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娴雅最烦想睡觉时却偏有人不识相来打扰。
袁氏愣住,“我没说他做的都是对的!”
“我知道嫂嫂嘴硬心软,可是做妻子也要有做妻子的原则与气度,嫂嫂对付起任你拿捏的屋里丫鬟来毫不手软,却对要毁了我们陈家,毁了娅姐儿的奸夫淫妇纵容,是否有些本末倒置了?”陈娴雅火力全开,想睡而不得睡与起床气一样让人恼火。
袁氏被骂得面红耳赤,暗恨几岁的小姑子都能指着她的鼻子骂,偏偏她还回不了嘴,不由得悲从中来,连日来受的委屈终于找到决口,竟然一屁股坐到陈娴雅床上大哭起来,唬得春绿与秋香连忙冲进来劝解。
陈娴雅无语到极点,睡意也被袁氏给嚎没了。
待到袁氏好不容易止了哭,陈娴雅才慢慢说道:“嫂嫂都是做母亲的人了,怎么还如此沉不住气?哥哥是从母亲肚子里出来的,难道母亲就不心疼哥哥了?哥哥若不得点教训,任他胡为下去,嫂嫂与娅姐儿将来还有依靠么?况且哥哥被罚跪,合府上下都在看着,都在猜测内情,哥哥跪得越久,对我们越有利,就算哥哥不肯亲口说出他们两个的事,这么一跪,父亲也会信上三分,因为无人不知母亲对哥哥的溺受,平时都是捧在手心里的,若非哥哥犯了大错,母亲决不会罚他,我这样说,嫂嫂可明白了?”
“大妹妹说的嫂嫂也知道,嫂嫂是伤心大爷他不但不按母亲说的做,还要让母亲放过那贱人。”
“哥哥怎么可能真心为方姨太太求情,他只是做了婊/子还想立牌坊而已,这点嫂嫂应该比我更了解哥哥的性子才对。嫂嫂,还是让哥哥跪着吧,跪到后来父亲必然会过问,到时哥哥想不承认都不行!”
“……”袁氏愣愣地看着陈娴雅,想着自己从前还自诩有几分小聪明,如今与这位小姑的精明比起来,自己简直就是刚启蒙的幼童。
“来人,打一盆热水进来,”陈娴雅用手遮住打呵欠的嘴,有气无力地说道,“嫂嫂,先净一净面,回去好好地睡一觉,明日起来听结果便是。”
好半天才见到当值的倚云端了盆水进来,重重地放在袁氏面前,引得大家都拿眼瞅她,春绿与秋香见陈娴雅与袁氏没说话,只得忍下心头气,反对倚云称了声谢,倚云竟然将头撇到一边,甩手走了。
陈娴雅看一眼琼娘,琼娘立即跟了出去,袁氏见状也不好再说什么,净了面,整理了一下衣衫,带着丫鬟们蔫头耷脑地走了,陈娴雅立刻吩咐关门落锁,除自己院子里的人,外人一概不许放入。
不一会儿问云便带倚云来向陈娴雅请罪,“都怪奴婢将如玉的脸被毁一事告诉了她,因从前如玉常常照顾她,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不但在心里对大少奶奶存了心思,还在动作上带了出来,求大小姐重重责罚于她,让她这一根筋的也长长记性。”
“罚她三个月月钱,再跟姆娘学三日规矩,赶快下去,本小姐都困死了。”
可惜睡到寅时,陈娴雅还是被人叫醒了,原来是大小郭婆子那边有了消息,竟是陈寿源吩咐小厮准备马车,要亲自送方姨太太与月桂去杭州,而且天一亮就要出发。另外陈淑雅昨夜一直在香芜院,很晚才回自己的院子,因见陈娴雅睡得正香,琼娘没忍心叫醒她。
陈娴雅的脑子立刻清醒,这三个贱人在这个时候想离开陈府可不行,方映玉身上的宝贝还没到手呢。
“荣正堂那边可知道了?”
“奴婢看到蔓儿朝正荣堂去了,想必此刻夫人已经知道此事。”
陈娴雅寻思片刻,便唤人来梳洗更衣,看来这事还是得她亲自出手才搞得定。
荣正堂的厢房内,跪了半夜的陈莫渝睡得正香,猛听得房门一阵狂敲,惊得他从床上坐了起来,再一摸额头,竟然出了一头冷汗。
“狗奴才,敲什么敲,想作死了不成?”陈莫渝大骂道。
“哥哥再不起来,死的绝对会是哥哥!”陈娴雅清冷地声音在门外响起。
☆、066牌坊
邵氏的卧房内,陈莫渝与陈娴雅垂手立在一脸灰败的邵氏身旁。
“你老子马上就要带那两个贱人去杭州别院了,我天资卓绝,前程似锦的好儿子有什么话想与我说?要不要去与你老子的小妾及你的相好道个别?”
陈莫渝的面皮又青又紫,再加上层层叠叠的疤痕,甚是狰狞,好半天才嘴硬道:“映玉她为儿子四处求药方,还以身试药,前儿个她还来看过儿子,她绝不会与父亲去杭州的!”
邵氏气极,抬手便扇在了陈莫渝那丑陋的脸上,陈莫渝捂着脸不出声,眼里全是激愤与倔强。
“母亲息怒,哥哥如今已经入了魔,就算打死他,他一时也醒不过来。如今我只问哥哥一句话,你自己想寻死,为何还要让我们大家一齐陪你死?”陈娴雅站到邵氏与陈莫渝中间冷冷地问道。
陈莫渝不答,但脖子已经僵硬,身子也开始发抖,陈娴雅继续说道:“哥哥罔顾人伦,与父亲的小妾勾搭成奸,纵然哥哥惊才绝艳,连中二元,此种道德败坏之徒也该拿去沉塘,哥哥竟然还有脸要挟母亲为你遮掩,让母亲饶过那名淫妇,让你那淫妇继续成为你道德败坏的人证,哥哥读了这么多年书,难道将脑子读坏了?哥哥要寻死,却偏要拉着整个陈家与你一起陪葬,哥哥你不忠不孝,不仁不义到极点!”
邵氏捂着嘴发出痛苦的低咽声,陈娴雅终于帮她将想说的话都说了出来,陈莫渝浑身抖得厉害,血红的双眼如野兽一般盯着陈娴雅,“是,我知道我一时糊涂犯下大错,可为何一定要让我去父亲面前自承,母亲从前悄无声息地做了那么多的见不得人的事,为何这次就不能做了?你们这样吵嚷出来难道就不怕毁了陈家?”如果陈莫渝是因为对方映玉有几分情意,而不忍跳出来揭发,陈娴雅还能高看他几分,结果还是被陈娴雅猜中,真的是做了婊/子还想立牌坊,果然是上梁不正下梁歪,什么秧便结什么瓜。
邵氏气得两眼翻白,指着陈莫渝却说不出一个字来,陈娴雅嘲笑出声,“哥哥你果真是名扬大顺的陈二元?哥哥不仅没有担当,还蠢笨如猪,到了这个时候竟然还以为能将这桩丑事遮掩住!你到底想让母亲怎么做?去求方映玉不要将你们的丑事宣扬出去,或者将她杀人灭口?父亲马上就要带她们去杭州另外开府,而你们的丑事我们这两日才知道,你要母亲怎么做?”
陈莫渝看着陈娴雅那鄙视如猪狗的眼神,深觉侮辱,抬手想给陈娴雅一耳光,发觉他意图的陈娴雅蓦然抬头,双目发出利箭一样的寒光,让陈莫渝心中一紧,不自觉地后退一步。
“莫非哥哥还想打我?一旦方映玉与月桂二人顺利出了陈府去杭州另外开府,扬州的陈府随时都有可能完蛋,哥哥也马上就要身败名裂。只要方映玉将父亲国丧家孝期间让丫鬟有孕一事闹大,父亲此生再也别想起复,若是不小心再将你们两个人的风流佳话传出去,也不需要方映玉将你们两个之间互相交换的腌臜之物拿出来,仅凭有其父必有其子一句话便能坐实了此事,且不说位高权重的左相如何震怒,单说那仕途之路哥哥是再也别想踏足!”陈娴雅不停地冷笑,看着惊惶失措的陈莫渝一步一步后退。
“方映玉本是官家小姐,才貌双全,迫于父亲的权势不得不来陈家做一名下贱的小妾,还被永远剥夺了做母亲的权利,她恨不得将陈家一把火烧光,再将陈家人挫骨扬灰。她隐忍多年,终于发现了陈家最大的漏洞便是荒淫无耻的哥哥,老而不修的父亲。哥哥是陈家独子,承载了父母亲的万千宠爱与延续陈家责任,毁了哥哥便是毁了陈家,多划算的买卖,除了哥哥这般色令智昏的伪君子,谁都算得清这笔帐。且不论你们当初是如何勾搭成奸的,我再问你,你身上的疹子是否是私会过方映玉之后才长的?”
陈莫渝惊恐的看着陈娴雅,一会儿点头,一会儿摇头,陈娴雅步步紧逼,“环儿说方映玉身上也长了与你身上一样的疹子,也就是说整个府里只有你二人莫名其妙地生了这无法治愈的疹子,哥哥你对这事有什么看法?如果方映玉真的那么爱你,为何又帮父亲弄出一个孽种来与你争夺陈府的一切?”
“不,我不信,映玉不会害我!”陈莫渝缩在墙角,抱着头疯狂大叫。
“她当然不会只害你一人,她要害的是我们整个陈府!”陈娴雅又回过头来,冲邵氏跪下,“母亲,方映玉最想害的是你,如今母亲养了二十多年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