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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湛则道:“我与厉阁老的来意,护卫没告诉你?”
管家笑道:“护卫自然是如实相告,可是,凡事得有个章程吧?石大小姐见我家夫人是一回事,厉阁老有事请教我家夫人又是一回事,事有先后,主人家总得有人陪着您与厉阁老说话吧?难不成让我家太夫人出来待客?唐家没这个规矩,一向内外分明。”他语声清晰、语速又快,根本不给人打断的机会,“况且,小人方才不是说了么,侯爷正在回府的路上,王爷难不成有十万火急的事情找侯爷?”
“……”梁湛微微撇一撇嘴。他根本不想见到唐修衡,看都懒得看一眼。
管家的笑容愈发殷勤,亲自从小厮手里接过茶点,分别送到梁湛与厉阁老手边,“茶点若是不合心意,您二位只管吩咐,小人再命人换别的来。”
石婉婷半坐在一旁的太师椅上,心里直打鼓。听说唐修衡正在回府的路上,她就开始打怵了。可是,开弓没有回头箭,这时候怯场离开,端王、厉阁老怕是都会认定她活该。
利用是相互的,在这件事情上,端王与厉阁老一定会帮着她,如果在这件事情上都不肯说句公道话,还能指望哥哥会帮他们么?他们就不怕哥哥气愤之下把一切是非禀明皇上?
再说了,就算唐修衡护短儿,也不可能在王爷面前颠倒黑白、洗脱黎薇珑搬弄是非的罪责。
只要能将黎薇珑搬弄是非的罪名坐实,那么,她就可以进宫去见皇后娘娘,告她唐夫人一状。到了那时候,唐家就要反过头来求着石家了。
展望到好的一面,石婉婷慢慢放松下来。要做成这件事,说话就要有技巧,不能一相见就怒冲冲地质问,得换个方式。
她竭力转动着脑筋,思忖着接下来要说的每一句话、要做到的每一个铺垫。
·
平南王府。
吴槐小跑着进到莳玉居,“王爷,石大小姐、端王、厉阁老及其三个门生先后脚去了唐府。不知道侯爷在没在家,他一向行踪不定的,万一那几个人是去闹事的,唐太夫人与郡主能应付得来么?”
黎兆先放下手里的茶盏,问道:“查清关乎石婉婷流言的源头没有?”
吴槐点头,“查清了,正要跟您说。这件事是林茂青所为,他虽然卧病在床,但是每日去看他的同窗好友可不少。小的今日询问过他两个同窗,两个人都说是受他所托,林茂青被杖责二十那件事,于他实在是奇耻大辱。”
“林茂青伤势如何?不至于起不得身吧?”
“不能下地走动,但与人叙谈没问题。”
黎兆先思忖片刻,道:“命人从速去找林茂青,看他愿不愿意到唐家说明原委。你去唐府——不,你随我去。”
只要梁湛往薇珑跟前凑,他心里就特别膈应,觉得肯定没好事。别的时候也罢了,今日还有厉阁老等外人随行,万一梁湛的目的就是刁难唐家,怎么办?
唐修衡不论在不在家,都不是好脾气的人,又向来护短儿,真在人前把梁湛收拾出个好歹,梁湛那些爪牙不发了疯似的弹劾他以下犯上才怪。
至于薇珑,性子也是没个谱,最重要的是,厉夫人、石婉婷先后这两件事都牵扯到了他,她恐怕一看到厉阁老就要炸毛。为那样的人平白卷入是非,犯不上。
而他不同,他的身份能与梁湛平起平坐。有他在,梁湛、厉阁老就不敢胡来。
·
唐修衡今日与沈笑山一同去了陆开林家中。
陆开林私藏了不少陈年美酒,趁着过节高兴,邀请两个好友到家里,与自己一起享用。平时他实在是难得有踏踏实实喝一顿酒的机会,今日自然不会纵着唐修衡,左一杯右一杯地劝酒。
沈笑山跟着凑趣,帮着陆开林想法子让唐修衡喝酒。
唐修衡起初有些啼笑皆非,“这事儿弄得,好像我怕你们俩似的。你们俩留心数着,比我少喝一杯都不行。”
沈笑山与陆开林大乐,“你也一样,不准偷奸耍滑。”
就这样,三个人开怀畅饮。
到末了,沈笑山与陆开林受不住了,各自站起来,对唐修衡一揖到地,前者道:“你喝酒是权当服用助眠的药了,我们俩可不行,明日还有不少事呢。”
唐修衡失笑,“嗯,就你们忙,就我清闲。”随后却也不再让他们喝酒,毕竟,沈笑山说的是实情。
酒席撤下,换上果馔,三个人闲谈期间,唐家的护卫来找唐修衡,通禀的自然是梁湛、厉阁老、石婉婷到访唐府的事。
唐修衡听完,即刻起身,“我这就回去。”
陆开林道:“我陪你回去。”
“你先等等。有必要的话,我派人来请你。”唐修衡起身离开。
陆开林的府邸到唐府,坐马车是大约半个时辰的路程。唐修衡策马赶回,只用了不到一刻钟的时间。
他走进暖阁,对梁湛与厉阁老拱手一礼,“久等了。”
梁湛微一颔首,不说话。
厉阁老则起身拱手还礼,笑呵呵地道:“冒昧前来,也是凑巧了。”
厉阁老的三个门生上前行礼,唐修衡不予理会,转身落座,问道:“何事?”
梁湛敛目看着杯里清亮的茶汤。
厉阁老见状,便将府门外的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石婉婷在这期间已经站起身来,待得厉阁老说完,屈膝对唐修衡行礼。
唐修衡问道:“你要问什么事?”
石婉婷面露犹豫:“此事,只能当面询问唐夫人,还请侯爷通融。”
唐修衡吩咐管家:“去问夫人得不得空。”
管家称是而去,一去就又是一炷香的时间。
厉阁老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了:平时除了皇上,谁会让他这样干等着?他对唐修衡皮笑肉不笑地道:“其实,早些请唐夫人过来一趟,把话与石大小姐说清楚就行了。”
唐修衡睨着他,“谁家的女眷会平白无故地代替男子出面应承客人?”
“我倒是无妨。”厉阁老道,“是怕王爷等得不耐烦。”
唐修衡一笑,“王爷不是陪着你来的么?”
“不敢当,不敢当。”厉阁老笑道,“赶巧了,真是赶巧了。”
唐修衡明亮的眸子凝住他,“你想问什么?说来听听,我看看上不上道。”
言辞不大中听,语气也不大客气,厉阁老却只能赔着笑忍着。对方到底是战功赫赫的一品军侯,官职又不比他低,权势更不比他小,敬着他,那是看在他一把年纪的情面上;不敬着,他也无话可说。
唐修衡又问:“尊夫人搬弄是非在先,你找上门来在后,真是来请教造园之事的?”
厉阁老哽了哽,起身拱手行礼,“请教事情是个理由罢了,其实我是专程来为此事赔礼的。”
唐修衡一笑,“赔礼有用的话,人也不用谨言慎行了。”
“……”
“坐吧。”唐修衡斜睨着梁湛,对厉阁老说道,“当着王爷的面儿,我还能把你赶出去不成?”
厉阁老的三个门生如坐针毡,犹豫片刻,起身道辞。
唐修衡语气淡漠:“厉阁老带你们来的,也得由他带你们走。坐着。”
三个人看了看面色不佳却不说话的厉阁老,再想一想唐修衡那个强势的做派,老老实实地落座。
梁湛心绪不佳,看到唐修衡的时候,心里就升起了无名火。
唐修衡心情不用说,很恶劣。这帮人居然敢跑到他家里来找薇珑闹事,什么东西。
阿魏在门外道:“侯爷,小的有要事禀明。”
唐修衡走出门去。
阿魏道:“黎王爷很快就到,吴大总管告诉我……”
唐修衡听完,颔首一笑,转回室内。
又等了片刻,薇珑来到外院。太夫人原本要陪她一起前来,她拦下了。没必要。唐修衡和她都在,完全能够应付,不需要婆婆在场跟着着急上火。
进门后,薇珑面无表情地给梁湛、厉阁老行礼,又与石婉婷见礼。
石婉婷站直身形之后,便神色悲戚地看住薇珑,“唐夫人,我跟您说的那件事,您还记得吗?”
薇珑落座后,笑微微地看着她,“石大小姐跟我说过什么事么?我们最近见过?”
“年前,腊月二十七晚间啊。”石婉婷道,“那次我特地来到唐府求见。”
“哦,那次啊。”薇珑颔首,“想起来了。那次你专程来找我道谢。我不是说过了,事情都过去了,不需记在心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