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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便成了强求…
翌日一早,鳯兮是被舔醒的。湿润带着肉刺的舌头舔过她的指尖,带了一丝痒意。她转了转漆黑明澈的眼珠,困倦的打了个哈欠,单手撑腮望着正舔的起劲儿的小东西。
黑乎乎一团,隐在素色的锦被,太过显眼。
似乎察觉到她的目光,银浊顿了一下,颤巍巍的抬起小脑袋,一双银色的眼珠,玄黑竖瞳,不是银浊,还能是谁?
“喵~”
银浊巍颤颤小心翼翼的用小肉爪挠了挠鳯兮的袖子,眼睛水润润的透着哀求,见鳯兮不语,只盯着它看。它弱弱叫了两声,没有鳯兮的允许,它不敢靠近。
☆、1010。第1010章 百年身(二十八)
1010。第1010章 百年身(二十八)
埋首于鳯兮掌心轻轻蹭了蹭,似在忏悔。
鳯兮暗笑,勉强绷住脸,纤纤玉指戳了戳它的小脑袋,冷笑,“好啊你个小东西,我自问待你不薄,没成想,你居然是崔畔派来监视我的!”
“喵!!”银浊被戳的在床翻滚了一圈,瘫在被面儿装死,仿佛生无可恋的模样。
“知错了没?”鳯兮抿唇,没好气的斜睨它。
小东西倒是敏感的很,知道她并未真的生气,便用装死这套哄她心软。却也成功叫她破功,忍俊不禁的又戳了戳它肉嘟嘟的肚皮。
这才发觉,被她养的圆滚滚的银浊,似乎瘦了一些。肚皮不再圆嘟嘟地紧绷,而是垂了一层皮下来。
“崔畔虐待你?”
银浊一激灵,慌忙爬起来跳入鳯兮怀,喵喵一通解释。生怕自家主子再因此事跟崔判官闹矛盾,到时,它可能真的小命不保啦!
它本来确实是崔畔派去监视鳯兮的,无奈它年纪尚小,崔畔打的是一半让银浊陪伴鳯兮的心,一半是想多多知道她平日里都做些什么,喜好什么。
前段时候阻拦不成,便想着叫银浊陪鳯兮去阳间,也好让它随时注意,若是有出现在鳯兮身边的不轨男人,便立即通知它。
没成想它自己玩晕了头,竟全然将此事忘了个干净。
崔畔如何不恼?命人将它抓回来,本是想抽皮剥骨一泄心头之恨,然思及鳯兮平日对银浊的宠爱,若真把它弄死,鳯兮还不得恼他恼的恨不能老死不相往来?
事实证明,崔畔的决定是正确的。
午膳时瞧着银浊趾高气昂的蹲在饭桌,与鳯兮一同吃饭,便气的心内冒火。
他还没有这份殊荣呢!被这只臭猫抢了先!心里不甘呐!…
近日,崔畔和鳯兮的相处渐渐回到了往常的日子。
她偶尔心血来潮,也会酿酒,只是分量不多,送一些给狐狸与孟婆,剩下的,大部分都进了崔畔的肚子里。
当初的事情谁也没有再提起,外界见到鳯兮时,多是唤一句夫人,她大多默默应了,虽不回应,却也不像当初那般抵抗。
崔畔对如今的生活十分满足,鳯兮在他眼皮子下生活,和当初那个男人再也没有干系了,他十分满足。最好,这一生都这么过下去,也好。
春去秋来,转眼又是两三载。
鳯兮近日总是被一个怪的梦困扰,那梦里总是有一个穿着雪白华服,墨发及腰的男子向她伸手,一声声重复叫她过去。
每次她初初靠近,那虚影便猛地破碎,烟消云散。
崔畔见她这几日心情烦闷,便想着将她带到凡间散散心。
她本不属于冥界,这样的环境,多多少少会影响到她的心情。大概去了阳间,被那里的阳光晒一晒,便能驱逐心的阴郁之气…
几年前鳯兮曾经想过去京城,却在半路被崔畔劫走,至此,与京城失之交臂,没能亲眼见一见京城的繁华。
此番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京城的盛世繁华,远非其余都城能。
☆、1011。第1011章 百年身(二十九)
1011。第1011章 百年身(二十九)
平坦石板路宽阔整洁,两侧店铺肩林立,街道行人拥簇,众生百态。 不时有华丽的马车由几匹高头大马拉着,急速向内城奔去。
嚣张跋扈,丝毫不在意是否会因车速过快,而踩伤过往的百姓。
鳯兮趴在茶馆的窗柩,垂着眼往下看,见此场景,微微摇了摇头。
这种势大欺人的,在哪里都能见到。
崔畔时刻关注着鳯兮的神情,见她蹙眉,循着她眸光望去,便见那辆穿梭在行人,车尾扬起无数灰尘的马车。眼底一寒,微微弹指,一道黑色如小蛇般的雾气从他指尖疾射出去,直直朝着那辆那车袭击而去。
那马车要进入内城,却在城门口受了惊,车夫被狼狈的甩落在地,几匹高头大马撩起前蹄,仰天急促焦躁的嚎叫,而后忽然原地横冲直撞了起来。
说来也怪,那马似乎通了人性般,十分技巧性的绕开了人群,似乎在刻意折腾马车内的人似得。
鳯兮见此场面,下头人仰马翻,无奈的摇了摇头,叹气,“崔畔,你真无聊。”
崔畔却俯身过来邀功,眸光清亮,“鳯兮,鳯兮,你看我做的可好?这种仗势欺人之徒,该好好教训一番!”
“你啊,越活越回去了!”鳯兮何尝不知他是因为她?“众人皆有命数,待他死后,魂归幽冥,方归你管,至于如今,他是在闹市纵马横冲直撞,亦或是如何,你插手,都算左右了旁人的命运。”
崔畔不解,“鳯兮你方才难道不是担忧那马车会伤了街的百姓吗?”
鳯兮摇头,“担忧归担忧,但,这皆是他们的命数,妄自插手,会遭来天谴的。”她微微抿了一口茶水,而后放下茶盏,悠悠起身,“回去吧,今儿有些乏了。”
崔畔眼睛大亮,见那素白纤细的身影已然迈下楼梯,忙快步追赶过去,叫道:“鳯兮,你是在担忧我么?放心,此等小事,天道还没有那么闲!”
闻言,鳯兮没好气的回头斜了他一眼,嗔怪,“妄自议论天道,罪加一等!”
“哎,鳯兮——”崔畔不满,他才是她的夫君呀!怎一天到晚泼他的冷水!
“闭嘴,看路。”一纸折扇抵住他开合的唇,鳯兮扫了眼差点撞到柱子头的崔畔,淡淡道。
“是,夫人!”崔畔唇角噙着笑,在阳间依旧一身绯红长袍,衬着头顶的骄阳,在人群里越发出众。
似是嫌不够招摇般。
鳯兮叹,“贫嘴!”…
夕阳西下,日头西沉,天地间最后一点绮丽的霞光也消失在天边尽头。
天地如被一块巨大的幕布遮住,黑沉沉的透着压抑。
鳯兮赤脚走在冰冷的玉白石桥,九曲环绕,周遭亭台楼阁,流水叮咚。
耳边似乎有庄严肃穆的梵音若有似无的传来,叫她心下平静。掀起眼眸朝远处望去,数十米开外,一墨发及腰,一身雪白锦袍的男子负手而立,背对于她,看不清面貌。
只觉得十分熟悉,却又理不出头绪。
☆、1012。第1012章 百年身(三十)
1012。第1012章 百年身(三十)
她迟疑了瞬,但这个梦境折腾了她太久了,她十分迫切的想弄个明白。
淡色的唇瓣微启,她缓缓走前几步,在距离他十步之遥的地方站定,望着那背影,问,“你是谁?”
男子身影一晃,似乎停顿了片刻。
鳯兮握紧裙摆,下唇不自觉的咬紧,有一股难言的焦躁自心底涌起,不可名状。那男子始终没有回头,她咬紧牙关,“你究竟是谁?屡次三番出现在我梦里,有何目的?!”她快步前,一把攥住那人的胳膊,将人转向了她。
这一回,梦境没有破碎。
待看清来人的面貌,她眼瞳微微紧缩,“戚弱水?!你——”
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开口,她抿了抿干涩的唇瓣,脚下的玉石桥冰冷透着一丝寒意,从她脚底钻入。她身穿的依旧是睡前那一身白色里衣。周遭仙气环绕,池内莲花盛开,珠玑四溅。
她想,便是真正的仙境,大抵也是如此了。
“鳯兮,”男子目光缱绻深情的望向她,微微伸出一只手,抚了她的侧脸,勾唇轻笑,绝色的容颜有着不属于戚弱水的温柔,“瘦了,鳯兮,我终于找到你了,回来吧,回到我身边,嗯?”
“你不是戚弱水?”鳯兮猛地后退一步,后腰撞栏杆,疼的让她甚至以为自己在亲身经历这一场幻梦,“为何来我梦里,你是谁?”
“我便是戚弱水呀,鳯兮,”长着一张与戚弱水一般无二容貌的男子依旧笑容和煦,如清风拂面。洁白的指尖如他那身雪白锦袍似得,不染尘埃。
可望不可即的遥远。
“不,你不是他,”鳯兮眸光复杂,现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