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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可是她问过我,是不是姓云。”只是一想起当初的细节,云七郎却总是觉得心里难安。
“那又怎样?你姓胡这是谁都改变不了的事实。别多想了,好好休息一下,许是碰巧也说不定。咱们的宝宝还要指望你照顾,你可别因为这没影儿的事影响了咱们生活。一切都交给我吧!”桂菊道。
“嗯!”有桂菊做保证,云七郎总算放下点心,于是跟上官飞雪告辞了一声便转身离去。
云七郎的身世,在胡家除了胡屠夫妇便只有桂菊知道。更别提新加入胡家的上官飞雪了,所以对着这两口子糊里糊涂的对话,上官飞雪也只听了个大概,对其中事情倒是不好插口。
上官飞雪不好说话又不好不打招呼就走,只好坐在一边等。而桂菊却是纠结了半天才想起了这个现成的大保镖来。顿时眼睛一亮,便拉了上官飞雪道:“五嫂,你也看到了,不知能不能帮小妹个忙?”
小姑子有所求,上官飞雪自然点头,于是桂菊便道:“我想让七郎跟你们一起去燕京。一来就是去送送五哥散散心,二来,也躲一躲这个奇怪的人。”
桂菊怎么想都觉得这个人危险,所以为了云七郎也为了全家人着想,觉着还是托给上官飞雪稳当。而且五郎就这么去了上官家,桂菊也有点不放心,正好是一举两得。
虽然自己夫君路上有个伴儿很好,不过上官飞雪也感觉出了这件事背后或许有隐秘。所以虽然答应了桂菊,但却不敢随便,于是赶忙拉着又合计了一会儿,敲定了各项细节,而后才各自回去准备了。
不过,两个人商量的好,但是桂菊回去跟云七郎说时,却是遇到了阻碍。云七郎死活不同意离开桂菊独自去燕京。跪在地上苦苦保证,自己再不出家门半步。
自婚后便不是大别就是小别的,桂菊自然也舍不得云七郎离开,只是这是为了云七郎好。再说,也不是生离死别,或者永不再见,只不过是出去避一避风头而已。所以桂菊只得硬下心来跟云七郎说情况,讲道理。
可是不管桂菊怎么说,云七郎就是摇头,跪在地上不撒手。最后逼得桂菊无奈,坐在云七郎对面道:“七郎,你知道我家二哥么?”
二郎在胡家是个禁忌,所以云七郎尽管知道桂菊有个二哥早年进宫了,但是却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虽然好奇,但胡家人不说,他也不敢问。而眼下云七郎更是不知道桂菊怎么会突然扯到二郎身上,于是摇头。
桂菊叹了一声道:“当年,当今圣上初登大宝,下令选秀。我家人不愿二哥入宫,所以母亲送他进庙中躲避。当时,有一位林三姨母,哦,就是林家三位哥哥的娘,要咱们娘给二哥剃发,可是二哥死活也不肯,说是官差不会查到这个偏远小庙,娘又心软。所以最后,不但骨肉分离,便是音讯也是半点皆无。如今已然七年了,娘为了这件事一直后悔,爹不愿意娘伤心才不许家里提,所以七郎,难道你也想那样么?你想要音讯不通的跟我一分别就是七年甚至更长时间么?”
“不,我不要!”听到桂菊的问话,云七郎赶忙摇头。
桂菊道:“所以,这一回你听我的话。去燕京避一避,也顺便玩一玩,就当是散心。好不好?”
“妻主~那你一定要早早去接我!”因为桂菊不喜欢看人哭,所以云七郎尽管在闹,但却一直忍着哭,可是这时候自己决定服从了,却是再也忍不住泪水,抱着桂菊呜咽起来。
自跟座师张月素分别那次,桂菊多少也能体会出这时代人不愿分别的缘由,于是安抚着云七郎道:“那是自然。其实我在京中可能也不会呆许久,等琼林宴之后,我授了官职就去接你。”
“真的?那说定了!”
“嗯。”
得了桂菊的保证,云七郎这才凄凄惨惨的抹干了眼泪伺候桂菊洗漱休息。或许是因为即将离别,这一夜他竟是捉着桂菊不依不饶的抵死缠绵。直到桂菊心疼他路上辛苦,强制结束,云七郎这才停下这过度的索要。
“妻主,这么些年,难道就一点儿二哥的消息也没有么?”不能缠绵,云七郎也不愿意将剩下的时间用来睡觉,于是便抱着桂菊,问起二郎的事情来了。
不提二郎的事儿只是不想刺激母亲胡屠,而眼下母亲不在,桂菊自然没什么好顾忌的道:“嗯,咱家离京远,又没有门路,宫中的事情根本打听不到。这些年二哥又从来没有信捎回家里,这不合常理,所以娘早就不敢抱希望了。只是嘴上不说罢了。”
“那你怎么想的?这回上京就没打探么?”云七郎问。
桂菊叹了一声道:“我这回上京的确有这个意思。不过你知道,圣上日益暴虐,后宫常听说杖责死人,想知道点消息,难啊!不过我有请乔姐姐帮忙,所以不管怎样,我都会尽最大努力!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嗯。”似乎在想着什么,云七郎安静的点点头,抱着桂菊不说话了。
“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云七郎不说话,桂菊倒是有些奇怪起来。
对着桂菊的问题,云七郎一笑道:“我在想,如果我也像二哥似地没了音讯,你会不会一直找我。”
“嗯~,这的确是个问题。”说着,桂菊便翻身躺下。倒是云七郎等了半天也没见下句,于是忙追起身问道:“说呀,到底会不会来找我?”
“你说呢?”看着云七郎脸上的焦急,桂菊亮晶晶的眼睛里一片笑意。云七郎顿时明白自己又被桂菊逗着玩了,于是当下有些气恼道:“不行,你必须来找我。你要是敢不来找我,我就~”
“就怎样?”听着云七郎的话,桂菊嘴上带着调侃。
倒是云七郎被她这么一激,也顾不得什么三从四德,什么妇唱夫随,当下便变身河东狮吼道:“我就,我就去找你。天涯海角,你也别想逃出我的手心!”
“哈哈哈哈!好,咱们可一言为定啊!”桂菊被云七郎逗的开心,当下便笑定了誓约,却不想,竟是一言成箴。
东风恶
建安大运河,前朝陈殇帝天佑元年下令开凿,全长三千四百九十八里,南通曲水、盛水、建水直到西坡高原,北连乌江、澄江、曲明江直通东海。而这四通八达,几乎联通了大夏三分之二的江山的水路,前后耗时二十八年,直到陈殇帝被刺身亡同年,始得完成。
尽管是在另一时空,但历史似乎却总有相似。纵观陈殇帝的一生,自十三岁登基,到四十一岁而死,二十八年皇帝生涯似乎就做了这么一件事。但是这件事明明该功在千秋的大好事,却因为陈殇帝为修运河多次强征劳役,死因又是强占臣夫、被刺而亡,这才落下了骂名。以至于直到今日,百姓在受利时,却仍不忘指着这运河骂她几声,不由让后来人觉得可悲、可笑。
不过时间就是最好的证明,总有一天,历史会给一个公正的说法。所以眼下,当桂菊站在这几乎可以说四通八达的水路最中断,来送她的爱人跟亲人时。尽管也为陈殇帝感叹,但是她更多的情绪,却是要抑制自己心中,离别的悲伤。
“妻主,你一定要好好吃饭休息,再不要读书读得那样晚了!”
“嗯。”
“三哥六哥的话你要多听,应酬时候少喝酒,多吃菜!”
“嗯。”
“眠花宿柳的地方也少去,那里的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嗯。”
“还有,别忘了早点来接我,我,我一个人会想你的~儿子也会想你!”
“…。我也会想你的。”
“妻主~”
“开船了~,客官,快点上船吧!”
离别的时间,总是来的太快,云七郎尚觉还有千言万语要嘱咐桂菊,可是时间却是不容他再说了。于是,他紧紧的抓住桂菊的手,期望哪怕再多呆一点点时间也行。
“客观,快上船吧!”送行的情况,船老大见多了,虽然也知道众人不舍,但是时间不等人,所以连连叫了云七郎等人好几遍。
“七郎,咱们得走了。”见云七郎不撒手,没奈何,五郎只好上前强将人拽开,一路拉着,上了船头。
“站稳了~,开船了~”船老大一声吆喝,将船离岸,缓缓的向水心而去。
“妻主~妻主~早些来接我啊!”早知道此次注定要分别一段时间,所以云七郎倒也没太抗拒五郎拉自己上船,只是他迟迟不愿意进仓,只是站在船头遥遥的挥着手,看着桂菊的身形一点点变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