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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与敦堂对视一眼,继而抿嘴浅笑,少不得跟着生出几分甜蜜之情。
这一对儿从未接触过的男女,婚后竟能相处的如此融洽。虽然有些意外,但静嘉仍是情不自禁地对未来多了信心。
只要能够和平相处,就会幸福的吧?
静嘉脑海里突然蹦出一张清晰的轮廓,只是须臾又模糊了。
管家
倪子温去打卡上班,邵氏把赵菡、静嘉以及秦姨娘一并留了下来。夏日融融,德安斋里漏进一大片明亮。静嘉搀着大着肚子的邵氏在软榻上坐下,云萱又上前为邵氏腰后垫了厚厚的绣花儿软枕,这般安置罢,静嘉才于软榻另一边儿坐了,云萱则退到外间去斟茶。
云苗依着邵氏的意思,给赵菡和秦姨娘分别挪了两个绣墩儿,秦姨娘知趣地退到静嘉下首,把离着邵氏最近的位置留给了赵菡。
赵菡向秦姨娘颔首一笑,方抚裙落座。
邵氏很满意秦姨娘的懂事儿,面上有着自敦堂婚事进入倒计时以来最为轻松惬意的笑容,转向赵菡:“敦堂待你可好?若是以后他欺负了你,尽管找娘来说,娘给你做主。”
正逢云萱捧着托盘进来,上面是一碗燕窝并三杯茶。赵菡何等乖精,立时起身端着那碗燕窝,送到邵氏跟前儿,香腮透粉,垂首羞道:“娘多心了,相公待媳妇儿很好,媳妇会尽心服侍相公的。”
邵氏也没拿乔,接过燕窝,很给面子地舀了一勺喝下,复将羹碗放到了桌上。“你们小两口和和美美的娘就放心了,你也给嘉姐儿雅姐儿树个典范,赶明儿这小姐俩出了门子,要像你一样谦慎才好。”
“两位妹妹都懂事得很,娘不必担心。尤其是二妹妹,哪里用得着来学媳妇儿。”赵菡说着,笑睨了眼静嘉,坐回了自个儿的位置上。
静嘉没多嘴,只是道了句:“多谢嫂嫂夸奖。”
接着,她仍是捧着自己的茶碗,臂肘抵在团花引枕上,不急不慌地吹着茶汤。
邵氏本不是为了听儿媳妇恭维自己才留下她来,自然没再接这个话茬。“照理你刚过门儿,娘该让你先适应几日。只是娘如今力有未逮,怕是要靠你来管这个家了。”
邵氏说着话,低头抚着日益显怀的腹部,赵菡极快地品过味儿来,答道:“媳妇儿理当为娘分担家事,只是媳妇儿不懂的还很多,需得母亲费心指点。”
“不懂不要紧,等你上了手,自然就学得快了。”邵氏一笑,指着秦姨娘,“你过门儿前都是秦姨娘和嘉姐儿勉强打理着,这几日我让她们与你交割交割,待你归宁回来,就先试试看,可好?”
像邵氏这样新媳妇一过门儿就把家中大小权交出的婆婆实在太少,赵菡露了几分惊讶之色,很快地又收敛起来。“能得母亲信任,便是再好不过的,只是媳妇儿毕竟才嫁进来,很多事情……”
“不怕。”邵氏打断赵菡,侧身端起了羹碗,拿着汤匙缓缓搅着燕窝。“咱们倪府有咱们倪府的规矩,上至你爹,下至洒扫丫头,都有自己的本分。你只消照着咱们现有的规矩做,遇不上什么难事儿的。底下的人不敢不服你,娘也不会不帮你。”
邵氏这么一说,赵菡唯有称是。那话里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你的工作是执行我的意愿,下人不敢忤逆我,当然也不会违背你。
当家主母,仍然是身怀六甲的邵氏。
赵菡的惊喜淡了许多,但这也是情理之中,赵菡没有辩驳。见她应下,邵氏便托辞乏了,嘱咐完秦姨娘与静嘉得空儿时同赵菡说说府上既有的规矩习惯,以便她早日将家事接过手来,然后就将三人都打发了下去。
府中之事,静嘉插手的不多,赵菡虽猜得到,但到底不能把小姑子丢到一旁置之不理。三人先后出了德安斋,赵菡唤住了欲走的静嘉。“也不知二妹妹平日什么时候得空儿,嫂嫂好向你和秦姨娘请教咱们府里的事情呢。”
静嘉立在太阳地儿,晒得睁不开眼,举手遮光,勉强挤出了一个笑脸。“妹妹原也不知道许多,嫂嫂与秦姨娘看着办就是了。”
赵菡从陪嫁丫鬟的手里接了竹柄绢制绣并蒂莲纹样的团扇过来,步上前,替静嘉摇着。“这怎么合规矩呢?妹妹若是畏热不愿意走动,嫂嫂去宜宁院寻你就是了。”
蝉鸣聒噪,此起彼伏的喧嚣闹得静嘉心里也不得安宁。她没急着作答,只是低眉做思索之态。眼神浮走时,静嘉不免便瞧见了那团扇上的并蒂莲。
她猜忖这是赵家姊妹的比拟之作:一朵称菡萏,另一朵称水芙蓉,俱是荷莲之意。
思及赵芙那清高桀骜的模样儿,静嘉益发烦躁起来,连毓慎彼时看到痴了的眼神,都在不知不觉中晃到了静嘉的脑中。
明明是很久远的事情,自己偏偏把他的一颦一蹙都记得那么清晰。
这不科学!
静嘉逼着自己回过神,向赵菡敷衍道:“哪里能麻烦嫂嫂,今日用了晚膳,我和秦姨娘一块儿去喻义堂找嫂嫂吧。秦姨娘可得闲?”
“自然得闲。”秦氏笑的温婉,和静娴一样,若没有了倪子温的宠爱,秦姨娘在府上几乎透明了一般。不惹是生非,也不争风吃醋。
宋姨娘好歹还天天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在倪子温跟前儿放放电,而秦姨娘永远不显山不露水,崛起的温吞,如今也淡化的温吞。
赵菡见两人都无异议,自己亦没有提出反对意见,当下答应了。“那便要有劳二妹妹和秦姨娘走动一趟了,不知二妹妹有什么爱吃的糕点,嫂嫂早些备下了等你。”
静嘉摇头,“多谢嫂嫂好意,静嘉晚上不吃甜食。”
不待赵菡再说什么,静嘉已是欠身,“既然说定了,那静嘉便先告退了。一会还有师傅来讲书,请嫂嫂见谅。”
赵菡没有理由拦她,只得任静嘉去了。
当晚,静嘉和秦姨娘一起给赵菡讲了府中诸事以及人员情况。当然,主讲人是秦姨娘,静嘉拉着敦堂去下棋了。
下棋是假,在敦堂的书房中躲清闲是真。这位大嫂嫂太精明了,秦姨娘话里每有一星半点儿的含糊,大嫂总能委婉却准确地指出来,并且追问到底。静嘉最怕这种女人,见敦堂从外面回来,立时缠上去让大哥陪自己下棋。
静嘉的围棋原就是敦堂一手教的,与静嘉下棋,敦堂让她十五个子都不会输。难得静嘉撞上门儿来满足敦堂的成就感,敦堂傻憨憨地一笑,毫不犹疑的和静嘉在书房里摆开了棋阵。
赵菡眼睁睁瞧着小姑子丢下差事儿不管,跑去跟自己老公玩,面儿上却连一丝一毫的埋怨都不能露,唯有对秦姨娘的提问,益发细致起来。
敦堂与静嘉下棋以教为主,以战为辅,他平日里读的兵书多,棋盘上攻城掠池的本事自然也强。静嘉棋力不够,敦堂玩得轻松却不够过瘾,免不得要拎出最旗鼓相当的对手来思念一下——孙毓慎。
说起毓慎,静嘉下意识地拷问了一下哥哥毓慎最近的行踪。敦堂未有隐瞒,一一交代,并且把未来将要做的事情都汇报了出来。“他刚陪临淄王送走了木氏土司,这几天忙着帮王爷张罗什么赏荷诗会呢,难得还给了我份儿帖子,叫我去凑个热闹。”
“诗会?不是眼瞧着就要科考了嘛,士子们哪有闲心去参加什么诗会?”就跟高考前你在学校里办漫展影展一样,大家再有兴趣也没时间去。
敦堂摇了摇食指,卖弄道:“非也非也,这考科举的本事,不是一个晚上就能提高多少的,相反,若是能得皇子青睐,日后飞黄腾达也不在话下。这诗会就办在离国子监不远的十刹海边儿上,临淄王得了今上的首肯,诗会邀的人可不少呢。”
静嘉闻言,眼睛不由得亮了起来:“哥哥,那我能去吗?”
“你?”敦堂一脸不可置信,“你也不怕母亲知道了又把你关起来面壁思过……哎,叫吃。”
静嘉颇为失落,这就是古代的不好,外面有再多新鲜事儿,也轮不到你个女人参与。盯着棋盘,静嘉胡乱落了个子。
敦堂皱眉,他执黑子,指着那一片被包围的严严实实的白子,同静嘉解说着:“你仔细看看再落子,你这儿一共也没两□气儿,叫我提了这颗子去,就彻底是一盘死局了。”
静嘉心情低落下来,自然也没兴趣计较着棋盘上的得失输赢,伸手一推,大大咧咧道:“死局就是死局,殊不知屡战屡败而屡败屡战?计较眼下一子死活,倒不如想想以后怎么避免。今日就下到这儿好了,你妹妹我要回去反思啦。”
敦堂见妹妹语气虽说的轻快,可脸上却绷得紧,连个笑都没有。敦堂一时慨然,伸手抚乱了棋盘,站起身揉了揉静嘉的头。“傻丫头,你要是想凑这个热闹,就找毓慎帮你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