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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
他恼怒的道:“哎哟,我早上刚洗的眼睛,这会子又被辣了!”
他的工部同僚王典事听的直乐,肩膀一抖一抖,笑眯了眼:“传闻你是妻管严,我还不信,现在可真真是信了。”
这位王同僚之所以也能跟来,跟沈明臻一般,也是暗箱操作来的,是英国公家的幼子,都是来蹭功劳,为许多科举上来的实干家所排挤,所以自动开雷达找到了同为走后门来的沈明臻,两人一拍即合——都是肯干事的,又在太子面前有点子地位,做起事情来相宜的很,没几天便成了好兄弟。
不过比起沈明臻来,王典事年龄大了几岁,今年已然二十有三了,儿子都能打酱油了,他家也没有沈明臻那些破规矩,十分见不得他这副样子,于是回到别院,再见着太子的时候,便将此事当笑话说给了太子听,说完笑道:“别人都说他是妻管严,家中有母老虎,我还不信,如今算是眼见为实,被管制的服服帖帖。”
太子是个温润的人,今年快有二十,折绛的二哥还是他的伴读,折绛小时候在云王府算是常客,于是一双眼睛看向沈明臻,笑着道:“若是折家老五,也是极有可能的。”
沈明臻立刻便反驳起来,“殿下,哪有的事,你别听王典事胡说。”
他一本正经解释道:“一则,自古天才出情痴,臣爱慕臣妻,自然不肯再看别人一眼。再则,臣妻贤惠,从不善妒,臣有时多看别的女子一眼,她都想将人给我纳回来,那哪能成啊,臣可不愿意要,于是便更加不肯多看别的女子一眼了。”
这谎话张口就来,听的太子和王典事一愣一愣,硬是被唬住了,太子临了了还问:“折五真的这般贤惠了?”
那不能啊,她要是这种性子,那他的心腹宁书海也不能现在还单着啊?
不过他随即便想明白了,大笑道:“好个自古天才出情痴!孤甚羡之。”
于是这通了明路,沈明臻得了个名声,天才和情痴的名头都打了出去,再也不敢给他送人了——再送,你不是打太子的脸吗?
倒是王典事想不通,“你这可把自己以后纳妾的路封死了?”
沈明臻嘚瑟的斜眼看他,“你不懂。”
他这话传回去,绛绛肯定会开心的!
哎,真别说,寻常人可说不出他这话,他真是个天才!
他乐滋滋的回屋写信去了。
信是写给折绛的,倒是没说总是被美人强行偶遇的事情,而是重点对江南赈灾一事发表了感想。
他说绛绛啊,你都不知道,我以为来赈灾的,肯定是过着苦兮兮的日子,可是我一日三餐,吃的不比在家差(太子小厨房),穿的也好(你大姐夫家赞助),可是我在江南这里住着,就总觉得浑身不是滋味。
因为在我吃的好穿的好的时候,我看见了很多老人儿童死在了临时搭建的简陋大棚里,也不是没吃的,有小米粥,也不是没穿的,毕竟都六月天了,灾情好转,就是晚上也冻不着,可就是死了,这个发热,那个体弱,通常一夜就熬不住了。
他一边写一边叹气:可是我一点儿办法也没有。
在自然灾害的面前,底层百姓的命真的贱如草芥。
作者有话要说: 晚安哒~
第82章
太子殿下是个很喜欢走访百姓的人。
沈明臻就听他跟小老头小老太们聊天; 这个平常多少钱能买到,现在呢?
他的走访也不低调,而是一群官员跟着; 走到哪算哪; 逮到哪个就问哪个; 要是走累了,还要随意敲开人家的门。
问这个问那个; 问完了也不说话; 回了别院也没有什么动作; 吃了就睡; 可就这么着; 也每每吓的那些当官的额头冒汗,就怕碰见了个傻子; 或者敲开了二愣子的门,更甚者,就怕突然那被问的人说了什么喊冤的话,这就死了!
沈明臻看着都替他们累——他其实挺不愿意去的; 太子殿下虽然好像是兴起来潮,可是这行径却有点要查查的意思,至于查什么,他根据这么多年在他爹和他哥手下培养出来的直觉; 也就那么一猜:贪污。
他就觉得这是淌浑水,他不愿意碰。
可太子说了,有时候我听不懂老百姓说的话; 还需要你去译一遍官话,沈明臻便没有理由找借口不去了。
其实每每想到这个,他都很惭愧,他也不敢将这种惭愧的心思说给绛绛听。
说什么呢,说他其实是个胆小怕事的主,生怕这里面牵扯太多,他弄不明白,最后被丢出去当了诱饵或者炮灰?说他就愿意这么糊涂的活着?
他想着,要是有一个人,能帮太子殿下惩奸除害,要是有一个人能复天下清明,那就好了,普天同庆,百姓不用受苦啦,贪官也能受罚啦,他跟在后面附和几声,拍掌送牌匾,就写:青天大老爷!
皆大欢喜。
他臆想着那个画面,弯起嘴角,才勾了一下,便又懊恼的将头捂在被子里:他看不起自己。
越是遇见事,他就越看清自己——他之前还挺看不起他二叔的,可是二叔再清高,却保持着一颗纯净的心,要是他当了官,没准这时候不用太子殿下带着,只要看出了有人贪污银两,就会视死如归,勇于揭发。
可沈明臻却做不到。
他来江南快三月了,没发觉出其中的银两被贪污了,一切读很美好,朝廷救灾,百姓得治,江南好像就是一棵小草,被洪水吹去了地上的茎叶,现在春风一吹,又开始发芽生长了,再过一个月,等工部批了地图,朝廷批了银子,等房屋重建,粮食到位,百姓耕种,商人通路,一切便又好了。
这难道不好吗?
他烦忧的翻个身,他觉得一切正常啊。
可是太子殿下频频外出,他觉得他都能从里面看出太子在查什么了,还带着江南官员在身边,堂堂正正的查,那查出来的东西,他直觉的,一定不会是小事。
这应该是大人物要做的事情!
像是他爹,像是他哥,像是太子殿下,又或者是——宁书海。
可他太渺小了啊,他就是小人物啊。
跟着太子的人,每天都有五个,都是江南这地界上的官员,每天换着来,谁也不知道明天就指着谁跟着去了,可除了殿下的侍卫之外,能固定跟着太子的,就只有沈明臻一个。
若是一年前,他肯定兴奋的睡不着觉,多大的荣耀啊,沈路他有吗?沈明行他也没有!
可是现在,他心惴惴的很,生怕自己脖子上的脑袋一不小心就咔嚓掉了。
他是个懦夫。
他依旧是个怂货。
沈明臻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睡不着觉了。
承认自己是个怂货,真是太难受了!
****
沈国公府里,折绛正在欢天地喜的给沈明臻写信,信的主旨内容只有一条:二狗子!你要有小侄儿或者是小侄女啦!
没错,大嫂嫂终于怀上了,肚子已经有一个月了,喜的莫夫人当天晚上便给各路菩萨烧了一柱香——实在是她求的神告的佛太多了,也不知道是哪个神仙显了灵,索性都拜谢了一遍,就怕遗漏了神仙不高兴。
沈路和沈明行也高兴,没有没关系,但是有孩子却更好,当日,家里所有的账本都移交到了折绛这里,莫氏本来还有些不愿意——她怕自此之后折绛就夺了她女儿的权。
可是经不住莫十三一顿骂,说她小心眼,骂她心思龌龊,直骂的莫夫人涨红了脸,气的发抖,正要反驳,就被莫十三一句:“长姐怀着孕还要操心一家子事,要是累坏了怎么办!”
莫夫人就只好收锣罢鼓,恨恨的坐在一侧,“你就气我吧!”
不过她也没时间跟莫十三生气,而是每日里继续烧香拜佛的,换了个愿望:诸天神佛保佑我家大姐儿生个儿子啊!
只要儿子。
要是再生一个儿子,她就放心了,就是死也能闭眼了。
没有人阻扰,一切顺顺利利的,现在是六月二十三日,等十个月,到时候三四月份生娃娃,气候正好,折绛勾着手指头,算了算,一笔一划在信里写:“等你回来的时候,就带些孩子爱玩的东西回来。”
她喜滋滋的缝老虎娃娃去了。
明年就要出来了,她得快点做,多做几个,到时候再长大几岁,屋子就可以放满老虎豹子了!
她心情好,对人便好,莫十三来了吃她的瓜子她都不生气,还笑呵呵的推过去一杯水,温柔道:“吃完就多喝水,不然嗓子该不舒服了。”
惊讶的莫十三硬是不敢喝,就怕里面加了什么料,不过她今天来是诉说烦闷的。
“你知道我院子里的那个魏紫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