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置气的话说完,薇珑也平静下来。厉阁老是次辅,哪里是谁心急就能整治的人?她笑起来,“我又办不了实事,也只能说说解气的话,事情又关乎爹爹,我可不就气得晕头转向了。你听听就算,厉夫人的事交给我就行。”
唐修衡思忖片刻,道:“过几日,我找石楠问问这件事。”
“也好。”关乎他岳父的事情,他问一问也正常,若真是厉夫人捕风捉影,石楠也能及早应对,省得石婉婷陷入流言蜚语之中。
·
梁湛与周素音的婚期是腊月初二。
唐家自然是两方都不会前去道贺,但在当日晚间,还是听到了这桩婚事叫人心惊的变故:
周素音服毒自尽了,死在众目睽睽之下。
花轿到了端王府,喜娘一再请她下轿,轿子里一直无声无息。
喜娘掀了轿帘,说着吉祥话去搀扶她,她却身形一歪,倒了下去。
揭开大红盖头,是她泛着青白的面容,唇角有已经凝固的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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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更新(万更)
76
皇子成亲,皇帝与皇后都会前去; 等新婚夫妻拜堂之后; 喝杯喜酒就回宫。
这次梁湛成亲也不例外。
随帝后前来的,还有柔嘉、安平两位公主。
听到周素音身死的消息; 皇后和柔嘉、安平俱是大为意外; 变了脸色。
皇帝则是无声地叹息,吩咐刘允:“唤陆开林带人过来,看看是怎么回事。他心里有数之后; 再与端王商量着办。”随后缓缓起身; 对皇后道; “随我回宫吧。”
皇后胡乱点了点头,对柔嘉、安平道:“你们也回去吧?”
柔嘉用最快的时间找到了稍后回宫的理由:“儿臣与安平姐姐宽慰三皇兄两句就回宫。”如今她对安平明里暗里都有了寻常做妹妹的恭敬有礼。
安平附和着点了点头。
皇后想想; 也是情理之中,叮嘱两人几句; 随着皇帝起驾回宫。
柔嘉携了安平的手,“我们去前边看看。”
安平微笑,“好。”
·
陆开林并没来端王府喝喜酒; 但有手下急速传话,请他从速前来很容易。
约莫一刻钟之后; 陆开林带着两名下属来到端王府; 一个是锦衣卫指挥佥事陈立; 另一个则是徐步云。
已经香消玉殒的周素音,此刻被移到了偏殿,横陈于宽大的长案上; 以大红盖头遮面。
本是来喝喜酒的男宾聚在门外,窃窃私语。
梁湛站在长案前,久久地凝视着周素音,目光似要将盖头穿透,看到她的面容,看到她死之前的心魂。
他心里已经暴怒,不管这女子因何而死,这样的情形都非他可接受。
可是刘允就在一旁,他只能将所有的情绪压下。
柔嘉与安平相形过来,门外众人连忙无言行礼,让出一条路。
两个女孩步履有些迟疑地走进偏殿,刚刚站定,陆开林和两名下属陈立、徐步云到了。
陆开林身着一袭半新不旧的深灰色锦袍,陈立与徐步云则是一身玄色衣物——锦衣卫侍奉在皇帝近前的时候,穿戴有定制,很是夺目,寻常只要不是休沐的日子,除了陆开林,都是一身玄色,处于随时待命的状态。
刘允迎上前去,道:“皇上口谕,命陆大人先看看有无蹊跷。”
陆开林行礼称是。
梁湛转身,对陆开林微一颔首,转到窗前站定。
陆开林走到长案跟前,抬手揭开大红盖头,审视着周素音的面容,好一会儿。
随后,他衣袖里划出一柄小巧的匕首。他用匕首挑起周素音的衣袖,分别看了看她双手。
末了,他转头对陈立递了个眼神。
陈立会意,走上前去查验。他要做的工夫,自然要比陆开林多很多,最起码,要查明周素音随身携带的剧毒藏在何处。
陆开林又对徐步云偏一偏头,示意对方过去旁观。
徐步云知道,这是上峰让他跟前辈学点儿东西,自是郑重点头,心里则想着:锦衣卫的差事实在是庞杂琐碎,只有他们想不到的,没有皇帝不会吩咐的。
柔嘉瞧着周素音的尸体,心绪在短时间内转为沉重。那是来自于对死亡本能的敬畏,对死者的惋惜。
不久前相见,还是那样鲜活的一个女孩子,倔强的固执的要为自己的情意、憧憬求一个结果。
今日再相见,却是生死相隔。
你到底是被人迫害,还是生无可恋?
你待嫁的日子里,又到底经历了什么?
柔嘉不自主地举步上前,刚走出一步,陆开林已抬手阻止,“殿下留步。”继而走到她和安平近前,“两位殿下请到别处小坐。下官稍后要询问周家的陪嫁丫鬟,两位殿下若是无事,倒是可以旁听。”
已经消亡的人,没有什么好看的,他也要阻止她们影响陈立行事的可能。
刘允附和道:“老奴在这儿看着就是了,二位殿下委实不宜久留。”
柔嘉与安平对视一眼,俱是轻轻点头,与陆开林转到厢房。
落座之后,柔嘉提醒陆开林:“花轿和——她的闺房也该命人查看吧?”她此刻不知道如何称呼周素音,若是拜堂后出的事,就是名正言顺的端王妃,是她的皇嫂,可还没拜堂就出了事,皇家认不认这个儿媳都未可知。
陆开林颔首道:“已经派出人手分头行事。她的双亲也要过来回话。”
柔嘉有些不安地道:“那就好,是我多事了。”之后不免讪笑自己:行事不缜密、利落的人,父皇怎么会这般信任?
陆开林予以柔和的一笑,“二位殿下喝杯茶,缓一缓。我先去看看喜娘——她吓得不轻,不知道这会儿能否回话。”
喜娘是第一个发现周素音身死的人,有必要询问几句,看她是否在那一刻有觉得蹊跷的地方。
柔嘉与安平同时说声好,又欠一欠身。
茶点奉上,两个人都没碰。实在没心情。
安平抬眼望着窗纱上贴的大红喜字,牵出一抹怅然的笑,轻声道:“谁沾上他,谁得不着好。这女子,实在是可怜。”
“的确可怜。”柔嘉叹息一声,“若是自己万念俱灰寻了短见还好些,可若是被人要挟才服毒……”
自尽,是出于自己的选择。若是被人逼得自尽,同为年少的女子,便难以接受了。到底,在一定程度上,她们也是身不由己的人。
顺王妃、宁王妃一前一后走进门来。
自从梁澋被发落到护国寺之后,宁王妃就是神情萎靡、垂头丧气的样子,此时亦然。
顺王妃自顾自落座,抱怨道:“真是的,这叫个什么事?好好儿的喜事,顷刻间变成了丧事。这种笑话,可是多少年没出过了。只是不知道,尸首是抬回周家,还是在端王府出殡。”
安平对顺王妃投去冷冷地一瞥,“死者为大,你说的这是什么话?”
柔嘉则道:“等会儿陆指挥使要在这儿传唤丫鬟,让我与安平姐姐旁听。这儿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顺王妃挑眉,“端王一母同胞的妹妹都能旁听,我怎么就不能旁听?谁敢说……”
“你这样急着奚落,该不是因为做贼心虚吧?”安平不疾不徐地把话接过去,“谁敢说周氏女的自尽与你无关?你敢说你不曾去周家找过她?至于我,你大可不必费心,我在宫里每日抄写经书,从未出过宫门半步。今日若非母后发话,我也不会来。”如何的万念俱灰,也不代表她忘了如何与人针锋相对。不占理的事儿,她如今一概一言不发,认定对方缺理又不高兴的时候,便会反唇相讥。
柔嘉当即附和道:“姐姐说的没错,两位嫂嫂,知道什么叫避嫌吧?现在我们实在不便与你们坐在一起说话,去别处吧。我近日也很安分,每日都在琢磨绣艺,宫里的人也都知情。”
“打量谁稀罕跟你们坐在一起似的!”顺王妃拂袖而去。
宁王妃压根儿就没有顺王妃的底气,如今更是谁都不敢开罪,讷讷地道歉,随后离开。
柔嘉这才问安平,“顺王妃真去过周家二房?”
安平点头,“端王终归是我的胞兄,我不拿他当兄长了,宫女却总觉得还有转圜的余地。他要娶妻了,宫女不免处处留心,平日尽在我面前说长道短。顺王妃的确去找过周小姐几次。稍后陆指挥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