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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自然成了眼下唯一的抉择。
可他们面对的敌人并非茶馆门口听人说书的路人甲们,而是训练有素的精锐之师。,没跑多远,那些人就醒过味来,。追了上去,至于明丞相的令,留一人接就足够。
居高临下一览众山小的滋味,也不过如此,明月光负手立在山头,任由扰人的风吹乱发丝,脚下踩着皇土,手上握着一个之下万人之上的权,他却笑不出来,所有心神皆系在那个让他恨到咬牙切齿的女人身上,恨不能毁了她,恨不舍毁了她。
“明丞相!”
派出去的人又回来了,听起来很不够镇定的声音自身后响起,他闭了闭眼,极力压抑住激动的情绪,却还是从眼波间泄了出来:“把她带回来了?”
“没,没……那姑娘……逃了。”来人一阵支吾,终于鼓起勇气说了出来。
“逃了?!”那么多人竟然让一个女人逃了?”
“被人带走了,是个男人。”
他闭唇不语,很确信那个男人不会是司青山,祈浅的人把青山盯得很紧,更何况如青山这样的人,只要有其他方法就绝不会抱着让她受伤的危 3ǔ。cōm险豪赌,这根本是一场没有胜算的赌。
“明丞相?”见他惶神,来人又低低唤了他一声。
“嗯?”隐约记得那人方才说了些什么,可明月光想得太出神,没能听清。
“都在等你发话呢,是杀还是放?”
“带回来,活口。”他闭目,似在养神,口吻清淡。
“那……那、那那个男人……”
“不准伤。”他心软了,为了她。若可以,明月光恨不得能心狠手辣杀光她身边每一个碍眼的人,让她往后唯有依赖着他,可他很清楚,如若伤了华遥,春风会恨他,得不到爱或许是命,得来了恨便是咎由自取。
他后悔了,如果可以重来,宁愿做一回傻子守株待兔,让笑春风牢牢记住驿风山庄里他曾费尽心思的疼宠。
“属下这就传令下去。”那人领命作揖,正要离开。
却被明月光蓦地唤住,犹豫了片刻,他才开口:“我一起去。”
传令?他生怕那一环传错了,留一场误会,一误就是一生。
这林子要比春风想象的更复杂,找不到藏身的地方,也找不到出路,天色渐渐暗,浓密的树叶交错挡住了微弱的天光,四周漆黑一片难以分辨。
记不清跑了多久,耳边只有呼啸的风声,就算闭上眼,脑中浮现的都市不断倒退的参天古木,她就快要没有力气了,恨不得就这样放弃乖乖地束手就擒,任由他们发落,可当抬眸瞧见华遥死撑的身影,便又咬牙什么都不想,只顾迈着步子。
“春风。”他其实已经没有力气说话了,可透过交握的手心,依稀感觉到了她的虚弱。
“嗯,我在。”春风费力地应了声,还顺便紧紧反握了下他的手,以为华遥之师想确认她的存在。
“青山会来的。”华遥想让她撑下去,但很清楚自己嘴拙,说不来太多豪言壮语哄她坚定,只能无力地搬出“青山”,这个名字也许能抵过他说一百句。
“是吗……”她苦笑,已经不敢去确信了。
——放心,我会保护你的。
当初便也就是这句话,惹得她上穷碧落下黄泉非要赢得一生相守。可结果呢,非赢是迎,她迎来一堆无辜的人陪她为这爱渲染,现今,如还执念,那才叫真正的枉费此生!
“你敢别那么丧气吗?”他不想听她仿若无欲无求的口吻。
“我,……”春风动了动略显苍白的唇,想说什么,忽然觉得有一道狠劲击入她的背,随即而来的痛让她如遭点击般,全身痉挛,膝盖一软踉跄了下,幸是有华遥的手支撑,没跌倒。
“虽然你是我未来娘子,但我没想跟你一同殉情。”他边跑边苦中作乐地调侃。
春风扯了扯嘴角,明知他看不到她牵强的笑,却还是想回应他一下,让他安心。然而每迈出一步,牵动背部的肌肉,那痛楚就犹如噬心般,让她觉得生不如死。
好想就此瘫软下来,睡上一觉,也许等睡醒了便什么事都没了。可她知道还不是时候,至少要陪华遥走完这段路,等走完了,就能去做梦了。
“跑不动了吗……”感觉到手间的力道越来越重,华遥可以想象她的体力在逐渐消散,唯有把所有重量托付给他,任由他拖着走。
他回头关切地询问,当对上春风白的很不寻常的脸色后,不由得一震。冷汗覆满她的脸颊,努力想要强装得没事的模样……华遥无预警地想起了华迟临死时的样子,强颜欢笑,故作无事地同花姑娘话着家常。
眸色一冷,心也跟着冷了下来,他刹停脚步,不由分说地拉过春风,目光触上她的背,赫然人目的画面比他想象中更触目惊心。
“为什么不说?!”不知道是哪来的力气,方才分明连说话都无力,眼下他却爆出了足够下走林间栖息鸟儿的怒吼声,兴许是怒极攻心,当瞧见那支已有三分之一没入她背的箭后,他只觉得心像被人用力搅着般的疼。
“等、等……”春风艰涩地张嘴,才挤出一句子,就痛得变了脸,吞了吞口水后,她提起力气继续道:“等下再说。”
“这样会死!”他的语气很坚定,即使是今天就要殉情,也轮不到她先走一步。“别动,我先帮你把箭折断,会减轻点痛。”
他知道现在不是难受自责的时候,更不适合就地拔箭让她血流不止,唯一的办法就是先把箭折了,等安全了再想其他办法。
“轻点……”她不想喊疼,偏偏当华遥的指尖刚触上伤口时,疼吟声还是不受控制地飘出口。
“嗯。”他应了声,扳过春风的身子,让她与自己面对面,手臂刚好对上她的脸圈过身子绕到后背,沉了沉气后,华遥才道:“别忍着,痛就给你咬。”
“……”他的贴心之举让春风无言以对。
“你有没有口臭,有就别咬,我嫌脏。”
“你才有口臭呢……啊啊啊!”气若游丝的顶嘴声倏地变为震动山林的痛嚎。
那歇斯底里的叫声比起狮吼都不逊色。
等春风回过神时,才发现他早已利落地折断了箭,。眉心皱的逼自己还紧。仿佛受伤的人是他,痛感稍稍退去了一些,她牵起嘴角笑得很难看,气还没来得及缓过来,就急着想要给华遥一些证明她没事的信号。
“怎样,有个刀剑丛中滚过来的山贼男人还不错吧。”华遥努力回给她一个笑容,让语气尽量透着若无其事的戏谑。
很快,他的笑容僵住,全身紧绷,像只察觉到危 3ǔ。cōm险的豹子,竖起所有神经应敌。
没等她搞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华遥不知道哪来的力道,像是最后的奋力。用身体把她压倒在地上。原本露在外头的箭头又没入了几分,痛得春风视线模糊,龇牙利嘴,双眼望去一片漆黑。
耳边有不似风的声音,春风用力地揉着眼,迫不及待想看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直到传来华遥吃痛的闷哼声,她才明白不是视线黑了,而是他将她护得太好,连一丝光亮都泄不进来。
“起来!”虽还是搞不清楚状况,但心底隐隐浮出的不祥感让春风只想推开他。
“你敢别动吗?难得听我一次话不会死。”
他的声音听起来跟往常无异,只是带着一丝丝暗哑,但春风仍能感觉到那是被粉饰后的成果。她心头一惊,越发不依不饶了:“以后都听你的!这次,这次不行,你起来……”
“起不来了。”华遥含糊不清地低喃。
“你说过会娶我,说过我吃了你的炒饭就是拿走了你的清白……起来啊!我让你讨回去。把你的清白讨回去……”春风隐忍许久的泪,终于决堤了,就算她再蠢,再后知后觉也能察觉到发生了什么。
不断传来的“咻咻”声,是箭雨,漫天的箭雨就朝他们落下。
“原来你哭起来那么丑。”这是华遥第一次看见她落泪,为他而流的泪。
“丑……就算我丑,你们也不能全都说话不算话啊,说好要对我负责。这,这算什么啊……就连你都骗我……”
“别动,”他用手肘抵住她的头。
这力道让她无法挣扎,只能噙着泪咬唇瞪着他。
他微微撑起身,眯起瞳,用视线攫取着她脸上的每一个细节,牢牢镌刻在心底,以便来世不会把她弄丢,唯一想要娶的女人,而今总算乖乖躺在他身下了,他却无力再给她什么,又不舍再索取些什么,只能这般相顾无言。
“你说……空等也是一种幸福,是吗?”终于,他臂力支撑不住地一软,所有的重量压在了她身上,剩下的力气,只够呓语。见她已泣不成声说不出话,便又继续:“那余生别幸福。”
他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