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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十,风雪骤停,刺目的日光照的人睁不开眼睛。
数不清的侍卫守在许贵人宫外,墙头树上,箭在弦上。
络七直往宫内走去,背倚宫墙,她握着一把弯刀,将南漠挡在自己身前。紫越臻就静坐在院中的红木大椅上。
“哈哈哈,你总算是来了。冤有头债有主,都是你,教唆皇子推了我姐姐,让她孩子不保,还说什么是私通孽子。你这个狠毒的女人,你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她冲着络七开始叫喊。
“许家侵占良田,强抢民女,与耀王勾结,早有不臣之心,朕留你一条命,你若要算账,只管找朕来。”紫越臻起身将她护在身后。
“皇上,皇上,你为什么总护着她,她有什么好。她背着你和别的男人在江南城生下了这个孽种,你为什么要替她说话。你要把她和这个孽种都杀了啊。臣妾家族死的死亡的亡,臣妾只有你了,皇上,所以,臣妾都是为你好,替你铲除这些孽障。”她哭的淅淅沥沥。
“你若敢伤我的女儿,我要你许家剩下所有的人死无葬身之地。”络七上前一步。
她愣了片刻,忽然大笑起来,“死便死吧,死了也是解脱。我今日也未打算活着了。”
一个人若连死都不怕了,她又会怕些什么呢。
她正欲上前,紫越臻忽然一把拉住她,“给皇贵妃搬把椅子来。赐坐。”
“皇上,我们许家姐妹忠心伺候您,您为何要这般待我们?”她凄然的望着他。
“朕也真心待你们,朕只褫夺了她的封号,你仍旧是贵人。朕赏罚分明。”他啜了一口茶,答道。“只是,你若在不放下刀来,朕恐怕连最后一点情分都顾念不了了。”
身后的卓尔低头在紫越臻耳畔低语,他点了点头,忽然起身,“罢了,既然你不愿,那朕便顾念不得了。把人带过来吧。” 片刻功夫,两名女子被押进宫门,年长些的虽然衣着简陋,却仍旧能瞧出从前是极明艳的美人。另一名,一脸稚气,不过刚刚成年。
“娘亲,小妹—”她惊恐的望着进来的人。而后回头看着紫越臻,轻笑道“今日,我们三人能死在一处,也算黄泉相伴了。”
说话间,王公公已带人搬出了长桌,研好了墨,提笔等候。
紫越臻开始来回踱步“北营西营的将士们长年征战,无妻无妾,朕愧对他们。如今罪臣家眷已入了奴籍,朕想,送去犒劳将士们,好让他们在漫漫长夜,排解寂寞,如何?”他抬头看着那个满面惊恐的女子。
那两人已然瘫软在地,竟连哭的力气也荡然无存了。
王公公落笔,拿着东西递给紫越臻,“回皇上,好了。”
“皇上,求皇上,母亲与妹妹决计无法经受这些折磨,臣妾求您了,您赐她们一死,赐她们一死就好。皇上,臣妾这么做都是为您好,你为什么要这样对臣妾”她颤抖的手握着刀。
“爱妃,朕这么做也是让你们许家继续为朝廷效力。”他望着她。“你若是将公主放开,朕便赐她们一死便好。”
她的泪水不住落下,忽然仰天长叹,一把到直挺挺的刺入了自己的胸膛。
夙玉上前紧紧抱住南漠,她瞪大眼睛忽然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络七就安静的坐在椅上,任凭这冬日最寒冷的风吹着。 “传太医,立即叫他们给公主压惊。”紫越臻厉声吩咐道。
他走到她面前,将手伸向她,“七儿,如今天下太平了,许家再不会妨碍朕分毫了。”
她并未伸手,只是静静的看着他,轻笑,“我从来不稀罕这天下和太平,我只要我的女儿平安。”
“皇上,太皇上要送去皇陵了,正等您呢”王公公在门口道。
他收回了手,“一直以为这天下最懂朕的人唯有你”
“臣妾一介女流,只知道如今多少人都离我而去了,从不敢奢望懂皇上。”她深吸口气提声道。 他握紧双手,忽而转身大步离开。
“起驾怡江园” 刺耳的声音响彻天际。
明明已经放晴的天,为何又开始落雪了呢。
殇
过完十五整个年也算是过完了。新年伊始身子便一直不大好,时常整夜整夜的咳。嫂子获准入宫探望过几次,时常说起,原本从前年那样活泼的性子,那样健壮的身子,如今竟被折腾成了这个样子。
因着自己身子不适,南漠被带着与紫越臻住在一处,如今整个硕大的南漠宫,唯独紫阳暄时常稚嫩的细语才让此处多了些许的生机。
屋内炉火烧的很旺,门吱呀被推开了。
“母妃娘娘”紫阳暄跑到床边,将手伸进络七手中,脸上冻得红彤彤的。
“怎么今日这么早就回来了?”络七看着一同进来的薇雅,疑惑道。
每日清晨给紫越臻请安应当是要半个时辰的,今日才出门片刻便回来了。
“皇叔,父皇吵架”紫阳暄爬上床榻这般说道。
络七抬头看向薇雅。
“也不知是何事,王公公将我们阻拦在外头,里头听到激烈的争吵,还有拔剑的声音,奴婢便急忙领着殿下回来了。华王爷和皇上听来都很是生气。”她焦急的答道。
“更衣,立即过去,越华性子倔强,莫要出什么事了。”她急忙起身。
零零散散的宫人清扫着皇宫,手里抱着暖炉仍旧阻挡不住寒冷。
王公公远远瞧见便迎了上来,络七只往进走去,任凭他再三阻拦。
殿内,两日对峙而立,长剑掉落在地上。
络七赶忙上前,“越华,没事吧。”左右查看了一番,未曾发现伤着,便抬头看向紫越臻。
他忽而转身往外走去,厉声吩咐“华王爷身子不适,着府中静养一月,任何人不得叨扰。” “究竟是怎么回事”她强忍着咳嗽,拉住他低声问道。
他转头看向络七,一字一句的说道“大哥强闯怡江园面见父皇,诉说了诸多皇上的不是,又说了先贵妃的过世,父皇伤心这才加重病情过世。皇兄勒令大哥替先贵妃守陵三年后,再终身替父皇守陵,大哥府里的两名夫人得到消息便自尽了。如今皇兄要将大哥的两名孩子除去宗籍,送去民间人家。我自知皇兄担心什么,只是我愿过继了这两个孩子,定叫他们绝不成为隐患,毕竟是血脉相连,如何忍心叫他们沦落民间啊。”
“明明是说的清的事,何苦刀剑相对。我如今也只担心你了,姑姑向来放心不下你。”她说着便觉哽咽。面前的男子仍旧一身孝服,憔悴不堪。
他双手扶住她的肩膀,“络七,你愈发瘦弱了,得多想想自己才好,我们都不必担心。都是一家兄弟,还能反目不成。”他扬起嘴角。
她苦笑的看着他,“如今,我也不能确定了。”
“罢了,我也得回去了,你好生照顾自己。”他看了她道。
门外的阳光洒进殿内,他往殿外走去,长长的影子落在光亮的大殿地面,却觉不到丝毫的温暖。仿佛落寞的已然不只是一个人,而是这整个宫廷。
等在南漠宫中,太阳西下,外头渐渐暗了下来
“小姐别等了吧”夙玉上前递来药碗。
“确定通传了吗?”她接过药碗,一饮而尽。
“奴婢亲自去的,王公公通传了两次,皇上不愿来。”她答道。
她苦笑,他定然是知晓她是因何事找他。
“那我们去见皇上。”她起身,迎着月色独自往前殿走去,身后的夙玉急忙拿了长披风跟了上来。
……
夜寒风大,她静立在门外已然多时,却仍旧未得到通传。里头南漠的声音渐渐消失,换做了死一般的安静。
王公公焦急的在门口看着,“娘娘请回吧,皇上今日是不会见娘娘了,何况公主自打上次受了惊,便离不开皇上。”
仰头看天,再见不到那漫天星辰,只有孤零零的几颗,仿佛遗失天边的明珠。
远处忽而脚步声临近,她回头望去,却是紫越华身边打小跟着的小侍从。
“奴才给皇贵妃请安。”他匆忙行了礼“娘娘在便是极好,我家主子出去骑马,晚饭时候还未回,奴才们派人去找,才在郊外找着,却是坠马了,奴才急忙进宫来禀报皇上,请皇上恩准太医过去诊治。”
“严重吗,与性命无碍吧”她焦急的问道。
“娘娘不必担心,只是摔坏了腿,疼得厉害。”
“你且快些去回禀吧,我这便去看看”她一边急忙往外走去,一边吩咐夙玉备马车。
才到宫门口,便被侍卫拦了下来,如何也不肯放她出宫。
络七掀起轿帘,“大胆奴才,本宫的路也敢拦着。还不滚开。”
“娘娘息怒,奴才们也是奉旨办事。求娘娘体恤。” 络七踏出马车,拿过马鞭,忽而便扬起马鞭,重重落下,马儿嘶鸣,疯了一般的冲开人群往外奔去。
侍卫也不敢强拦,只怕伤着她,急忙回宫禀告去了。
一路疾驰,到了华王府,大步往内走去,一府的丫头奴才来回奔跑。
直入内室,华王妃正坐在塌边喂着药。
屋内的丫头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