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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不为之发苦。
不过这对桂菊来说却并不算什么。一晃七年过去,她不单身体有所长大,便是功夫也有了质的提高。尤其是在学了孙瞎子的金针刺穴之术后,桂菊赫然发现了当初导致自己明明意识清醒却控制不了身体的原因并不是血块,而是因为内力成型却打通不了经脉之故,所以当初那一摔于桂菊本身来讲其实是件好事,因为它摔出了个契机。
而在明白这个原因之后,桂菊自然不会放过孙瞎子的高超医术,于是两年时间,桂菊便打通了身上所有经脉。所以,现在的桂菊内力充足,别说不过是在大雪地里走几步了,便是要她玩一个踏雪无痕也是没问题的。
当然,桂菊做事还是有分寸的,虽然她也很想多多显摆显摆,但是低调原则还是掌握的很清楚的。所以除了她娘胡屠跟一直陪桂菊练功的五郎之外,便是帮忙打通经脉的孙瞎子也不知道桂菊的功夫练到了什么程度。更别说其余人等,要么只道桂菊是练了几招庄稼把式强身健体,要么就真以为桂菊是个文弱的童生。
对于这种误会,桂菊自然不会去解释,说不准这一手功夫什么时候就解决了大难题,她乐不得扮猪吃老虎呢。于是这厮不但丝毫不露武人的英气,更是越来越疲赖,仿若真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书呆。
当然,虽说书呆是故意装给别人看的,但是此时桂菊心系三郎,哪里还顾得上装不装了?于是不多时,便沿着街来到了乔府的一个小侧门。
自被推荐进了县学,桂菊虽说不是第一次来这乔家侧门,但还是每来一次都要赞叹一次乔家的富贵。果然是秦县第一家,单单主宅的面积就整整占了三条街道,更别说依附乔家生存的那些商家跟家生子的门户了。若不是自己那四嫂秦明凤正巧盘了紧挨着乔家后街的铺子,自己说不上还要走多远才能拐进这个地方。
乔家规矩大,但对下人却并不苛刻,所以桂菊来到乔府侧门的时候,三郎早在门斗里等着了。七年时间过去,做了专职绣工的三郎并不见那种日日忙碌的憔悴与灰败,反而要比那些专门伺候小姐少爷的一等仆侍还要有精神。
这其中自然有他本身年轻的原因,但是更重要的,却是因为桂菊八岁便被推举进了县学,让三郎自觉人生有无限的希望。
“小妹!”看见桂菊来,三郎赶忙迎了上来,在帮着桂菊扑打了一身雪之后,便捉着桂菊的手上上下下的看了个清楚,而后才道:“不过三月未见,怎么又瘦了?”
如同四郎的唠叨,这句也快成三郎的口头禅了。只是桂菊晓得这是哥哥心疼自己,于是笑道:“三哥可别这么说,不然叫四哥听到,四嫂又该被罚跪了。再说我那里是瘦了?分明是长高了嘛!”
三郎闻言一乐,对四郎的家事不置可否。不过他细瞅瞅桂菊之后却是道:“别说,还真是长高了呢!就比我差半个头了呢!看来,以后衣裳要做长点了。”
桂菊听三郎转了一圈说到了给自己做衣裳,连忙摇头道:“我衣裳都要穿不完了,你就别再给我做了。再说有四哥在呢,亏不了我的。你就放一万个心吧!”
三郎晓得桂菊这是心疼他活儿多,不愿意他点灯熬夜坏了身体。只是他虽然只是个绣工,但乔家是大户,来往的人多下人也多,所以三郎晓得这世道多是势力之人,他很怕自家妹妹因此吃亏,于是道:“我知道四郎亏不了你。只是他家不过开了个小小的金银首饰铺,便是能寻些好东西,又那里比的上我在乔家得的赏赐?再说四郎那手艺,我也不放心。剪裁倒也罢了,但是花样儿绣的真是,唉~也不知你四嫂怎么就非他不娶。
算了,不说他了,这包袱里是给家里捎的东西,你回去都交给咱爹,怎么分配我都有写,你回去别忘了给咱爹念念。还有这二两银子是给你的零花钱,同窗们一起游玩的时候你也凑个份子,别为了几个钱叫人笑话。还有七郎,虽说是童养郎,但到底是要过一辈子,你花点儿哄他开开心也是正经。…”
听着三郎不容插言的嘱咐这儿嘱咐那儿的,桂菊心里很不是滋味,十岁被举荐入县学,十三岁被允许参加秀才考试已然够人羡慕。但是这些都没用,只要自己一天不是秀才,一天中不了举人,那么三郎就一天赎不出来。也不知道三郎这是怎么得罪的乔家三姑娘,手里扣着契,非得压着人做满十年不可,任谁说情都不行。
想着自家三哥今年都二十二了,等三年之后满了契可就二十五了。二十五在桂菊的思想里正是时候,但是在这时代人眼里可就是老小伙儿了,要想找到好人家可就难了。虽说桂菊不介意养三郎一辈子,但是她也不愿意自家三哥就此孤寡一生啊!
只是眼下说什么也都是空口白话,真正考了秀才中了举人才是正经,于是桂菊只能带着歉疚的心,不住的点头,只是一张脸却是低了又低。待三郎说的累了,才慢慢插话道:“三哥,我已然获得了县学先生的推荐,明年四月,便可以参加童生试考秀才了。”
听了这个消息,三郎顿时一呆,随即才惊喜道:“真的?太好了。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不会让我失望。”说着,三郎的眼泪便下来了,抱着桂菊便呜呜的哭了起来。
虽说二十二也好,二十五也好,都是误了花期,三郎也并不在意自己什么时候能出去,反正三小姐也不会真把他怎么样,若是真呆满十年也没什么,既省下了赎身银子又能在乔家多得两个。不仅能让家里宽松,还能补贴两个好好供桂菊上学。
只是这虽然是正理,但是等满年限被放出去跟被妹妹接出去到底不一样,后者是风风光光,前者是黯然平淡。三郎虽不在意虚名,但是他要争的就是一口气,他要让那些一直在背后碎嘴的人看看,他胡三郎是真正能拔起腰杆儿的人,他胡三郎用不着使出狐媚手段也能安享富贵。
当然,这些个话他胡三郎说不出口也不能说,他怕桂菊知道之后更加自责,所以这其中种种,他只能都化成眼泪,让所有委屈都跟着喜悦流走。
三郎抱着桂菊哭的伤心,却是没看见不远处一个女人骑着马缓缓而来。那女人大约二十一二岁,头扎一条淡蓝色的发带,身穿着一身淡蓝色的长袍,外罩着同色的带帽斗篷,只是不知何故没将帽子罩在头上挡雪。浑身上下蓝的淡然,蓝的朴素。
但是只有眼尖识货的内行人才能发现,无论是那斗篷还是蓝袍,上面都绣了极精致的花纹,而且无论是单件儿还是配起来,都能形成一幅踏雪寻梅图。只是因为绣这幅图的人无论是心思还是手艺都太过灵巧,又使用了质地颜色跟袍子的料相同绣线,所以这样的图案,非在月色里,或者光线折耀下难以看出。
能穿上这样衣裳的人显然不是一般的富贵,更何况她□骑着的又不是一匹普通的马,所以桂菊第一时间便注意到了这个女人。当然,能引起桂菊注意的并不是这周身的富贵气儿,而是这女人,正是那位乔家的三小姐。
说起这位乔三小姐乔飞凤可是大大有名,不单是因为她是乔家嫡女,将来要继承所有的家业,更是因为这位乔三小姐十八岁便中了解元,十九岁便联姻名门梅家,娶了白鹤书院山长梅大先生的嫡亲孙子梅氏为正夫。
说来像乔三小姐这般极有硬件又有软件的人,不说趁势而为连中三元,便是单凭家中势力,要想做官也是极简单。可是这一位偏偏不务正业,仿佛中了解元娶了夫自己便完成任务,竟扔下娇夫不管,带了几个下人保镖便开始四处游山玩水自得其乐起来,对于出仕的话提都不提一句。直到两年前梅氏病逝,这一位才留在家里再不外出,重新开始读书,貌似有所悔悟。
当然,这些八卦都与桂菊无关,真正与她有关的是,这可恶的家伙什么时候能放手让自家早早的把三郎赎回去。事关己心则乱,所以桂菊在盯着乔三小姐的时候难免带了点淡淡的敌意。
那乔三小姐并不是傻子,桂菊眼中的敌意虽淡,但是因为没有掩饰,所以她看了个清清楚楚。虽然不知道这个初见面的家伙为什么看自己不顺眼,但是身为乔三小姐,这种事见多了,她早就不在意了。于是,乔飞凤只是将马鞭一扬道:“你们先让让条道儿,待本小姐过去再搂抱不迟。”
乔飞凤这么一说话,三郎自然发现了她,当下连忙松开桂菊给乔飞凤施礼道:“三小姐恕罪,不知三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