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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颜的声音低低响起:“陆大哥,朱颜与兄长分离多年……殿下现在应无大碍……兄长就住在这附近……”
一番话说的半点条理也无,也不知道她要表达什么,根本没有刚才直接说“让你们师长在地府里和阎王干一架醒过来给你们收拾残局”这种骨骼清奇的骂人话的气势,更不要说那种把一堆大夫都说的无地自容,偏偏一手接骨术能让所有大夫统统闭嘴的风姿。
陆安确实没能理解朱颜到底要表达什么。
这时屏风之后传出了一个清冷的男声:“哪能拦着你们兄妹叙话呢,有事本宫让小陆去叫你便是,去吧。”
朱颜其实自己也不知道她要表达什么,不过齐乾似乎给了她一个正常人在这正常的时候的反应,便也迅速地答谢,然后和自己哥哥走了出来。
朱颜走远之后,陆安才进了屏风之后,伺候如今神清气爽的齐乾重新沐浴换衣,完事了才低低道:“殿下,属下担心您好心办错事了……”
“怎么的?”
陆安苦笑着道:“朱姑娘,似乎和她那位哥哥之间,发生过什么不愉快……”
发生,确实是发生过点什么。
朱颐为了科举的路费,想要把妹子卖出去不管是青楼也好还是做喜欢小姑娘的人家的小妾仆童也好总之换点钱,朱颜不愿意就冲出门去打算跳河,没跳成,反倒是遇到了教授她医道的师父,师父丢给了朱颐一锭银子和谐的解决了问题——朱颐能考科举娶媳妇了,朱颜也不用嫁富商了。到这时候朱颜也不愿意再在哥哥身边待着被当做人形财产随时被嫁出去,便跟着她师父离开,再过段日子,便拜师学了医。
朱颜头疼脑涨的想着这么一件事情,琢磨着这个世界是有多小,自己不过是随便走走都能遇到哥哥,想着早知如此自己就不应该答应陆安的要求,何况治疗的还是一条幼龙,那幼龙的病因颇有些奇怪,说不好还得扯上点皇权争夺,真这样自己若是站错了队也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命在……
一边头昏脑涨的思考,一边一言不发的扒饭。
当然了,一言不发的主要原因是无话可说。
能说什么呢?
“哥哥当年我们分开的时候你要考科举,现在考到了吗?”
屁话。
看现在在做一个小吏而不是做一个主官,连个品级都没有的德行,考到了才有鬼。
“哥哥你这么多年过的怎么样?”
废话。
看现在面前这个其貌不扬甚至长的颇有些……振聋发聩的嫂子,看看哥哥刚才在知府府里点头哈腰的造型,混得风生水起她朱字可以倒着写。
“哥哥你当年到底图什么要把我卖了啊?”
胡话。
图什么?图将来的飞黄腾达出将入相!图能够在帝京娶贵女做贵族!图一个男儿的所有宏图壮志!
“哥哥如果你真考上了会不会赎我身啊?”
傻话。
赎你出来然后告诉哥哥的同僚我还曾经把自己的妹妹卖青楼里去?那岂不是得被人诟病连升迁都被影响?
有什么好说的呢。
和哥哥相处多年,他是个什么德行自己清楚,是个什么思路也很明白,想知道什么,照着他的思路推一遍,总能找到答案的。
因为太清楚,乃至于现在竟然无话可说。
朱颜默默又扒了一口饭,觉得心累。
“小妹……”朱颜不说话,不意味着朱颐也打算安静着灭亡,“那位老先生,可还健在?”
朱颜没想到朱颐问的第一个问题是这个,不过也没多想,只摇了摇头:“师父三年前已不在人世,我为师父守孝三年后才离开师父住处的。”
摇头这个动作,到底需要抬头看一眼。
朱颜看到的,是自己哥哥以及嫂嫂邢氏脸上,一点遗憾或者是伤感都没有。
朱颜也不以为意,到底师父是自己的恩人,算不上是哥哥的,师父死了这么一件事,对自己来说简直和天塌了一般,但是对于哥哥来说,也不过是个路人死了而已,算不上什么大事。
她继续低头扒饭。
“阿颜啊……”这是嫂嫂邢氏打算打破这种沉默了,“你今年也有十八了吧。”
朱颜愣了愣。
这些年,一直在跟着师父学医,忙着背书,忙着认药材,忙着四处治病。
因为生生死死来的太过轻易,手里也不知接生过了几个婴儿,又送走了多少老人,一时之间也没那个心思算自己今年芳龄几何……
朱颜犹豫了小半天,甚至算了算天干地支,琢磨出来自己当年跟着师父出门,是十岁,在师父身边呆了五年,十五岁,最后守孝三年,十八岁,嗯,确定了:“额……对啊?”
然而,在这个“对啊”过后,就是一个未婚女子面对一个已经嫁了人的“过来人”的诸般善意的“你怎么还不嫁人不生孩子不放下少女心不尘埃落定不伺候丈夫”劝说。
人间惨剧,谁经历谁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 嗯,能不能这么治我不知道。
这个病例我瞎掰的。
七八寸的针这个是女主的金手指。
不过粗大的刺进去就是为了放血这倒是真的(以前一直用的是粗大的针,现在已经变成了三菱针了,放血佳品,你值得拥有)。
☆、三姑六婆の暴击
“阿颜啊,自己在外面那么多年,有没有喜欢上那么几个年轻人?”
“没有诶啊哈哈哈。”
“隔壁张大娘的小儿子和你年纪也差不多,嫂嫂什么时候安排你和人家见见面,如果合适就找个媒婆说说亲好了,你这也老大不小的了。”
“不用了呵呵呵。”
“街东头的王婆子最近娶的媳妇也和你一个年纪,人家才嫁进来没两年就生了三孩子,抱着那大胖小子在婆家几乎是横着走呢。我跟你说,女孩子有多大的能耐,都还不如自己个肚子争气。”
“嫂嫂说的是。”
“我给你说,咱们女子就讲究个尘埃落定,你这都老大不小了还不为自己的终身考虑,这几年还好,等过了二十岁啊,着急也没办法了……”
“嗯我知道了。”
……
于是。
明明没有生在后世也并没有体验到科学民主自由平等,却生生的体会了一把后世大龄女青年都体验过的春节回家不可避免的被催男友催相亲催婚娶催生子,也见识了一把那恨不得把每个女孩子都调。教得还读书的时候连小男生都不看一眼,毕业了之后就迅速找到男朋友,并且完成谈婚论嫁,生一胎,生二胎的整个过程的三姑六婆的巨大杀伤力。
果真让人欲。仙。欲。死,生不如死,还不能动手。
是的,动手。
比如说,卸了人家胳膊让她彻底闭嘴。
再比如说,在菜肴里面下点能让人拉肚子的玩意。
还可以比如,能彻底解决问题的把她毒哑。
可是怎么办呢,人家是善意的,你再对人家的善意不满意,也不能现在扇人家一耳光只图自己愉快。
再说了,听着嫂嫂这么念叨自己的终身大事,虽然是自己一点都不想聊的话题,但到底还能表明嫂嫂在努力的缓和自己和哥哥之间的关系,并且也在拙劣的表达她对自己的关心。
不说婚姻,不说生孩子,那还能说什么呢?
她还能指望嫂嫂脱口而出“你知道商阳穴应该怎么施针才会只影响膈肌不影响大肠吗?”或者是“瘟疫有哪几种,分别应当如何治疗,如何控制瘟疫传播”这种自己显然更加关心的学术问题么?
所以,朱颜只能无比心累的听着自己嫂嫂念叨,并且在思考除了“嗯好”、“哦对嘎”、“唔你说的对”、“啊哈哈哈”之外,还有什么词能够显得自己在认真听嫂嫂的劝告而不是神游天外,以及最近见过什么有点意思的病人——毕竟如果真的认认真真听这么一番催婚的言语,朱颜不保证自己会动手打人或者是开口毒舌。
佛祖保佑她。
朱颜到底是个大夫,听着自家嫂嫂的话题已经逐渐拐向了“生个孩子就能在夫家抬起头来”这么一个见鬼的母凭子贵的逻辑,再思考了一下自家哥哥的芳龄,仔细端详了一下嫂嫂的气色,终于找到了能够不继续听三姑六婆洗脑的办法:“嫂嫂,您这身体虽然确实有些问题,但调养一下,也不是不能生孩子。我给你把把脉怎么样?”
邢氏:“!”
世界清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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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朱颜三姑六婆巨大的杀伤力的时候,知府府中,齐乾懒懒散散打了个哈欠,感受着自己现在全身上下那难得的舒爽,想到了那小姑娘说的什么经脉不通可以治疗,以及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