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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琴一喜,拉着弘历的手,却发觉弘历的双手冰冷。
“为何弘历的手这样冷?是不是不够暖和?”兰琴便急急的让旁人去准备火盆,抱来棉絮。
杨太医不忍打断兰琴,皱眉低着头,四爷上前看了看弘历的病况问道:“杨太医是宫里最有名的太医,都说你是华佗转身。弘历既然已经知道是被毒针所害,杨太医施针也有效,是否弘历就能平安无事?”
杨太医一躬,摇摇头:“回皇上的话,微臣才学浅薄,深感惭愧!贝子所中的毒,微臣实在是不知道啊。微臣见过百种毒药,唯独此毒微臣是第一次才见到,这毒刚中之时,会在体内停留蔓延一段时间,身体察觉不了。一旦蔓延到关键部位,正是因为这样贝子才会突然昏迷。”
兰琴怔住,问道:“弘历还能这样挺多少日?”
杨太医低着头,无奈的说:“如果及早发现或许还能多撑一些时日,现在这种情况微臣能做的只是用针控制毒素继续扩张蔓延。扎针只是暂时压住毒性,并不能彻底根除,除非马上找到毒源,微臣还能搏一搏……”
兰琴心灰意冷,忍着巨大的恐惧,挣扎着起来问太医:“若是无法找到毒源,弘历还能拖多久?”
所有人屏住呼吸,都不想听到最害怕的答案。
杨太医看了一眼四爷,叹了一口气,道:“若是无法及时找到毒源,贝子恐怕熬不过十日……”
兰琴腿一软,昏厥过去,众人手忙脚乱的去救兰琴,四爷抱住兰琴发狂的怒吼:“琴儿,快醒醒呀,太医,太医……”
杨太医立即给兰琴扎了一阵,过了半天,兰琴才缓过神来,幽幽的睁开眼睛。
“琴儿,你别吓朕,你千万不能有事,你千万不能离开朕……”四爷像个孩子一般抱着兰琴不松手,无助地看着兰琴。
兰琴有气无力的看了一眼四爷,抬起手指着床上的弘历,张嘴说不出话来。
“朕明白,朕就算就翻遍了整个宫里头都会把毒害弘历的人给找出来的……你放心!朕绝不会轻易放过他的……不管付出任何代价,朕都会保护好你们母子的……”四爷急急的许诺兰琴,生怕兰琴再想不开出了什么意外。
兰琴放心的点点头,摸着四爷下巴的胡渣,心疼地哭了出来。
四爷把头埋在兰琴的肩膀,抱着兰琴不停的在兰琴的耳边说:“你不能有事,你答应过朕的!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都能坚强的撑下去……你听到没有?”
第2442章 找不到
四爷安抚好兰琴,重振情绪,责令杨太医:“朕命你无论如何都要尽力去救弘历,就算吊着最后一口气,朕都不许他死……如果弘历有个三长两短,朕就让整个太医院统统陪葬……”
杨太医吓得跪在地上,所有的太医都跟着跪下,大呼:“微臣一定竭尽全力,在所不惜救贝子性命,如果贝子有事,微臣愿意已死抵罪……”
四爷转向跪在角落的小桂子,小桂子瞪大眼睛失魂的颤抖,四爷走进冷冷的问:“你可还记得那日前来传话的小太监长什么模样?”
小桂子怔怔的回答:“皇上息怒,皇上息怒……奴才记得,奴才记得……就算化成灰,奴才只要看到他,就能认出来……”
“好!你把内务府的多公公叫来……并把宫里所有太监的名录拿过来。”苏培盛连走带跑的马上把多公公领来,多公公擦着额头豆大的汗珠,把名录给四爷看。
四爷翻看了几页,再次确认:“所有的人都在这里?”
多公公跪在地上,哆嗦着回答:“回皇上的话,宫里所有的太监名录全部在此,没有漏一个人。”
四爷一合,道:“好!你现在去把这些人全部召集起来,一个都不许少。”
多公公面露难色:“回皇上的话,人数太多奴才怕……”
四爷拍案就起,断喝:“朕说现在去做,就去做!所有的太监全部都要召集起来,如果有人不来一律处死……”
多公公吓得一颤,四爷盯着多公公冷冷的说:“还有你,这件事办不好,你也跟着陪葬……”
多公公抱着名录大呼:“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奴才这就去办……”说完连滚带爬似的逃离了阿哥所。
小桂子已经吓破胆了,闭着眼睛害怕得不敢哭出声。
四爷刚靠近,小桂子抖到身体不能自已,四爷用力的抓住小桂子的肩膀,力度之大几乎就要抓碎小桂子的骨头,用来自地狱般的声音在小桂子的耳边道:“朕命你去一一辨认,一定要找到那个小太监,知道吗?”
小桂子恐惧地转过头,正好对上四爷的眸子,吓得马上闭上眼睛:“是是是……奴才一定认出,奴才一定认得出,请皇上息怒……”
一下午的时间都是煎熬,这是四爷与兰琴最后的希望,兰琴守在弘历的身边眼睁睁的看着杨太医在弘历的身体上不停的扎针,不停的换药。可是弘历的状况却越来越差,有时候兰琴害怕的附身去听弘历的心跳,用手去探弘历的呼吸。每一次都胆战心惊,害怕到绝望。
四爷一直背着手在阿哥所不停的踱步,似乎只有动起来才能平静内心的恐惧。屋外的天气越来越灰暗,似乎一切都在预兆弘历的不幸……
终于等到苏培盛回来了,带来却是兰琴这辈子听到最悲惨的消息小桂子没有找到那日的小太监。也就是说兰琴最后的希望都被打破,弘历命在一悬……
第2443章 危在旦夕
弘历的中毒迹象一日重过一日。刚中毒时还能勉强灌些汤药,再加上杨太医的银针尚且还能挺下去。可今天早上王嬷嬷给弘历喂药时,怎么也咽不下去,直接从嘴角流出来。体温也逐渐下降,为了给他保持体温,兰琴令人搬来了几个火盆加上厚厚的被褥,弄得其他人都大汗淋漓,毕竟都是五月的天气了,可是这样也没有办法维持弘历的体温。弘历脸色暗黄,嘴唇的颜色几乎都快变成深紫色了,不仔细去听根本感觉不到呼吸声。兰琴不休不眠地守在弘历身边,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抱琴实在不忍心,跪在哭求兰琴:“娘娘,您就让奴婢在这守着吧,奴婢一定会好好照顾贝子的!”
兰琴无力地摇摇头,眼神不离弘历低声道:“不,我要亲自守在弘历身边,让他一睁开眼睛就能看见额娘。都是我的错,弘历才会受这样的苦……”
抱琴抽泣不停地擦拭眼泪,哀求:“娘娘,怎么会是您的错呢?娘娘一向菩萨心肠,善待所有人,如果这样都能怪到娘娘您的身上,奴婢打死也不愿意相信。一定是年贵妃,是她看不过娘娘得宠,才会把妒气撒到贝子身上……”
兰琴转脸断喝:“没有证据不能妄下论断,本宫已经说了很多次了,不要搬弄是非!没有任何证据怎么能随便妄下结论?”
抱琴跪在上前一步,道:“娘娘,怎么没有证据?昨日雪樱格格来跟娘娘说的话,奴婢都听到了。雪樱格格都说了是年贵妃所为!为何娘娘就是不相信?”
兰琴心一沉,的确雪樱是找过兰琴,偷偷暗示兰琴弘历中毒与皇后娘娘无关,是年贵妃所为。但是,兰琴并不能完全认定雪樱此来的目的。若她是皇后娘娘派来的,担心弘历的事情会殃及到自己,特意来推卸责任呢。
所以,兰琴只能把希望寄托在杨太医身上,可是现在看着弘历危在旦夕,兰琴又想了想雪樱的话,决定相信她。
往深处想,雪樱一直都对弘历有爱慕之情,担心弘历是理所应当的。皇后也不傻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派雪樱来打草惊蛇。这么做无异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不是皇后娘娘的作风。雪樱偷偷来告诉兰琴中毒事件与年贵妃有关,应该是有些线索才敢猜测,何况当时雪樱的表情也不像是说谎。
抱琴见兰琴迟疑,拉着兰琴道:“娘娘,不要再犹豫了,就算是试一试也好啊。贝子再拖下去真的会没命的啊……”
兰琴一愣,她不愿弘历死!就算没有证据也应该搏一把,兴许雪樱说的都是真的呢。
想到这里兰琴腾的站起来往外室奔去,四爷一直在外室休息,听见动静惊醒过来。兰琴话也不说直接跪在四爷面前,四爷一惊欲要去扶,却被兰琴阻止。
“皇上!臣妾求皇上去查翊坤宫……”兰琴抬头道。这是她第一次跪四爷,也是第一次求四爷。
四爷以为兰琴这次是急红了眼,犹豫着不说话。兰琴抬头见四爷眉头紧锁,很是为难。
兰琴再次加大音量,重复的道:“皇上!臣妾求皇上去查翊坤宫,弘历中毒与年贵妃有关,再不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