霁雪忍不住想起了霍成君,其实若非这样的背景,她们或许可以成为朋友。
她一曲终后,又把琴还给霁雪,然后他们二人每人一曲,轮流把自己会的曲子都弹了一遍。
最后,霁雪的《佳人曲》弹完后,上官小妹感叹道:“孝武皇后(李夫人)不知是怎样天仙般的人,皇姐可曾见过?”
“她可真是美人,【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用在她身上一点都不为过,反倒是这倾城倾国显得俗了些。”
上官小妹不解,只听霁雪道:“倾城倾国,哪里是一个女子就能做到的?”
上官小妹道:“那苏妲己和褒姒不就是吗?”
霁雪笑笑:“若非帝王荒淫无道,哪里会亡国,褒姒又没出主意要他烽火戏诸侯,不能每次亡国就把原因推到美人的身上,一个王朝岂是一朝一夕就能灭亡的!”
上官小妹第一次听到如此独特的看法,惊讶得嘴都合不拢了,她扭头看了眼刘弗陵,以为他会惊讶或者别的,谁知他听了只是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霁雪见她这样,笑道:“没吓到皇后吧?当年我和恩师司马迁学周朝的历史时,我也是这样说的。”
上官小妹回过神后,叹道:“皇姐原来和其他女子不一样,难怪皇帝哥哥会说世间女子无一人能及你!”
他说过这样的话?霁雪扭头看了眼刘弗陵,只见他似不自然的把头低下,用喝茶掩饰了,但耳根处似有淡淡的红。
收回视线,霁雪笑道:“皇上谬赞而已,我只是普通女子,若说世间女子无一人能及的,应该是皇后才对。”
上官小妹疑惑道:“何解?”
“皇后的勇敢与坚强让霁雪自愧不如!”
上官小妹听完,笑笑道:“以后你和皇上一样唤我小妹即可,我可以唤你霁雪吗?”
霁雪笑笑,轻轻点头。
后来上官小妹的话慢慢多起来,她也只是个孩子,说到那些好玩的趣事总忍不住会好奇,刘弗陵一直微笑着坐在一旁,静静的听着她们的谈话。多年后霁雪想起那晚,总觉得那是继父皇驾崩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