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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提到春欢,黄茹脸色柔和了不少,刚刚知道奶娘竟是黄觉杨的人,转眼再提到曾经对自己忠心耿耿的丫头,黄茹一口气好歹上来了,再看春喜的表情,也稍稍宽和些。
“我记得春欢有个小七八岁的妹妹,你进府,是春欢牵的线?”
春喜连忙点头:“是,奴婢七岁起便在府里,之前在夫人的院子做三等洒扫,后老爷给夫人身边换了人,奴婢便被指派去了别的院子,这次……夫人清了周遭一些人,才将奴婢又调了回来。
黄茹看了春喜一会儿,问:“之前,你去了哪个院子?”
“是小西院。”小西院几乎是个闲散的院子,平日府中不来客人,是做不了什么事了,游手好闲的,成日躲躲懒子,扫扫院子,一个月工钱就入袋了。
府中丫鬟们没野心的,一个个都想往小西院钻。
那地方,就适合养老和待嫁的,没什么大风大浪,平日也图个清闲悠哉。
春喜在小西院几年,日子过得滋润随意,这里头,估摸也有春欢的疏通,或是有些人,看了春欢的面子。
说到底,春欢十岁进府,可从十一岁起,就被母亲养在身边,直到她出嫁前,母亲才命她来照顾自己。
想到这上头的关系,黄茹再看这个春喜,眼底又多了些柔和。
“既是春欢的妹妹,往后,便在我跟前吧。”
春喜听了,一来确保自己不会被夫人灭口了,二来,也为自己能搭上夫人的大船而高兴。
要知道,小西院里住的,都是府里上下最有能耐,又看得最透之人,她在小西院这么多年,看似避世而居,实则府中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就没有她不知道的。
就拿奶娘之事来说,便是其他为老爷办事的丫头,也不见得都知道奶娘早就投靠了老爷。
可春喜在小西院和其他丫鬟姐姐,管事妈妈,却早就一清二楚,也仗着这份多知,春喜并不怎么忌讳再来夫人身边伺候。
春喜知道,凭自己的聪明,要站稳脚跟也不是多困难。
看,现在她至少已经得了夫人的青眼,相信假以时日,她的前途,会只上不下。
同时,想起几天前姐姐的来信,春喜眼中也多了一份认真。
姐姐春欢,平日与她都没什么书信往来,唯有年节时候,才会托人捎来口信,说两句体己话,再寄点家乡特产过来。
但这次,姐姐突然来了一信,信中还提到,若是有机会去夫人身边,要她定莫要贪图小西院享乐,而推拒出去,一定要争取名额,到夫人跟前来。
春喜当时还闹不懂,为何姐姐突然来这样一句话,更不懂,在老爷把持下,这铁桶一般的内院,怎么还有可能,自己能进入夫人身边。
没成想,才过了两天,就传出老爷遭害的消息,接着,夫人就开始往其他院子招人。
春喜虽然惊讶姐姐这封不知是巧合还是先知的信,但到底还是遵循姐姐的命令,进了夫人身边。
眼下,夫人对她上了心,她这头也算没有白磕。
想到往后能有多少好日子,春喜忍不住心中窃喜,同时也寻摸,过两日也回姐姐一封信,顺道问问姐姐,自己如何,才能在主院最快的稳下来。
而就在春喜心中百转千回时。
不远处,黄临的房间内,黄临却已经从自个儿的床褥底下,掏出了一张牛皮卷。
他将牛皮卷展开,推到桌前,让容棱柳蔚看。
容棱淡淡的瞥了一眼,柳蔚也看过去,两人在看到上面红色的拓印图时,都闪了闪眼瞳。
“这是……”柳蔚端起牛皮卷,看了一会儿,突然又看着黄临。
黄临抿着唇,点点头:“是我身上的,我自己拓印下来的。”
柳蔚看着黄临。
容棱眼神也有些深。
黄临道:“我昨晚试了一晚,我这身上,的确是有很多纹路,我不知道是什么,但看着,像是一张图,但是平日不会显现,这可能与这烙印的工具有关,也不知道是什么刀子在我身上雕的,没个伤疤,没个痕迹,唯独沾了有颜色的东西,才会浮现出一条条的杠。我昨晚在身上涂了猪血,用牛皮卷拓印了一晚,才全部拓印妥当,就是这份,如果你们不信,我可以脱了衣服,你们一一对比。”他说着,真的开始解自己的腰带。
柳蔚按住他的手,没让他动,却问:“为何这么做?”
黄临看着她道:“你们不是想要吗?”
“你不觉得这个东西,来的古怪?”
黄临点头:“是古怪。”
又道:“我虽然不知道这东西是谁雕在我身上,又是几时雕上来的,但这东西既然在这儿,便算是天意,我借花献佛,权当多谢两位大人。”
柳蔚捏着牛皮卷,看向容棱。
容棱沉默一下,道:“回京就办。”
柳蔚微笑,点头!
第371章 :想事深远,多谋善断
黄临不知他们在说什么,只看着柳蔚道:“柳大人,多谢你昨日点醒,你一番好意,令我能多陪陪母亲,也能允我亲手埋葬娘亲,你的大恩大德,黄临没齿难忘。”
他说着,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冲着柳蔚就是磕头。
柳蔚伸手去扶他,黄临却执着的非要磕三个头才罢休!
等磕完了,还抬起头,很认真的对柳蔚道:“柳大人明明嗓子是好的,昨日为了帮我,却佯装口不能言,大人良苦用心,黄临,感激不尽!”
说着,又要去磕头。
虽然自己的确帮了这孩子,孩子给长辈磕头,柳蔚也受之无愧,大不了回头补个红包,但这次,柳蔚是有点心虚了。
柳蔚没有良苦用心,昨日是真的口不能言。
不过黄临已经再次埋下头,砰砰砰,连着三个头又磕下来,这才好歹站起身来。
黄临特地拦住柳蔚,就是为了将这份谢礼交给柳蔚。
如今交了,想着母亲还在外面担忧,黄临便有些坐不住了。
柳蔚看出他频频望着门扉方向,也知他是不愿黄茹多加忧心,想了一下,便道:“方才你朝我磕了六个头,三个算谢我,另三个,算给我拜年了,既是拜年了,那便该有个红包,我问你,你要银子,还是要药方?”
黄临愣了一下,摸样懵然:“药方?”
柳蔚走到窗子边的小书架前方,找到了笔墨纸砚,埋着头,在上面仔细地写了一阵。
等到写完,柳蔚将墨迹稍稍吹了吹,递给黄临。
黄临看着药方上复杂的文字,更加懵然。
柳蔚道:“你母亲的身子,乃是宫寒入冷,兼者还有些心肺不济,这个方子,是给你母亲暖宫护心的,让她每日按方子吃,调养三到五年,身子必然好上许多,只有一点要牢记,哪怕身子好全了,往后也不可动生子的念头,她这身子,注定是受不住怀孕,便是怀了,也要落掉,到时候,落孩子受到的内伤,只会耗她根本,将她逼入死境。”
黄临听得迷迷糊糊地,一个半大男孩子,根本不懂什么是宫寒,又跟怀孕有何关系。
柳蔚看他那傻傻的小眼神,吐了口气,摸了摸他的头:“罢了,你将我的话复述一遍便是,你母亲听得懂。”
黄临这才点点头,很认真的将药方叠好。
柳蔚看他这般谨慎,眼底柔和了一下,叮嘱:“顺道告诉你母亲,她现在吃的药,治标不治本,只能暂时将她的身子拔起来,但,是药三分毒,太依赖此药,往后只会拖垮身子,并且,人的身体有抗体,吃同一种药久了,也就没效了,她这身子,温补才是最长效的治根之法。”
黄临还是没听懂,但也老实的继续点头。
柳蔚并没有给黄茹把脉,但中医讲究望闻问切。
柳蔚望过,闻过,实则已经八九不离十了。
再加上她在黄茹身上嗅到一股子药味,从黄茹吃的药,推断黄茹的病情,对柳蔚来说不是难事。
而女人身子的毛病,来来去去就是那几样,柳蔚行医多年,就此制定一个长期有效的温补方子,也只是简单事情罢了。
从黄临房间出来,外面,黄茹立刻站起来,迎上前,如母鸡护着小鸡一般,将黄临拉到身后。
柳蔚没有什么表情,只看了看左右,没再看到那奶娘,才对黄茹道了句:“告辞。”
等柳蔚与容棱离开,确定他们这次是真的走了,黄茹才看向黄临,忍不住教训道:“往后不得这般任性,眼下府里还有两名衙役,你更要当心才是。”
黄临望着母亲,沉默着点点头,停顿一下,又将怀中的药方拿出来,将柳蔚方才说的话转达一遍。
听到孩子,怀孕这等字眼时,黄茹脸上烫了一下,这些话