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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您还是别动的好。”
安泰会意过来,问道:“王爷,让后院管事儿家的来服侍公主好了,他们在王府里做了二十多年了,都是老人了,懂规矩。”诸葛端云这才淡淡嗯了一声,算是允了。
一会儿,后院管事家的来喂了宁阳喝了药汤,又过了小半个时辰,诸葛端云肩膀上的伤口才处理好,包扎过后,医官依例也开了方子道:“王爷每日按时服用,这些日子不可有大动作,好生调养两月可好。”
此时,外面的雪正大着,枝头的梅花开了几朵,日头悄悄现了出来,已是大半上午。
宁阳整整睡了三天,醒来的时候看见窗外雪压梅枝,雪绒绒的清傲气息,身下的床铺厚实棉暖,屋里暖融融的,小熏炉里正冒着清悠悠的香,闻着醉人。一时间她有些恍若隔世的感觉,不知自己身在哪里,也不知为何会在这里,只当她看见旁边一张软榻上躺着的男人时,记忆才一下子跳进脑海。
她被绑架了,然后逃出了山洞,在受到狼群的围堵时,诸葛端云来救她了。那时,她只听到了一句“别怕,我来了”,然后心里便涌出暖暖的心安,而后便放任自己昏了过去。
诸葛端云还卧在榻上,头枕在臂上,发丝半垂在地上,面容依旧白皙,剑眉飞扬,眉头有些皱,睡着了都一副不好相处的模样。宁阳以前就知道诸葛端云的面容是很好看的,但是以前也只是觉得好看而已,可是如今这样看着,竟有一种移不开眼的感觉。仿佛就这样看着,看得越久,这男人的味道就越浓郁,越能揉进心里,然后就慢慢着了迷,从心里不想移开眼了。
诸葛端云的感觉是很敏锐的,当他感觉到有一道视线在锁着他时,便警觉地睁开了眼,两人的视线在暖阁的空中相会,相互一愣,又相互避开,彼此都不知自己在紧张什么。
“醒了?”半晌,诸葛端云问了一句废话。
宁阳垂下眸子,嘴角却翘了起来,问道:“我睡了多久了?”
“三天了。”诸葛端云答,“可好些了?”
“嗯。”宁阳点点头,又问,“这些天王爷都一直陪在这儿么?”
这次诸葛端云却没回答,只是微微皱着眉,似乎在思考一件很难思考的大事,半晌才像做了什么重大决定似地道:“没,本王刚来。”
刚来就刚来呗,干嘛皱着眉头考虑那么久?宁阳歪着头看着诸葛端云,后者却被她看得有些不耐,干脆起身走了过来,却不见他坐下,只是垂首看着宁阳,之前告诉孔宫正要把她养得有肉一点,结果刚圆润起来的小脸儿这几日又瘦了下来。
诸葛端云皱着眉,好像跟那张消瘦下来的小脸儿有仇似的,而后对着窗外喊了一句:“小姐醒了,把熬好的粥端进来!”
进屋来的是个胖胖的婆子,眼弯着笑得喜人,诸葛端云将粥碗接到手里便让她下去了,然后坐到了床边。
宁阳看着他手里的粥碗,有些惊讶地想,诸葛端云不会想要喂她喝粥吧?没想到他当真调起了粥,浅紫月白暗纹的衣袍上有种淡淡的熏香气息,他垂着眸,眉头皱着,样子极认真。雪瓷的碗儿和勺子轻轻地碰着,像是在诉说着某人难言的心绪。确定粥不烫了,诸葛端云才舀了一点,送到宁阳唇边,只是唇抿着并不说话,意思大约是:张嘴,吃饭。
“我……”我可以自己吃。宁阳原本打算这样说,然而刚开口就见诸葛端云的眉锁得越发紧了起来,于是她果断地张嘴咽下那口粥,决定这时候还是不要和他反着来为妙。只是这样很诡异安静地喂食方法实在是考验人的耐尴尬能力,直到喝了大半碗粥后,诸葛端云才终于开了口:“这些日子,委屈你了。”
这算是变相的道歉?宁阳有些愣,这样的话从诸葛端云嘴里说出来真的很让人惊讶,她还以为他一直不会说好话来着。
“王爷不必觉得自责,宁阳并没有什么事。”
诸葛端云却皱着眉,这个小丫头并不知道,那晚他赶到时看见的险情,他这几日甚至不敢想自己如果晚到一步会如何。他从小到大遇到的险情波折无数,从来没像这一次这么紧张过。是他让她离开迎亲的队伍跟着他一道而行的,如今却还是让她遇险,这些确实是他的责任。只是不知为何,看见这个小丫头遇到这样的事还歪着脑袋笑着说没事,他实在有种想掐死她的感觉!什么叫没事?她知不知道,万一那南影对她……
诸葛端云深吸一口气,宁阳从旁看着奇怪地眨了眨眼,她自然不知道诸葛端云心里想什么,她只是觉得他的表情想要杀人。
正在宁阳猜测是谁惹到他的时候,房门外传来安泰的声音:“王爷。”
“说。”诸葛端云在屋里道。
安泰在屋外答道:“那刺客南影已经醒了过来,王爷要去牢里看看么?”
诸葛端云的眼瞬间冷了下来,寒声道:“本王这就去。”说完,便往外走。
宁阳在一旁听了皱了皱眉,那南影被抓了下场可想而知,不过她没有打算同情劫持者的意思,只是想到了自己被拿去的簪子,忙叫住诸葛端云,问道:“我的簪子还在他手上呢,王爷帮我要回来吧。”
诸葛端云停步,眉皱得几乎能夹死苍蝇,咬牙寒声道:“那种东西没了便没了,要回来做什么?”
他的气息冷寒,倒把宁阳吓了一跳,不知道他为什么生气,只是有些委屈地小声道:“那蝴蝶的簪子花样可新着呢,去柳家那日特意让月桂到铺子里买的……我一路上一直都戴着……”
诸葛端云看着宁阳,见她低着脑袋似乎被他突来的怒气吓到了,却又不甘心地抬起眼睛瞄他,脸蛋儿鼓鼓的,很是委屈的样子。他没来由有些烦躁,没说话便举步出了屋子。宁阳有些莫名其妙,骨碌着眼睛瞅了瞅窗外,却听得诸葛端云语气不豫地命令道:“安泰!”
“是,王爷。”
“派几个人到街上去,把北关所有花样新鲜的蝴蝶簪子都给本王买回来!”
“是,啊?”
“啊什么啊?本王的命令没听见?”
“听见了,王爷。”
“那还啰嗦什么?”
“是,王爷。哦,对了,大周那边遣使节过来询问前几日越界搜山的事,不知王爷打算如何处置。”
“一会儿去前院儿再说吧。”
渐渐地,两人的声音便都听不见了。宁阳坐在屋里,好半天,终于笑出了声,心里说不出有种什么感觉充斥着,好像还挺甜的。
这种甜蜜的感觉没维持几天,当宁阳得知诸葛端云受了伤时,她终于笑不出来了。她想看看他的伤势重不重,可是诸葛端云却不许她帮忙换药,说这种事不是公主该干的。这理由宁阳当然不信,一路上她都给他当丫头使唤了,端茶送水捏肩捶腿,做这些的时候他怎么不是这不是公主该做的事?这很明显是借口。宁阳思来想去,只能认为那伤势很严重,他怕吓着她才不给看的。
后来又听说诸葛端云为了救她,硬是让大夏守军去搜了莽山,惹得两国边境现在很紧张。好在刺客抓着了,诸葛端云亲自写了请罪表递到大周那边,大意是说:在迎亲途中,收到会有刺客于北关作乱的密报,于是派遣安统领回北关抓捕刺客,结果令刺客首领逃进了莽山,因为此刺客是大夏之人,且武艺高强,安泰怕他惹出大乱这才命令搜山。北关既为诸葛端云封地,他愿为此次鲁莽之行事负全责,无论大周有何要求,都愿意配合。
诸葛端云的态度很好,大周那边许也考虑到正值两国联姻之时,于是便将此事压后再谈。这已经是大周做出让步的表示了,毕竟这次搜山确实抓到了刺客,并且没有大周守军或是百姓伤亡,这件事情也许以后会得到妥善处理。
但是两国边境之事自古以来便很敏感,很容易出事端,诸葛端云的做法确实很冒险,有些不管不顾的意味。不过宁阳却知道,他这么做全是为了救她,一时之间心里五味杂陈。被劫持了三天她一声都没哭过,听到这些事却落了泪。
诸葛端云进得暖阁里来时,看到的正是她一双兔子般的红眼睛。在知道她为哪般落泪后,诸葛端云难道轻笑一声,眼里淡淡的柔情,拍着她的手道:“此事本王自有分寸,不必多想了。你也在屋里呆了些日子了,明儿带你去见见母妃吧。之后咱们便该启程前往帝都了。”
宁阳点了点头,因为她和诸葛端云还没拜堂,所以这些天她都是一个人呆在屋里,除了那天端粥进来的管事家的婆子,谁都没见过她。这是诸葛端云对她的保护,她能理解。明儿见过了长公主,他们便要启程回帝都了,她知道,在那里等她的是一场繁琐盛大的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