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柳蔚没功夫在现在给他来个今日说法,科普法律常识,她只问最关键的问题。
而果然,李宽很轻易的说漏了嘴。
堂审到现在,李宽的罪名已经是落定了,而接下来的关键,是蒋氏。
柳蔚刚才唬了蒋氏,虽然他们可以以嫌疑人的罪名拘留蒋氏,但绝不可能真的关她一年半载,这个在开堂之前柳蔚就特地查过。
也就是说,如果这堂审讯,他们无法将蒋氏落罪,那顶多再拘留七天,七天后再无法证明她的罪名,他们必须无条件释放她。
李宽的口供很有效,但也不是最有效的,因为他说的每一条,控诉蒋氏的每一句,都是能被蒋氏反驳的,因为那是没有证据支持的,仅能算片面之词。
关键的部分,还是在蒋氏自身。
可蒋氏很谨慎,她已经开始不说话了,面对李宽的揭发,她除了一开始的慌张,已经越来越镇定了。
甚至当无人再提到“红粉”这两个字后,她变得更加刀枪不入了。
可红粉就是她的杀人动机,至少是一部分,柳蔚不可能放过这么重要的突破口。
李宽说话很乱,有时候还会词不达意,柳蔚耐着性子听他说了很久,从否认自己杀人,到指控蒋氏杀人,他把该说的都说了,一字一句都带着恨,瞪着蒋氏的目光,是恨不得吃了她。
可蒋氏,却面无表情。
柳蔚知道,短暂的慌乱后,蒋氏已经调整了过来,这个时候,要想再一次攻破她的心房,她需要一个杀手锏。
李宽陈述了近小半个时辰,从他怎么与蒋氏接触,到蒋氏什么时候提到要杀高槐,要杀孙箭,要杀孙桐,甚至要杀万氏,他说得非常细,真假不论,但这个时间,让柳蔚能充分的安排一些别的事。
半个时辰后,柳蔚打断了李宽的滔滔不绝。
师爷对柳蔚打了个手势,柳蔚点了点头,让对方将人带进来。
被带进来的是孙可,小孙可很懵懂,她是个比较怕生的小姑娘,在陌生的地方,陌生的人群里,她很不安,可看到堂上的娘亲后,她又很开心,雀跃的像只小麻雀似的,窜到娘亲身边。
蒋氏看到孙可的时候,还不太懂他们的意思,但她听到那位柳先生接下来的话后,她就明白了。
“可儿乖,告诉叔叔,这是你的谁?”
小孙可亲昵的抱住娘亲的胳膊,甜甜的靠着娘亲的肩头道:“这是我娘。”柳蔚摸了摸孙可的脑袋,道:“可儿喜欢娘亲吗?”
小孙可点点头:“喜欢。”
“有多喜欢?”
小孙可不会描述了,她呆呆的张大小嘴,过了一会儿,用双手在空中划了一个最大最大的圆,说:“这么这么喜欢。”
柳蔚站直身子,严肃道:“可儿撒谎。”
可儿一愣,轻轻的皱起小眉毛,小声辩解:“可儿不撒谎……可儿没有撒谎……”
柳蔚一脸冷酷:“可儿若像自己说的那么喜欢娘亲,那娘亲经常半夜出门,可儿为什么不跟上?”
小孙可让凶巴巴的叔叔吓到了,眼眶一下红了,胆怯的躲在娘亲背后,弱弱的道:“娘亲,娘亲说,让可儿乖乖在家睡觉,醒,醒来,她就会回来了……”
“那可儿知道娘亲去哪儿了吗?”
小孙可看看娘亲,又看看凶叔叔,扁着嘴摇头:“不,不知道……”
蒋氏松了口气。
柳蔚却更凶了:“那你就是不喜欢娘亲,孙可是骗子,是谎话精!”
小孙可一下哭了,坐在地上,捂着小脸,伤心得再也停不下来。
小孩的哭声充斥整个衙堂,别说门外的围观群众,就是堂上的人也都懵了,这柳先生好好一个清隽公子,干啥非欺负一个小姑娘,还把人家弄哭了,真是讨厌死了。
孙可哭得厉害,且发现没人劝她后,更是哭得整个人都开始发烫了,小脸还涨红得快爆炸似的,接着,她就开始打嗝,一边打嗝,一边含糊的反复:“可儿不撒谎……可儿是好孩子……可儿是乖孩子……”
小女娃说的时候,还一直看凶巴巴的柳叔叔,希望柳叔叔能被自己打动,可柳叔叔的脸越来越冷了,眼神更是越来越漠然,就像看一个真的谎话精一样。
孙可害怕极了。然后,她突然脱口而出:“可儿知道娘亲去了哪儿,娘亲去了染布坊,我们家的染布坊,我偷偷跟在娘亲背后去的,娘亲进了染布坊就不见了!”
此语一出,全堂今日再一次哗然。
柳蔚也终于舒了口气。
而蒋氏则几乎是疯了一般瞪着孙可,抓着她的肩膀吼:“你什么时候看见我去了染布坊?!”
孙可一下哭得更崩溃了:“可儿错了,可儿再也不敢,可儿喜欢娘亲,不想离开娘亲,娘亲,娘亲不要生气,可儿真的错了……”
柳蔚则在此时一把将孙可拉过来,护在身后,轻轻的搂着哄她。
“告诉叔叔,你是哪天,看到娘亲去染布坊的?”
孙可不肯说,拼命的摇头。
第1306章 参与杀人,是同谋
柳蔚跟她保证:“可儿放心,娘亲不会生气,娘亲最喜欢可儿了,对不对?”
孙可想到了从睁眼开始,就与自己朝夕相处的娘亲,有些犹豫的点点头,她是相信娘亲喜欢她的,因为娘亲经常抱她,还总会保护她,所以她也最喜欢娘亲了。
一听娘亲不会生气,孙可就想去看娘亲的脸,证实一下,但这个角度让她扭不过去头,最后又听凶巴巴的柳叔叔一劲儿的哄自己,她考虑了一下还是相信了,就怯生生的啜泣着回:“经常,经常去染布坊,六月,七月,九月,十月,前,前几天,也去了……”
柳蔚替孙可抹干净脸上的眼泪,又叫来小黎,让他带好妹妹。
小黎多识趣的人,马上就明白娘亲的意思,他把孙可拉到边上,却一直微妙的控制着,让孙可的视线里都是自己,让她无暇去看蒋氏。
而那头,柳蔚已经扬声说道:“孙家的染布坊,用的都是近几年打的新井,唯有管事赵五暂住的那间屋子后面,用的是以前的老井,那口老井我下去过,底下是水库流出来的水,相信在场许多上了年纪的大爷大娘都知道,西进县的地下河井道,是用了上百年的。”
人群里立刻有个四五十岁的大叔接口:“对,我小时候还总下井道去玩儿。”
一个人说完,三三两两又有别的人应和。
柳蔚点点头,看向李宽:“李宽,想必你很清楚,地下河直通的地方是哪儿。”
李宽立刻点头:“是我山上租赁的那块地……不对,是蒋氏让我租赁的那块地!”时时刻刻不忘带着蒋氏的名字。
柳蔚又问:“那地是你两个月前租的,但你租的时候,山上就有小木屋,河道边还有一条小船是不是?”
李宽点头:“对,一开始就有。”
柳蔚又看向蒋氏:“早在近半年,或许更早以前,蒋氏你就发现了山上的木屋,你知道那间木屋多年无人,所以你看中了它,甚至在更早以前,就把你托人打好的那把大砍刀挂在了里面,我们在砍刀悬挂的部位,发现了积尘,除了近期被挪动外,那把砍刀附近的尘埃还能保持原有形状,这就说明,它至少在那放了半年以上。”
蒋氏立刻道:“我不知道什么尘埃,什么痕迹,那砍刀我早就给了李宽,我也不知道什么木屋!”
“你放屁,明明是你……”李宽又要吵架。
柳蔚已经打断了他:“你知道。山上有一条瀑布,瀑布下面接通的就是水库,水库往下就是地下河,那种地方,怎么会有条船?那条船能划到哪儿去?只有一条河道,还是用水库接的,这种地方,要船做什么?”
“我不知道!”蒋氏想也不想就否认。
“赵五院子的井下堵了,我下水后发现,下面有一大块石头,好端端的地下河里,通畅了上百年,怎么会有一块那么大的石头?且石头的位置,正好就在井道的底下,像是为了给谁踏脚专门准备的,且那块石头形状并不浑圆,旁边有个小的凸起,那个凸起,是为你栓船而特地准备的吧。”
蒋氏还是那句:“我不知道!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从那儿走过?”^
“当然有。”柳蔚说:“你女儿,方才不是说了吗?”
蒋氏立马看向孙可,她回忆了又回忆,却没发现孙可刚才说了什么决定性的证据。
“你莫要胡言乱语冤枉我!”
“衣服。”柳蔚语气很是轻缓:“我先假设,孙可说的你去染布坊,我就假设你是为了通过水道行船上山,那么你要行船,衣服上必然会沾到痕迹。”
蒋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