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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来写下这字的人,腕力笔力都是相当的非同小可。
但内容却……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百千万?”
这是什么鬼?
原谅这并不是那个有卓文君当垆卖酒传说的世界,那有名的“无忆”的典故,苏小姐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也是有的。
“殿下……”苏绮云放下手中的银耳羹,没法谈论内容,只能开口,“这字……”
齐恪抬眼瞟了一眼面前这精心打扮过的年轻姑娘,自嘲地笑笑:“母妃给的懿旨?给了个什么位分?”
“是娘娘的意思……”苏绮云看着自己的鞋尖,用低得蚊子也似的声音嗫嗫道,“娘娘说让妾做侧妃。”
“论理,你的身份给个侧妃也当得。”齐恪淡淡笑了笑,“这几日本王无心男女之事,委屈你了。也不用害怕,本王也不吃人。”
“妾不敢……”苏绮云红了脸,低低道。
齐恪偏了头,看向了案上的字,轻声道:“这是朱颜写的,那晚上宫中突然出了点事,她才写了这东西,应当是还没来得及写完……”他抬手,笑道,“坐下吧。”
朱颜写的?
淑妃寿宴的时候,虽然突然出了点状况,但那时候朱颜要把一串数字写完,还是很容易的。
她写的,依稀记得,是一道谜来着。
一道“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百千万”的数字谜?
谜底是什么?
苏绮云脑海之中才过了一道弯,听到齐恪招呼她坐下,也不耽搁,只小心翼翼坐下,想到自己这么多天受到的慢待,又想到朱颜和齐恪的那身情侣装,琢磨琢磨也知道了谜底是什么,咬咬牙给了自己两分勇气,抬头看向齐恪:“殿下……真以为是没写完么?”
齐恪眼神沉沉,看向面前的苏绮云。
苏绮云自己也知道这应当是自己有且仅有的机会,自然不会露怯,只含笑看着齐恪:“殿下很喜欢朱大夫吧?”
“母妃的生辰宴上……”齐恪靠在靠椅上,似笑非笑道,“她到底还是换下了本王给的衣裳。本王看,她换的……很是欢喜。许是和你说的一样,应当是写完了。”
苏绮云大着胆子道:“其实……想穿殿下那身衣服的人,很多。”
齐恪带着意味深长的微笑,看着苏绮云。
苏绮云更明确了这是关键时候,强行给自己壮胆,愣是没有低头避开那如刀的目光。
片刻之后,齐恪突然握住了苏绮云的手,淡淡笑道:“都说了不要紧张,本王不吃人。”
书房的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关上了。
齐恪暗暗的想……
解语花么,朱颜不愿意做,有的是人愿意。
苏绮云自己也不那么清楚,她是怎么到了书房的床榻之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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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绮云承了齐恪的宠,很是得了一段时间的恩泽雨露,很快就不负众望怀上了孩子这么一回事,其实并没有影响到朱颜在杏宅里面给病人看病授课的日常。
倒是齐鸿,见了一个平素没什么交情的人——
原太子齐乾的大舅哥,现在降了一等袭了鲁国公爵位的,侯景。
说起鲁国公一家,自从鲁国公身死,太子妃扑街,一个本身可以作为联姻筹码奈何自己卖蠢把家族都卖掉了的侯二小姐也死于暴室,甚至于最能够作为依靠的太子也最终在齐玑逼宫的时候暴毙,在这么一系列的打击之下,本身就没教出几个特别有本事的子弟的鲁国公侯家,在剩下的唯一的靠山贵妃的静默的条件下,也只能万般无奈地,选择了蛰伏。
而在这样长久的蛰伏之后,侯景还穿着一身素净的衣裳,带着一对夫妻,出现在了青园书院。
嗯,那对夫妻是朱颐与现在已经怀上了孩子的邢氏。
齐鸿没能认出来,所以等着侯景自己介绍。
侯景既然能够不请自来,自然也知道现下不是尴尬害羞的时候,于是便极其自然并且大方的表示了自己的来意——
上次淑妃生辰宴会之上,贵妃已然看出齐鸿对朱颜算是情根深种,看现在安王府也别的姬妾都没有的模样,多半也是个要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样子,但毕竟朱颜只是个小吏之妹,当真要娶的话阻力实在太大。但是身份这么一回事,只要在西京之中找一个看得过去的家族,搞出个什么当年谁谁谁夫人怀着孩子出门,遭遇了点什么什么突发事件把孩子生下来,然后和孩子走散了,寻找多年死活找不到,多年之后才有幸骨肉团圆的段子,就可以解决掉这样的尴尬。
侯景的来意,就是让那个“看得过去的家族”,变成贵妃的母家,六皇子的舅家。
齐鸿明白了侯景的来意,端着茶杯,一脸的隐忍和艰难:“侯兄觉得……这种理由,能堵住朝中大臣悠悠之口?”
侯景一本正经回道:“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
齐鸿一口茶差点没喷出去。
哥们你是不是我国公务员穿越来的啊!这样的霸道口吻,你下一句话是不是如有疑问请咨询有关部门或者你询问的问题涉及国家机密无可奉告啊亲!
于是他握拳,平息了小半天的气息,才缓缓道:“这主意不像是侯兄能出的,本王便多问一句,贵妃什么条件?”
这倒是明明白白的表示侯景确实没那个能力,不过侯景也没有恼,只道:“陛下驾崩之后,殿下今后若前往白山黑水,便带上贵太妃一同前往。殿下若能成为陛下,那便尊贵妃为太后,保我侯氏国公之位。”
解释一句,侯景袭爵是降了一级的,现在鲁国公府准确的说起来,也就是个鲁侯府了,是以才会有那么个留国公之位的说法。
齐鸿略想了想,也知道自己确实是有继位的可能的——
玄帝生了八个皇子,现下死的死滚的滚,西京里面剩下的也就是个四皇子齐恪与七皇子齐鸿,连带一个生下来眼睛就不好,于是连字都不认识的,从没有人把他当回事的八皇子齐源。
至于太后之位或者是一起去封地……
其实也没有很过分——
皇后已经进了冷宫,今后新帝登基自然没有皇后什么事了,齐恪生母尚在,将来若要尊太后尊的也必然是淑妃,贵妃年轻的时候再如何叱咤风云,自己儿子死了母家也不争气,于是最多也就是在淑妃手底下做一个等死的太妃,相比而言,还不如到封地上做个土财主……
虽然如此,条件还可以再谈一谈。
想通了这么一层,齐鸿慢悠悠敲击着身前的小几,含笑道:“本王若是想要给朱颜一个身份,京中那么多达官贵人,总不至于都要拒绝本王吧。”
“当然不至于拒绝。”侯景说的沉着冷静,“殿下也别兜圈子了,别的世家开的条件只会比现在更狠。殿下若没有夺嫡的心思,那自然满足不了京中世家们的胃口,他们不可能答应殿下的条件白白把一个孤女写入宗谱,但是殿下若有了夺嫡的心思,那些家族能给殿下提供的助力,却远远不如出了个贵妃的侯家。进一步说,殿下若是夺嫡成了,作为只需要尊荣而没有实权的后族……”侯景轻轻叹口气,“没有比侯家更好的选择了。”
话确实是这么说——
侯家现在,除了作为出嫁女现在在宫中的贵妃只外,已经没有任何一个人才能拿得出手,就连出面谈判的侯景自己,都很清楚自己要是没有淑妃点拨,连站在齐鸿面前谈判的念头都不会起。
这样的后族,外戚干政的可能性基本等于零。
齐鸿笑了笑:“话是好话,不过本王不想答应。”
侯景半点没有惊诧,只笑道:“殿下在为朱姑娘着想?”
齐鸿不置可否,却没有端茶送客。
明摆着是等着侯景给一个解释。
“殿下可能会觉得若是强行给了朱姑娘一个贵族身份,朱姑娘会多心,会怀疑殿下到底是需要后族的势力,还是喜欢她本人。”侯景侃侃而言,从容淡定,“说到底,男儿在世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凭什么女孩子就要任人摆布,说姓朱就姓朱,说姓侯就姓侯?”
齐鸿淡淡颔首。
是,若是朱颜这个名字对朱颜有什么特殊意义,他既然喜欢了朱颜,就必然会保全她珍视的一切,不管用什么法子。
“但是,殿下怎么就知道,朱姑娘在意那个朱字姓氏?您可知道,朱字给朱姑娘带来的是耻辱还是荣耀?是曾经生不如死猪狗不如的卑贱和被践踏到了泥土里的自尊的煎熬,还是一个承载着年幼时候的父母呵护兄长疼爱的一辈子的美好回忆?”
齐鸿很想说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朱颜这个名字给朱颜带来的到底是什么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