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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寄笑笑,没好说是那两个月被软禁是把靶子当皇帝射练出来的,后来一直没丢下,今天便一鸣惊人了一下。
小包子笑道:“娘,这算不算守株待兔啊?”
“不算,这兔子跑来光凭你能捡到么?”
小包子摸摸脑袋,“呃,不能。”他还不能单独骑马,射箭也只刚入门。
兔子捡了回来,沈寄放在了马后这就是她今天的收获了。证明不虚此行。
芙叶道:“下一只是我的,你不许抢。”
沈寄点头,“这一只就够我们一家子吃了。”
小包子道:“娘,还有爹呢。”
“你爹猎到的就留着明儿吃。”
芙叶的运气却没有这么好,直到一个时辰的时限道了,众人回返依然一无所获。不过她早有准备,有侍卫去猎了两只小兽过来充数。
沈寄指着告诉几个孩子,“看到没有,这就叫作弊。”
三个孩子都吃吃而笑,芙叶完全没有不好意思,凭她的实力要猎再多也没问题。只是不愿意去跟一群女人挤而已,那样实在是胜之不武,都有沈寄这个水平还差不多。去射被人赶到面前的小动物,她实在不屑为之。
魏楹这个凑数的文官,也弄了一只獐子回来。不出挑但也绝不丢脸,毕竟他是文官嘛。那些同去的武将都收了轻视之色。不少人是亲眼见到魏楹骑马射猎的,不愧文武双全之名。
“哟,你也有收获啊?”魏楹笑着看沈寄从马背上拿了兔子下来。小包子连比带划的告诉魏楹,隔了多远,他娘一箭就射中了。
“这叫名师出高徒!”
“是爹爹教娘的?”
“废话!”
小馒头今日破天荒的被魏楹狠狠瞪了一眼,现在看到父亲心头还有点惴惴的,因此没怎么搭话。至于小亲王方才跑到前头去看各人的收获去了,他叫小馒头一起去,小馒头没得到魏楹或者沈寄的允许不敢去。
等了一会儿,三十六人的成绩已经统计出来了,阿隆猎得的大小猎物有八只之多,排在第四。今天的骑射,十数名宗室贵戚子弟在西陵友邦和群臣面前崭露头角,再有昨日现场考的策论成绩也出来了,这十余人被授予了相应官职。另二十来人也因表现不错得了低阶官职,入仕为官。芙叶郡主的世子阿隆表现突出,皇帝给他和西陵公主指婚,公主婚后将居于京城。
阿隆携西陵公主出列叩谢皇恩,他还另得了个四品的武职。看了他今日的表现,显见得西陵王和西陵公主都很满意。听说,他们本来是瞄准皇子来的,至不济也想配个王爷。可二皇子的正妃已经定下了,西陵公主不欲为侧妃,且说要嫁个少年英雄,二皇子可是被皇后和太子娇惯大的,离纨绔也不远。而三皇子还小,于是皇帝便挑中了阿隆。说这样西陵公主在京城生活更容易适应。按魏楹给沈寄说的,这是皇帝给穆王一脉的提携。
回去以后,小亲王这个护身符也不在,小馒头便被魏楹指了帐篷里一块地儿罚跪。他可怜巴巴的看看沈寄又看看小包子,沈寄想着他确实需要受教训,一狠心出去处理兔子,还把犹豫着要不要求情或者陪跪的小包子也拉了出去。魏楹则拿了本书出来看着,就在旁边坐着,算是监视小馒头。
小包子蹲在旁边看沈寄手脚麻利的处理兔子,沈寄问他,“怕不怕?全是血呢。”
“不怕。”
“你不觉得残忍?”
“儿子又不是不吃荤。既然自己吃,就没立场说烹饪的人残忍。再说了,天生万物本就是供人取用的。可以喂饱我们一家人的肚子,这只兔子也算死得其所。”
欧阳先生不愧是当过几年土匪的人,教出来的完全不是文弱小书生。
过来一刻钟,沈寄拎着处理好的兔子回来宰成兔丁,帐篷里传出小馒头小声的哭声,害她险些宰到手。她叹口气,搁下兔子进去,“也跪了这么久了……”看一样魏楹的脸色,把剩下的话咽了回去,默默的出去继续干活。
小包子进去默默的在弟弟旁边跪下。
魏楹道:“不关你的事,起来。要说没教好他首先就是爹的责任,然后是你娘,还轮不到你。”
小包子只能给小馒头一个自求多福的目光,然后出去。
又过了一刻钟,小馒头都有些摇摇欲坠了才被魏楹叫了起来,抱在腿上和他讲道理。
“就算是熟人,也不能拿手去指人家,对不对?”
“呜呜,对。”
“皇上是什么人,你知不知道?”
“知道,天底下最大的。”
“那就是了,你用手指着他,往大了说是大不敬之罪,爹爹都可能因为教子无方丢官去职的。”
小馒头瞪大眼,他虽然小,如今也知道很多时候都是因为他爹是个不小的官儿,所以他才可以做很多事情的。
“当然,这不是我教训你的主要原因。我和你娘原本觉得这趟是带你哥哥出来长见识。至于你,毕竟才三岁,很多事情都可以用年少无知来开脱。可你这回干这种事情,的确是太大胆了。所以爹爹要让你记住,上下尊卑不是对方稍微和蔼一点,就可以挑战的。”可以想见,小馒头上次见皇帝,肯定是得了优待。不然今天不会有那样的反应。
“是。”
“你同小亲王,身份天差地别,不能因为他住在我们家,又和你从小熟识,你就什么都随便起来。”
“嗯。”小馒头想了想,“那儿子该怎么做?”
“没事儿,对小亲王之前怎么现在就怎么就好。日后你大些了自然就知道了。”小亲王就是因为他们一家子拿他当亲人一样对待,才爱往他们家跑的,倒不必矫枉过正。只是皇帝那里,等让小馒头知道些分寸。
想必这一回上下尊卑是刻进从没挨过训斥的小馒头心里了。沈寄在旁边听着就知道她曾经暗地里希望小馒头和小亲王长大了依然能情分不改是不切实际了。身份的鸿沟,那是小玄子和小桂子都没能真正跨越的啊。
沈寄打来热水,给小馒头烫脚,让小包子给他擦药酒,她自己出去弄兔子肉。等到兔子烧好了,小亲王前后脚的就到了,笑嘻嘻道:“我没有来晚吧?”
“没有,我们都在等你。”沈寄笑着给他盛饭。如今送饭菜小太监都知道除了早饭,其他的直接往魏家的帐篷送就是了。他们一家子都托福,每顿吃得都是热腾腾的饭菜。如今连他们的例菜都是热腾腾的的送来的。这回,小亲王时常住在魏家的事是瞒不下去了,沈寄也懒得多去想旁人是怎么看的。反正在她心底,小亲王就是个编外儿子。
小亲王在小馒头旁边坐了下来,接过沈寄递上的碗,魏楹笑道:“都动筷子吧。”
等到三个小孩儿吃过晚饭,一起坐在小溪边的大石头上时,沈寄问魏楹:“这一次皇上的意思就是要让宗室贵戚子弟大出风头么?”
魏楹摇头,“过几天有一场西陵人不参与的考校,那才是真正要整顿宗室贵戚子弟的开端。一个都不准落下,全都要见真章。是草包还是庸才都会现形。咱们那位皇上,可不是一味粉饰太平的人。那一场就是做父母的可以旁观而已。”
魏楹的消息一向很快,这当然是因为消息来源是太子殿下的缘故。
沈寄啧啧而叹,“譬如大长公主生了蒋世子那样横行无忌的草包,这回就要被当众打脸了?”
“她是皇帝亲姑姑,或许能够称病不到场吧。不过也就是免去当众打脸而已。至于其他人,大多数都会被皇帝打脸。听说他骂近臣骂儿子都是相当刻薄的。明天不知道会不会有人被骂的无地自容,恨不能挖个坑把自己给埋了?”
沈寄楞了一下,皇帝的嘴很刻薄么?她没领教过。那个时候都很是她指着他的鼻子骂的。不过他的唇是很薄,听说这样的人刻薄寡恩,而且嘴皮子的确利索。
魏楹盯着沈寄,盯得她讪讪而笑,然后冷哼了一声。
沈寄伸手过去握住魏楹的手,“是我没把小馒头教好,你怪我吧。”
“他才三岁,做出什么来也是情有可原的,我罚他跪不过是要他能牢牢记住。必须从小就让他牢记,有些规则是人人都必须守的。再说了,子不教父之过,我要怪也该先怪自己。倒是你,不会觉得我过于严苛了吧?”
其实吧,有点儿,毕竟是三岁的小儿。看小馒头靠在小包子身上现在都还蔫头巴脑的,小亲王方才问,沈寄只好说他身子不大舒服。
沈寄想了一会儿开口道:“我也看过《汉书霍光金日磾传》,知道必须防微杜渐。金日磾的大儿子弄儿就是得自小汉武帝喜爱,后来大了行为不谨,在宫中就公然的与宫女嬉闹。后来金日磾逼不得已杀子以绝家门隐患。你现在对小馒头严格些,正是为了爱护他,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