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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衣钵传给你了?你学了他几成本事?”
“若师父未曾把衣钵给我,这位师兄也不至于一见到我就下蛇毒了。”朱颜含笑道,“若不是学到了师父大半的本事,师父那脾气,毁了这衣钵也不会愿意给我呀。”
“唔……你说的也是。”那老者声音沉沉,“但是别人都出了题了,你不回应,总是不大好吧。”
朱颜往楼上看了一眼,在齐鸿探寻的目光之中轻轻摇头,做了一个口型:
“师飞尘。”
齐鸿斯巴达了。
你特么一个朝廷钦犯现在这么大大咧咧地出现在这里难道以为密谍司的人都是死的么!
朱颜直接朝着楼上一个欠身:“回师叔,那蛇毒出的也忒无聊,若是在五步蛇毒牙之上再涂与蛇药相冲的毒,蛇药配的再好也救不下那位夫人。师叔说是不是?”
师飞尘没有直接评判,只声音淡漠地问了那青年汉子:“明白了?”
青年汉子正在往手掌上洒止血药,闻言什么都没说,“扑通”一下就跪了下来,一副惶恐害怕的样子:“弟子……弟子……知道了。”
师飞尘没有继续搭理那人的意思,只对朱颜一人兴致满满:“丫头看不上我这位弟子不屑给他出题。不如出道题我瞧瞧?”
齐鸿突然开口,把朱颜揽到了身后:“师先生,她毕竟是随我出的门,多多少少也给我个面子么。”
师飞尘略微顿了顿,笑:“原来七公子跟着来了……唔,那老夫保证不为难她便是,到底这丫头与老夫同门,考校考校也无妨吧。”
“师先生可别太过分了。”
“七公子总不想一路上所有饭菜之中都有毒吧。”
齐鸿还想噎这老变态一句“反正我家朱颜能解毒你随便下”,便见朱颜轻轻摇了摇头,口中笑道:“您是长辈,伺候您一道菜也无妨。不过若是厨艺不尽如人意,您也别嫌弃。”
师飞尘自然无有不允,不过片刻,有小厮便捧了一锭金子下来,交给了店家:“我家先生想用用店家的厨房。”
看人家这一言不发就要开打的模样,店家哪里还能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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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鸿本来以为,朱颜能够和黄蓉这种传说中的奇女子一样,搞出点二十四桥明月夜,好逑汤,叫花鸡什么的,像搞定洪七公一样搞定面前武功和医术都深不可测的师飞尘,也不求人家师飞尘教自己什么武功了,能让他们安然离开就好。
却不曾想,朱颜这辈子和“风雅”这种事情,根本就不在一个次元。
朱颜在厨房捣鼓了小半个时辰,终于端了个盘子出来。
齐鸿略微瞅了一眼,发现很常规,极其常规,常规的刚刚吃饱了的自己,感觉有点反胃和油腻,食物讲究一个色香味俱全,而朱颜端出来的东西别说没有半点“好逑汤”那碧绿的清汤中浮着数十颗殷红的樱桃,又飘着七八片粉红色的花瓣,底下衬着嫩笋丁子,红白绿三色辉映,鲜艳夺目的美感,便是连正常的食物端上来的半点香味都没能闻到。
一碟蜜饯,一杯油茶,一碗肥肉。
看上去上面都在冒油。
小厮把这盘子端了上去,朱颜还笑着解释了一句:“师侄在师叔走的那条道上实在是学艺不精,只能勉强试一试,师叔见谅。”
“不妨。”师飞尘瞟了瞟那些食物,根本没吃,便笑道,“师兄后继有人,我很欢喜。”
朱颜呼出一口气:“那师叔慢用。”
“去吧。”
直到被小二服侍着坐上了马车,齐鸿都没能明白,朱颜连药箱都没能带进厨房,怎么会弄出让师飞尘都愿意放她走的毒?
于是他就问了出来。
“哪里敢对这祖宗放毒。”朱颜无聊地耸耸肩,“放的轻了我自己轻贱了我自己的师门,没脸下地狱见我师父,放的重了这老家伙会觉得我师父在毒道上造诣好于他,这样咱们就更别想走了。”
“那这是……”
“就是正常的食物啊。”朱颜撇撇嘴。
“所以呢?”
“师叔这种级别的大夫,到了这么个年纪,必然早早的开始饮食清淡粗茶淡饭以求养生。”
齐鸿:“然后?”
“我没就懒得再下什么毒了,人的身体接受不了在长久的粗茶淡饭之后突然大鱼大肉。师叔要真的解这道题,必然要把这么油腻的蜜饯油茶肥肉的吃下去。”朱颜狞笑道,“到了那时候,恶心、呕吐、剧烈头痛、心慌、尿频那都是轻的。一不小心一口气上不来腻的慌,人就死了。”
齐鸿一口老血噎在了喉咙里。
他倒是忘了。
老年人难免有点高血压心脏病乃至于糖尿病的毛病,即便师飞尘是个神医,但消化系统循环系统什么的也快走到了生命的尽头,这种油腻到不行的东西年轻人吃下去都可能不消化,对这种常年养生粗茶淡饭的老人来说,和毒。药无异。
按朱颜这么个师门的规矩,给你出题你就得把毒喝下去自己解毒,但是问题是人家朱颜下的那什么“毒”就是整碗油茶里面满满的高脂肪高蛋白,那玩意对谁来说都算不了什么,只针对师飞尘而言才成为最厉害的毒。药。
“你还真行……”齐鸿揉着心口,好半天才缓过来,“那我们为什么要走?”
朱颜撇嘴:“阎王好惹小鬼难缠。你知道今日那人为什么能认出我和他是同门?”
“嗯?”
朱颜拔下头上的木簪子,拔出那根长针来,慢悠悠把长针缠在自己手指上:“出师的人都把针戳脑袋上。他这么一把年纪还没能把金针戳进木头,还郁闷着呢,看到我这么个黄毛丫头的年纪,居然能顶着这玩意出门,自然气不过,想试试我的本事。”
“讲真的啊。”齐鸿玩着朱颜手上的木簪,“其实我挺想留下来的,反正师飞尘也杀不了我,看起来似乎在着急忙慌干什么的样子,好好奇他在谋划什么。或者……是什么事情值得他顶着密谍司的搜捕出门。”
“好奇心是很重要,不过……腿还要不要了?”朱颜含笑看向齐鸿,一脸威胁。
齐鸿瞬间正色:“走得好,走的妙。”
但朱颜却突然注意到了齐鸿的手。
“你的手……”
齐鸿手腕纤细,正在不可遏止地微颤。
朱颜轻轻给齐鸿揉着手腕,琢磨了一下刚才发生的一切,震惊道:“是袖箭的反震之力?”
齐鸿垂着眉眼,缓缓道:“平时用的是弩。箭,但还是袖箭顺手……袖箭的反震比弩。箭大些,不过都没什么关系的,手残不了。”
朱颜那轻软温热的手指正在给自己揉着手腕,却因为手法实在是专业,竟然还在手腕的反震的微烫软麻的感觉中,捏出了些许清凉的味道,一时之间齐鸿都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维,往污的方向微微一想,那思路就更加如同平原上的跑马或者是脱了缰的野狗一般飞跑了开来。
齐鸿那俊秀的脸颊上渐渐的都红了,身体也有些僵。
“你不用这么护着我的。”朱颜低低道,声音竟然是微不可查的感动和心疼,“放心,我自己一个人也过了那么多年,没那么容易丧命的。”
齐鸿低低应了一声,却是什么都没听到。
他只感觉着朱颜身上那淡淡的药香和女子的温软,感觉有点……有点……
把持不住。
☆、要不我娶你?
半月后…野外一草庐
“殿下,今天就是最后一天了,这针下去就没我什么事了,能不能站起来就全在你自己了。”朱颜拈着一枚金针,竟然是罕有的紧张。
齐鸿靠在轮椅椅背上,忍不住吐槽:“你从昨晚上就开始念叨这句话了。”
朱颜:“……”
“好好好。”齐鸿含笑道,“我知道,不能操之过急,应当要和婴儿学步一样慢慢来。我说这件事说到底病人是我,你怎么看起来比我还紧张?”
朱颜翻了个白眼,一针就下去了。
齐鸿瞬间挺直了脊背,努力想点什么转移一下自己的注意力。
此时,已经是二人离开青园之后的半个月,二人一路游山玩水,一边跑路一边治病,晃晃悠悠几天前才终于到了朱颜曾经跟着她师父居住的药庐。
而这一路上,二人的关系也因为齐鸿好的令人发指的表现,变得密切且无话不谈了许多。
齐鸿手上紧紧捏着软木,尽量想这一路上的事情来转移自己注意力,当针拔。出来的时候,齐鸿突然感觉到了一身轻松。
朱颜轻轻用手指点着齐鸿的膝盖,齐鸿也终于感觉到了,朱颜带点温暖,大部分部位细腻光滑,但常年拿针的地方有微有老茧的指腹。
“有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