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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因为清楚这一点,梁有才才哪怕明知道他这辈子可能只会有小宝一个儿子,仍能狠下心不认林娘子和小宝。
事实证明,他的决定是对的。
如果那时他在林娘子面前但凡表现出了半点犹豫,只怕他如今成了一具再也不会说话的尸体了吧。
梁有才完全相信女子会有这样狠毒的手段。
就冲他知道她不少的事,女子也不会让他有机会将他们之前的事宣扬出去。
梁有才当然是珍惜自己的小命的,几年前之所以会向林娘子传递出他已逝的消息,也只不过是想断了与家中的联系。
所以体会到女子话中隐含的冷意,梁有才心里一个激凌,忙扬起笑容讨好的往女子那边凑了凑。“宝贝儿,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呢,为了和你在一起,我在别人眼里都已经是个死人了。与这个比起来一个儿子又算得了什么,宝贝儿你以后可再不要说这种话了,我会伤心的。”
女子闻言神情莫名的看向梁有才,也不知是不是信了梁有才的话。
梁有才见状心里又是一紧,面上却是毫无异样,甚至还涎着脸抓着女子保养得宜的手摸向自己的胸口。“不信你摸摸……”
本就是干柴烈火,这一摸,自然便又是另一番旖旎。
……
就在梁有才与女子厮混之时,凤鸣祥招待完萧靖北与寒季杳,又将他们好言送出威远侯府,之后却将自己关在书房里开始发呆。
虽然已经过去一两个时辰了,但是凤鸣祥脑中却一直回想起之前他在家门口看到的那一幕。
已经是下午时分,书房的窗户大开着,秋日的阳光斜斜照在凤鸣祥身上,拖出一道斜长的阴影。
随着日头一点点西斜,地上的阴影也一点点拉长。
在凤鸣祥的沉思中,时间一点点过去,太阳西下,书房里也跟着变得暗沉起来。
书房里没有半点声音,凤鸣祥便在这静默无声中一动不动的坐了几个时辰,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面上时喜时忧,时怒时怖。
傍晚正是鸟儿归巢之时,外面突然响起一阵鸟儿扑棱着翅膀的声音,这才将凤鸣祥从深思中惊醒过来。
仿佛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凤鸣祥先是有些茫然的四顾,然后才想起原委来。
眼中蓦地出现苦涩,凤鸣祥沉重的叹息一声,然后双手撑着椅子的扶手站起身来,打开关闭了整个下午的书房大门。
已经过了晚膳时间,书房外凤鸣祥身边的小厮正因凤鸣祥将自己关在书房半天而忧心不已,偏偏凤鸣祥之前还特意吩咐过不要打扰他,这时见凤鸣祥自己走出来,也就跟着松了口气。
“侯爷,您没事吧,太夫人先前还遣人过来请您一起用膳,小的以侯爷有要事为由推拒了。”着青衣的小厮低声道。
他是知道侯爷是极为尊敬这位太夫人的,只是他先前也不敢进去打扰侯爷,便只能推了。
凤鸣祥点了点头,原本想回自己院子里的,但抬脚间却改了方向,向着慕轻晚所居的宁禧堂走去。
虽然天色还没有完全暗下来,但空中已经升起一轮圆月,淡淡的月光洒在凤鸣祥向来温和的脸上,也不知是不是那月光太过清淡,看在那小厮眼里竟觉自家侯爷这时的表情似乎格外冷峻。
荣禧堂里,慕轻晚用过晚膳后正准备在院子里走走以便消食,便听林嬷嬷禀告凤鸣祥来了。
“鸣祥?”慕轻晚有些疑惑。
虽然凤鸣祥是赵幼君所出,但这些年来他却一直极为尊敬她,慕轻晚知道他多少是看在凤止歌的面上,但这并不妨碍慕轻晚感激凤鸣祥对她的善意。
只是,凤鸣祥平日里虽然尊敬她,却也从没这么晚上还来荣禧堂。
那这次,又是为了何事?(未完待续。)
PS: 为什么每次我老公休息的时候,我都不想码字捏?这是个问题。
第78章 亲事
凭着直觉,慕轻晚隐隐猜出凤鸣祥来找她是有很重要的事。
先打发林嬷嬷去请凤鸣祥进来,慕轻晚在心里思索着凤鸣祥的来意,不过片刻,便见凤鸣祥跟在林嬷嬷身后走了进来。
虽然同住一个屋檐下,但慕轻晚和凤鸣祥其实并不经常见面,一来凤鸣祥平时都忙着去京卫里当差,二来他们虽然有着母子的名分,但到底并不是亲母子,怎么说也得避嫌着些。
慕轻晚今天也听凤止歌说起了萧靖北和寒季杳的来访,又得知是凤鸣祥招待二人的,原本还想着晚膳时请凤鸣祥过来一起用,却不想凤鸣祥有要事并未能过来。
慕轻晚看向跟在林嬷嬷身后神情莫名的凤鸣祥。
凤鸣祥虽然自幼跟着凤麟习武,但他平素为人却是偏温和的,若不是如此,当初他恐怕也不会在第一次见了沉睡的凤止歌之后便全心维护起这个妹妹来。
这时的凤鸣祥穿了一身白色家常衣衫,身上除了一条白玉腰带便再无其他点缀,一张本就显儒雅温和的脸被这简单的衣着衬得仿佛镀了一层温润的光辉。
与慕轻晚平时看到的凤鸣祥并无二致。
但莫名的,慕轻晚便觉得今天的凤鸣祥有些奇怪。
也许只是出于某种直觉,她总觉得凤鸣祥那双看似平静的眼中,其实蕴藏着即将喷涌而出的火焰。
慕轻晚不知要如何形容自己心里的感觉,但大抵便是平静与热烈这种极强烈的对比。
是凤鸣祥遇到了什么难事需要她帮忙,还是她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做了什么让凤鸣祥生气的事?
若非如此,为何凤鸣祥会表现得如此反常。
就在慕轻晚这样想着的时候,便见凤鸣祥冲着她一丝不苟的行了个大礼。尊敬有加地道:“母亲。”
慕轻晚听了凤鸣祥对自己的称呼便是一怔,虽然凤鸣祥一直以来都极为尊敬她,却从来都未叫过一声母亲,俱是以“晚姨”来称呼她,慕轻晚以前都认为那是凤鸣祥不能忘记生母赵幼君,便也没在意过。
这时乍然听到这句“母亲”,却是更加重了慕轻晚心里的怪异感。
她连忙站起身扶着凤鸣祥的胳膊。嘴里迭声道:“鸣祥。你这是做什么,都是一家人哪里用得着如此大礼。”
凤鸣祥微微点头,然后站起身。“母亲,鸣祥今天来是有要事与母亲商量。”
说完之后却是看向侍立一旁的林嬷嬷,意思很明显是不想让林嬷嬷听到接下来他与慕轻晚的谈话。
林嬷嬷倒也没有什么不受信任的愤怒感,自从来到慕轻晚身边。她便一直谨记着凤止歌的话,她的主子只有慕轻晚一人。所以凤鸣祥信不信她并不能影响到她半分。
所以,林嬷嬷虽然看懂了凤鸣祥的意思,却也没有自觉的退下,而是转头问询般的看向慕轻晚。直到慕轻晚轻轻点头,她才福身退了下去。
待林嬷嬷退出去,慕轻晚才转头看向凤鸣祥。柔声道:“鸣祥,现在这里只有你我二人。你要是有什么不好解决的事,尽管跟婉……母亲说。”
慕轻晚原本想自称“婉姨”的,但想到凤鸣祥先前叫的那声母亲,硬生生改了口。
凤鸣祥点了点头,张嘴欲言,但话到嘴边才发现先前下的决心这时又有了些动摇,不过想到他这一下午的思索,终究还是狠了狠心,用最快的速度道:“母亲,儿子今年已经十九,都说成家立业,儿子也觉得此言有理,先成了家,也好将更多的精力用在差事之上,所以儿子的亲事,就要母亲费心了。”
说完这番话,凤鸣祥藏于袖中的双手紧紧握成拳。
慕轻晚听完却是一怔。
她怎么也没想到,凤鸣祥来找她居然是说他的亲事。
如今的世家子弟成亲都偏早,像凤鸣祥这般十九岁不仅没成亲,连订亲都不成的确实不多。
早在凤鸣祥承爵之后,慕轻晚便想过凤鸣祥的亲事。
从根子里来讲,慕轻晚便不是个热衷于打理后宅庶务之人,在湖州时从赵幼君手里将中馈权抢过来,最根本也是因为她不希望凤止歌会受到赵幼君任何一点威胁,后来进了京赵幼君不可能站在明面上,她便也一直打理着威远侯府的事宜。
到凤鸣祥承爵,慕轻晚其实也想过待凤鸣祥成了亲便将中馈交给凤鸣祥的妻子,她自己则一心守在凤止歌身边。
甚至她当时也曾去征询过凤鸣祥的意见,只不过那时凤鸣祥很是斩钉截铁的说暂时并没有成亲的想法,出于尊重凤鸣祥意愿的想法,慕轻晚便将这个念头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