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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宁阳把这想法跟奶娘说起时,奶娘拍掌笑道:“这名字好!不但母子平安,也祈愿王爷平安,真真是个吉利的名字!”屋里的丫头们也七嘴八舌地笑论了起来,气氛倒是和乐。
只是这种和乐没能持续几日,虽说帝都衙门已经贴了布告禁止散播谣言,但这一贴出来,反而另百姓们私下里谈论得更厉害,王府里也渐渐有了谣言。
宁阳一见有这苗头,忙叫总管刘阿把王府里各院儿的管事全都叫了来,严令府中谣言不可再传,若有再传者,按王府的规矩处置。
然而,虽然是严令,但宁阳自进王府起从未真正动过怒,也甚少处置府中下人,因而管事们回去虽严令不可再谈,却仍是有不少丫头小厮背地里偷偷议论,久而久之,也就不管了。
这些议论传进竹院儿里时,李氏也是心神不宁。巧儿在一旁嘀咕道:“夫人许不知,如今府里的谣言传得可厉害了,有的说王爷被北戎人抓去了,用了重刑,打算日后把王爷绑在战车上,用来叩关呢!”
“这不大可能吧?”李氏往床榻沿儿上一坐,垂眸说道,“王爷当初从北关起兵,一路叩开帝都大门,你可听说有过败绩?怎如今在去边关数月,就能遭遇不测呢?”
巧儿急道:“哎呀夫人!当初是当初,如今是如今。那北戎人凶悍得狠,怎么一定能保王爷无事?奴婢可听王府外头传得真真的呢!说是这消息是自边关传信的飞马使说的!”
李氏瞧了巧儿一眼,又垂下眸去。
巧儿眼瞧了瞧窗外,又回来伏在李氏耳旁小声说道:“夫人可得早为自己打算。如今王妃怀了身孕,就算王爷有个三长两短的她也不怕!她肚子里若是个小王爷,这王府日后就是小王爷的,小王爷孝敬母妃,王妃下半辈子总是不愁的。便是王妃肚子里头是个小郡主,凭着皇上对王爷的敬重,断不会委屈了王妃。可夫人呢?夫人都还未被王爷收房,既进了王府,一辈子都是王府的人,若王爷回不来了,夫人这辈子还不得被人欺在头上过日子?”最重要的,她身为夫人从娘家带来的丫头,这辈子也恐难出头了。本以为等夫人封了侧妃,按着规矩她就有给王爷做通房的机会,便是混不上,也至少能嫁个管事的儿子,做个有脸面的仆妇。可如今想想,一切不都要成泡影?这可不成!怎么说她们这种做丫头的命都拴在主子身上,无论如何她也要说通夫人,叫她早做打算。
李氏听了巧儿的话觉得有些道理。最近诸事不顺,先是靠着德妃娘娘在府上建立人脉的主意半路夭折,后又听闻王爷遇刺的噩耗。诸事对她不利,确实要早做打算。只是,这打算该如何做?
李氏一时心里没底,难得没了主意。
巧儿在一旁干着急,觉得李氏或许是还没急到份儿上,于是便咬了咬牙,趁着出去端茶端点心的时候经常拉着些丫头小厮嘀咕。
“唉,你们听见了没?有人说王爷已经遇刺,尸身都在回帝都的路上了!”
“当真?这可如何是好?”立刻有丫头惊慌地问。
“王妃可知道了?”有小厮问。
“这就不知了。我这也是听别人说的。”巧儿提着食盒说道,“行了行了,我得办差去了,回头再与你们细说。”说罢,她便走了,只留□后几个丫头小厮惶惶无措。
这番话虽是午后几个丫头小厮于花园小路假山后头的悄悄议论,然而谣言却慢慢在王府里传了开,等某日良儿去厨院儿里拿参汤时,听到的已经是“听说王爷遇刺时身中数十箭,尸身落在大漠埋在黄沙里,找到时已是面目全非了!如今王爷的尸身正在运回帝都的路上,也不知王妃见了能不能认得出来了。”
良儿听得惊惶,心中更是怒气翻涌,上前一把推开厨院儿旁屋的门,怒道:“哪个在这儿嚼舌根子!混说主子的瞎话,也不怕下了阎王殿里叫小鬼儿拔去舌头!”
良儿声音清脆,俏目含怒,生生把几个躲着墙角儿小声议论地丫头吓得连声讨饶,良儿怒瞪她们一眼,进屋端了参汤,摔门就去了。
待回到寝阁里,一字不漏地对宁阳禀报了,听得宁阳一股子火气涌上心头,吓得奶娘忙在旁边便帮着她顺气边劝道:“这些都是谣言,王妃别放在心上。”回头又斥责良儿道,“你这丫头怎这般没分寸了?王妃如今怎能听这些?你听着了与总管说一声就是了,何必要来禀告王妃?”
良儿却道:“奴婢知晓王妃定然生气,只是此事奴婢以为不能叫总管罚罚就成了!王妃如今怀着身孕呢,府里就敢传这些话,哪有个把主子规矩放在眼里的?奴婢以为,此事王妃不可装作不知,若不亲自罚几个,往后就当真有那敢欺主了的!”
宁阳闻言狠压下心里怒气,说道:“奶娘别怪良儿,她说的是。我原以为严令管事的管好下面的人,这谣言便能止住,不想越传越离谱!竟说把王爷说得……”宁阳深吸一口气,她不知自己是不是变得迷信了,她只知道这些话在她心里就像一把利刃,刀刀见血!
她性子是温和了些,却总归是出身大周的公主,身份尊贵,又是这王府的王妃,她本以为单凭这些,她说的话就无人敢不听,没想到还真有敢给她吃刀子的!她一直是个能忍的,也从不愿意与人争执吵闹,她天生喜欢避着这些麻烦事,别人为难她,她若有旁的办法便绝不会跟人吵起来。但是今天这事她绝不能忍!事情说到她身上也倒罢了,说道诸葛端云身上,她决不轻饶!
宁阳立刻叫来了总管刘阿,只是这回却把王府的护卫军首领小七也叫了来,一番吩咐,小七听了大怒,带了两队护卫,个个披甲,声势浩荡地便往厨院儿里去了,一路上不知吓坏了多少丫头小厮。
厨院儿的管事张婶见王府的披甲护卫来了,顿时吓得有些无措,眼见着小七在前头,忙笑着上前问道:“呦!这不是护卫首领大人么?什么风儿把您给吹来了?是不是院儿里那个不懂事的惹着您了?”
小七冷冷一哼,也不跟她罗嗦,只一挥手,两个护卫上前来,立时把管事张婶给押了起来,吓得张婶忙惊呼所犯何事。正当此时,一队护卫入了厨院儿的旁屋,把里面听到动静吓得不敢出来的三个丫头绑了出来。这才冲张管事说道:“张婶,你这管事的差当得可不咋地,这厨院儿里的丫头背地里暗造王爷的谣言,怎么着?你这就陪兄弟们往王妃那儿说说清楚?”
说罢,也不给那张婶申辩的机会,手一挥,便带着人往前院儿去了。只留下厨院儿里的一群小厮丫头面色煞白,静悄悄地无一人敢言。
待小七带着人到了前院儿花厅,宁阳已经坐在上首喝着参茶静等了。奶娘和孟茹站在她身后,良儿和子陌等一干丫头站在一旁服侍。
小七来了花厅上,手底下的人一把将管事张婶和三个丫头给甩在地上跪了,几个披甲上前把那三个丫头的脸强行抬起来朝向良儿,小七问道:“良儿姑娘,你瞧瞧看,是这三个婆娘么?”
宁阳坐着不动,良儿仔细瞧了瞧,眼儿一转,说道:“不是这三个婆娘。”
“啊?”小七挠了挠头,“闹错了?”
此时却听良儿接着脆声道:“是这三个丫头!不过这三个丫头还没配小厮呢,算不得婆娘。”
小七噎了噎,抹了抹鼻头,随即一笑,又瞥了眼地上面色惨白吓哭的丫头,嫌恶道:“在我们家乡,凡是乱嚼舌头根子的,都算婆娘!”说罢,便向宁阳拱手道,“禀王妃,人已带到,请王妃处置!”
宁阳放下茶盏,见小七带着王府的披甲护卫两旁列队站好,再一抬眼望出去,见总管刘阿已经带了王府各院儿的管事和下人来了。管事们一见这阵仗便心知今日必然要出事,虽未见过宁阳发怒,但在这阵仗面前哪个也不敢多言,全都齐齐跪在里花厅里,稍微有些脸面的大丫头和仆妇们跪在了花厅外头,剩下的丫头们也跟在后面跪着,王府里几百人把前院儿跪满了大半,凡是有丫头小厮跪着的地方,就有王府的披甲护卫执刀剑冷冷盯着,这阵势前所未有,更吓得人哑口不敢言。
当李氏带着竹院儿里的丫头们到来时,也是心里惊了惊。宁阳叫她在下首坐了,杏儿和巧儿随侍在后,其余的丫头小厮全都跪了出去。
见人都来齐了,宁阳这才淡淡地抬眼,看了看地上跪在最前面的三个丫头,那三个丫头已是哭得泪流满面,宁阳却视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