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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便不再理他。
容溯也不再说话,只是沉默良久后,开口:“我识得一人,也会此法。”
针灸之术,在此处已经失传,柳蔚是知道的,但坊间依然有许多打着针灸传承之人,以次充好,浑水摸鱼。
庸医当道,那些人一开始以为柳蔚也是其中一人,但后来见柳蔚当真把人治好,才心生佩服,并将柳蔚才是针灸之术真正传承之人,谣传出去。
这些事,都发生在曲江府,且有付子辰从中隐瞒,柳蔚也没出多少风头。
到了京都,柳蔚却迫于无奈,不止一次在人前施针,当时是为了救人性命,无可奈何,再后来,此事也在京中谣传一阵。
但当时,柳蔚并不在意,柳蔚那时有自己的事要忙,对外面那些流言蜚语,都是左耳进,右耳出。
可不在意,不代表不知道,况且,那时候柳蔚还顶着柳家大小姐的身份。
而现在,容溯突然冒出这样一言,不禁让柳蔚微愣,猜测一下,没准容溯说的那认识之人,就是“柳家大小姐”。
柳蔚蹙了蹙眉,才道:“针灸之术,说来玄,但在世间,却也并非少见,师父虽说从未与我说过同门之事,但我却知,师父至少有数百徒子徒孙,只是最后能成事者,却并未太多。”
“数百?”容溯深思一下。
柳蔚瞥他一眼,信誓旦旦点头:“数百还是少的,这还是我拜师之后。在拜师之前,不知他老人家还有多少门生,我们素来是不会互相联系,每一届,且也只于我们的同期同窗,更多相识。”
容溯探究似的看柳蔚好几眼。
柳蔚不再说什么,继续替小妞施针。
只是,柳蔚说的也不是谎话,当初教她医学的教授,可不就是门生遍地,几千数百还是少的,哪一位从业多年的教育工作者,不是桃李满天下。
容溯不再追问,柳蔚也不多说,特地解释一句,也是不想容溯将自己与“柳蔚”联想在一起。
现在柳玥来了,还是小心一些为好。
待将小妞施针完毕,柳蔚才放开小妞,后退一些,坐到自己的椅子上,对着小妞说话。
“小妞,听得见我的声音吗?”柳蔚声音特地放得很轻,且贴着小妞的耳朵在说。
容溯古怪的看柳蔚一眼,又垂头看看怀里的小丫头,却见小丫头,当真蹙了蹙眉,仿佛醒了。
“醒了?”容溯刚说了两个字,便被柳蔚制止。
“嘘。”柳蔚对容溯比了个噤声手势,只将他当做一个给小妞治病的工具,也不管他心情如何,继续与小妞说话:“小妞,听得见我的声音吗?”
柳蔚需要确定,对方是否有足够的意识,能执行接下来的话。
小妞呆呆傻傻,一动不动了许久,才恍惚似的点了一下头。
柳蔚方才以银针,刺激小妞头上几处大穴,便是为了让小妞能与自己“交流”,或者说,执行自己发布的命令。
现在看来,过程是成功的。
柳蔚继续与之说话:“小妞,告诉我,你现在哪儿?”
懵懵懂懂的小丫头又一次沉默,似乎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在哪里,眼前有很清晰的画面,却无法用语言描述。
小妞的手慢慢抬起来,在空中比划一番,但却就是说不出个所以然。
柳蔚知道这种情况,小妞入梦太深,暂时无法靠自己的能力醒来,即便有银针刺激,也还不到那冲破硬膜的地步。
柳蔚看着小妞手上的动作,看了许久,才稍稍看懂一些:“你是说,你面前,有一片花海?”
小妞手上的动作停顿,半晌,懵懂的点点头,然后继续比划。
“花海中,有小鹿?不对?小羊?小牛?哦,原来是骆驼……对,背上有双峰凸起的,就叫骆驼。”只是,骆驼都在沙漠,又怎么会在花海中,况且小妞从未见过骆驼,又如何会梦到骆驼。
柳蔚唯一的猜测就是,不是小妞见过骆驼,而是曾催眠小妞那人,见过。
想到了钟自羽,柳蔚眼神慢慢冷了下来。
小妞现在的情况,倒不太像纯粹的深度催眠,沉浸在自己世界,小妞好像,是有意识的在思索什么,或许是以前钟自羽与小妞说过什么,当时小妞没记住,毕竟有那些药摧残,小妞能记得自己是谁,身在何地都不容易,但也不知是不是这次,又一次中了药,负负得正下,小妞反倒记起了一些当初的事。
意识到这点,柳蔚凌起精神,声音更加放轻了些:“除了看到骆驼,你还看到什么?”
小妞不会表达,只能继续比划。
柳蔚勉力理解。
但小妞在描述一座房子,一棵树,之后,其他却看不明了……
小妞用的只是自己的比划方式,有些稚嫩,透着孩子气,不是专业的手语,若是柳蔚要理解,自然差些办法,应该说,成年人去理解孩子的梦境,本身都带着些为难。
就在柳蔚眉头越来越紧时,容溯淡凉的声音,响起:“有条河。”
柳蔚抬眸,看这人一眼。
第558章 钟自羽的过去
容溯还是那样面无表情,他垂眸,搂紧怀中的小孩,看着小孩手一动一动的,不断的想表达什么,却又不知如何表达,他摸摸小孩的头,轻声在孩子耳边道:“你慢慢说,不着急。”
大概是听到记忆中的声音,小妞动作果然慢了下来,接着,就是冗长而又越发古怪的描述。
而容溯,也逐一解读:“一片花海中,有骆儿,花海的正中心,有间木屋,木屋前头,是一双连理树,树下有秋千,还有兔子……”
听着容溯的讲解,再看小妞闭着眼睛,却并没觉得容溯说错了,柳蔚不觉庆幸,看来容溯还是有点用的。
容溯若知道柳蔚心中所想,必然冷笑,每天晚上被推醒,逼着去理解一个夜游症病患的一举一动,时间长了,可不就得会举一反三吗?不然整个晚上还不都得耗进去?
在小妞没发病前,容溯是失眠,但在小妞发病后,容溯变成了被迫失眠。
对此,容棱刚开始也是拒绝的,不过后来,他就麻木了。
现在,竟然能从小丫头杂乱无章的手势中,将一个完整的画面囊括出来,显然,是已经深谙此道了。
柳蔚见容溯交流得很好,便起身,到桌前拿了一摞宣纸出来,又从小黎的贴身背包里,拿出一只炭根笔,走回来,铺开纸张,用炭笔在上面描绘起来。
柳蔚画的很快,画素描的,都这个速度。
但放在容溯眼里,却就是看到此人二话不说,捏着一块炭灰,就笔走龙蛇,不到两个呼吸的功夫,宣纸上,已经有大概的木屋,树,以及骆驼的轮廓。
诧然的挑了挑眉,容溯不得不说,此人,的确算是天赋异禀,会验尸,会破案,会治病,会救人,现在,连书写画画这样的闲情雅致之事,也深谙其中,可谓人才,面面俱到。
心中想将此人挖到自己身边的想法更加强烈了。
而就在容溯这稍稍失神的片刻,却听柳蔚语带不满的催促:“后面呢?快点说啊。”
容溯回神,蹙了蹙眉,心忖,此人以下犯上的毛病,若是一直不改,倒是没有招揽的价值了。
毕竟,并非所有上峰,都能包容一个不知礼数的下士。
容溯想,或许容棱也不许,只是此人与容棱关系匪浅,同屋同床共住,便心存照顾……
想到此二人的关系,又想到柳玥所说,柳蔚就在古庸府,容溯眉头再次紧蹙,思虑着,那女人,也知晓容棱与柳先生的关系吗?
柳蔚,又会如何作为?
再次逃婚?
若是如此,自己倒可以帮上一把,说来也算渊源,若是力所能及,他不介意摒弃前嫌,护柳蔚逃一次容棱的婚……
“后面呢后面呢后面呢?”不待容溯想完,柳蔚皱眉,催命似的催促声又响起。
容溯黑着脸,暗暗抿着唇,重新垂眸,去看小妞的描述。
“木屋里住了两人,一大一下,是哥哥与妹妹,妹妹身上有病,腿……手?脸?不是?”
到这里,容溯有些看不懂了。
柳蔚抽空抬头瞧了一眼,瞧着小妞在自己脸上,手上,乱摸一通,柳蔚稍稍思忖,说:“皮肤?”
小妞顿了一下,也没点头,也没摇头,只是继续说下面的。
容溯看了柳蔚一眼,柳蔚已经陷入深思,看来,钟自羽果然与小妞说过一些事。
钟自羽笃定小妞会忘记,所以无所谓的与小妞倾诉?
若是如此,那小妞现下所描述的,极有可能便是钟自羽的过去。
钟自羽去过西北?见过骆驼,还去过一间环绕在花海中的木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