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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
宁阳知道奶娘说的是李氏,不由有些哭笑不得,说道:“不是做这用处的!奶娘拿个碗子来,先用热水烫过,再兑些盐水来。到时候那高粱杆儿在盐水里蘸蘸再用。”
“这是何意?”奶娘不解。
宁阳这时候也没力气解释,只说道:“自然有好处,奶娘照着我的话办吧。”
奶娘无奈,只以为王妃是想在孩子出世的时候让孩子也沾沾盐水,去去晦气。这样想着,便觉得甚好,忙去准备了。
宁阳这才松了好大一口气。可以用来消毒的东西里,酒的度数不够,不管用。碘酒这些东西她也找不来,便是找来了,不知比例也配不出来。如今最容易弄到的就只有盐水了。总归比什么都不准备要好,至少有了这些,她能放心一些。
东厢的暖阁外头有两间小耳房,一间用来烧香拜佛祈求平安用,一间就用来置了炉灶,这样用热水的时候方便些。丫头们屋里屋外忙忙碌碌,宁阳见没什么她特别不放心的事了,这才好生倚着靠枕,闭目养神起来。
屋里的灯烛点了八盏,还算亮堂。宁阳闭着眼,感觉小腹有些胀痛,可是胸口明显没前些日子闷,方才用过些点心米粥,胃也没有难受的感觉。她深吸一口气,缓缓抚着小腹,心情却很难能平静下来。除了紧张,其实也有些期待,宝宝在她肚中住了九个多月,她真的很想快些和宝宝见面!
宁阳想着这些,也不知过了多久,奶娘到外屋忙活一阵儿便会进屋来看看她的情况,顺道说说是什么时辰了。宁阳只记得五更天的时候,奶娘进屋来说外头的雪越下越大,她肚子的阵痛刚刚过去一回。她望了望窗子,外头黑漆漆的,隔着窗户纸,一点雪也见不着,却能听见呼呼的北风。
宁阳熬了大半夜,觉得有些累,便迷迷糊糊睡了过去。外头的天微微泛白的时候,她疼醒了过来,阵痛开始强烈了起来。御医忙进屋诊了脉,交代了些话后便又去外屋等着。丫头们开始端着热水进来,奶娘陪着刘婆在暖炕边上安抚宁阳,良儿子陌等几个丫头在屋外指挥燃香供奉、端盆子烧水。
外屋里,两位御医陪了一夜也都疲累,却谁也不敢打盹儿,王御医说道:“王妃身子康健,方才诊脉虽是无事,可还是该去煮碗参茶汤来,若待会儿乏力,可喝几口补补气力。”
良儿刚好从外头进来,听得这话忙说道:“那奴婢去厨院儿里煮来吧。”
李氏听了却忙起身笑道:“你还有旁的事要忙活,这事儿我去吧。”
良儿自然不肯,说道:“怎能叫夫人去?夫人还是在这儿歇着吧,这些事儿自然该奴婢们去做。”
“这不是走不开么?瞧瞧这屋里进进出出的,你是王妃屋里的大丫头,这些丫头习惯听你的吩咐了,你若离开了,这屋里不就乱了?”李氏说道,“还是我去吧。反正我在这屋里坐了一夜也没帮上忙,正巧快要天亮了,两位御医大人也坐了一晚上了,我正好去厨院儿里吩咐下做些早膳来,先叫两位大人用了再说。”
徐老院判和王御医一听这话忙与李氏称谢,李氏给两人福了福身,便笑着出了屋子,连给良儿说话的机会都没给。
良儿追出屋去,李氏带着杏儿已经快要走出院子,正巧此时杏儿转过头来,良儿便狠狠给她使了个眼色,见杏儿点了头,跟着李氏走远了,她这才进屋对子青说道:“这些端热水的丫头你且看着,我去去就回。”说罢,便往前院儿侍卫营的方向跑去。
外头的雪还在下,地上的积雪少说有一指厚,李氏披着狐裘带着杏儿快要走到厨院儿时,忽而停了下来,惊喊了一声说道:“呦!瞧我这记性!说是要来厨院儿便急忙来了,这才想起那野山参未去药房里取!你快些去取来!我且去叫厨子先做早膳。”
杏儿闻言愣了愣,李氏催道:“快去呀!”
杏儿无法,只得往药房跑去。李氏看着她跑远了,这才转了个弯,来到厨院儿旁边的浣洗院儿里,院子里的管事还未起,却有粗使丫头已经起来扫雪了。李氏站在院门口,寻到熟悉的身影,那丫头刚好抬起头来,李氏给她使了个眼色,那丫头眼珠子转了转,便点了点头。李氏这才匆忙转了身,往厨院儿去了。
巧儿望着李氏走远的身影,眼底一片晦色。过了一会儿,她捂着肚子,说道:“几位姐姐,我肚子有些疼,要去趟茅房。你们通融通融?”她说着话,从袖子里摸出些碎银子来,给那些粗使丫头一人塞了一块。这些银子都是上回王妃赏她的,如今也算派上用场了。那些丫头得了银子自然答应帮她放着风儿,巧儿这才去了。只是人走到远处的茅房外头,却不进去,只四下里看了看,绕过条小路,钻进了厨院儿北屋与东屋中间堆着的小半堆茅草后头,蹲□子躲了起来。
她微微探出头去,见李氏说着要准备哪样早膳的事儿,然后便与管事说着话往东屋去了。东屋的们开着,李氏坐下来时,不经意地往这边略过一眼,见那茅草动了动,这才笑着与管事说起了王妃要临盆的事。
巧儿慢慢伏低身子,冻得发红的手慢慢摸进衣衫里,拿出一只青花瓷瓶来,狠狠地握了握。
背后却忽而有人拍了她一下!
巧儿大惊,险些没喊出来,身后却有人捂住了她的嘴,在她耳旁低声说道:“别耍花样!否则爷活剐了你!”
巧儿吓得眼泪都快出来了,拼命地点头,那人这才慢慢松开她的嘴。巧儿惊惶地喘着气回过头去,见那人竟是王府的侍卫统领小七。巧儿连忙摇头,跪在冰冷的雪上,眼泪一个劲儿地往地上掉,忙磕头低声道:“奴婢不敢!奴婢不敢!自打把夫人的毒计告知王妃那日起,奴婢就彻彻底底是王妃的丫头了!统领大人放过奴婢吧!”
小七蹲在雪地里,与巧儿眼对眼,低声说道:“爷就在这儿看着你!一会儿别耍花样!把戏演好就成!”
巧儿哪敢再说其他,除了猛点头以外,就数眼泪儿落得最凶。
这时,听有人喊道:“夫人!奴婢把野山参取来了!”
杏儿气喘吁吁地跑进厨院儿,进来见李氏正与管事的坐在东屋里笑着说话,这才放下心来。她还真怕夫人趁着她去药房的时候做些什么事呢,看来好像没有……
李氏见杏儿来了,便站了起来,出门说道:“取便取来了,喊什么?你这般沉不住气,如何做我的大丫头?”见杏儿低声应了,这才把山参交给管事的,管事的唤了个丫头来,叫那丫头去旁边屋里炖参汤去。
李氏便带着杏儿一会儿去旁屋看看参汤熬得如何,一会儿又去厨房里看看早膳准备得怎样。杏儿紧紧跟在李氏身后,眼却四处瞄着。她记得那天阮夫人是叫巧儿下毒来着,可是怎么如今没见着巧儿的身影?
杏儿不敢放松,约莫过了小半个时辰,李氏正带着杏儿在旁屋看着参汤,听管事的来说早膳好了,这便说道:“这参汤还得一阵子,先把早膳端了,送回屋里给两位御医大人用吧,莫叫人久等了。”说罢,便叫杏儿和那煮参汤的丫头一起去收拾了。
那丫头不觉有异,杏儿却转了转眼珠子,奈何李氏的话她不得不听,进了厨房往食盒里收拾早膳时,本想从窗户处看看外头,李氏却立在那儿,叫她想瞧也不敢转头,只得快速地收拾。
正当此时,北屋与东屋中间堆着的小半堆茅草动了动,巧儿从里面跑出来,飞快地擦着墙角跑进旁屋里,打开瓷瓶往里倒了倒,用筷子快速地搅了搅,忙又顺着墙角跑了回去。整番动作不过一会儿,手脚算得上麻利。待她跑回茅草后蹲下,这才捂着心口大口喘起了气。
小七略微哼了一声,嘲讽道:“事儿办得还挺顺,一看就是熟手了。”
巧儿不敢说话,只得低着头,连喘气的都不敢大声。
“行了,做好你该做的事。”小七看了她一眼,这才起身晃晃悠悠地走了。
这时,李氏的声音又从厨院儿里传来:“一会儿这参汤熬好了送到王妃院儿里,杏儿,咱们先送早膳回去吧。”
杏儿见李氏竟然叫丫头熬好了送去,而不是自个儿在这看着,不由心里狐疑。难不成夫人改变主意,不害王妃了?或者……夫人打算在旁处下毒?
杏儿闹不清楚李氏的想法,只能跟着她出了厨院儿。只是在她低头想事情的时候,李氏回过头来,望向巧儿藏着的方向,巧儿扬了扬手里的瓷瓶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